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红……什么意思?”

    “我刚刚说了,祝棠雨是我重点培养的舞女,等她红了,到时候就会有无数的人来找她,你想,到时候她还还不起你那区区三十万吗?”

    陈爷仔细思虑着:“你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如果你不选这条路,还有另外一条路?”

    “什么?”

    “就是你的枪……你举起枪来把她们俩杀了。”

    陈爷一惊,犹豫道:“这……”

    阮姐冷冷一笑:“但这样你也太不值了,你想想看,从大老远追到这桃花岭来,浪费了财力物力不说,还一无所得,我看你陈爷也是个精明的主,该不会傻到做这种赔本买卖吧?”

    陈爷没有说话,陷入沉思中。

    阮姐续道:“到时候祝棠雨红了,一来可以还你债,二来也可以帮我赚钱,这计划一箭双雕,既不耽搁你,也不会妨碍我。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做这个交易?”

    陈爷看了看祝棠雨和黛儿,问:“我怎么相信你?”

    阮姐长笑道:“莫非你以为我还跑了不成?你放心,这两个丫头还不值得我丢下这水月楼,如果你不相信,倒可以亲自日日来盯着。”

    陈爷想了想,半晌,斩钉截铁道:“好,我就相信你,跟你做这个交易!”

    阮姐满意一笑:“不过你得答应我,这期间内不会再找祝棠雨的麻烦。”

    “好,我答应你不再找她麻烦。”

    “果然是爽快之人,老鸨,把协议书拿给我。”老鸨把协议书和笔给阮姐,阮姐又把协议书和笔递给陈爷,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陈爷接过来,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突然把协议书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对阮姐厉色道:“我警告你,要是你敢跟我搞什么名堂,我绝不会饶过你。”

    阮姐笑而不语。

    陈爷瞪了她一眼,对众侍从摆手:“咱们走!”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老鸨连忙给祝棠雨和黛儿松了绑。祝棠雨激动地拉住阮姐的手,感激道:“阮姐,谢谢你想出这个办法骗了他们,救了我和黛儿。”

    阮姐挣脱开祝棠雨,转身背对祝棠雨,阴险一笑:“连协议都签了,你以为我在骗他们?”说完不给祝棠雨回话的时间,便转身离开。

    祝棠雨不禁大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黛儿道:“难道她真要把小姐你捧红?”

    祝棠雨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

    老鸨笑道:“祝姑娘,你这可是多幸运啊?遇到阮姐,要不然那些黑帮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以后啊,你就好好努力,把债还清吧……”老鸨离去。

    黛儿连忙问:“小姐,要不我们像以前一样逃吧?”

    祝棠雨一怔,摇头:“还能逃到哪里,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被陈爷找到。”

    “可是,你真的要听那个什么阮姐的,做舞女为她赚钱吗?”

    “你看我这身上,有那一块儿料适合做舞女的?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祝棠雨叹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漆黑的密室内,梁景言不省人事地躺在屋子中央的石床上。马新棠和井上雄走了进来,打量着昏迷的梁景言,井上雄笑道:“马少爷,你可真有本事,居然把梁景言二少爷都给绑来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趁机把他杀了?”

    马新棠愤然道:“就这样把他杀了,游戏就结束了,这样还有什么意思?我要慢慢地折磨梁景言与梁家所有人,让他们也尝尝当年我娘受的痛苦。这次梁景言落在我手里,不管以前他有多嚣张,我也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井上雄一怔,问:“哦?看来马少爷早就计划好了?”

    马新棠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两个丫鬟便端着两个香炉走了进来,分别放在梁景言身旁,然后薰起了香。

    井上雄不解地看着香炉里袅袅的青烟,问:“马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马新棠:“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焚心香吧?原本这次芙蓉斋和梅香居建立起了合作关系,没想到这梁景言坏我好事把红雪送进监狱,如今梅香居又被王夫人掌权,要让她跟我合作,就更不可能了。”

    井上雄:“那你打算怎么办?”

