这辈子她没有鬼迷心窍,好生地同林建国过日子,那么后来跟林建国在一起的女孩,是不是因为她的存在又拆散了他们呢?每每想到林建国和那个女孩儿在她在她身旁经过的模样,都无疑是在她心里插了一把刀。

    清萱有些诧异地看向秦晓云,“为什么要对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如此执着呢?既然从未存在,又何必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担忧呢?”

    清萱始终认为,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问心无愧便可。不过,秦晓云的态度很奇怪啊,这到底是发生了还是没发生?清萱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发生在秦晓云夫妇之间的事,莫非是林建国在外面有了别的情况?

    秦晓云像是经过了很久的思想挣扎,才道:“你说的也是。”

    这时,她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

    清萱用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秦晓云,嘴角翘起,俏皮地问道:“那么小妹是否有幸知道云姐最近是因为什么变得不开心吗?”

    秦晓云见到清萱温暖的笑容之后,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我和建国带着阳阳一起去公园玩,中途呢,有一个小女孩子被几个混混欺负,建军帮了一把。”

    清萱立刻瞪圆了杏眼,莫非真叫她猜对了?没想到林建国还是这种人?

    “云姐,然后呢?不会是借着这个机会,那姑娘家中长辈来登门道谢?”

    清萱脑海中突然涌现了戏剧中通常会出现的场景,女子云英未嫁,父母多半是要报救命之恩的。所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也。

    咳咳,现实生活中,肯定是不会了,哪家父母嫁女儿这么儿戏的?

    “确实是。”秦晓云点了点头,“不过我后来总做一个梦,梦里建国和那女孩子走到了一起,梦里没有我,也没有阳阳,大概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梦里的我和建国早就不在一起了。”

    秦晓云半真半假地说着,她的心结就在于此,上辈子那女孩的确是和林建国在一起。她真的好怕,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她多么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等醒来时仍是在廉价的出租屋,没有未来没有希望。

    “然后呢?”清萱眼神微变,震惊道:“你不会就因为这个梦才一直不开心把?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也是因为这个梦?因为梦中的你和姐夫分开,你认为是你们其中一个人做错了事才分开,然后姐夫和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了?”

    “云姐,我该说你什么好?不就是一个梦嘛?你至于嘛?还不高兴了这么久?你要清楚梦境和现实的区别,你和姐夫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还有了阳阳,怎么会出现那种情况?那女孩不过是偶然间出现在你们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可是——”秦晓云似哭似笑,哽咽道:“可是那个梦真的好真实。”

    因为,那根本不是梦,是她苍凉又悲剧,绝望又愚蠢的一生啊!

    突然,秦晓云觉得自己的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清萱握住了她的手,坚定地说,“云姐,退一万步来讲,即便那个梦境中林建国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的事情会发展成现实,你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你有自己的事业,还有阳阳。”

    “对,我还有阳阳!”秦晓云恍惚的心神在这一刻终于回归原位。清萱说的没错,即便林建国和那个女孩和上辈子一样,走到了一起,那又能如何呢?这辈子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奋斗得来的,即便是没了林建国也可以活得自在。

    只是,若真的失去林建国,她也会觉得失落吧?

    清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还有呢,你要相信姐夫对你的感情呢!”林建国和秦晓云这对夫妻同框出现时,林建国都在时刻关注着秦晓云,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对她的感情,好么?

    就算是男人的感情不可信,也要相信法律对军人的约束,军法无情哟!

    秦晓云抿唇轻笑,“希望如此吧!”

    “那咱们出去吧?”清萱说。

    秦晓云道:“好。”

    两人走出房间,看到林熠阳和陆博衍正待在院子里玩耍,而陆维东则是拿了一把椅子,一边看书,时不时看他们两个一眼。

    两个小孩正蹲在茉莉花丛中,四只小胖手蓄势待发,想要抓住一只在花间飞舞的蝴蝶。

    那是一只美丽的凤尾蝶,在阳光下张开美丽的翅膀,自由自在地在馨香的茉莉花之间摆弄着自己优美的舞姿,忽高忽低。

    终于,在凤尾蝶飞得更低时,陆博衍悄悄地张开了自己的小手,往前一扑,眼看就到成功了,身旁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喷嚏声。那凤尾蝶受了惊,很快就往远处飞去。

    陆博衍扑了一个空,茫然地看着自己沾了一些蝴蝶磷粉的手指,小嘴一撇,“居然没抓到!”

    “我刚才没忍住,要不然就抓到了。”林熠阳捂住嘴巴,失落地看着那飞远的蝴蝶。

    陆博衍伸出小拇指,勾了勾林熠阳的手,“阳阳哥哥,没事哒!我们可以接着再抓!”

