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量十足,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

    男人们面前还放了一小坛上好的酒。

    今年王老柱不在,王永富就充当了这个角色,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又说了对来年的希望,然后首先三杯酒敬过天地和祖先。

    才示意开始吃饭。

    金罐几个孩子早就等不及了,从昨晚开始,王家院子里就飘着肉香,什么蒸肉,什么炸肉丸子,炸麻花、晒干的红薯片,还有裹着麦芽糖的面饼。

    院子里也架起一口柴火土灶,放入洗干净晒干的沙子,炒着大米和栗子、花生之类的干果。

    这些都是孩子的最爱,也是过年期间招待客人的零嘴。

    女人们足足忙了昨天一天加半夜,早上起来又是半天,才整治出这一桌吃的来。

    孩子们最爱的就是肉丸子,还有大肘子。

    男人们喜欢红烧肉,还有卤得酥烂的猪头肉,脆脆的猪耳朵,再配上香酥的花生米,下酒最合适不过。

    这是王家这么多年来,最丰盛的一顿年饭,孩子们吃得肚子滚圆,小嘴流油。

    男人们也喝得脸红红的,展望起明年来,都是信心百倍。

    女人们也吃完了,围在一旁说些闲话。

    第一更~~

    第六百零四章 意

    男人们喝得兴起,一坛子酒喝完,又开了一坛子。

    喝到最后,都有些醉了,王永富喝多了也跟他平日为人一样,抱着桌子腿就不默默地坐下了。

    王永贵喝多了,倒是兴致勃发,一拍桌子,一脚踏在凳子上,满口的就抱怨,说大家都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泼皮混混。

    一时又夸下海口,说自己将来肯定能当举人老爷的爹,到时候就让自己亲爹看看,到底谁当爹厉害。

    江氏一听王永贵满嘴胡话,都说到让亲爹喊自己当爹这种混话了,尴尬得不行。

    幸亏这公爹不在家,不然这大过年的都要打起来。

    涨红着脸把王永贵好说歹说给拖回去屋里去了。

    王永平也喝高了,满屋子找柳小桥:“媳妇——我媳妇呢?”

    柳小桥好歹也是新媳妇,在婆婆和小姑子看过来的眼神下,羞红了脸,上前掐一把王永平:“你喊啥呢?丢不丢人啊,快回屋去——”

    王永平委屈极了:“媳妇,你又掐我——”

    柳小桥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恨不得把王永平这个醉鬼给丢下不管。

    低头看王永平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心又软了,嘴上嫌弃,手上却将王永平拉着靠在自己身上回去了。

    王永珠十分警惕的看着宋重锦。

    这家伙别又借着醉酒拉着自己不放吧,这可是白天,亲娘还在一旁呢。

    宋重锦脸色稍微有点红,平日里暗沉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光,将平日那声冷冽之气,去掉了几分。

    也是有了几分酒,倒是没拉着王永珠不放,就一双眼珠子,好像长在王永珠身上了,王永珠到哪,他的眼睛就看向哪。

    也不说话,也不喊人,就坐得笔直笔直的,只脖子跟着眼神动。

    张婆子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吩咐金斗将王永富给扶到屋里去休息了,又让林氏、金花把残席给收拾一下。

    然后拍一下王永珠:“重锦醉了,扶他到你隔壁那屋子躺会,晚上还要守岁呢。”

    王永珠没奈何,只得上前扶起宋重锦就往后院走。

    将他带到自己平日里绣花算账的屋子里,让宋重锦躺在炕上,给他搭上一床薄被,就要起身。

    才起身,就被宋重锦一把握住了手。

    王永珠回头,宋重锦抓着她的手不放,然后牢牢地握住,压在了自己的脸颊下。

    王永珠……

    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宋重锦抓得紧紧的,嘴里还道:“永珠,别走,陪陪我——”

    王永珠知道跟一个喝醉的人不能讲道理,只得低下身子,柔声道:“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来喝好不好?”