    马新棠轻轻一笑:“我要让梁景言从今天起,再也无法调香,我要让他再也不能闻到世界上任何一种香味。”

    井上雄见他那张俊逸的面孔,竟然是出现了隐隐的青白色,油然佩服道:“原来是这样,那刚刚点燃的香就是焚心香吧?这香闻多了,就会失去嗅觉,马少爷可真有本事,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佩服,实在是佩服。”

    炉里的香呼呼地燃了起来,窗外也有风呼呼地吹着,屋子里是一片冰意,过了那样久的时间,周围静的可怕,马新棠的脸色简直难看极了,他终于说:“没了嗅觉的梁景言,就再也没办法调出上等的香来,不能调香。他跟废人还有什么区别?我倒要看看,以后他还能怎么跟我斗!”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一大早,梁清明便坐在榻上,脸上带着怒气,对一旁的三姨太,道:“吟梅,你说王传一要十日后才回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前几天,梁清明便开始打王传一的电话,询问他帮脂香堂解禁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无奈这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梁清明只以为他很忙,只能等他来消息,可今儿一大早,就听三姨太说这王传一去北平了,还要十日后才回来,这不是明摆着躲着自己吗?梁清明顿时火冒三丈。

    三姨太低着头,轻声道:“老爷,我也不清楚,是他的侍从告诉我的。”

    梁清明猛地站起来:“他究竟什么意思,如果不答应帮我们,当初就不应该许下承诺,收了钱不说,现在倒好,居然去北平躲我们了!”

    三姨太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尴尬不已,道:“清明,我了解我哥,他做事一向谨细,这么些年了,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梁清明冷笑一声:“呵呵,不是这个意思?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表面上在你面前是好哥哥,说不定背后就朝你扔刀子!”

    三姨太一怔,有些生气道:“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不是这种人!”

    “那你以为他是那种人?我看他就是贪财的小人!况且以他堂堂副官这个称号,去找周会长,周会长能不听他的吗?但他没有去,他收下我的钱,还摆了我一道……我梁清明从不轻易相信人,因为我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就变了……我以为他是你亲哥,我们是一家人,他一定会帮我,没想到我错信了你们,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梁清明冷笑着说。

    三姨太眼圈有些红:“清明,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他……”

    梁清明打断她:“别说了!通过你们姐弟俩做的好事,我算知道了,这个世界谁都不能相信,只能相信自己!”

    三姨太气得浑身颤抖,颤声道:“所以你是后悔娶了我吗?”见梁清明沉着脸,一言不发,她眼中涌上泪来,疑惑道:“梁清明,你究竟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的?”

    梁清明道:“你想太多了。”

    三姨太不可置信道:“前几天,我在收拾你书房的时候,在你的书里发现一张照片,那是你已死的前妻苏涟漪吧?呵呵……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梁清明一怔:“你偷翻我东西?”

    三姨太冷笑着说:“没想到啊,我居然和苏涟漪长得那么像,难道你娶我,就是因为忘不了她?”

    梁清明转开视线:“我没有。”

    三姨太的泪水夺框而出:“你别撒谎了,有好几次我看见你拿着那张照片发呆,平时我从你的眼神中就发现,你看我和看那张照片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你看她时嘴角常常会不知不觉的地笑,眼睛里像有光,而看我的时候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冷漠,拒我为千里之外……”

    梁清明有些后悔道:“吟梅,你想太多了……算了,今天是我心情不好,不该跟你吵,你别闹了,好吗?”

    三姨太冷冷道:“以前我认为,只要我努力,就可以让你忘掉她,可是现在我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你们既然那么相爱,你为何又要把我牵涉进来,想让我看你们的感情有多好吗?好一对狗男女!”

    梁清明大怒:“我不许你这么骂涟漪!”

    “我偏要骂,狗男女!”

    “啪”的一声,梁清明狠狠给了三姨太一耳光。

    三姨太被打得怔住,流着泪,不可置信道:“你,你打我?”

