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作孽的,做局的是身边这个野种,为什么大家就是都看不清真实的情况呢?她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丈夫自己一家的幸福才这样铤而走险的,她又有什么恶意呢?她除了身边这个不该存在的野种外也没想过害别人啊,凭什么就要这么被针对?

    “给远山打电话,让他回来。”

    王老爷子终于出声了,却是对着身后的马叔,正说着话的岳兰一口气没上来,吓得面无人色的萎顿在地,尖叫一声,“爸!我求您了!不要,您不能这么做,我求您了,我做了王家二十多年的媳妇儿从来没有逾越雷池一步,您不能因为一个野种的一面之词就…”

    “啪!”

    极重极狠的一巴掌,照着岳兰的门面直接扇了过来,不及岳兰反应,接二连三连番不断的巴掌脆响不停响起,数息之间岳兰的整张脸便肿成了猪头,鬓发横斜凌乱一片,哪还有最先见面时候雍容贵妇人的样子。

    “你干什么!”

    岳兰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尖叫的躲闪,却因为身上绵软无力根本就站不起来,劈头盖脸的一顿打让她又气又怕,而最重要的是,打她的人竟然是胆敢以下犯上的姜璃!这简直让她不能容忍!

    “打狗。”姜璃收回手淡淡答道,眼中的寒光几乎能化作利剑,道道割在人身上,“也是在教教你怎么说人话,野种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了。”

    多余的话姜璃没有再说下去,一是对这种人,你再怎么羞辱再怎么说下去,她也依旧是冥顽不灵,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的不对,二来也是顾忌到了老爷子还在身边,说的多了,便也就伤了老爷子的脸面,毕竟真正的野种正是那些蹦跶的最厉害的,最名不正言不顺的占据着自己不该有的东西的人。

    王老爷子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看着姜璃双手握成拳,明明是怒焰滔天的样子却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这一瞬间老爷子涌至心间的愧疚几乎要让他这个铁血的老人直接落下泪来。

    当年王英也是这样的吗,无论自己怎么护着她,怎么偏爱疼宠,自己认为不值一提拿不上台面的这些私生子,也是深深的割痛了她的心的吧。璃璃不肯继续说下去,被欺辱到头上了,却还是顾忌着怕自己伤心,不肯直接明言远山他们才是野种。

    那么王英呢,自己心爱的女儿,当年是不是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即使会遇到暗地里使绊子和挑衅,也都咽了回去没有吭声呢。

    这时候接到马叔电话的王远山也匆匆赶了回来,他这一阵被姜堰折腾的不轻,很多坏账老账都被这个精明的年轻人翻了出来,正在不动声色的查着。从没被人这么压制过的王远山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私底下拿着自己的私房钱拼命的填窟窿,心里对姜堰恨得直想能在老爷子哪一天不在了,直接找人做了这个臭小子!

    这会儿一到,见自己的老婆跪在地上,脸上被打的肿胀不堪,嘴角也带了血迹,头发凌乱的像是菜市街上最蓬头垢面的疯婆子一样,顿时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了?”

    岳兰看到王远山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大救星,哀哀道;“远山…你快劝劝老爷子啊,呜呜,他老人家…”

    “远山。”老爷子看向王远山的眼神依旧是无情的,脸上的神色却稍微温和了些,像是跟他在闲聊,又像是在打着某种商量。

    “你看,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跟着岳兰直接飞去佩嗪那里,三个人在那边好好发展着过吧,也算提升提升自己的能力了。另一个就是跟岳兰赶紧把婚给离了,今后再不让这女人迈进王家一步,你看呢?”

    王远山大骇,这第一条的意思不正是要把他们一家都逐出王家吗!第二条更是…这,他不在的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爸,您这是怎么了,岳兰做了什么,您息息怒,不要这么冲动行事啊。”

    王老爷子摇摇头,“今后这整个王家都是姜璃和姜堰的,我给你说的这两条你选上一样便是了,你做出这副样子也是没有用的,你的性子我了解,有些事要不是你知情或者干脆是由你亲自授权过的,岳兰这样的蠢笨性子是绝对想不到了。我怀疑上了很多人,但是一直没怀疑到你们的身上,佩嫣的事,璃璃的事,还有…”

    王老爷子老迈却毒辣的眸子盯住了自己的长子,“还有姜堰的事情,远山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前阵子姜堰莫名其妙的出了场车祸,这车祸实在是来的玄乎,你来说说,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又有什么人能在我王家的眼皮子地下动手脚呢。”

