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明笑了笑,举着一颗黑子,摇摆不定道:“看来林师长的棋技十分高超啊,才下到一半,就把我逼得无路可走。”

    “你别说,我喜欢和你下棋。所谓下棋之趣味,就是要与那对面同下的人为着一子两子的得失,三分两分的局面你争我夺,你喜我怒,图得就是这个乐子。”

    马新棠看着旗面,笑道:“看来,这棋局已分出胜负,梁会长输了。”

    梁清明放下手中的黑子,道:“没错,我输了,甘拜下风啊。”

    林耀文大笑两声:“今天真是过瘾!”

    梁清明道:“天色不晚了,我命人准备了夏季消暑饭菜,咱们过去吧。”

    “好……好。”

    饭厅里,林耀文喝了一口汤,赞赏地问:“这是什么汤?太好喝了。”

    梁清明笑道:“这是花旗参煲生鱼汤,秋天需要滋补,而以清补为原则,这汤挑选的食物皆有滋阴、健脾、祛暑、化湿的作用。”

    林耀文点头道:“没想到一碗汤也有那么多学问,梁会长在食谱上居然这么讲究,实在是敬佩啊。”

    “惭愧。”

    马新棠看着林耀文再喝了几口汤,犹豫地说:“梁会长忙了一天,况且你脚上还带有伤,接下来就让我陪林师长在花园里散散步吧。”

    梁清明一愣,冷笑道:“这怎么可以,你们来到我家中,是我的客人,我……”

    还未说完,林耀文打断道:“马副官说的不错,你看我居然忘了你忧伤在身,还缠着你赔了我一天,接下来,你就回房子歇息吧……”

    “这……”

    马新棠站起来,扶起林耀文:“就这么决定了,会长你就别推辞了。”

    “你回房吧……”林耀文对马新棠道:“咱们走。”

    见二人一起离开,梁清明脸色有些苍白,不知这马新棠找着借口支开自己,究竟有什么事要和林耀文商量?

    走进花园,林耀文看着马新棠,问:“说吧,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马新棠忙道:“我今天赶来这避暑山庄,打扰师长你的雅致,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听闻一个对你至关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

    “说出来可能你也不信,这件事跟梁会长有关。”

    林耀文一怔:“我早就耳闻你和梁清明不合,是商场上的敌人,不管你要告诉我什么,我先警告你,别想挑拨我跟他的关系。”

    马新棠笑了笑:“我怎么敢呢?但自古就有个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师长,你运筹帷幄这么多年,见了那么多人,你不会不知道,再亲密的人之间,也会存在着隔阂吧?”

    林耀文疑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马新棠笑道:“我得知消息,梁清明已在招兵买马,准备夺你在桃花岭的地盘。”

    林耀文原本正在摘一朵花,听得这话,猛地把花揉在手心:“哦……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我凭什么相信你?”

    马新棠道:“恐怕梁清明已经对你说,有一批香水在重庆被扣留了吧?其实他骗了你,那根本不是香水,而是梁清明的走私军火。”

    林耀文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马新棠笑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在重庆那边的人去查,就可知道梁清明被扣留的到底是香水,还是军火了。”

    林耀文猛地摘掉一朵花,举在马新棠面前,一瓣一瓣揉烂,怒道:“如果你敢骗我,下场就跟这朵花一样。”

    马新棠冷冷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只要你仔细一想,就可知道,梁清明其实接近你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他虽然是桃花岭第一香水大户,但野心逐渐扩大,他已经不满足这个身份,想要做桃花岭的老大。他首先是来找你博得信任,然后便轻而易举坐上商会会长的位置……你待他为好兄弟,当然不会发现他其实另存目的。他的计策,就是一步一步,慢慢地吞噬你。”

    林耀文脸色巨变:“你说的不无道理……”

    马新棠又道:“那你为何不派人去查一查,梁清明在重庆被扣留的那一批货,究竟是香水,还是军火呢?”

    林耀文仔细思索着,突然一抬头,大声道:“快,备车!”

