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箬不知道两人到底荒唐了多久,而且也没有最后的记忆,她似乎是在一片不知所措之中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过来时,被窝里非常温暖,而且柔软,被子带着淡淡的清香,她还趴在一个热乎乎的怀里,她动了动,楚未就收紧了胳膊,抚摸着她的肩膀,说:“你醒了吗?”

    柳箬从他的怀里挣开了一些,抬头看了看他,把脸埋到了一边枕头里去,说:“多少钟了,好饿。”

    楚未欠身从床头柜上摸过手表看了看,声音慵懒而性感:“一点钟。”

    柳箬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下午一点钟?”

    “嗯。”楚未又埋过脸来亲她的耳朵的面颊,柳箬说:“居然这么晚了,我要起来了,我昨晚只吃了很少东西,现在饿了。”

    楚未用被子把她拢好,“我去叫外卖吧。”

    柳箬看他下床去,从背到腰的曲线都让她想伸手捞一把,她随即意识到自己也什么都没穿,不由将被子又拢紧了一点,心想楚未这个大色狼,每次都这样,真是太讨厌了。

    趁着楚未裹好睡袍出卧室,她就赶紧坐起了身来,想要找自己的衣服,随即想到箱子估计还在门厅,她只得裹着被子去开了卧室里的衣柜,想找楚未的睡衣穿上,没想到看到衣柜里挂着两件女式的睡裙,而且还是非常风骚的薄款蕾丝半透明的款式。

    柳箬瞬间就皱了眉,一边把衣柜门嘭地拉上,一边大声喊:“楚未!”

    楚未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叫外卖,只去厨房里烧上了水,准备给柳箬泡一杯早晨的蜂蜜水喝,就被她这一声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他以为柳箬出了什么事,赶紧回了卧室,问道:“怎么了?”

    柳箬对他怒目而视,说道:“你这里还有你前任的睡裙呢,就好意思带我来。把我的箱子提过来,我要回去了。”

    楚未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听了她的话,才明白她是为什么发脾气,他过去开了衣柜门,有些好笑地说:“不要生气啦,这是昨天才买的,我想你可能不会带睡衣来,就为你买了两件,你看看,连标签都还在,而且也没有洗过,一会儿洗过,你今晚才能穿。”

    柳箬怀疑地盯了他两眼,又去看衣柜里的睡裙,有些脸红自己刚才发的脾气,但是又气楚未以前的过分风流才害得自己胡思乱想,她不服气地说:“你最好不要撒谎哄我。”

    楚未看她裹在被子里坐在床沿,就走过去亲了亲她的头发,说:“我何必撒谎哄你,你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号嘛。”

    他将睡裙拿出来,在柳箬的面前给她看,柳箬只看了一眼就把脸转开了,她已经相信这是楚未专门买给她穿的,而不是以前的某位女人留下来的,因为上面的确还有标签在,但她依然口是心非地说:“谁知道以前在这里的女人,是不是也穿这个号呢。”

    楚未说:“这个可以保证没有。这个裙子的胸这么小,只有你才能穿。”

    柳箬虽然知道他是故意打趣自己,但还是怒道,“你太欠揍了,找你的大胸女人去。”

    站起身抬脚就要离开,楚未赶紧把她抱住了,说:“好了,箬箬,我错了。这里只有你我,没有过别的女人。”

    柳箬狠狠给了他两下子,但还是气得面颊绯红,“以后再说这种话……”

    楚未接口道:“我就跪键盘去,行了吧。”

    柳箬这才被他逗笑了,很不服气地捏他的脸,“我讨厌你开这种玩笑。”

    楚未搂着她,“我错了,好吧。”

    又亲了亲她露在外面的修长的颈子和圆润的肩膀。

    柳箬让楚未把自己的箱子提进卧室来,从里面找出了自己的长裙睡裙穿上,楚未赶紧去打电话叫外卖,柳箬洗漱的时候,楚未就把她的新睡裙拿去准备洗一洗再用烘干机烘干,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洗,便问柳箬:“这个就放水里洗一洗就行了吗?”

    柳箬瞥了他一眼,说:“我才不会穿这个呢。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吗?”

    楚未说:“正要这种效果嘛。”

    柳箬一边刷牙一边瞪他:“你说,人干嘛要在这种事上想出这么多花样来。”

    楚未笑着道:“宝贝,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吗?”