    宋重锦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只是不撒手。

    王永珠没奈何,只得在一旁守着。

    张婆子盯着林氏收拾完残席,灶屋也收拾干净了,这才慢吞吞的往后院而去。

    心里还想着晚上守岁的安排,明天一早也要安排老大他们去族长和其他相好的家里去拜年。

    还得准备瓜子零食什么的,明天一早,也会有族里的人来拜年,小孩子们来,还得给个一文两文的压岁钱。

    今年王老柱不在家,可不能失礼,越发要礼节周到才行,免得人背后说嘴。

    心里想着事情,见屋子门开着,也没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就看到宋家那小子都醉成那样了,还抓着自家闺女的手不放开,自家闺女也笑眯眯的就坐在炕沿,看着宋家小子。

    好一对金童玉女。

    六百零五章 补药

    等宋重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了淡淡的熟悉的香味,是永珠身上的味道。

    耳边还隐约的听到张婆子的声音。

    宋重锦嚯然睁开眼睛,立刻就发现了,自己居然躺在永珠平日里起居的屋子里。

    天色已经大亮,宋重锦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能睡得这么沉。

    他昨天虽然喝了酒,可他心里有数,他还记得最后是永珠搀扶着自己回到屋子里。

    也记得他依依不舍得拉住永珠的手不松开。

    宋重锦坐起来,露出一抹恍惚的微笑来。

    看在刚端着补药进屋的张婆子眼里,就变成了,宋重锦这孩子,还是身子不行,才喝了点酒就迷糊了,这醒来咋都还晕晕乎乎的了?

    忙快步上前,走到炕边:“你这孩子,怎么早起来干啥?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快躺下歇会!”

    说着,将宋重锦又给按了回去。

    宋重锦回过神来,捂着嘴咳嗽了一声,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娘,我没事,今儿个大年初一,我还要给您拜年呢!”

    张婆子挥挥手:“一家人讲究这个干啥?先喝了药再说!你这小身子骨,可得好好补补,不然——”

    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只将手里的药递到了宋重锦的面前。

    宋重锦看着黑漆漆的一碗汤药,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点腥膻,还带着草药的味道。

    “这是?”宋重锦狐疑的看了看汤药,这难道是解酒药?

    “对你身子好的,快喝吧!”张婆子笑眯眯的看着宋重锦。

    宋重锦也就没犹豫,一口气将药喝了个精光,只觉得嘴巴里说不出的难受。

    还从未喝过如此难喝的醒酒汤。

    看宋重锦把药给喝得一滴不剩,张婆子接过碗:“你再躺会,我让永珠给你把早饭拿来。”

    说着就出去了。

    宋重锦总觉得张婆子今天怎么看怎么怪,不过也不能再躺下去了,忙翻身起来。

    刚下炕,就看到王永珠带着一脸说不出来的表情端着早饭走进来。

    “吃饭吧!”

    宋重锦进了王永珠隔壁洗漱用的房间,毫不客气的用王永珠的洗脸帕子在冷水里涮涮,擦了脸,整个人都精神了。

    又用柳枝沾了青盐漱口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坐到桌前。

    一边吃饭,一边小心的问:“昨天,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王永珠正抱着杯子喝水,听到这一句问话,顿时一口水呛了出来,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宋重锦也顾不得吃饭了,忙给王永珠顺气拍背。

    好不容易王永珠才止住了咳嗽,眼神古怪的看着宋重锦:“你不记得了?”

    宋重锦一愣,“记得什么?”

    王永珠眼珠子一转,狡黠的问:“那你知道我娘给你喝得什么药吗?”

    宋重锦一愣:“不是醒酒汤吗?”

    王永珠抽到宋重锦的耳边,小声的道:“不是,那是补药!我娘觉得你身子骨太弱了,要给你补补,不然……”

    说着十分同情的摇摇头。

    宋重锦的脸立刻就黑了。

    第六百零六章 压岁钱

    留下宋重锦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怔怔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来,眼神又柔软又痴缠的看着王永珠的背影。

    直到饭菜都凉了,他才如梦中惊醒,将已经凉了的粥猛喝了一口,这冰凉的粥入腹,不仅不让人觉得冷。

    反而勾起了一种说不出的燥意来,只觉得身上的衣服都是束缚,恨不得脱光了才舒服。

    宋重锦知道这只怕是那补药起效果了。

    苦笑着,三两步的窜回自己的院子,这大冷天的,只怕还要冲个凉水澡才行。

    宋重锦直到晚饭时候才到王家这边来,头发还湿漉漉的,被身上的热气蒸腾出白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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