    走出来就看到两个小孩在兴致勃勃地抓蝴蝶,清萱也就没出声,这下蝴蝶飞走了,清萱才叫道:“衍衍、阳阳。”

    “咦?妈妈!”陆博衍听到清萱叫他,欢快地应了一声,拽着林熠阳一路小跑过来。

    “云姨姨好吖!”

    林熠阳同样也是先叫了自己妈妈,再喊阿姨。

    清萱问道:“刚才在干什么呢?”

    “我和阳阳哥哥想捉一只蝴蝶!”陆博衍率先回答,“我和阳阳哥哥在那里蹲了好一会儿呢,可惜没抓到!”

    清萱又问,“为什么要捉蝴蝶呢?”

    “因为蝴蝶好看吖!”

    陆博衍的回答在清萱的意料之中,“那你们蹲在花丛里不显热么?”

    “唔,就还好叭!”陆博衍眨了眨眼睛,“因为很想抓到蝴蝶就不觉得热了吖!衍衍觉得可以待到捉到蝴蝶为止!”

    “一身的汗!”清萱摇了摇头,“这么热的天,可以在树荫下面玩呀!至于蝴蝶,人家飞得好好的,你非要捉人家做什么?”

    陆博衍眼巴巴地看着清萱,“不可以么?”

    清萱哑然失笑,简单地同陆博衍解释了几句,捉蝴蝶看看倒也不是不行,但不可以做折断别人的翅膀这一类的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带着两个玩耍尽兴的小家伙洗了手,一行人便准备出去吃饭。

    清萱已经习惯了每天吃食堂的生活,秦晓云来也依然是带她出去吃。秦晓云的厨艺固然是好,但人家是来做客的,怎么好让别人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再下厨呢?

    他们选择的饭店自然是自己开的以药膳为主打的饭店“华膳”。

    华膳自从入驻首都,开得也是红红火火。

    他们一进门,便有礼数周全的服务员前来引路,各色膳□□致美味,让秦晓云这个当老师的十分满意。

    秦晓云来首都,说是散心,其实就是不想面对林建国,想自己静静,结果刚来,就经过清萱的开解,放了下困扰的大部分心结。

    人的心情一旦放松,自然有玩乐的兴致,秦晓云又待在首都玩了好几天才返回德州。

    在秦晓云回去之后,清萱也到了开学的时间。

    新的学期到来,宿舍没了一个处处挑事的,大家的心情会变得更加美好。

    开学头一天,同学们聚在一起时,张曼曼就就兴奋地拉着清萱和韩悦讲悄悄话。

    “你们知道吗?咱们宿舍那位,这学期都不一定来学校了!”张曼曼神秘兮兮地说道。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的,对彼此的消息都算了解。

    韩悦不是太理解张曼曼的意思,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她要休学?难怪开学都没看见她呢,不过她好好的干嘛要休学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曼曼眼中充满了激动,“我听说她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磕到了脑袋,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呢,说是家里担心有后遗症。估计她父母是担心,就拘着不让来学校呗!”

    具体原因,张曼曼就不清楚了,那家伙只告诉她金熙媛受伤住院,因为什么呢,说得模糊其事,再详细一点也不肯说。然后见面就是告别,真是搞不懂,回来首都待不到一天又出去,也知道来回折腾干什么呢!

    “干什么能磕到头,住这么久的院啊?”韩悦吃惊地捂住嘴。

    “具体谁清楚呢!我怀疑她是不是干了什么事,怕受罚,自己装得吧?”张曼曼非常怀疑,以金熙媛的性格很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因为看金熙城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要真是意外受伤,金熙城能是那一副复杂的表情吗?

    张曼曼猜得这么准确,是清萱没想到的。“曼曼,你猜的有可能是事实。”

    张曼曼得意地挑眉,“我说的对吧?这也不难猜,我小时候就认识她,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破了!每次受伤生病保准是为自己捞好处的,惯会在长辈面前装可怜的!”