    柳箬说:“动物界的繁衍生息的确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但人类这种不分季节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动物,比起是为了繁衍生息而做爱,大多数只是放纵欲望感受性欲的快感而已吧,而且还有很多人,因为沉迷交配的快感而荒废掉人生里很多其他的责任,并且由此产生很多犯罪行为,这有什么好神圣的。”

    楚未坐在浴缸边上,便只是望着柳箬笑,柳箬穿着与性感毫不沾边的长睡裙,即使穿着胸罩,那睡裙似乎在受地球重力的影响下布料也呈现直线下垂的趋势。

    但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触碰她,想无时无刻地把她抱在怀里,听到她动情的低低的呻吟,就完全控制不住,简直想和她合成一体,永不分开。

    他当然知道原因,因为他爱她,时时刻刻想看到她,灵魂上的爱与吸引,带来的人作为动物的肉体上的愉悦,其他,又如何相比。

    上帝为什么会让人拥有灵魂,楚未是不知道答案的,但他感谢自己拥有灵魂,因此而产生的爱,才让人生变得这般与众不同地美好。

    柳箬被他笑得背脊发麻:“笑什么啊?”

    楚未说:“我不告诉你。”

    柳箬漱完口,又开始洗脸,“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未:“因为你只知道破坏情调。”

    柳箬:“……”

    楚未对他这住处周围的餐厅并不太了解,所以定外卖只能叫必胜客。

    楚未洗澡时,外卖来了,柳箬穿着睡裙去开门接了外卖,又给了钱,送外卖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帅哥,对着柳箬笑着说:“春节快乐!”

    柳箬也对他笑了:“春节快乐!”

    楚未这时候正好已经从浴室里出来,走过来看到柳箬对那个外卖小哥笑,便一把搂过了她,那位帅哥瞥了楚未一眼就走了,楚未关上门,就说:“你穿成这样,不要随便开门,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警惕心理。”

    柳箬将披萨盒子去放到餐桌上,没好气地回答他:“我穿成什么样,我这样的睡裙,即使穿去上街也没有关系。再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会遇到什么坏事一样,我看了外面是送外卖的人才开门的。”

    楚未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去厨房里开冰箱,“刚才那个男的,你没觉得他的眼神很有问题?他一直看你的胸口。”

    柳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不是吊带裙,难道能看出什么来吗,她说:“怎么可能。你自己是贼,看谁都是贼。他最多十八九岁,春节期间还在披萨店里打工,你不觉得值得表扬吗?”

    楚未拿了牛奶倒进玻璃杯里拿去微波炉里热,“我是贼吗?”

    他回头对柳箬挑眉:“我看自己老婆,难道都不能看了。我看是正大光明理所当然,别人则是不能看的,不仅不能看,想也不能想啊。而且刚才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只有十八九岁,我看二十八九岁差不多。”

    柳箬对他的不满不以为意,也去看冰箱,发现里面除了蜂蜜和牛奶就是啤酒,再无其它,她就把冰箱门关上了。

    楚未看柳箬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就不满地道:“你不觉得我说得很对吗?”

    柳箬过去端牛奶,说:“对才怪。我是我自己的,你也需要我的恩准,才能多看我一眼,明白吗?”

    楚未被她逗得笑了起来,“那我谢主隆恩了。”

    凑过去就亲了柳箬的脸蛋一下,柳箬说:“赶紧吃东西了,我们一会儿去故宫吧。雪里的故宫很好看。”

    外面还在飘雪,从厨房里的窗户看出去,雪花正被风吹得打着转飘落,屋子里却非常暖和,楚未的心也如这屋子里的暖气一般,温暖甜蜜。

    他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大的雪,外面太冷了,我们不要去故宫,再说,等我们到了那里,走到太和殿故宫就该关门了。”

    柳箬说:“那我们干什么?”

    楚未目光殷切地看着她,道:“回我家去见我父母一面,怎么样?”

    柳箬“啊”了一声,有些紧张:“你有对他们说起我?”

    楚未点点头:“对啊。”

    楚未希望他家里看看柳箬,见到柳箬,他们一定不会说他又交不三不四的女朋友,以至于不允许他和她结婚,并且在他有了女友的情况下,还为他介绍相亲。

    再说,他希望将柳箬介绍给他们,然后,他准备向柳箬求婚了,他们可以商量一下未来。

    柳箬抿住了嘴唇,像是有些忐忑,过了一会儿,她问了楚未一句:“你和他们说了要带我回去的事?”