    王远山神色数变,不断在心里猜测着岳兰被老爷子逮住了什么把柄,可不管是哪一样,对他们来说都是相当致命的,吓得面上僵硬的强笑,“我听不懂您的意思,爸,您该不会在怀疑我吧。”

    王老爷子没再做声,他感到一股由衷的疲惫,他不是没有做过努力的,王远山他们这些人能力确实也十分了得,他是打过让他们帮着姜璃和姜堰管理王家的心思的,可若是这些人存了害人的心思,肖想了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他却是必须要下手除掉他们了。

    “别逼我动手,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好些个事情我还在查着,也不可能会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把事情就这么给掀过去,远山,选吧。”

    “远山…”

    岳兰拉着丈夫的衣角哀哀的哭着,脸上的泪水流了满脸,姿态柔弱堪怜格外的可怜,可一张脸却像是猪头一般,被泪水冲刷了妆也花了,再顶着满头的乱发,形容极其可怖。

    王远山表面沉痛,心里却早已经慌乱的不成样子,老爷子的敲打已经让他吓破了胆,他现在满心思都想着怎么能讨得老爷子的欢心,让他能掀过这一页去,他是真的怕了。这时候见到罪魁祸首和导火索岳兰,她又是这么看上去让人生厌的装束,王远山顿时怒火一起,一把把自己的老婆踹到了一边。

    “你这恶毒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了爸这么大的火气!简直畜生不如!看看你那副德行,还有脸叫我的名字,滚远点!别脏了我们王家的地儿!连基本的礼仪孝廉都不懂得,我又要你有什么用,一会儿我就让人把离婚协议书给打好了给你送去,赶紧滚出王家,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却是连事情的原委都不过问,直接定了岳兰的罪了,王远山说完用余光觑着老爷子的反应,眼中满是讨好,“爸,你看这毒妇,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该撵就撵走了,别在这碍您的眼了。”

    王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一直以为他是有着自己所没有的某种宽和的,可现在这急速的反应和恶毒的心思,又哪里还是当年小时候那个性格略有些怯懦的小男孩呢。

    “你们夫妻二十余载,她还给你生了一个女儿,无论为人怎样,她也是你的结发妻子。”

    王远山听老爷子这样说,忙又换做沉痛的表情,“再是结发妻子,也不能冲撞了您老人家啊,这可是大忌,可是大不敬!这样收拾她还是轻的呢,只要您能消气,儿子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王老爷子此刻的心里只感到悲哀,王远山若是选了第一条,他心里兴许还会好受点,那至少还能说明他心里还是有着一点的良知的,这样毫不犹豫的一连番作态的选了第二条,王老爷子说不上来是不是失望,只是觉得心凉的厉害。

    王老爷子转过脸不再看这乱糟糟的一片,“王家的产业众多,房产更是不胜枚举,你回去问问你妈喜欢什么样的环境,这几天,你们就搬出去吧。”

    “爸!”王远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吓得惊叫出声,“您,您这是,您不能这样!”

    “走吧。”

    王老爷子冲着身后的马叔挥挥手,不再理会王远山的惊恐和猜疑,示意了姜璃随着自己回房间。

    “岳兰今天说了野种二字,这提醒了我,既然是野种,自然是不能久居于本家里的,这有违纲常伦理。既然你们不能自觉地谨守好自己的本分,就由我这没尽好教导之责的老头子,在行将入土之前,再给你们上上一课吧。”

    岳兰直接眼一黑,晕了过去。

    王远山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晕,为什么,为什么他都已经选择了跟岳兰离婚了,老爷子这却还是要把他们赶出去的意思?

    王佩嫣早回了自己的屋子,房门紧闭着,紧守一隅的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再不肯在王家斗争的漩涡里哪怕插上一根手指头。

    风雨欲来,却明显的优劣明显,东风注定压倒西风,恶人自有恶报。

    等老爷子身边的六子拿着房产名册递到袁老太太跟前,让老太太选一处作为自己今后的住所时,袁老太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这是来做什么怪呢,我住的好好的,选别处的房子干什么,要是一时兴起想到去哪处游玩了让你们提前安排好了就是,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烦我干什么?”

