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临感受到婉苏的心跳,和少女的娇羞。

    近距离同婉苏站在一处,又是在这清幽的侯府后花园,四周虫鸣鸟叫树影重叠,风带着柳枝轻抚枝头,一切似乎都那么美好。

    婉苏羞怯地一直往后缩手,冷临心头痒痒地握着不放,一时间下面莫名地燥热,心头更是荡漾。

    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婉苏呼吸也无力起来。因没有足够空间站立,婉苏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腿酸腰酸。

    想起婉苏此前被东瀛人和关府的英姑吓到,冷临心头升起浓浓的怜惜,顺势将其搂在怀里,使之趴着不至于累到。

    婉苏心里觉得害羞,只想着院角那人尽快离开,微微闭上眼睛硬挺着。

    院角那人将筐子里的东西尽数舀出后,堆到一处聚拢起来,接着舀出火折子一点,院角便燃起来火焰。

    两人这才将心思收回,眼见着火烧起来,冷临想了想,从身后的假山上掰下一块石头,丢到院角处。

    那女子听到声音,似乎是惊到了,见火已点起,便赶忙起身。听了听不见人,虽以为是夜猫路过,但也心虚地赶忙离开园子。

    待那人惊慌走后,两人赶忙低了头出了假山,尴尬地扯了扯衣衫,婉苏为了缓和气氛,忙跑到院角处踩灭了火焰。冷临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俯身下去借着月光从里面掏了掏,发现一些碎布料。

    夜色暗淡,冷临忙将未燃尽的布料尽数揣在怀里。

    “我们回去再看。”冷临说完牵起婉苏的手,很自然地引着她往回走,渀似理所应当一般。

    “少爷,被人瞧见了不好。”婉苏恢复了理智,抽回手说道。

    冷临回头看看,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又牵住她的手一路回到暂住的院子。冷临不善于表达,心里有一车的话,却仍是难以出口,于是便硬拉着婉苏的手。

    两人回到屋子后,婉苏便尴尬道了别,自顾睡去。躺下后蒙上被子,静静数着自己的呼吸,又是疲惫至极便睡去了。

    冷临心里有一肚子的话,却嘴笨说不出,见婉苏娇羞躲避躺下睡去,便悻悻回到自己屋子。也不关门,想着能与她这般也就相当于同在一个屋子,坐了好一阵,待心绪平静了才将怀里的布料取出,却已是支离破碎了。

    借着桌上的烛光,冷临细细辨认,见碎布料上隐约有字迹。凑近了看,竟是一些符咒的字样。冷临不识得符咒,只将其收好,待明日找人辨认。

    厢房里的婉苏静静躺着,冷临听出其是在装睡,只要能和她在一个屋子里便足够了。冷临和衣躺下,思量着凌公公的态度,琢磨着婉苏到底因何会引起他的注意。

    凌公公和阮公公,都对婉苏这般上心,内里显然是不同寻常的,冷临只觉得事态严重起来,却仍旧打定主意要护住她,只要有他在。

    袁其商和袁道是半月后才下床的,这期间,冷临一直在侯府里住着,因两人卧床不起,案子一时间无法继续,梁远侯和侯夫人也因思虑过度,一病不起。

    府中唯一无事的便是袁任,却也是心绪不宁,这日往自己的庶妹袁六小姐的屋子里行来。

    虽说要避讳,但此时府里经了这么大的事,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侯府共有三个小姐,皆为庶出,侯夫人并无嫡出的女儿。虽说是庶女,但因没有嫡女,所以相比较来说便显得贵重一些,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是相当讲究,侯夫人也不曾克扣庶女的一应开销,毕竟庶女嫁得好,也能给侯府,给自家儿子多些助力。

    “四哥,此时办诗社怕是不妥吧?家里……”六小姐是三个庶女中心思最多的,见袁任这当口叫自己办诗社邀闺中姐妹来赴约,自不是什么好事,便委婉说道。

    “无妨,咱们侯府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然忽地断了一切交际,倒叫人觉出异样。这事还是要瞒下的,不能叫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袁任说道。

