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啥?吴小莉不解,她怎么没听许诺说过。

    刘巧月笑了笑,面不改色的撒谎:“是啊!许诺她啊喜欢我哥,当初给我家打猪草的时候还求我呢,让我给她介绍给我哥!可我没干。”

    吴小莉嘴角往下耷拉:“有这事?”她不怎么信刘巧月的话,毕竟许诺是什么人她了解,要不是因为她哥的事,她也不会和许诺疏远……

    *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有多少亲亲会误点这一章,只求不会有太多的误差~

    ☆、第25章 没有了

    “当然有!”刘巧月挺激动的,似乎生气吴小莉不信她的话:“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好,你相信她,可我也没骗你啊,我撒着谎有啥用?其实要我说,你哥被你爸妈送走去当兵,那罪魁祸首不也是许诺?!”

    “罪魁祸首?”

    吴小莉并不是个有坏心眼的姑娘,她也听不懂刘巧月的话,刘巧月翻了翻白眼:“你想啊,你哥是为了谁才被送去当兵的?”

    吴小莉脸色黯淡了下来,垂下头挺难过的:“是许诺。”其实她一直为此自责,要不是她把她哥介绍给许诺也不会有之后的事了:“我哥那人就一根筋,这也不赖许诺……”

    刘巧月拉住吴小莉:“怎么不赖她呢?要不是她勾引你哥,你哥能吗!也就你心思单纯,把自己哥哥介绍给许诺!你不知道,她想让我介绍我哥给她认识,结果我不干,她竟然就勾引我哥呢,结果我哥才不吃她那套,当天就不让她给我们家送草了……”

    吴小莉捂着嘴:“可不是你……”想了想吴小莉还是没问,她其实还是不怎么相信刘巧月的话,关键是刘巧月说的和当初许诺说的那可是两个版本,到底是谁撒谎了?

    可要说是许诺勾引她哥,她不信,许诺不是那样的人!

    刘巧月暗骂吴小莉傻,眼见着这招不好使,又说:“她是不是勾引了你哥我不知道,但她绝对有心思勾引我哥,要不我哥咋会认识她啊?你见咱屯子年纪差不多的姑娘,没在上学的我哥人是谁?要我说许诺绝对是没了男人就不行!我可是听说了她还准备拿钱去抽潘肖那个流氓出狱呢!你说她有没有良心啊?你哥当初被潘肖大瘸了腿,现在又为了她生死不知的,她还有心思救那个流氓!”

    其实许诺拿钱救潘肖这话,那是潘大仁为了给潘肖张面子吹嘘出去的,村里人没几个不知道的,往日里吴小莉也听说过,也正因此,她才离许诺越来越远。

    可刘巧月这话却完全说道了吴小莉的痛处!

    吴小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哥为什么去当得兵?!还不是因为许诺,结果呢?绕了一大圈,许诺还是要和潘肖在一起!

    这阵子她也是听说了的,许诺怀孕了,因为孩子可能还是要和潘肖在一起!

    其实吴小莉心里就挺生气的,她觉得许诺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她哥!吴小莉正生气呢,一抬头,就见着刘力侨扶着许诺走进了医院,许诺整个人几乎都靠在刘力侨的怀里,吴小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刘巧月的话,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又是嫉妒让吴小莉一时间没了理智,更忘了与许诺以往的情谊,跑上去堵住狭窄的过道,跺着脚骂道:“你不要脸!”

    其实许诺现在基本上处于本昏迷的状态,根本也没听清什么,晕的厉害,肚子也疼,她和李寡妇倒下去的时候正好被李寡妇笨重的身子压在了下面,肚子当时就疼了起来,李寡妇和李三赖见拿到了钱也跑了,刘力侨倒是想抱着许诺回医院,可是无奈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抱不动许诺!

    只好扶着许诺往回走,这一路上许诺就觉得肚子绞着疼,脸色越来越白,脑子也涨的很,直到进了医院,刚觉得松了一口气,耳边就是一阵尖锐的骂声,许诺虽然听不清楚什么,也吓了跳,当时觉得肚子一抽,一股热流就流了出去,她隐约的知道那是什么,吓得抓住刘力侨的胳膊:“帮,帮帮我……”

    刘力侨也挺着急的,他也知道许诺怀孕的事,又想到刚刚许诺被压在地上都起不来了,一时间也着急了:“你干什么呢!你让开!”

