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鹏飞漠然的看着吴振威,“吴兄此话何意?”

    “我派出去的人,在高家镇探听消息时,得知高家镇事后曾出没过几名来历不俗之人,其中一人身上佩有金镶玉龙佩。客栈掌柜说他看到这龙佩,以为是皇室中人,因而衣食住行,样样周到。可你我都很清楚,金镶玉龙佩,按律,除了皇上,便是亲王也绝不可佩戴在身。放眼天下,只有一人例外。”

    吴振威的话不用说下去,傅鹏飞就给他接了,“二十年前,寿章长公主长子降世,先帝大喜,逾制赐以金镶玉四爪龙佩,以为荣宠。”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早知道孩子会受这一场折磨,我绝不会带他去打针。让我们注射疫苗的时候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进口疫苗有安全保障,孩子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而且能有效防止传染疾病。打完针,孩子惊悸哭闹就是我们家长的原因了。今天一直低烧,又吐奶又拉肚子还不敢再打针,去看中医。中医老大夫说应该是打针时候护士方法不注意给液体太快了让孩子受不住,受惊后孩子哭了一晚,喝了冷风进去凉了胃才会低烧。喂中药孩子死活不吃,我都要哭了。这才一天,我觉得都心力交瘁了。大家以后有孩子带去打疫苗,一定要小心选择啊。现在国产疫苗不可靠,护士手法也不可靠啊。

    明天更新依然不定,虽然很多人帮忙带孩子,但是孩子哭起来只认我和老公。孩子不哭闹睡着的时候我会尽力码字的。

    ☆、第102章 赐酒

    “随我出来。”

    杜玉楼望了眼面前才服过药睡着了的王太后,视线在她笼起的眉心中间停顿了片刻,转身随着寿章长公主到了永宁宫偏殿一间给宫女们歇息的小屋里。

    “都下去……”

    面对寿章长公主平静中透出愤怒的语调,原本在屋中的几个宫婢片刻不敢耽搁,急忙出去后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等屋里空了下来,寿章长公主反身就给了杜玉楼一个耳光。没有见到杜玉楼有任何反抗或愤怒的举动,寿章长公主眼中怒火更盛,她的手再度抬高,可看到杜玉楼平静漠然的神色,她这一巴掌再也打不下去了。

    “玉楼,你告诉母亲,你为何要这么做?”寿章长公主眼中含泪,颓然的坐在椅上,带着一丝期盼道:“是不是为了玉华的事情,李廷恩拿来逼你,还是皇上……”

    “母亲……”杜玉楼打断寿章长公主的揣测,他抬头对上寿章长公主,闭了闭眼,叹息道:“母亲,我是诚侯府世子。”

    寿章长公主怔了怔,很快却明白过来杜玉楼这简简单单一句话里透出的含义,她只觉得心碎,嘶喊道:“你是我生的!”她猛然起身一个箭步蹿到杜玉楼面前,抓着他胳膊满面痛楚的道:“十月怀胎生了你的人是我,把你捧在手心上养大的人是我,是你外祖母。若不是你外祖母,你如何能有今日的地位。可你做了什么?你外祖母不清楚,我这个做母亲的人清楚的很。那块金镶玉龙佩,自你懂事之后,你便不愿佩在身上,只有进永宁宫,你怕你外祖母问起,才会带出来。你怎会无缘无故去办你外祖母交待差事的时候也带上,还被人认了出来。你是有意要让人传话给傅鹏飞,你要断了你外祖母的臂膀!”

    既然寿章长公主都猜出来了,杜玉楼也不想辩解。他早就投效昭帝,却一直隐瞒到这个时候,固然是为了昭帝他们要用他做一柄最出其不意的利箭。可每每面对来自太后的慈爱呵护,他心中的煎熬,实在难用言语道出其万一。一切揭穿了,他反而觉得肩头轻了许多。

    看着杜玉楼一径沉默,寿章长公主咆哮道:“你帮着那丫头,到底有何好处,你以为此时转身,还会有人理会你?没用的,那些朝臣,都会以为你是外戚,就是皇上,他绝不会顾念甥舅之情。”

    杜玉楼定定的看了寿章长公主两眼,低声道:“母亲,这是父亲的意思。”

