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想找媳妇了!

    唯有历九少,这迎头被强灌了一嘴的狗粮,实在撑得难受,虽然不好意思回头,嘴上可没饶过:“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这院子里满地都是人呢,又不是木头!别眼馋我们这些没媳妇的行不行?”

    “我饿了这一路,可就指望着在婶子这里吃顿好的,你们这般,我看都看饱了,一会子还怎么吃饭啊?”

    宋重锦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说话,王永珠笑着掐了他一把,才道:“娘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进去吧,外边冷——”

    说着小夫妻两人笑微微的携手往屋里走。

    历九少等人跟在后头,一进去,满室生春。

    屋里暖融融的,除了主桌上,有几样宋重锦爱吃的小菜外,隔壁厢房的几桌,都是用锅子炖得大块大块的羊肉,每个桌上,还放着好几坛好酒。

    护卫们欢呼一声,就直奔着那锅子和好酒去了。

    历九少先给张婆子请了安,又说了好一会子话,他如今也是能说会道,说了几个谈判时候的笑话给张婆子听,逗得张婆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笑了半日,再细细端详了一下两日,只说两人瘦了,回来得好好补补。

    一面就给两人夹菜,生怕他们吃不饱,堆了满满两碗才罢休。

    宋重锦知道这是张婆子最朴素的关心,本也就饿了,也就在张婆子慈爱的眼神下,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得香甜。

    历九少已经久未享受过这种温暖,怔了一下,也回过神来,学宋重锦一般生猛的吃起来,只是他到底是有名的美男子,打小就被教导要细嚼慢咽。

    只连扒拉了两口饭,就差点给噎到了。

    倒是让王永珠笑得不行,让人给送上水来,才将历九少给解救了。

    宋重锦这一桌倒是没怎么喝酒,旁边的护卫见主桌没喝,他们倒是也拘束起来,不敢放开了。

    宋重锦几人见了,心里有数,只吃饱后,就说要回去歇着,让简师爷陪着他们再喝几保…

    等宋重锦他们一走,这护卫们才放开来。

    简师爷是个极为仔细的人,让人将残席收了,又到前院去重新开设了一大桌,将留守的人也喊了几个过来陪着,务必尽兴而归。

    历九少也跟着胡闹了半夜,才囫囵回去躺下歇息了。

    张婆子知道,这女婿好不容易回来,正是夫妻腻歪的时候,就算有什么要问要关心的,以后多的是时日,不急于一时。

    也不讨那个嫌,吃了饭就说乏了回屋歇着去了。

    见四周无人,宋重锦看着王永珠的眼珠子似乎都绿了,眼神炙热得恨不得将王永珠一口吞下去。

    一进屋就将王永珠搂在怀里,热乎乎的就压了上去,还没亲上两口,就被王永珠一脚给踹到隔壁去洗漱去了。

    这在军营里,洗漱条件不行,回来又一路奔波,也不知道几日没洗漱了,胡子拉碴的也好意思亲人?

    王永珠摸摸因为自己一时不差,被啃了两口,又被胡子扎出红点点的脸庞,觉得自己方才一脚踢轻了。

    那厢宋重锦有心囫囵洗一下就出来,结果王永珠在外头慢条斯理的道:“你要是洗不干净就出来,今天就别想出来了!在屋里泡一夜吧!”

    立刻认怂,乖乖的泡了半日,确认自己全身都洗干净了,才胡乱的找布巾子擦了擦头发,裹着中衣就出来了。

    看到王永珠在床边坐着,灯光下,越发显得温柔娴静,动人心魄。

    宋重锦口干舌燥,几步走过去,将人拦腰抱起,放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真所谓小别胜新婚,这边夫妻俩正如胶似漆。

    那边秦博涵的院子里,却冷气森桑…

    回到给他安排的院子里,禁卫军的那个小头领就主动上前请罪了。

    秦博涵的心情自然很不美丽,可是到底禁卫军是皇帝的亲卫,自己也轻易问责不得。

    只得耐着性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延误了这么些天?”

    禁卫军小头领脸色一白,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来,以他的胆子,此刻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惊肉跳。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万幸!

    那日秦博涵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和长随,还有那位小杨公公先行一步,留下他带着大队的人马,为了吸引大部分的注意力,决定在驿站多驻留两日,让秦博涵他们走远了,再慢慢赶上。

    又怕秦博涵先行一步的消息传出去,只将他先前住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对外说大人一路有些疲乏,要好生休养两日,所以不见外客。

    有那想表现自己的,听说秦博涵身体微恙,讨好的请了不少本地知名大夫送来,想要在秦博涵面前卖个好。

    却都被人拦住了,只说他们随行带着大夫,秦大人的身体自然有大夫调养,多谢大家的好意了。

    然后院子每天火烧火燎的熬着汤药,在驿站外头都闻得到药味。

    当地的官员,不能见到秦博涵本人,为表心意,那名贵的药材还有各色礼物,跟流水一样往驿站里面搬。

    一个个都在家祈祷秦大人身体快快康健起来,不然在他们的管辖之地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担待不起。