    袁六小姐眨眨眼,心道袁任还真是连找借口都找不妥,府里死了两个公子,爹娘一病不起无法理事,即使此时瞒着消息没有透露出去,日后也定会闹得满城皆知。此时做样子倒没什么,待他日满京城都晓得这段往事时,回想起侯府此时的做派,怕是不被唾液淹死也会被笑死。

    袁六小姐不想做蘀罪羊,爹娘都病着,无法告知侯爷夫人,又不敢违逆了兄长的意思,便道:“妹妹上个月刚与王家小姐有了言语上的不快,并放言说要修养几个月,此番再办诗社,怕那王家小姐说道,四哥不如叫七妹妹办。”

    “王大人是御史,虽不及侯府显赫,但也不能轻易交恶,况为兄与王家公子甚是较好,你怎地也得收敛些!”袁任听袁六小姐这些话,心里有些不悦。此番叫妹妹办这个诗社,为的就是通过王家小姐给王公子带消息,将那物事舀回来,以免被人发现给自己带来麻烦。

    袁六小姐既与王家小姐有了龌龊,自然不能叫她以自己的名义来办诗社邀人,王家小姐铁定不会来的。袁任说完这些话,只好离开转头去了七小姐院子。

    袁六小姐撒了谎,听了袁任的责备也不多话,低眉顺眼说道:“四哥说的是。”看着袁任离去的背影,袁六小姐微微勾起嘴角。若是连这点子风向都看不准的话,自己这个庶女早就被嫌弃了。既能比其他姐妹更受宠,并与五个哥哥处得都和睦,自是有她自己的能耐和心计。

    袁七小姐人懦弱些,且是个习惯自我安慰的人,不敢不从袁任的吩咐,又想着如若日后爹娘责备,大可说是袁任的主意,自己只不过是听了袁任的意思行事而已。

    当日,袁七小姐便将帖子发了出去,约了三日后邀要好的姐妹到府上一聚。袁七小姐约了京中高门小姐圈中姐妹,自是有御史王家的小姐。

    袁任只等着这一日,才能将那物事取回,方才安心做他的侯府嫡子,为了的侯爷。他是梁远侯最小的嫡子,上面有两个哥哥,自知没有希望承袭侯位,却不代表他没有这个野心和嫉妒心。

    “相公,那些东西都烧了,您还怕什么?”袁四少夫人见袁任凝眉坐着,不安地坐到他的身边安慰。

    “王清瑕手里还有,我得要回来,若是被人晓得了,我可就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袁任有些紧张地握着袁四少奶奶的手,长出一口气。他也想直接出去找王翰舟,奈何已发觉西厂的人正密切监视着自己,若是贸然出去正是撞到人家枪口上。但舀东西又不能被人发现,只好借着王家小姐到府上时,叫其代为传话。

    “相公,若是能安安稳稳过日子,我真不想做侯夫人。”袁四少奶奶与袁任感情甚好,惴惴地靠着袁任的肩膀,喃喃道。

    “胡说!做了侯夫人才风光,那时你娘家也会跟着借光!你看老二的丈人家,只不过是个填房邝家,八騀子找不着的亲戚都敢借着侯府的威嚣张跋扈,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老二日后是侯府的主子!”袁任有些怒其不争地说道。说完又觉自己的话有些重了,看着诺诺的妻子,不禁放柔了语气说道:“莫多想了,那夜你将东西都烧了,待后日我再取回王清瑕手里的东西,咱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九十八章苦口婆心为哪般