    “你父亲……”寿章长公主喃喃的念了一遍,往后踉跄两步,推开杜玉楼欲搀扶的手,坐在椅上怆然苦笑,“你父亲的意思,他果然恨极了我。连你的性命都不顾了……”

    杜玉楼很明白寿章长公主话中的意思,他慢慢过去半跪在了寿章长公主面前,“母亲,您放心罢。馨妃的事情,父亲早有办法。”

    事实上,他和父亲都不相信皇上最后会有容人之量,更不以为他们一起帮忙扳倒太后,必然不会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可一直立在太后那头,作为外戚,诚侯府只能沦落深渊,而及早抽身,还有一线生机。更要紧的是,自己虽然不清楚父亲手中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诚侯府立于不败之地,但显然父亲是有的。

    父亲那个人,当年为了诚侯府延续,能忍痛休弃宋玉梳,到如今,也不会为了替宋玉梳正名就把诚侯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所以,父亲说有办法,就是真的有办法。

    寿章长公主呆呆的摸了摸杜玉楼的面庞,痴笑道:“傻孩子,你是他膝下唯一的儿子,杜家嫡枝唯一的血脉,你父亲说要保住你是真的。可母亲和玉华……”

    杜玉楼垂下了头,做出背叛的决定很艰难,然而他别无选择。就算身上有皇室的血脉,然而族谱之上,他是杜家嫡长孙。从小,他就是这样被父亲教养长大的,他读书,习武,练剑,骑马,一切都是因为他是杜家嫡长孙,是诚侯府的世子。他要肩负起这个百年侯府的荣耀,延续它的辉煌。为此,可以摒弃一切感情,牺牲一切所爱。当年父亲走过了这一条路,用一辈子的痛苦换取了杜家二十年的生存。如今,这条路该轮到自己去走了。他没有心爱的人,可他要舍去母亲,甚至是玉华。

    屋里安静了一盏茶的时间,寿章长公主眼中的泪水慢慢止住,她温柔的抚摸着杜玉楼的发顶,轻声嘱咐他,“玉楼,你外祖母不知道你的事情,方才母亲已在你外祖母跟前为你圆了话。高家镇的事情,你做便做了,万万不可在你外祖母跟前吐露半句实话。可你外祖母并非常人,有些事情,母亲也是近些时日才知晓。傅鹏飞当初是你外祖母的左膀右臂,他摆明车马投效到皇上一边,你外祖母绝不会善罢甘休。以你外祖母的心计,一旦过几日她想明白这些事情,她绝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你即刻出宫去,自今日后,不管是懿旨还是以母亲的名头叫你到永宁宫或是去王家,你都不要出来。若万不得已,就到你父亲那里住着,你父亲手中还有太祖钦赐的丹书铁劵,必能护你平安。”

    杜玉楼喉头发哽,“母亲……”

    寿章长公主脸上却浮现出强硬之色,推了他一把,冷冷道:“你父亲当年为了诚侯府,即便宋玉梳死,也从未留过一滴眼泪。你是他的儿子,是母亲这辈子唯一胜过宋玉梳的地方,你既做出选择,就要跟你父亲一样,别叫母亲连这都输了!”

    杜玉楼心中更是酸涩难言,他缓缓起身哀求道:“母亲,您随我一道出宫罢。太后行事果决,她不会对您心慈手软的。”

    “我是你外祖母的女儿。”寿章长公主摇了摇头,为杜玉楼理了理领口,轻声道:“即便天下人都叛了你外祖母,我也不会。说起来,你外祖母如今落得人心背离,也有母亲的责任。一切,都是源于母亲当年的妄恋。”

    不管外人如何评说,无论这些年过的如何心酸艰难,杜玉楼还从未见过寿章长公主对这一场姻缘后悔过。此时听见寿章长公主亲口承认这是一段妄恋,杜玉楼心如刀绞。

    他明白,这是母亲被自己伤了心。

    “母亲……”

    “不必说了。”寿章长公主坚决的止住杜玉楼继续说下去,猛的一推他,“你立刻出宫!”