    见他已中计,马新棠眼角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黄昏时分,梁鸣急匆匆地走进顾香房,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便跑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喜上眉梢地问:“顾香,我听娘说你怀孕了?”

    顾香一愣,笑着点点头。

    梁鸣一把抱住顾香,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转着圈,大笑着:“太好了!我要当爹了!”

    这时,二姨太走了进来,对他道:“你啊,都要当爹的人了,以后要沉稳点。”

    梁鸣放下顾香,连忙笑道:“是,娘说的对……我要有儿子了,爹爹我要给他做个好榜样!”

    二姨太看了看顾香,说:“这顾香既然怀了孩子,你以后可要小心对待她,为了保孩子平安出生,直到顾香生下孩子,你们都要分房睡。”

    梁鸣一惊:“什么?分房睡?”

    二姨太道:“你都要当爹的人了,连这点都克制不了?”

    梁鸣笑道:“没有没有,只要顾香和孩子能平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厨房里一片忙碌,吴嫂走了进来,对一丫鬟道:“给孙少奶奶煮的补汤,煮好了吗?”

    “做好了,吴嫂请稍等。”

    丫鬟端着一个放着一碗汤的托盘,走了过来。

    吴嫂接过托盘,一笑:“我送过去就行了,你去忙吧。”

    见丫鬟离开,四周又没人,吴嫂飞快地摸出一包白色粉末,偷偷倒进汤碗里。她便端着这碗汤,来到孙莲君房,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端着汤走了过去,笑道:“少奶奶,我把补汤给你送来了。”

    孙莲君疑惑地问:“补汤,我好端端的喝什么补汤?”

    吴嫂想了想,说:“是二姨太吩咐的,说秋天很容易觉得干燥、积痰,喝这汤都能改善。”

    “哦,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喝。”

    “这不行,她嘱咐过我,必须亲眼看你喝了。”

    “好吧,我这就喝。”

    见孙莲君端着汤缓缓喝完,吴嫂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孙莲君放下空碗,道:“这下行了吧?”

    “行了行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吴嫂端着托盘离开。

    过了一会儿,梁鸣推开门,走了进来。

    孙莲君一惊:“你怎么来了?”

    梁鸣冷冷说:“你放心,咱们各睡各的,我绝对不会碰你。”

    孙莲君脸色一僵,看着梁鸣脱下衣服,上床睡了,这过程里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孙莲君怒气十足地站起来,头却一晕,孙莲君撑住梳妆台凝了凝神,走到床前,一把扯开梁鸣的被子。

    梁鸣一怔:“你干什么?”

    孙莲君瞪着他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对吧?”

    话刚说完,孙莲君身子一晃,猛地摔倒在梁鸣怀中。梁鸣一惊:“你……你怎么了?”

    孙莲君扯了扯胸口的衣服,脸色发红,迷糊地说:“我……我好热……”

    梁鸣看着孙莲君暴露的胸口,咽了咽口水:“莲……莲君,你到底怎么了?”

    孙莲君没有说话,迷糊着把手滑进穿着睡衣的梁鸣的胸膛里。梁鸣猛地一怔,惊讶地看着她,眼神越来越热烈,“莲……莲君,你……”

    见孙莲君闭上了眼睛,神情充满期待。梁鸣也觉得嘴干舌燥,心头越来越痒,他忍了片刻,摸着怀中的柔软,便是再也忍不住,猛地将她按倒在床上,疯狂地吻她的嘴唇,额头,锁骨,胸口……床上飞落出一件件衣衫,先是孙莲君的,再是梁鸣的,顷刻,室中便弥漫起一片令人销魂的喘息声。

    月上梢头,二姨太斜倚在榻上,见吴嫂走了进来,连忙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吴嫂笑道:“二姨太放心,我亲眼看见孙少奶奶喝下我放了欲药的补汤,今晚,一定成!”