    吴小莉本来是不信刘巧月的话的,刚刚还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不该骂许诺,这会儿却又有些信了。

    一定是许诺勾引了他的!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对她说话呢?少女情怀又单纯的吴小莉并没有发现许诺的不对劲,又或者说,她发现了在心里也认为许诺是在装,她心里很难过也很生气,红了眼睛:“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刘力侨眼见着说不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推开了吴小莉:“干什么!救人命啊!你让开!”一把推开了吴小莉,也不管吴小莉怎么哭,半扶半抱往急诊室那边去。

    吴小莉这才发现不对劲,眼泪巴叉的看着刘力侨半托半抱着许诺眨眨眼也追了上去,帮忙把人送到了急诊室,刘巧月刚刚打完了吊瓶追出来一瞧,气的直跺脚。

    她说的那些都白说了!

    *

    许诺那孩子到底是没保住,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开始出血了,进了手术室也没什么用,潘肖一直在手术室外边守着,当知道孩子没保住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这个孩子对于潘肖来说,其实意义非凡。

    本来啊,就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他在监狱里唯一的念想和希望,现在却因为他以前交友不慎给害的没了,潘肖的心呐,那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空唠唠的疼,许是心里实在疼得厉害,潘肖一拳打在墙上,墙没咋地,潘肖的手倒是破了好大一块,刘力侨呲牙。

    他都好像听见了骨头寸了的声音……

    但他还是挺看不惯潘肖这一出的,撇撇嘴忍不住说:“我要是你,就不跟那墙使劲,现在又不是拳头能说话的时候了。”

    刘力侨是个高中生,见识自然多一些,这两年是越来越严了,潘肖这样的……

    潘肖心里难受,他看了一眼刘力侨,看在他救了许诺,又给许诺献血的份儿上,没搭理他,失魂落魄的往病房区走。

    事到如今,说一千道一万,是他对不起许诺,他也不再是哪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人了,别人的一两句讥讽,说过了就是耳边风,掉不了一块肉的事儿,他何必在意?

    人也许总是要经历过彻骨的痛苦才能长大,出狱后,潘肖以为有他看着这孩子绝对能生下来,他甚至为了不让那孩子重复他的悲剧,匆匆的跟许诺办了证,就为了给那孩子一个名正言顺,可是现在……

    潘肖握紧了拳头,李三赖那个王八蛋!

    刘力侨摇摇头,看着潘肖的背影撇撇嘴,也转身走了,他还得哄哄巧月,那丫头因为他给许诺献血心疼的厉害,到现在都不理他呢。

    *

    一九七八年是个多灾多难的年份,这一年,许诺有了孩子又没了,这一年,中国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宁远县监*狱部分区域爆发出血热,大部分犯*人不得不转移,多数入院,因此国*家重视,派人下来督查,潘肖却因祸得福,被抽出来的很干净,公*安那边甚至不过问赎*人的钱是哪来的,连起初放了潘肖没销的案*底都给销了。

    当然有幸运的就有不幸运的,李玉因为是哪一批出血热的患者入院而失去了那一茬督查,错过了为自己辩驳的最好机会,最后被公*安当做是替罪羔羊,判*了两年的刑*期,当然罪*名是:诬*告*陷*害*罪。

    当然,这些都跟许诺没什么关系了,她养好了身体,再也不想和潘肖有什么纠缠,她不想看见潘肖,因为只要她一看到潘肖就会想起来,那个没了的孩子。

    那孩子到底是在许诺的肚子里,没了的时候,许诺遭了大罪,身上疼都不那么要紧,最要紧的是还是心里疼得厉害,那些日子许诺在医院里几乎天天都能梦见那孩子,最后还是村长媳妇听了,给那孩子烧了纸才好一些。

    距离那孩子没了也过了两个月了,许诺好容易是缓了过来,就买了一大堆的白菜土豆留着过冬吃用,把菜运回家去是一项力气活,许诺正发愁呢,腿还没好利索的潘肖就来了,还带着他弟,见着许诺卖的那么一大堆菜,拍了一下潘川的后脑勺:“还看!那么没眼力见儿呢!还不快点的帮你嫂子干活!”

    潘川是刘翠的儿子,胖的跟个球似的,小的时候经常追着潘肖想要跟潘肖玩,可潘肖非但不带他还经常打他,让他对这个哥哥既爱又恨的,但还是怕的多,他捂着后脑勺撅着嘴:“你别老打我啊!爹说不能打脑子,不然越打越笨!”

    潘肖瞪眼:“废话那么多呢!快干活,赶紧的!”

    潘川期期艾艾的搬起大白菜,心里别提多不愿意了,他这身膘可不是吃的,那是懒得,平日里在家自己爹妈的活都不帮着干呢,许诺哪能看不出潘川的不乐意?事实上她还不乐意让这俩人搀和她的事呢!

