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怡然自得的伸出手在次和对面的屠娘拉开了比试。

    又一瞬后,屠娘盯着又一次惨败下去的手,不敢相信刚才自己以鼓足了力道,居然只能□□的个几秒?她腮帮子都憋红了,有些愤愤的盯着自己不争气的左手。

    等等...她是用右手剁肉的啊!猛然想起用错手了,高兴的一拍大腿“用错手了!再来。”

    竺玉看着对方兴致勃勃的伸出右手,不好扫了对方性质,只有让她输的口服才行,于是换了一只手,从容自若的拉开袖子握了上去。

    屠娘看那入凝脂般的手臂上,居然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给分了神。手上传来一阵握力,她赶紧回神,蓄足力道来了第三次比试。

    也只是比之前要□□几秒,她又败下阵来...

    好吧,她承认这小倌力气还真不小,她输的心服口服,准备结束这比试时,只听对方一声。

    “姑娘如还不服气,可用双手。”

    他奶奶的嘴....

    傲慢的发言激怒了屠娘,她利眼一瞪,见对方依旧神情悠然。忍着心火,刚抬起的屁股又稳稳地坐了下去。左右把袖拐子又给撸了上去,她要好好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她就不信,这双手还能在输下去不成。

    屠娘深深呼吸,缓慢吐出。甩手往桌上一放,俩手握着对方一手,左右夹攻,势要把对方压倒。

    这一次又拉开了战场序幕,竺玉的手使了力道,手筋突起准备把对方彻底击败。屠娘的手更加蛮力,嘴里还发吼叫声。脑门上的青筋跟着突起。

    她吼叫着,犹如罗刹厉鬼,红着脖子拼出老命。誓死扞卫烟城第一掰腕人的称号。和对方来来回回,左右摇摆。

    眼看就要把人掰倒,却听对方一声轻笑,又从下面崛起,立到中央。往这边压的趋势,缓缓的越来越靠近桌子。

    屠娘又使出劲儿,下盘不经意轻轻站起,离了凳。怒吼着要扳回去,到了中央,余光不小心撇到对面,只见对方忍着笑意,轻眠嘴巴,但还是从他抖动的身躯看了出来。

    她不能忍!眼瞪如铜铃“喔喔喔喔喔喔!~”一长串吼叫声后,终于把对面那人掰了去。

    赢了!屠娘一脸神采,看着对方败下阵来后,没有任何挫败的神情,反倒脸有笑意,仿佛把自己当成猴子般被看了笑话。

    竺玉轻咳俩声收敛情绪“姑娘赢了。”

    屠娘一听对方承认自己赢了,心里欢喜。昂头道“你也不错,跟我不相上下。”起了身又道“明儿就不用走了。你先睡吧,我回房了。”

    说罢转身出了去,给对方拉上了门回到自己屋里。其实心里有偷偷自我反省,虽赢得不大光彩,但没输了气势。

    屠娘睡醒后,打着哈欠洗漱完就从地窖里翻出备用的一双新筷,拿出给竺玉用。又从家里找出最平滑不磕嘴的碗,给放到了厨房边上。就为让他好好吃饭。

    她做好早上的饭菜,就见竺玉打开门走了出来,询问洗漱的地方。屠娘给他递过帕子和脸盆,让他自个儿挑水去。

    弄好了一起做到了屋里吃,她一边吃一边瞧着对方的脖颈,想往里一探究竟。

    竺玉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脖领,就看对方隔桌伸出手来往他脖前摸。

    他微怒,冷脸正欲拍回对面的手。就听她道“你脖子里怎么红红的起了好多小疹子?”

    他缩回手“睡不惯”

    “噢,是睡不惯麻布被褥么?”她问

    竺玉不回,夹了口菜吃,屠娘了然,吃着菜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又要花钱给他买套高档被褥。饭后她才终于打定主意。反正都要备婚事,买个被褥花不了多少钱。

    屠娘饭后就拎着菜刀准备到猪圈里去杀猪卖肉去,走前对着院里的竺玉嘱咐,让他就呆在家,哪儿也不要去。她晚就回去。结果站在摊前个把时辰,她就担心对方给跑了。偷摸回去站门口瞧一下,见人背对老树凝思着什么,也就放心的在回去卖肉。