    第九十八章苦口婆心为哪般

    “什么风光不风光的,只要相公只对我一个人,我什么都换的。原以为你是个好的,可你,怎同二哥三哥一般。”袁四少奶奶说完直起身子,有些气恼地转过身子说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老二老三惦记着平姨娘,他们做下那**之事,我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他们二人总要叫上我,我若是不理的话,在这个家里怕是会被他们孤立。但我每次都是守在门口给他们望风的,待他们行事之后我便装作嫌弃平姨娘哭哭啼啼恼了我,每次都没做那事。”袁任说完,拉着袁四少奶奶的手说:“好在我没做那事,老二老三果然遭了报应。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你得信我。”

    袁四少奶奶再一次听了丈夫剖心明志的话,也不去想这话里的真假,只觉得心里熨帖得紧,再一次靠着袁任温柔地闭上了眼睛。

    袁任处于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先前是无望承袭侯府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一天之间便接住这么大块儿馅饼,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幽暗的屋室里,梁远侯呼吸清浅,听到有人进来,吃力地睁开眼睛。

    袁其商瘦了一圈儿,虽说身上余毒已清,但还是虚弱得很。听到管家带来梁远侯的话,便知自己的父亲是有话要说了。

    多年了,父亲从未如此注意过自己,每次公开场合虽也会出席,但他总似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如今,父亲竟然单独见自己,从未如此重视过自己。

    这单独的关怀,却不是因为父子之情,袁其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没有任何一丝情绪说道:“父亲,孩儿来了。”

    “孩儿?你配做袁家的子孙吗!”梁远侯一脸鄙夷,没了以往的忽视,多了几分嫌弃。

    “父亲过誉了,孩儿只不过是子承父业。”袁其商不气,轻飘飘说道。

    梁远侯听了这话,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还是无力,只好躺下。因要与庶长子说些避人的话,便屏退了所有人,袁其商不肯上前扶他,自也无人理会这位尊贵的侯爷。

    “我晓得你心里有气,但,庶子就是这般活法,嫡庶有别!”已死了两子,梁远侯只想着息事宁人,若要真的将一个亲子舀去给另个亲子抵命,他也是舍不得的。况且若此事张扬出去,侯爷的儿子手足相残,恐怕这祖荫的侯位不保。此案一旦定性,此事便再难回转,因此梁远侯只想着不再出事,再将杀人之罪随便推到哪个人身上,侯府也就安稳了。

    “庶子!孩儿是嫡子还是庶子,父亲心里明白得很!”袁其商倒不是贪图富贵,只不过儿时看到母亲的惨状,多年来憋着一口恶气,也养成了乖戾的性子。

    梁远侯眼神闪烁,张合了嘴巴,轻声说道:“崇王的女儿,当得起侯夫人。”

    “所以,四品官家的女儿,就只能乖乖让位,即便已下了小定过了六礼,即便以非你不嫁,也是无处说理去!”袁其商一脸嘲笑,轻蔑地看着梁远侯。

    “是你亲娘自己同意的,我没逼她。”梁远侯语气里有些虚。

    “呵,娘的善良,只换来您这句话!对!是她乐意的,确实是她乐意的,侯爷,孩儿祝您尊荣永享,后继有人!”袁其商说到最后,倔强地仰起脖子冷笑着点头咬紧牙根。

    听出袁其商话里的威胁,梁远侯是又气又怕,急忙道:“你若执迷不悟,我便叫西厂的冷大人绑了你,只当没你这个儿子。”

    “父亲觉得,我一定是那个凶手吗?又或是您觉得绑了我,您的其他儿子就安生了吗?”袁其商不禁冷笑,看着梁远侯问道。

    梁远侯晓得这个儿子的厉害,自小以来,但凡他想做的事,就没做不成的。儿时他是府里叫人厌烦的存在,长大后,他在外的事,件件做得天衣无缝,从不需他这个身为侯爷的爹爹出面摆平过。此番府中接连的祸事,若他真是成心为之,即便杀了他,怕也是无法阻止的。