    一把抢下潘川手里的大白菜:“你们两个,要真是闲得慌就帮别人去,我这里不用你们帮!”

    潘肖脸一黑,心说这人真是不知好赖!他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儿子的份上,他可不是来帮她干活!可就这么想着,潘肖也还是忍着脾气没发火,只是闷不作声的把一颗一颗的把白菜往他借来的板车上搬。

    得!他不让潘川干,他干还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没有了,但到这里只是埋下了虐潘肖的引子,等待以后爆发吧,其是潘肖不是不心疼不后悔,但他坐了一回的牢,还是学会了隐忍的。

    另外这章里就出现了很多虚构的东西,细节方面可能也有漏洞,还是希望亲亲们谅解,然后给我指出来,能改的我就该,另外没改错,我现在好累啊,打算休息一下,亲们抓虫的话我会晚上统一修改的么么。

    另外文中提到的什么给死去的小包纸烧纸什么的那不是我宣扬迷信哈,只是女主的心理作用,在医院那地方本就容易触景生情嘛!然后村长媳妇烧了些纸,然女主就会心理上觉得安慰一些,梦见的自然就少了。ps:我好累啊,下去休息啦,爱你们~

    ☆、第26章 缺心眼(改错字)

    最后菜还是潘肖帮着送回去的,看他一瘸一拐的拉着车在前边走,许诺就是心里有气,也做不到恶言相向,等到了家,许诺冷着脸一句话都没对潘肖说,咣当一下子关了大门,这可把潘肖气的鼻子都歪了,哐哐哐的踢了好几脚许诺家的大门,无奈那大门还是他当年用老榆树做的,结实的很,门没咋地,他的腿却牵动了伤口,潘肖呲牙咧嘴的捂着腿,又看了眼那大门,这才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家。

    他现在住在他爹家,日子说不上好但也绝不坏,刘翠那娘们看不上他,起先以为他瘸了还想着拿捏他,潘肖起初没搭理她,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怨他爹,但打从他蹲了大牢他爹就为他做的那些事,潘肖心里的怨气多少也消散了些,为了他爹他也给刘翠几分面子,可无奈这个女人没脑子,真当他是怕了她,作的越来越厉害,最后潘肖忍无忍可忍,揍了一顿潘川并撂下狠话,这才算完。

    村里人看着他坐牢回来安分了不少,都以为他怕了,变成了一个熊蛋,谁都想捏沽他一下,各种笑话挤兑他的话也不少,可潘肖却不怎么在意。

    第二天,潘肖依旧去许诺家门前打了个站,见家里门窗紧闭,是没人的样子,就回了家,途中碰到了一次刘力侨,潘肖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

    按说刘力侨那是许诺的救命恩人,潘肖不该这样,可问题是,后来的事刘力侨办的不地道。

    许诺这被人抢了钱又出了事故,自然就得报警,报了警你说是谁推得你那得有证人,那天下午李三赖眼看着都要傻眼了,结果可好,刘力侨就是不出来作证!

    刘家那个体弱多病的玩意儿更能整,刘力侨一要帮许诺做个证什么的她就跟冲着了恶鬼似得,又哭又闹的,没办法,刘力侨也不敢说不管自己妹妹也得出来作证啊!

    就这么的,李三赖逍遥法外,见着潘肖笑的那个欠揍,那个贱!

    一个两个,都以为潘肖坐了会牢,腿又没好利索,就变成了熊包蛋呢!

    潘肖把手放在袖子里,拖着瘸腿坐上了王不多家借来的板车往城里去。

    *

    许诺这边没了孩子都养好了,却听说刘巧月因为亲眼看见她流产出了不少血,又看着自己哥哥输血给她的情况给吓得还病着呢,养了这么些日子都没好,上学?那是绝对上不了了,说是她爸妈心疼的不行,二话不说的给办了休学,明年接着上初二就是了!

    许诺忙着腌菜,整日里跟着村长媳妇学这手艺,知道了这事之后还跟村长媳妇笑:“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样,连见个血都能吓出一场病来,我这流血的都养好了,她还没好呢。”

    她撇撇嘴,刘巧月看不上她,她又如何看得上刘巧月?

    她一直觉得刘巧月挺能装的,矫揉造作还挺坏,以前就总针对她,其实许诺就不懂了,刘巧月要啥有啥为啥就看不了她好呢?

    想也想不明白!