    楚未正在啃披萨,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和家里说好,他在和柳箬的事情上,总是大脑发热,还被浆糊糊住,考虑不周。

    但是既然已经和柳箬说了,要是不带她回家,就像对她不够重视一样,楚未说:“还没有说,不过,春节的时候,去正好。而且大哥也正好带了大嫂在家里住。”

    柳箬端着牛奶杯子,微微垂了头,“他们会不会不欢迎我。”

    楚未说:“他们看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外面还在下雪,只是很小,路上的雪被车轮碾压,化成水同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早已经没有了在空中时候的洁白晶莹,只有路边路上的积雪还保留了莹白。

    柳箬坐在车里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楚未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只得问了一句:“要是你不想去我家见我父母,我们就不去。”

    柳箬的确不想去他家见他的家人,这种排斥,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男朋友的家人未免会紧张,心里没有底;也许是因为她在心里并没有要接受他们的意思;还有她没有做好要和楚未厮守终生的准备……

    但柳箬不会让楚未难做,她笑了笑,说:“我只是有些紧张而已,我都没有带什么礼物,就这样过去,会不会太冒昧了。”

    楚未伸手捏了捏她放在腿上的手,安慰道:“不必紧张,我们以后又不和他们住在一块儿,你只是去见一见他们而已。礼物的事就更不用往心里去了,你是儿媳妇上门,该他们给你见面礼才对嘛。”

    柳箬对他撇了一下嘴,“这就是为什么要过年去吗,正好可以讨到红包。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还好意思向长辈要红包吗,已经是我该给人红包的年纪了。”

    楚未笑盈盈地道:“你怎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我心里一直都是。”

    柳箬轻轻哼了一声,目光若水,又柔又悠远,静静看着楚未,似乎在通过现在的他,看十几年前的他,那时候,两人都还是青春年少的花雨季少年少女。

    柳箬甚至不由想,要是他们那时候就在一起谈恋爱,会怎么样呢。

    但居然是无法想象的,她当时既喜欢楚未,但是也害怕和他在一起,甚至他多看她一眼,她就会紧张。

    车在大院外面接受了检查才开进了小区,他的父母在一年多前搬进了现在的这个住处,是一套一百八十多平的跃层楼房,外加两个一共六十多平种花的大阳台,里面住的全是他父亲这一个级别的官员,何迎家正好住在对楼。

    柳箬看这里面管理森严,之前一直紧张的心,不知为何,反而平静了下来。

    楚未说:“这里面住着实在不方便,年轻人,大多不会和父母住在一起,愿意住在外面。”

    柳箬“哦”了一声,下车的时候,又问了一句:“这样空手而来,真的好吗?”

    她在路上时,其实是想去买点礼物的,但楚未不愿意停车,楚未说:“不要带礼物了,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要来行贿呢。”

    他过来搂着柳箬去乘电梯上楼,柳箬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楚未笑嘻嘻地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柳箬不得不嗔视他:“庄重点吧。”

    电梯口的士兵看来认识楚未,敬礼之余,眼风之中含着笑意,之后还问了一句:“这是嫂子吗?”

    楚未笑着说:“嗯。”

    柳箬便对那位长得又高又帅的士兵笑着问好:“春节好。”

    于是上电梯之后,楚未又吃醋了,说:“你对他笑什么?”

    柳箬不满地捶了他一下,故意说,“人家长得又高又帅气质佳,我不能开心地笑一笑吗。”

    楚未说:“难道我不比他更帅,为什么你不对我笑。”

    柳箬眼看电梯顶,“你就自恋吧。”

    随即发现电梯里居然有监控,她赶紧低下了头,埋怨楚未:“为什么不说这里面有监控?”

    楚未笑着扣住她的手,“有人愿意看我们打情骂俏,又没什么关系。”

    柳箬瞪了他一眼,随即,电梯已经到了。

    楚未将她拉出了电梯,走到家门口,楚未没有自己开门,反而按了门铃,保姆阿姨付婶很快就来开了门,看到楚未,就笑容满面地说:“您回来了。太太刚还在说您去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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