    肉只卖上午,午时就拿着赚到的银两赶回家。顺路买点小菜,赶回去做了好点的饭菜。不再是稀粥泡菜的。切了俩块肉炒菜里,给解解馋。

    饭时她拿出早上给竺玉新备的碗筷,特例说明这是新的,就为他吃个安生。

    饭后屠娘回到自屋掏出所有的银两,来回数数,总共也就三两多点。她拿出一两,剩下的就全是还冯媒婆。

    带着钱就跑到马家裁缝铺购布匹去,虽是裁缝店那也兼卖布匹。她左右看看,跟店家询问这睡起舒适的布料,狠心买了一床高档蚕丝被。亲家关系打了几折。她拿着被褥送了回去。

    一路乡亲们见着屠娘抱着新被褥,都新鲜问这被褥是要自己盖的么,怎舍得花这么多钱。她小心应付,打着哈哈点点头。

    竺玉站在床边看着屠娘铺着被褥道“不用这么费心”

    “没事,一被褥花不了多钱。”她一边铺床一边回应,弄好后俩人就着中午的剩菜吃了晚食。

    期间竺玉一直没说话,她就找着事儿聊,最后终归提到了婚事上。询问许久,他才缓慢点头“照你说的办。”

    于是后来俩天,她带着一两银子和竺玉,一起买了婚事必备物品。

    她走前拿着眉笔,在里屋焦急打转,看着竺玉那俩点水滴眉,就想把他眉毛尾巴添上。竺玉就是不让碰,板着脸说这眉是他家乡习俗,碰不得。

    她是又求又劝,希望对方能松口,画个眉而已,结果对方绝不松口,她只有作罢。

    带着竺玉上街采办,乡亲们自然都问起这竺玉的来历,看着他那出众的眉,好奇的很。她挨个解释遍后,就一传十十传百的把竺玉是屠娘的未来相公传了去。有些好奇的会站在她家门口向里张望,就为一睹屠娘相公的风采,特别是那眉间风采。

    好几天,屠娘的门口总是热闹非凡。她会拿着扫把站门前吆喝把相亲们赶开,大门一关阻了外面人的探究。

    采办的东西一切打点好,屠娘请了弟弟帮着主办婚事。在门口放个炮竹,请了一桌邻居吃了顿饭。她蒙着盖头,坐在里屋,揪着借来的嫁衣,一身僵硬。

    这还是第一次嫁人....虽是买来的相公,但好歹对方也是个男的,总觉自己太没脸没皮。她昨儿就有些忧心忡忡,没个女的教她房事该如何。于是她便偷摸抓着马裁缝的媳妇问道。

    只听对方道“你呀,就等着对方把盖头掀开后,闭上眼睛等着对方办事儿就完了。”

    又听邻居嫁过人的媳妇道“要等你夫君把盖头掀开,你就全身脱光后钻进被里。”

    又听已经回来的冯媒婆道“小倌店的都懂,盖头掀开后,你俩稍微喝点酒,自然水到渠成。”

    各家说的都不一样,也不知听谁好。紧张的很,最后只听缓慢的脚步声进了来。

    对方停在她跟前,拿着掀盖丈轻轻的撩起她的盖头。屠娘抬头一看,被这身穿喜衣,面若桃花之男给撩了心。

    新娘成亲前是不能见夫君的,她这天自然没有见过他。不知对方是如何打扮的,现一看,只觉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的新郎。能把喜服穿的如此妖艳之人,或只有他了。

    他还像第一次见面之时,用胭脂膏抹了眉,敬酒后的他,有点微醉却清醒着,可酒把他的脸染了层微红。手拿掀盖仗,嘴角轻闭,低头凝视着她。

    她只觉在这样的目光有些刺人,慌张转过身子避过。对方就从桌上拿过备好的酒,倒了俩杯道“该喝交杯酒了。”

    屠娘下了床榻,到桌前拿起杯,和对方挽着腕,好似比试那般,往嘴里送酒。

    只是这一回,可不比力气。

    一杯酒绵长入口,嘴角绽出香甜之气,带着淡淡的辣感。这酒便宜,小时继父经常喝。她小时好奇这味,会喝俩口,总觉辣口,便再也没碰过。

    现喝起,总觉跟小时不一样。柔肠了许多,也暖人。不比那些上好的女儿红差。

    一杯酒入喉,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屏足勇气,吹熄蜡烛。

    眼前一黑,竺玉皱眉回望,就被屠娘推倒了床上。他倒在床上看着月光洒进来照着屠娘的背影,只见她快速脱衣,然后钻进被窝。紧闭双眼颤抖着。

    他张口,把这几日掂量许久的话给说了出。

    “你....当真不嫌弃我?”

    她掀开被褥,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怯怯道“咱俩都和交杯酒了,就是夫妻了。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能嫌弃我”

    ☆、第8章 洞房

    “我也不能嫌弃你?”

    “嗯...就是我..那个..”