    “对……对不起。”梁清明看三姨太满脸的泪痕,神情有些自责,想将她抱在怀里,却被她一把推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三姨太哭着跑走了。

    “吟梅!”梁清明看着她的背影,愣在原地。

    中午时分,顾香刚吃完中饭,有些消化不良,便到院中散步。刚踏进来,便看到两个丫鬟在庭院中边走边聊,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在树丛后,听那红衣丫鬟道:“最近府里发生好多事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绿衣丫鬟道:“不就是三少爷的婚事吗?我看这件事,就是因为那个顾香而起……”

    顾香一怔,脸色发白,听那红衣丫鬟问:“哦,你怎么这么说?”

    “你想啊,三少爷原本已经和孙家小姐定婚了,这月末就要成亲了,结果好端端的凭空冒出个娃娃亲,把府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你说,这不怪她怪谁?”

    “是哦,还没进门就这样了,以后进了门还得了,我看她就是丧门星。”

    “对,丧门星!”

    二个丫鬟渐渐走远,顾香从拐角后走出来,却是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偷,恨恨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便是下午,顾香来到水月楼,看着水月楼里进进出出的人,施施然道:“顾香,你现在已经沦落到做妾的地步了,以后还要与另一个女子共侍一夫,你已经没有任何优势了,如今,你只能放手一搏,一定要让梁鸣爱上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顾香咬了咬唇,朝水月楼里走了进去。

    夜色便是散开了来。

    硕大的水月楼内却灯火通明,舞台上有浓妆艳抹的女子们在跳舞,音乐师们坐在舞台两头,台下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宾客如云,甚是热闹。

    梁鸣缓缓走过来,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两三个衣衫轻薄透明的妙龄舞女,甩动着手上的丝绢,往梁鸣迎了过去,连忙扑过来朝他身上靠,娇嗲的唤着:“呦呦呦,梁三少爷!哪阵风把您老人家吹过来的?”

    梁鸣把舞女一把抱在腿上,笑着:“你这阵香风啊!”

    舞女娇羞一笑:“讨厌……”

    这时,老鸨突然走上台,大声道:“花魁出场,非诚勿扰!”

    灯光熄灭,音乐响起,帷幕缓缓拉开。随即,打扮成西域舞女的顾香,蒙着面巾,口中咬着一枝玫瑰,腰肢一扭,足尖一点,小退几步,便跳起了极美的胡舞,一脸魅惑的表情。

    顿时,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一个个像伸长脖颈的鹅一样看着顾香。梁鸣更是惊讶的好半天合不拢嘴来。一时间,整个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香身上。

    过了好久,音乐停止,顾香谢幕,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老鸨上台,笑道:“这位姑娘的舞是我看过最美的舞蹈,不愧是水月楼的花魁啊!各位,要是今晚谁出的价最高,这位姑娘今晚就是他的!”

    台下开始轰动起来,公子哥们手里拿着银票争抢声不绝于耳。

    “我出两万!”

    “我出五万!”

    “我……我出二十万!”

    老鸨喜上眉梢道:“哎呀,还有没有更高的?”

    台下一片安静。这时,梁鸣站了起来,扯高气扬道:“我出一百万!”

    这话,让所有人都惊住了,顾香见一脸得意神情的梁鸣,正对着她笑。老鸨顿时大笑道:“哎呀,原来是梁三少爷,花魁今晚是你的了!”

    台下开始唉声叹气,众人散开了.

    房门被一把推开,梁鸣将顾香推倒在墙上,手轻轻滑过她的脸庞,伸手挑逗的撩起她一缕头发,泥鳅一般黏在她身上,笑道:“美人儿,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何不早点歇息?”

    顾香轻轻推了推他,却是推不开,只得就势敷衍:“哎……缘分不分早晚,有缘千里来相会,香儿等的就是梁少爷你啊,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我们先来喝喝茶,聊聊天。”

    梁鸣一把揽过她的腰,紧紧地搂着:“还喝什么茶聊什么天呀!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娇羞的美人儿!”说完,就势一倒,便抱着顾香倒在了床上。轻咬着顾香耳根,翻身压在顾香身上,去解她的腰带,“……少爷我现在就来细细品察你的好处……”

    顾香一把推开梁鸣,坐起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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