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大夫算得倒是没错,等王永平回去跟老刘大夫的婆娘解释清楚了转回来,老刘大夫才走到自家门口。

    进去把了脉,脉如滑珠,果然是喜脉。

    柳小桥本来自从江氏说了后,自己算了算日子,果然那小日子推了几天,不过因为忙着过年倒是给忘记了。

    心里就有了五六分准了,只等着老刘大夫亲自证实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容来。

    要知道,她嫁到王家没出一年,王老柱就死了,要守孝,自然就不能怀孕。

    虽然这谁都知道,可到底是进门三四年都没开怀,她心里也悬着不是?

    此刻才算彻底定下心来,知道她在王家是扎下根来。

    先前她就有了几分猜测,此刻被证实虽然高兴,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倒是王永平,都喜傻了,站在一旁傻乎乎的,好半日才跳起来就往外头冲去,没一会子就听到他在外头喊:“我要当爹了!大哥,大哥我要当爹了!”

    “三哥,三哥,我要当爹了!”

    “金罐,你叔我要当爹了——”

    ……

    柳小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大夫都还没送走呢,就只顾着自己乐去了?

    只得低声给老刘大夫赔不是,还要问怀孕要注意些什么?孩子稳当不稳当?

    老刘大夫知道王永平的性子,哪里真会生气,倒是调侃了两句,将王永平像个强盗一样冲进他家把他扛出来的事情一说。

    柳小桥越发的不好意思,连连赔罪。

    将那诊金加倍了不说,还又给了半篮子鸡蛋和一条腊肉,又请金罐将老刘大夫给送回家去不提。

    外头,王家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柳小桥怀孕了,王永富和王永贵哥俩自然也是为老四高兴的。

    这几兄弟里,就他因为守孝耽搁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孩子,要是还不怀上,等全氏怀上,那柳小桥只怕压力就大了。

    看着王永平欢喜得都发疯了,也就只笑笑。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思乡

    金斗他们在外头快被王永平缠疯了。

    倒是里头屋里,江氏还罢了,她已经有三个子女了,倒是全氏,眼带羡慕的看着柳小桥的肚子,露出渴望之色来。

    柳小桥和江氏见了全氏这样,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她的担心,都安慰她:“你才过门几,着什么急?说不得过些子就怀上了呢!”

    全氏也就笑笑,只说她娘去得早,这些都不懂,趁着柳小桥怀孕了,也容她跟在边,多看看,心里也要有个底。

    柳小桥和江氏怜惜全氏,自然满口答应。

    柳小桥还罢了,虽然没有婆婆在家照顾着,可就算张婆子在家,她也不敢要张婆子伺候自己不是?

    更何况乡下女子,也没的那么气,家里家外的事,该干还得干,碰到好一些的婆家,会让怀孕的女人干些轻省些的活计。

    碰到那不体恤的婆家,跟平一样,也没出说理去。

    再者如今这家里也不用柳小桥下地干活,每里只忙活她跟王永平的一三顿,洗衣服和家里的琐碎事罢了,已经是极为轻省了。

    就算将来月份大了,或者生产了,她只要跟王永平说一声,请柳母下山来照顾她月子,想来王永平也不会有意见。

    可全氏,没了亲娘,这林氏如今不得入大房的门,将来真要有孕了,只怕苦子还在后头呢。

    因着全氏平里会做人,对江氏和柳小桥都十分恭敬,两人也不是那喜欢为难人拿大的,倒是颇为心疼她。

    江氏心下还琢磨着,将往生儿育女的经验,到时候还得多跟全氏说说才好。

    等王永平高兴够了,金罐也回来了。

    江氏和全氏将饭菜又了,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吃了团年饭,除了张婆子他们不在边,竟也是这几年难得的闹和快活。

    信念到这里,王永珠停顿了一下,看向张婆子。

    张婆子想了想,才道:“等明,收拾几样东西,给老四家的肚子里的孩子预备着,到时候着人送回去。干脆多备上两份,只怕金斗家的也怀了,到时候一并送去,免得说咱们偏心。”

    王永珠点点头记下了,又继续念信。

    剩下的就是关于王家山货的事,还有七里墩的茶山的事。

    如今这茶树渐渐长成,七里墩的人都有了盼头了,人人都将那茶树看得跟心尖子一般,一里不上山去看看,都感觉睡不踏实。

    外头十里八乡都已经知道了这七里墩的这等大好事,尤其是女娃也能有分红,简直是炸了锅。

    一时这外头都以娶七里墩的女人为荣,别说那刚丧偶的寡妇,就连那守寡几十年的老寡妇,都有人来求亲。

    更不用说金花了,那简直是一家有女百家求,附近稍微有些根底的人家,都拖人来打听了。

    江氏和王永贵都挑花了眼,只是还记得王永珠她们走之间的话,将那些条件太差和太好的都剔除了。

    剩下了跟王家如今差不多家境的,倒是选中了几家,如今也正相看着,若是年底前没意外,想来金花的亲事就能定下来了。

    至于成亲,估计还要再等上几年。

    想来那定亲的人家也不会不同意,毕竟多在娘家呆几年,可就能多分几年的分红不是?