    “哪个?”他疑惑问

    她眼一闭,终道“我下面....克夫。”

    “克夫?”他更加疑惑了,不懂屠娘再说什么,但刚才屠娘那话,说不嫌他已经足够暖了他的心。看着屠娘紧张的侧脸,他越过窗沿下去点燃了刚吹熄的红烛。

    “我家乡结婚,红烛要燃到天明。”他拿起桌边的火折子吹了一口点燃了。

    这夜,恢复光明,屠娘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俩提溜转的传神眼眸。看着床边点燃红烛之人,他缓慢的速度不慌不忙的脱下自己的衣裳,露出了脖颈以下那不曾见过的肌肤。

    屠娘转过身去,只听后面细碎的脱衣声,她不安。身上的肌肉都紧绷得很,身后的人在脱完最后一层贴身衫,赤着脚上了来。

    被褥掀开,屠娘不曾见人的身体一览无遗的曝露在竺玉的身下。她怕的不敢睁眼,手死死拽住买来的新被褥。

    “别怕。”他轻声细语平息身下人的紧张。又轻轻的支开她的双腿,就着忽明忽暗的红烛仔细查看。

    “克夫么?”竺玉摸上那处,一片光滑。又隐隐挑拨着幽静之地,似要染指出一抹春水。身下的人一阵颤抖,他又顺着温肤往上用指甲拨了上去,用较大的力道掰开了紧捂双眼的小手,低声道“在我们家乡,你这样的会被供为国女。”

    “国女?”她颤抖的身子问,却无法忽视身上人那凝脂般的肌肤,温热的触摸,以及...不经意看到胸膛的那俩点。

    “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回,又不经意撩拨那俩处浑圆。引起身下人的轻哼。

    我俩谁也不嫌弃谁,这是第一次俩人的默契,屠娘终于在那人轻声细语之下,把自己完整的交还了对方。只因他说。“我俩谁也不嫌弃谁。”

    这夜过得慢,红烛总是在忽明忽暗之间徘徊,要熄不熄,也不刺了眼。烛油顺着往烛台下流,染过一池香艳,就像被褥上垫的那层白单里的红花。一抹香甜气息。

    亮后,自然今儿就要歇业一天。

    竺玉有比正常人还要早起的习惯,天不亮就穿戴整齐,坐在屋里的小凳上看着窗外。直到鸡叫后,屠娘才醒。

    她睁眼时,就见竺玉坐在窗前,想起昨晚俩人的事儿,她羞得赶紧闭眼,假装睡觉。就希望这人什么时候能出了去,她才好起来穿戴衣服。

    结果一僵就是一个时辰,那人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她实在受不了了假装翻个身,睁了眼。

    “醒了?”他转过头一脸温文看着床榻上的人。

    “嗯...”她红着脸又问“你怎么在窗前坐这么久。”

    “我在想该叫你什么好。”他笑“总不该叫你姑娘,或者是...屠娘吧。”

    她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几日都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姓氏呢。听到对方居然为了教她一个名而在窗前苦恼这么久,心有暖流流过,她红着脸道“不介意的话,叫我邵烟就成。”

    “哪个邵,哪个烟?”

    她愣住,有些不知所措。这从小到大只知道自己叫邵烟,却不知该怎么写,到现在终是闹了笑话。

    见屠娘不回,竺玉心下了然,不动声色道“还疼么?”

    她摇了摇头,红着脸钻进被窝,翻个身子却听身后的人轻笑出声。一晃又是一个时辰,她忍不住回头问“你...还不出去么?”

    “怎么了?”他问。

    她终是憋不住躺在床上,面红耳赤道“你出去,我换衣服...”

    竺玉这才了然,原来对方是为了这事儿在床上呆了那么久,嘴角一勾“我这就出去。”

    这天,俩人都在家里呆了一天,屠娘叫着竺玉,终于理直气壮给他分配起该干什么活来。以前当他是客,但今天不一样。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就该共同承担家务,一起过着日子。

    洗碗,煮饭,喂鸡,打扫,都归竺玉管。她一边吩咐的,一边告诉他该怎么去做。

    比如鸡要一天喂一次,她会提前切好碎菜放在篮子里,只要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从篮子里抓俩把碎菜扔给鸡吃。

    “这俩只是一对,公的阿黄,黑的阿白。”她在院子里,逮住俩只老母鸡捧到他面前介绍。鸡扑腾着翅膀,有活力的伸着脖子咯咯叫着。竺玉皱着眉头,不动神色往后退了俩步,轻点了头。

    她又走到井边道“你从这里打水,就把碗扔到旁边的盆里,要洗得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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