    村长媳妇撇嘴:“什么有文化没文化的!要我说,就她那是不中用!农家的孩子还有怕这怕那的,说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说起来也是被他们爸妈给惯得!你瞅瞅那俩养的跟公子哥大小姐似的,也不看看有什么用!咱也不说笑话她,可放眼瞅瞅去,屯子里一样在县里上初中高中的也不是没有,放了假不都奔着给家多挣两个工分?咋就他们俩那么娇惯!”她跟农务活打了一辈子的交到,最看不上那些娇娇弱弱的,你要说村里她看不上的有几个,那许苗第一,刘巧月就第二!

    见个血都能吓病!农家人生孩子啥时候不都是在家里就生了?她生了四五个孩子,个个都是见了血的,还不是没出月子就干活?!

    顿了一顿,她又说:“虽说大娘不稀罕那些个柔柔弱弱的,但是丫头啊,你跟大娘说说,你想不想念书?”现在布兜号召学习呢吗!她家那个死老头子最近还和大队的书记组织什么夜校呢!

    村长媳妇想,将来啊,还是得有文化才好!那不,前几年□□被下放到他们村就住他家的那个老师,现在也回到了北京,说是当了什么大学教授一个月挣不老少呢!

    还是得有文化!

    许诺一愣:“怎么不想呢!以前没钱,那是上不起,现在有钱了,我当然也想参加学习,将来也好参加工作,好好的报答祖国!”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可是问题是她这具身体的状况是小学才上了三年级!

    “好好好!”村长媳妇拍拍许诺的手:“有这个想法就是好的!”又叹了口气:“那孩子兴许也是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就走了……诶哟!看看我这张嘴!咱不提那些个了,等过些日子,过了这个年在开学,就让你大爷推荐你上学校!”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拍拍许诺的手:“你等会,大娘给你看样东西。”

    许诺挺好奇村长媳妇神神秘秘的拿出来的是啥,一会儿村长媳妇捧着一摞子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的书回来:“你看看这个!”

    许诺拿起一本:“初中教材……这是?”

    “是啊!”村长媳妇笑眯眯的说道:“当年□□啊,咱这除了几个知青,也有被下放的老师,干部啥的,这其中就有一个姓陈的女老师刚好被安排住在这儿,当时那老师可怜的呦,大冬天被送来的,连一件棉衣都没有!冻得脸色发青,人都不怎么清醒了,好了之后,隔三差五的她就去县上收废品的地方把偷回来的书放在家里,我和你大爷看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成想,今天倒是成全了你!”

    许诺捧着书看着上满隽秀的字迹,也是觉得如获至宝:“可不是!大娘大爷不但是那老师的恩人,还是我的再生父母呢!”

    就村长和村长媳妇的帮衬而言,说是再生父母,那也不为过!

    *

    潘肖绝对不是那种吃了大亏就算了的人,要是以前他保准跑到李三赖家里去打他一顿,可是现在潘肖绝不会那样做了。

    正如被女人坑过一次又一次,潘肖长了教训,一次牢狱之灾让潘肖知道,这世道还是要讲究一个王法,正如他以为自己十九岁不能再像十六七岁时那样调皮捣蛋,马上就要迈入二十岁关口的潘肖,也同样知道自己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

    最起码,有些事不能太明目张胆,太张狂。

    但杀子之仇不报,那未免太窝囊,潘肖这些日子日日夜夜的不得安宁,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没了的孩子,梦到那个孩子潘肖并不怕,但每一次从梦中惊醒,潘肖就再也睡不着了。

    越是那样,潘肖就越恨毒了李三赖和李寡妇。

    潘肖这个人,自来就是记仇并且瑕疵必报,阴狠毒辣的,当日在医院,理智和愤怒交锋,最后他忍着没当时就跑去李三赖家揍他一顿,差点都忍到吐血,想着,潘肖一瘸一拐的买了一瓶二锅头,这时候的酒那都是高度酒,很纯,潘肖从后巷向李三赖家里走去,路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还看见了不少蜂窝煤,潘肖的脚步顿了顿,然后不错步的走到李三赖家的窗户旁边站着。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城里虽然家家户户都已经有了电灯,但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舍得点,这片儿住的又都不是什么有钱的户子,睡得就特别早,所以并没有谁发现黑乎乎的墙根边上儿,有一个人。

    潘肖看着大圆月亮,拿着酒对瓶吹,隐约能听见李三赖家里的吵闹声,尖锐的骂声让潘肖的手顿了顿。

    他没听错,那是李寡妇的声音。

    潘肖就笑了笑,这样正好,免得他还要特地找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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