    他们在家祈祷,却不知此刻驿站里,正惊心动魄。

    禁卫军小头领算着日子和行程,估摸着秦博涵一行人已经走出老远了,所以吩咐下去,说明日一早就开拔。

    这三日里,因为秦博涵没露面,不仅外头的人时刻窥探着,就是这队伍里,也人心浮动。

    他已察觉出,晚上不少人,试图进入那个秦博涵居住的小院子里一探究竟,不过因为禁卫军看守的严,所以没能得逞。

    小头领心累得不行,知道若是再耽搁几日,只怕越发不得安宁了。

    才传令下去,说明日开拔。

    到了半夜,禁卫军就抓住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看,喔嚯,还是熟悉的面孔。

    赫然是宫里的两位小公公,当初是跟着那位小杨公公一起被皇帝给派遣出宫,平日里也不显山不露水,逢人点头就笑三分,比起小杨公公那眼睛长在额头上,可找人待见多了。

    他们俩没事也不出门,只闷头缩在屋子里,看着最是老实不过。

    没人能想到,最沉不住气,最先想去院子里一探究竟的,居然是这两个小公公。

    禁卫军小头领心中大觉不妙,这凡事只要和宫廷内帷扯上关系,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得吩咐将那两个小公公关押起来,打算着等天亮了再抽空去审。

    没曾想,他这厢还在安排,关押两个小公公那边就乱了套。

    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是看守两个小公公的禁卫军,还没将人押到空屋子里去,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挥舞着手里的刀,朝着平日里并肩的兄弟们乱砍杀上去。

    都是同袍好兄弟,谁也不曾防备,又事发突然。

    这边一暴起伤人,那边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砍伤了五六个,顿时血流了一院子。

    等周围的人回过神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好不容易将人给按住了,又有不少人受了轻伤。

    一时这院子里,血气冲天,哀嚎声四起。

    等到禁卫军小头领赶到,那两个小公公和那几个伤人的禁卫军都被捆缚住了,只见那几个禁卫军,眼神狂乱泛着红,失了神智,被捆缚住了,还在奋力的挣扎。

    捆缚他们的绳子是特制的牛筋绳,越是挣扎,这绳子越是困得紧,眼看着那绳子都勒进了人的肉里去了,那露在外面的胳膊都肿胀成紫色了,脖子上青筋都爆了起来,那几个禁卫军却浑然未决。

    看得周围的禁卫军,就算见多了,也忍不住后背生凉。

    小头领见他们这样,倒像是中了邪,只让人泼凉水,又弄来黑狗血泼,也没见那几个禁卫军清醒过来,倒是这大冷天,凉水一泼,在院子里冷风一吹,加上被捆缚住,气血运行不畅,倒是晕过去了。

    到底是自己的手下,又像是中邪,小头领只得让人给腾挪出一间屋子来,将几个人单独关进去,怕他们再生事,只得将他们的双手双脚都给绑住了,又让人专门看着。

    这边,小头领到底是禁卫军,对后宫阴私手段颇有了解,知道这事恐怕和那两位小公公脱不了干系,后宫女眷手段百出,总有些匪夷所思的手段,说不得这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吩咐人,将两位小公公关在屋里,不敢让人接触,也不跟他们说话。

    一边又让人请队伍中随行的太医跟着去给那几个禁卫军诊断。

    就怕他们是中毒了或者是别的什么。

    谁知道太医诊断一番,只说他们并未中毒,反而好像是心窍所迷。

    能当禁卫军小头领的,家世自然不普通,也是京城豪门家的公子,见识颇多,有些普通人不知道的内情,他们也能略知一二。

    听了太医这诊断,禁卫军小头领还有几分迷糊,可他的副手,却想起一事,顿时脸色大变。

    这位副手的家里,当年起家的原因,就是查抄邪教邪术,对这些还略有耳闻。

    见这动静,就隐约猜到了当年的摄魂术。

    当下将那小头领给拉到一旁,小声嘀咕了两句,两人对视一眼,都慌了。

    要知道,这摄魂术是历代朝廷的禁术,一旦出现,那都会掀起血雨腥风。

    朝廷对摄魂术是绝对不会姑息,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牵连到里面。

    尤其是如果没猜错,这使用摄魂术的,可是宫里的公公,这岂不是?

    两人的脸都吓白了。

    一时严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将今日之事给透露出去。

    一面又商量着,该怎么解决眼下的事情。

    商量了半日,两人先是传信回去,这涉及内廷和皇帝安慰,他们自然不敢隐瞒,要速速传递消息回去才是。

    一面,又提审那两位小公公。

    因着怕摄魂术,两人吩咐,将那小公公的眼睛蒙住,先是审问,那两个小公公开始忍住了,什么都不肯说。

    这禁军头领不比普通人,一顿酷刑下去,那两个小公公扛不住了,只说要招。

    结果,才开口,只说到了这摄魂术,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当场咬舌自尽了。

    禁卫军小头领此刻都记得,那两个小公公咬断石头后,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可偏偏脸上却带着诡异笑容的场面。

    虽然他们抢上去要救人,可那两个人存了死志,挣扎着不让人救,还好太医赶到的即使,算是将两人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可到底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加上他们并不识字,顿时就成了两个废人。

    小头领心中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

    恨得只吩咐,将当日宫里赐下来的太监和宫人,一并都单独关押留下。

    还有那几个伤人的禁卫军,全部也关了起来。

    第二日,那几个禁卫军醒来,浑浑噩噩的,浑然忘记了自己昨日做了什么。听旁人说了后,还不相信,只喊着冤枉。

    小头领才觉得冤枉,这秦大人才走几天,就出这样的岔子,事关宫廷,他才冤枉呢!明明是出差镀金的,如今别说镀金了,别被扒皮就谢天谢地了。

    到底不敢自专,想了想,又只得留下十来个人,将驿站封锁了,留着他们看守这些太监宫人,每日给些吃食,不让他们饿死也就是了。

    一面又要跟当地官员施压,让他们也派人,将驿站团团围住,不许放人进去,也不许放人出来。

    每日里只送些日常用品粮食进去,若是走脱一个,等他们回来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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