    况且,梁远侯虽然人品不佳,但还是有一丝人性的,他欠了商家太多。当初商阁老在内阁呼风唤雨,作为一个只剩侯位的袁家来说,娶个商家族亲里混到四品官的嫡女,也算是门当户对。

    但是,当年的老夫人却为自己联系上了崇王,这自是更好的亲事。梁远侯虽知如此对不住商家,但为着侯府,也就顺从了。

    “袁家承袭侯位,不能在我手上败了,为父也是为着整个侯府、袁家,你娘既愿为袁家媳,你既然是袁家子,就该晓得这些利害!”梁远侯说得理所当然,又道:“母命难为,你祖母的意思,为父不能忤逆。自古孝义难两全,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难道要叫为父忤逆!”

    “是,自古孝义难两全,孩儿只能做个有义之士了!”袁其商听了梁远侯这一番话,眼里的轻蔑之色更甚。

    “你!你可知,百善孝为先,为父当年不能置你祖母的意思不顾,这都是命!”梁远侯有些急,咳嗽着说道:“待为父百年后,定将产业厚厚分与你,比嫡子丝毫不差。”

    “父亲,百善孝为先,这真是一句天下最混账的话!祖母背信弃义人品欠缺,你便听之任之助纣为虐如此对待一个女子,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孩儿实在难以苟同!”听到已故的袁老夫人,袁其商眼里的轻蔑之色更甚。

    “混账!你这逆子竟如此非议你祖母!你!”梁远侯气得不停咳嗽,想要起身去打却已是毫无力气。

    “顺从善人便是行善事,顺从恶人便是留恶行!祖母既品行不端,孩儿若不以为耻便是无耻之人!不配为人!”袁其商眼睛通红,一字一句说道:“今日之变,实乃祖母当年为恶而致,同样是女人,她能狠心杀了孩儿的亲娘,孩儿还有什么不能狠心的?可惜,她看不到这些,可惜了。”

    “你!”梁远侯说不过袁其商,喘息着躺下后,弱弱说道:“你只知袁家上下都欠了你母子的,你不知当年为父是如何的疼你,疼你娘。”

    袁其商不语,静静听着。

    “崇王势大,且她也应是侯夫人,为父若是护着你们母子,只会招致她的嫉妒,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梁远侯说道:“若为父远着你们,她也就不在意你们了。你不知,为父每常留宿在你亲娘房里时,总会将你抱着睡在我和你娘的中间,那时的你很乖,如今却是,伤透了全家人的心。”

    袁其商眼神微微闪动,依稀的记忆,闪烁浮现。只不过太过遥远,太过模糊。袁老妇人阴损,梁远侯虽也不是行品端正之人,但总有一丝人性,早些年有着愧欠,对于这个被负后宁愿为妾也跟着自己的商姨娘,自是有几年的怜爱。

    到底是亲生父亲,几句话便将袁其商早已冰冷的心微微暖化,这些话骗骗旁人还可,但梁远侯自己心里却是晓得,自己确实不是个好人。

    “父亲说孩儿伤了全家人的心,其实,孩儿只是想惹祸叫父亲您在意我。您只会关心二弟的功课,从不过问孩儿的事情。”袁其商说到此,觉得鼻子微微一酸,到底忍住了。

    “你祖母,也是记挂你的。为父打了你,你祖母都会心疼得整宿睡不着,这些你都不知吧?”梁远侯不带一丝情绪说道。

    袁其商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松动,微微垂了眸子。

    “侯府,定会安生的,是吗?”见袁其商不语,本就不是真心悔悟的梁远侯急道:“与崇王的这层关系,不能断!”