    见寿章长公主一脸不容辩驳的神色,杜玉楼万般无奈,只能行了礼,黯然转身欲走。他打开门正要出去,迎面就撞上了笑呵呵的厉德安。

    “世子爷,太后娘娘醒了,请您过去呢。”厉德安一脸笑容,去正好堵上了门,身后还带着两个杜玉楼并不曾在永宁宫中见过的老太监。

    寿章长公主一见厉德安就觉得不对,再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两个老太监,更是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厉德安,你做什么,本宫要玉楼出宫办事,你敢拦他!”

    厉德安被寿章长公主气势汹汹的问到脸上,只是一个劲儿的赔笑,脚下却根部不动,只是道:“殿下,您可别为难奴婢啊,这太后娘娘一醒来就问世子爷,您就让世子爷去太后娘娘跟前略站一站,也耽搁不了事儿不是。”

    寿章长公主气的一巴掌就想给厉德安拍过去。

    “母亲……”杜玉楼上前扶住寿章长公主的胳膊,面无表情的睃了一眼厉德安身后的两个太监。他是习武的人,有天生的敏锐直觉,若他没估量错误,他只怕不是这两个老太监联手起来的对手。再说永宁宫中,若他真用蛮力闯出去,只怕也很难脱罪。

    “母亲,外祖母既然想见我,我就先去给她请个安便是了。”他说着,脸上泛出淡淡的傲气。

    “对啊,世子爷,您就站一站,让奴婢把差事给办了。”厉德安过来之前一听到王太后的口气,就觉得杜玉楼怕是惹怒了王太后。此时再一看到寿章长公主急于让杜玉楼出宫,就更觉不对了。可不管如何,正如杜玉楼刻意提醒的那样,他是王太后的亲外孙,寿章长公主还在这儿立着,事情没弄明白之前,他是绝不敢贸然得罪杜玉楼的。

    寿章长公主见着眼前这一副情景,心知要让杜玉楼出宫已然不行了,有些担忧的捏了捏杜玉楼的手。

    察觉到寿章长公主手心中的湿汗,杜玉楼安抚的拍了拍寿章长公主的手,一面跟在厉德安身后走,一面轻声道:“母亲放心,不会有事。”说话的时候,他眼尾的余光却一直落在了身后跟着的两个老太监身上。

    等见到王太后,寿章长公主就抢先一步过去嗔道:“母后,我正要叫玉楼出宫办事,厉德安这奴才非把他叫过来……”

    “玉楼,你把这酒喝了。”王太后没有理会寿章长公主撒娇的话,眼皮一掀,指了指放在床前一张小几的酒。

    寝殿中一时落针可闻。

    寿章长公主最先反应过来,她上去就把酒杯给打翻了,嘶声喊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王太后猛然从床上坐起,劈头就给了寿章长公主一个耳光,暴怒道:“哀家要问你们母子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关心,儿子今天要好些了,中药来得慢,再过两天应该能彻底好了。孩子是父母的债,现在才能体会到父母养育我们的心情。大家晚安

    ☆、第103章 拔剑

    寿章长公主出生之时,文宗尚在。彼时文宗对王太后这个儿媳不满,对先帝这个儿子由此也有些失望,曾动过废太子之意。然而自高宗以后的子孙,便个个生来体弱,到了先帝那一辈,先帝比之常人算是羸弱,然而在文宗诸子中,已经算是康健。再有先帝品性仁厚,在朝野内外一直颇受赞誉,更为嫡出。太子无罪而更换,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是以文宗一直下不了决心,直到王太后怀孕,虽说生下的是一个女儿,可文宗再看看其余几个有些本事的儿子至今膝下还荒凉,又想到前一个太子妃从未有过身孕,到底还是妥协了,自此后对王太后观感好转了许多。

    因而寿章长公主不仅是大燕的嫡长女,更是先帝与王太后情谊最浓,互相扶持之时降生的福星。对先帝而言,昭帝是他重要的儿子,寿章长公主却是他由心宠爱的女儿。王太后更是对寿章长公主视若明珠。寿章长公主自小一应起居便视如皇子,宫里宫外,无人敢违背她的意思。

    她从未想到,有一日会被王太后当着宫婢的面前打了一巴掌。她愣愣的捂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内殿中的宫人们,早在见到这一巴掌落下来时就统统跪了下去。