    二姨太也颔首笑道:“这就好……如今连顾香都怀了孩子了,他们俩还没圆房,要是我不这么做,以后顾香真的生下儿子,这鸣儿就更喜欢顾香,莲君就更没希望了,希望她不要怪我,我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二姨太,你放心吧,她不会怪你的……”

    阳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帐内,□□着上身的梁鸣,紧紧拥抱着仅穿着肚兜的孙莲君,笑着打量着熟睡的孙莲君娇美的容颜。片刻,孙莲君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梁鸣,震惊不已,尖叫着一把推开他,扯住被子遮住身体:“啊……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梁鸣笑道:“你忘了吗?昨晚我们……”

    孙莲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看了看屋中的狼藉,一怔,脸烧了起来:“我……我……”

    梁鸣见她脸色发红,显得越发娇羞,更有另一番味道,心又一动,笑道:“你可别怪我,昨晚可是你主动的,我要走,你抱住我死活不肯。”

    岂料话刚说完,孙莲君突然把头埋在被子里孩子般哭了起来。

    梁鸣微微一怔,手温柔地滑过她的头发,她光滑的脊梁,安慰道:“莲君,你别哭,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的人了,以后我就会好好对你。”

    孙莲君抬起头,带着哭腔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可是……可你不是有顾香了吗?”

    梁鸣笑道:“你说什么呢?她是我的妾,你是我的妻,你们俩都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把一碗水端平了对你们。虽然以前我对你,有些,有些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孙莲君一愣,低下头,感动地说:“梁鸣,以前是我对你太凶了,对不起。”

    梁鸣笑着摸着孙莲君的脸,道:“说什么对不起,其实你凶起来也挺可爱的,谢谢你,愿意接受我。”

    孙莲君一怔,害羞地笑了。

    这笑像羽毛般撩拨这梁鸣的心口,眼角瞥见她□□在外的白皙肌肤,一股燥热油然而生……梁鸣一把抱住孙莲君,又吻住她的唇,孙莲君一愣,有些吃惊,但却没有挣扎,蜷缩在他怀中,梁鸣见她没有抗拒,手一把扯掉她的肚兜,把她压在身下,孙莲君微微张开口□□一声,他的舌便如灵蛇一般地滑进来,迅速而熟练地和她的舌纠缠在一起,他不断地吸允舔舐,攻城略地,抵死缠绵,动作越来越激烈,气息越来越急促,唇舌越来越灼热。 而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那么的抱紧她,那么激烈地吻着她,她肺里的空气都似乎要被他吸干,她所有的水分都似被他抽走,他将她揉成泥,又将她化成水,她的身子似乎已经不属于她,她像深陷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而他便是她求生的浮木,她只有抱紧他,跟着他一起浮浮沉沉,死去活来……

    山岭里,一辆车在山道上行驶着。车内,梁景言开着车,祝棠雨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远远的,视野处出现一大团黑点,待车缓缓开近,梁景言才发现,原来是一群山羊挡在道路上。他皱了皱眉,把车停了下来,看着挡风玻璃前的一大群山羊,疑惑道:“怎么那么多羊?”推了推祝棠雨,“喂,快醒醒。”

    祝棠雨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道:“啊……怎么了?”

    二人一起下了车,祝棠雨看着一群在路中央的羊,问:“这些羊,从那儿冒出来的?”

    梁景言淡淡道:“不知道,”见祝棠雨挽了挽袖子,疑惑道:“你要干嘛?”

    “把羊赶走啊……”没等梁景言回话,便跑到前面,双手张开,赶着羊:“快走啊……不去吃草,在这路中央干嘛……”

    岂料赶了一会儿,羊群不为所动,从这边跑到那边,就是不离开大道,祝棠雨气喘吁吁地道:“再不走,我就通通把你们炖汤喝!”她猛地朝一只羊追上去,谁知那只羊,竟然翘着羊角反而往祝棠雨攻来,祝棠雨吓得拔腿就跑,尖叫着:“啊……救命啊!”不料脚一拐,摔在地上。

    见这一幕,站在一旁双手环胸斜靠着车头的梁景言,长笑不已,“哈哈哈,我倒是第一次见赶羊却被羊赶,看你那模样……笑死人了。”

    祝棠雨抹了一把脸上的沙,恨恨地说:“那你来啊!”

    梁景言走上前,嘴一挑:“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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