    “这么可怕吗?”韩悦无法理解。

    “你想一下嘛,一个看起来水灵灵的女孩子在你面前哭哭啼啼弱不经风的模样,是不是觉得她特别需要保护?稍微掉一滴泪,碰破个油皮儿,都让人觉得是她旁边的人的错?”张曼曼打了一个比喻,又道:“你别看她在我们面前张牙舞爪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其实在家里长辈面前都是娇滴滴的。”

    从小都看对方不顺眼的两只,在对方面前根本懒得伪装,除非有长辈在场。

    “不会吧?”韩悦才知道,原来金熙媛还有两幅面孔,平素只觉得金熙媛一直都是那样张扬跋扈的刁蛮大小姐呢。

    很多人都是有两幅面孔的譬如对上位者谦卑,对从属者傲慢。对有利可谋者笑脸相迎,对无利可图者视若草芥。

    清萱微微一笑,“这样也很正常,毕竟她不喜欢我们,对自己厌恶的人展露不好的一面是在所难免的。”

    金熙媛的两面性格,在清萱看来平日里展现在她们面前尖酸刻薄的一面,才像是她隐藏在柔弱皮囊下的真实自己。

    如果,一个人的外在性格不是真实的自己,那么一直伪装下去,是很累的一件事,伪装得再完美,真实的那一面总会时不时地跑出来展现一下自己的存在。

    这样的话,伪装可是会露出马脚的呢。

    “说的对!我觉得她纯粹是懒得在我面前装了。”张曼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算了,不说她了,聊一下其他的吧!”张曼曼认为偶尔拿讨厌的人来吐糟一下无伤大雅,但是一直聊下去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可以啊。”清萱微微一笑。

    “暑假的时候,我跟我妈一起去我外婆家玩了快一个月,还别说,跟首都完全不一样。”张曼曼不禁回忆起了那与首都截然不同的风光,回去主要是参加一个表哥的婚礼,后来呢,外婆身体不舒服,母亲想多陪陪外婆,她就跟着母亲一起留下,直到快开学才回来。

    “想想我都意犹未尽,你们呢?”

    “我暑假在医院上班啊!就是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回了一趟德州,一个朋友生产了,趁着有时间去看看她,等满月的时候不一定能过去。”清萱说。

    “哦,对,你还在医院学习,暑假也没闲着,太惨了吧?”张曼曼不由得同情地看着清萱,好可怜的孩子,平时要忙着上课,别人过周末过寒暑假,她还要去医院继续忙碌。

    张曼曼感慨之余,又想到那所医院的地位,“不过首都中医医院是国内最好的中医医院,忙一些也是值得的。要知道,那所医院的院长可是国内声名鹊起的杏林高手,跟他偷师几招可是受益终身的。”

    清萱哭笑不得,这哪里用得着偷师啊,“金老就是我老师呀!”

    “咦?你的老师就是金爷爷?”张曼曼受到了惊吓,好家伙,这世界是真的小她单知道清萱见过金熙媛兄妹,没想到居然还是金子杨的徒弟?

    随着清萱肯定地点头,张曼曼一脸玄幻,然后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上的软肉,发现还挺疼的,终于认清了现实。

    金子杨的徒弟=金熙城的姑姑辈=金毓煐一辈=她爸妈一辈分。好嘛,自己的小姐妹儿平白比自己高了一辈?很好,某个人的事,很值得商榷。

    张曼曼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扯了扯嘴角,“所以金熙媛知不知道你是她叔祖的徒弟?她疯了?还诬陷你作弊?”

    韩悦也一脸莫名,“毕竟有这一层关系在,总要留几分情面吧?她怎么?”

    这么近的关系,确定金熙媛不是因为莫名其妙诬陷了自己叔祖的徒弟,然后为了躲避老爹的训斥,故意受伤的?

    要知道金老爷子可是一向把自己的徒弟视若子侄的,护短得很,肯定是金爷爷知道自己徒弟受委屈,然后捅到金伯伯那里,金伯伯不像是蒋芳一样溺爱孩子的,张曼曼觉得自己真相了。

    “咳咳,考场上那件事,老师不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之前也不知道老师和金熙媛还有这一层血缘关系。”清萱如实说道。

    就算知道,单单攀污舞弊一件事,清萱也不会直接跑去找金子杨的,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就可以轻易解决,何必再告诉别人,只因为这一件事,金熙媛也不会受到什么了不得的惩罚,何必呢?

    “也是哦!就一个姓,谁能想到是一家子的呢?”张曼曼表示理解,毕竟就连她自己都认为,金熙媛的画风和金子杨他们的格外不同。若是金熙妍还在,这两个堂姐妹之间,绝对是对比鲜明。

    张曼曼又问,“哦,对了,还有呢,你那个朋友生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一男一女,好事双。”清萱盈盈笑道。

    “两个啊?那带起来岂不是很累?张曼曼想起自己才几岁大的小堂弟,特别调皮一小破孩,同时出现俩,那岂不是要烦死人?多累啊!

    “带两个孩子是有些麻烦,所以她母亲在那里照顾她和两个孩子。”清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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