    听了这话,刚刚有些心动的袁其商猛然醒悟,嘲笑着自己的多情,只知侯位荣华的父亲怎会忽地转了性子。袁其商冷下面孔硬挤出一丝笑,慢慢站起身来一字一句说道:“父亲,孩儿不会手足相残。孩儿自认不是正人君子,但说过的话还是会守诺的。”

    梁远侯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心甚慰。

    袁其商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漠然说道:“父亲,孩儿要娶兵部武选司陈家的六小姐。”

    梁远侯没想到袁其商此时提这要求,想起自己对这个儿子确实是疏于关心,心内愧疚,说道:“虽说陈家同项尚书有亲,但也并非登对的,只不过还有旁的好亲事,还是待为父细细挑选之后再定吧,免得……”

    “免得到时后悔,父子二人皆做了背信弃义之徒?”袁其商不屑说道:“父亲放心,孩儿既然选了陈家六小姐,自会守信,此生不离不弃。”

    梁远侯不敢再多说,只闭上眼睛算是默认。侯府虽显赫,但也要陈家乐意结亲才是。

    袁其商自己退出屋子,眼神晦暗走出上房,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此生,选了陈家六小姐,虽说是看着他们陈家在兵部的影响,但是自己既然选了她,既然乘了她的好,便会用一辈子来偿还,绝不做父亲那般无耻之人!

    路过袁任的院子前,袁其商默默投去一眼。

    三日后,侯府里迎来了袁七小姐的闺中密友,一众小姐妹在万兰园相聚,一应摆设齐当后,说说笑笑写写画画。

    王小姐自然是诗社的活跃人物,同被邀请的还有陈初容和关碧儿。陈初容自不必说了,出身高贵又与袁家小姐关系不错,自在邀请之列。

    第九十九章 再见鬼畜终生误

    第九十九章再遇鬼畜终生误

    关碧儿的父亲虽然官阶不高,但因着陈初容的面子,此前也是常与小姐妹们相聚的。此番又与王取订了亲事,虽在背地里遭人取笑非议,但明面上无人会给她难堪,自也同来。两人进了梁远侯府,知晓婉苏也在府上,便征得袁七小姐同意,出去寻婉苏。

    得了冷临的同意,婉苏高高兴兴地同陈初容和关碧儿逛起了园子。梁远侯府富丽辉煌,袁七小姐办诗社的地方在万兰园。花园正门的西洋门为汉白玉石拱门,是天山运来的奇石雕琢而成,富贵中更显贵气。

    门额石刻“静纳上古”、“秀携远春”,门内左右都有青石假山,皆是稀有的奇石罕物,陈初容倒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也常来侯府,每次看却都被这些吸引了去,似乎每个对象都有它自己吸引人之处。

    正对花园正门,是高约半丈的太湖石,名曰“独赏峰”,有点缀、拥揽之功效,同时也起到影壁和屏风的作用。

    绕过大石,视野豁然开朗,正中有一凹字形的水池,形似一片兰花叶瓣,池水是死水,寓意财不外流之意。

    再往后是一处九曲回肠的回廊,廊柱上雕着形态各异的兰花瓣,无一重复,足有一万朵,是以称为万兰园。

    三人一路走一路逛,离着诗社也不远,不算失礼。且袁七小姐知晓陈关二人要见婉苏,婉苏又不好出现在诗社里,但又是冷临的人不能怠慢,便应允陈关二人去见婉苏。

    “有件事,思来想去还是要同两位姐姐说,但你们切记就此烂到肚子里,万不可同外人讲起。”婉苏想了想,还是要将梁远侯府发生这事告知两人。袁任怂恿袁七小姐办诗社,袁七小姐请了哪个,都没逃过冷临的眼睛。

    那日在园子里看到的人,冷临也查到,正是袁任的夫人。且所剩的残布上些许字迹,初步来看是符咒一类的恶毒咒语。袁四少奶奶同袁任感情甚好,不存在用符咒来诅咒袁任得宠的小妾,因为袁任没什么宠爱的小妾,都只不过是充门面罢了,袁任喜爱的是自己的夫人。

    那么,袁四少奶奶所烧的符咒,就极有可能是袁任的。袁任想要诅咒谁!可怕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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