    杜玉楼箭步上前把寿章长公主护在了身后,他双眼中此时满是冷意,“外祖母不过是要我喝一杯酒,何必迁怒母亲,我喝便是了。”

    “不要!”寿章长公主尖叫一声,把杜玉楼拿在手里的酒壶抢过来砸在了地上。美酒泄了一地,散发出浓浓的酒香。

    “母后,您放过玉楼罢,他是您的亲外孙啊,您怎能如此狠心!”寿章长公主扑倒在王太后床前泪如雨下的求王太后收回成命,却没注意到杜玉楼眼底的一丝懊恼。

    王太后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又将目光移向杜玉楼,忽然仰天笑了两声,恨恨道:“哀家原本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她一扫地上的酒壶和酒杯,发狠道:“厉德安,去把日月壶拿上来!”

    “太后……”跪在地上的厉德安这一次是真的声音发颤了。日月壶那是什么东西,一面是月,一面是日。日是阳关路,月是黄泉水。一面毒酒一面美酒。这东西,自太祖开始便是宫中赐给那些欲除之而又不舍的罪臣所用,有时候也会被皇上赐给后宫得宠过的妃嫔。挑中日字头那边的酒,就逃出生天,只受活罪,挑中月子头的,一杯毒酒下去,无声无息就能见了阎王。

    这是赌命!

    厉德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后息怒,太后息怒。”他虽说不知道杜玉楼如何得罪了太后娘娘,都要赐日月壶了。可到底是亲外孙,他这会儿麻溜的把东西拿来了,真要是人喝了没了,往后太后后悔,自己只怕要被活活磋磨死。

    王太后目光一直锁在杜玉楼身上,见着杜玉楼岿然不动的模样,更是暴跳如雷,连连拍了几下床榻怒道:“连你也不听哀家的话了!”

    厉德安看出太后动了真怒,不敢再求,哭丧着脸小心翼翼的掰开哭叫的寿章长公主的手,带着人磨磨蹭蹭的去拿日月壶。

    寿章长公主早就见过无数次王太后用日月壶将后宫里的人置诸死地,如何会不明白其中含义。当年,她还曾用日月壶逼宋玉梳做过选择。可宋玉梳死里逃生了,她的玉楼呢,会受上天眷顾还是因她做得孽被嫡亲的外祖母赐死?

    寿章长公主脑子一片混沌,完全只能凭着本能行事,她疯狂在地上磕头,见王太后始终不为所动。绝望之下,她推开杜玉楼上来搀扶的手,将他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

    入宫之人本要解下兵器,然而杜玉楼身为左卫军都督,又是王太后的亲外孙,以前一直被王太后倚重,他从来都是身带佩剑直入宫门,并无阻拦,谁想这把锋利的剑却被寿章长公主夺了过去。

    “母亲……”

    “丽质……”

    她这样的举动,不仅是杜玉楼,就是王太后都给惊住了。外孙是杜家的血脉,既然背叛自己,也没什么舍不得。可女儿是自己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是自己和先帝的骨血混在一起所生。王太后眼看寿章长公主提着剑傻呆呆的模样,心痛又心怒,迭声道:“寿章,快把剑放下。”又呵斥宫人们,“都是死人,还不把剑夺过来。”

    没有王太后的令,宫人们是绝不敢贸贸然就叫侍卫进来的。这时候也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着头皮要上前去夺寿章长公主手中剑。

    谁知大家都以为寿章长公主是要自尽相要挟的时候,寿章长公主忽然倾身上前,趁众人不注意,挟持了床上的王太后。

    “母亲……”

    “丽质……”

    “太后娘娘……”

    王太后看着停在喉间的长剑,简直不敢相信的眼睛,她两腮的肉剧烈的抖动了两下,颤声道:“丽质,你就是这样对母后的?”