    因为七里墩的女人有了这份分红,眼看这明年就要能到手了。

    一时七里墩的女人地位倍增,不说外头被人求着,就是在村里,女人们渐渐也意识到了好处。

    婆家再也不能随便打骂了,真要急了,这要合离了,那分红眼看就要到手了,岂不是要少一分?

    因此对这些女人都好了不少。

    这些女人谁不背后念着王永珠和张婆子的好,知道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的难处,女人才会心疼女人,为女人着想。

    因此在这七里墩,若是谁敢说张婆子和王永珠半个不字,那群女人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用信里的话说,那群老娘们,比自家祖坟被刨了还生气,能追出十里外去骂,上到那说话人的祖宗,下到那说话人未来的孙子,一个都逃不脱。

    念到这里,王永珠凭想象就能想出七里墩的那些婆子们那些嘴有多厉害,也忍不住抿着唇笑了。

    即使只是让一小部分的女人的子能稍微好过那么一点点,她就觉得值得了。

    张婆子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骂道:“这些家伙,是不知道咱们七里墩婆娘的厉害,你娘我在七里墩吵架虽然数一数二,可那些婆娘也不比我差多少,真惹急了她们,那是什么话都骂得出来的!活该!每年白得分红银钱,嘴里还嚼蛆,就该骂!”

    母女俩笑成一团,继续看后头的信。

    后面就是问候的话,问张婆子和王永珠她们过得怎么样?体如何之类的话。

    到了最后,只说家里人都盼着他们什么时候能再回乡一次,一家子聚聚之类的话。

    掩了信,母女俩倒是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只怕此生回七里墩的机会不多了。

    宋重锦见了,忙又捡起杜老太医的信:“还有师父的信了,咱们不看看?”

    王永珠接过信,打开。

    信中,杜老太医先是用起码三张信纸,罗列了一堆要考较王永珠的问题,直看得王永珠一个头两个大,方才那点子思乡感慨之,顿时烟消云散。

    要是回去就要面对杜老太医狂风暴雨一般的考较,唔,还是让她继续在赤城县呆着吧。

    后面的几张纸,才说了关于的制作,以前的小作坊已经满足不了需求了。

    如今齐夫人又招了荆县大多十几岁的小姑娘,心灵手巧,眼神又好,就负责挑花瓣,或者研磨之类的活计。

    核心的一些,倒是都是从别处买来的拖家带口的,全都是死契,不怕他们泄漏出去。

    这些人大多是齐夫人通过人脉专门挑那些官奴发卖的,基本都是家里犯了事,翻无望的,买回来只放在庄子里干活,温饱不愁,只要老实做事,子倒是难得的平静。

    因此这些人倒是都死心塌地的干活,生怕一个不好,就又被转手卖出去,这样的子可就难得了。

    至于花田,齐夫人每年都会抽出一部分收入来,慢慢购买附近的旱地或者山地,如今倒确实让荆县成了颇有名气的花城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礼物

    还说了些杜使君的近况,他去年参加了乡试,因为祖籍老家是荆县的,倒是正好就在这里考了,当然不出所料的落第了。

    书院的夫子也说杜使君还差几分火候,去见识一下也好,再历练几年,就有把握了。

    最后叮嘱王永珠,别以为当了官太太就可以不学习了,一旦入了他的门,做了他的徒弟,一辈子都得学医,手不释卷才是。

    若敢偷懒怠慢,让他知道了,定当亲自杀来赤城县教训她不可。

    王永珠吐吐舌头,她那里敢偷懒啊,每天都要背上几页医书的好吗?

    剩下的信件,有七里墩里正写的,也不过是写茶山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王永珠看了两眼就放在了一边。

    想着信中说的,给她们带了礼物,就是这七八个大箱子。

    王永珠兴致勃勃的打开箱子看起礼物来。

    打头两个箱子里,满满的就是两箱子医书,王永珠先将这箱子盖上,打算日后慢慢再来看。

    其他箱子里有齐夫人和杜老太医准备的礼物。

    有红袖添香这几年杜老太医又研制出来的两款新脂粉,好几盒子,上面写了签子,让王永珠自己用着,或者送人玩。

    还有一些新奇的首饰布料和玩意。

    杜老太医那边准备了大半箱子的常用药。

    这些满满的都是两人的心意。

    王家人那边的礼物也是五花八门。

    有腌制的腊肉、肉干还有酱和干货之类的,都是七里墩的特产。

    尤其是一些豇豆干、葫芦条干、还有什么春天的各色野菜,开水烫过后,晒干了收起来。

    各色都挑最好最干净的包了,整整齐齐的码在箱子里。

    另外有全氏还有江氏孝敬张婆子的两套衣裳鞋袜,虽然布料普通,可胜在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心做的。

    尤其是其中两双千层底的布鞋,鞋底厚实软密。

    张婆子一见就看上了,拿过来一试,就舍不得脱下来了。

    全氏还孝敬了王永珠一套衣裳,上面用了巧心思,绣了各色的花样,裙幅展开,简直晃花人的眼睛。

    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看得出来用了心思,也是尽了全家之力的。

    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王家和杜老太医他们送的东西,不管贵贱,心意是毋庸置疑的。

    看了这铺满了一炕一屋的东西,不说王永珠了,就是张婆子也露出几分柔软之色来。

    相隔千里,又好几年不见,看到这些东西,以前的那些不痛快,此刻似乎也没那么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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