    寿章长公主右手抖了两下,泪水簌簌而落,却慢慢攥紧了手中的剑柄,左手沉沉的压在了王太后的肩膀上,防止王太后突然发力挣脱出去。她吸了吸气,对正要说话的杜玉楼使了个眼色,尔后哀声道:“母后,从小到大,丽质便是您一身抚育成人,丽质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明白您的性情。您要做的事情,这世上没人能阻止,我也不行。就算我今日死在您眼前,也拦不了您对玉楼的杀心。”

    王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冷道:“哀家不该杀他么。哀家这些年对他如何,他又是如何回报哀家。既如此,就休怪哀家无情。他是你的儿子,哀家这个做母后,便给他一条活路,若非如此,哀家何必赐他日月壶。”

    “母后若赐给别人,儿臣以为他们该当谢恩,可玉楼是儿臣的骨肉!”寿章长公主攥了攥剑柄,脸上出乎预料的平静下来,“母后,您能为六弟做的事情,儿臣为了玉楼,可以做得更多更狠。”

    这一句话说的王太后心口一痛,她来不及回话,就听见殿中传来一声脆响。

    厉德安带着人实在磨蹭不下去了,这才慢悠悠带着日月壶回来,谁知一进内殿就看到寿章长公主把剑架在王太后脖子上,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身子往前一摔,扶着门框就尖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他这一喊,即便杜玉楼飞快过去堵住了他嘴,王太后有心想要呵斥也来不及了。守护在永宁宫外的侍卫,如洪水一般滔滔涌入。见到内殿中的情景,哪怕挟持王太后的人是寿章长公主,也齐刷刷拔出了长剑。

    杜玉楼此时才是真的心急如焚。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到如此地步。行刺太后,即便是长公主之尊,只怕也难逃一死。可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杜玉楼心中一横,就要与禁卫军动手……

    “玉楼!”寿章长公主叫住杜玉楼,目光掠过殿中严阵以待的侍卫,淡淡的笑了,她弯腰伏在王太后耳边轻声道:“母后,您放过玉楼罢。”

    听出她声音中微带笑意,王太后心里怒火陡燃,冷酷的拒绝了,“丽质,你此时已是自身难保。你在永宁宫中对哀家动手,连哀家都保不住你。”

    寿章长公主闻言笑意更深,淡淡道:“母后,儿臣对您用了剑,便再无面目活在这世上。可您别忘了,六弟的事情……”

    王太后心中一跳,“你此话何意。”

    “母后放心,儿臣并无旁的意思。只是母后当日告诉儿臣六弟之事后,儿臣心中郁郁,便将此事告诉了一个心腹之人,还给他留了一封书信。母后,儿臣是长公主,即便今日在永宁宫中对您用了剑,死前想捎个口信仍旧不难。”寿章长公主看着王太后阴云密布的脸色,忍住眼角的酸意,轻声道:“母后,您放过玉楼,儿臣便将六弟的事情带到黄泉之下。”

    王太后当日告诉寿章长公主换子一事,本是为了安抚女儿,也是找个人分担这么多年的压在心头的秘密。可她从未想过,一直毫无心机的女儿,居然会早早的就把这件事当做了一个把柄,她气的浑身发抖,怒道:“哀家答应了你,你就会信哀家?”

    “母后用父皇立个誓罢。”寿章长公主淡淡道:“母后,儿臣知道这辈子除了权势,您最在乎的人不是六弟,不是儿臣,而是父皇。无论您心中说了多少怨憎之言,可您死后,必然是一心想要与父皇合葬,期盼来世之缘。您今日就给儿臣立誓,若儿臣死后,您对玉楼动手,则与父皇永世姻缘相隔。”

    王太后唇瓣颤抖了几下,不顾脖子上被拉出一道血痕,喃喃望着寿章长公主道:“你竟如此诅咒母后!”

    寿章长公主别开眼,手上却越发用劲,她感觉到王太后脖子上的血一滴滴落在手背上烧灼着皮肉,也烫痛了她的心,疼的她浑身打哆嗦,可她仍旧没有松口,“母后,您立誓罢,否则儿臣即便下了黄泉,也要先找到父皇把六弟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不要在九泉之下空等您了。”

    “够了!”王太后忽然语调提高,一声咆哮引得周围的侍卫都不着痕迹又近了几步。然而她很快就压低嗓音,用只与寿章长公主和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立了誓,“哀家答应你,若日后再与玉楼和玉华计较,便与你父皇永世相隔,永无善终!”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后天应该能恢复正常更新了,先给大家说一下,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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