    六子笑的不卑不亢,“是这样的,老爷子开了口,今后您们就住在各自选的住所里了,您后面说的却是有些让我惶恐了,除了您今天选的房产外,今后无论您走到哪里,王家其他的产业都再不能随便的对您开放了,又怎么能提什么让我们提前安排呢。若是真有需要了,还是需要请示一下姜璃小姐和姜堰少爷的,得了他们二位的首肯才能允许您们涉足其中。”

    袁老太太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眼睛瞪得极大,张了张嘴半晌才慢慢的,一字一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

    六子笑笑 ,没再多说,把房产名册放在桌子上,“我只是个传话的,具体事宜您若有疑问,还请直接询问老爷子吧,册子先放在您这里,晚些时候您定下来的给我招呼一声,我来拿,老爷子还要过目。”

    说完欠了欠身,恭敬的倒退了出了屋子。

    袁老太太手哆嗦着,喉咙间突然一痒,剧烈的咳嗽起来,一阵翻墙倒海的反胃赶蜂拥而至,引得她边咳嗽边不住的干呕。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一刻她还在抓紧时间布置运筹着给两个野种使绊子的事情,这一刻却立即出了这么一档子让她完全措手不及的事情。

    大厦将倾的紧迫感压的她整个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她的头因为太过急迫的惊慌而开始眩晕,摸摸索索的在抽屉里翻着自己的药,可因为手太抖,摸索了半天都不得其法。

    “砰!”

    “妈!您可得救救我啊!”

    一声摔门声,惊慌失措的岳兰像是一阵小型的旋风,顶着满头不及梳洗的乱糟糟的头发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尖声的叫着哭泣,那样子恰似一个讨命的冤魂,吓得袁老太太手一颤,刚拿到手里的药瓶又从手里掉了下去。

    紧接着岳兰就直接扑到了袁老太太的怀里张皇的哭了起来,刺耳的尖声哭诉像是一道催命符,终于扯断了袁老太太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儿,岳兰冲过来的冲击力又让她整个人趔趄了一番。于是岳兰哭到一半,颠三倒四的事情还没有叙述完,就发现怀里的婆婆不对劲。

    袁老太太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软了下去,眼白翻着,在岳兰的注视下面色发青的萎顿在了地上。

    *****

    姜堰见了姜璃一面,一月不见很是想见的抱着妹子说了好半天的话,他没久留,马上就要赶下午六点飞去e国的飞机,离开前姜堰把姜璃抱着怀里,坚毅的黑眸温柔的看着她。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这个当哥哥一定拼尽全力的做好你的后盾,哥哥一定努力再努力,今后再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辱到你。”

    姜璃心里满是感动和温柔,低着头掩住眼中的闪烁,笑着打趣,“那什么时候把跟徐茉莉的事情定下来?她在学校都快得了相思病了,满嘴里念叨的除了姜堰两字还是姜堰,连徐厅长都旁敲侧击的找我谈了回话问你的意见呢。”

    姜堰俊脸一红,敲了敲姜璃的额头,无奈的摇摇头,“多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赶去机场,六点的飞机,姜璃五点起床,困的恨不得能找瓶胶水把眼皮子给粘在眉头上,四肢百骸都叫嚣着对被窝的眷恋。

    刚要换衣服就听到了敲门声,姜璃知道应该是送早饭的人,她今天走的早,提前交代的把早餐直接送到房间里来,也起个人形闹钟的作用。放下手里的衣服,潦草的掩了掩胸口,姜璃下床去开门,因为来她这边的佣人只有女的,她也没什么禁忌,直接拉开了门,把身子掩在门后,捏着困倦的眉心。

    “送进来…”

    话没说完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两道人影迅速仓促的从她的视线范围消失,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散发着满身雄性气息的男人身子一错挤了进来。姜璃期间试图关上门的,但她的力气跟他相比,只是被他随意的开门的力道给连人在内推到了墙边。

    对着姜璃的咬牙切齿齐檀还有些莫名其妙,丝毫没有感觉到姜璃曾经在关门的时候使过力。

    “怎么站在门后面?快把门关上,天冷。”

    齐檀淡淡道,随手将门向后一按,姜璃一个趔趄直接从门口被巨大的力道甩了出来!

    “齐檀!”

    姜璃尖叫,这个贱人!!!!

    齐檀刀削斧劈的剑眉一蹙,锋利的淡眸垂下,刚要表示自己的诧异,就看到了一整片的春光。

    姜璃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衣,领口的扣子没有扣,被她一双漂亮的小手紧紧攥着,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透过白色衬衣的诱人风光——她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衬衣因为被姜璃攥着领口,下摆堪堪能遮住肚脐,□黑色的,小巧的三角形薄布将一双忍不住并在一起的长腿映衬得更加莹润。

    姜璃连躲都没来得及躲就被齐檀体贴的关门动作扯了出来,齐檀挡住了她所有的路,她这会儿只能防备的,怒火滔天的向后靠着。齐檀看着缩在墙角几近半裸的姜璃,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她此刻的动作和神色有多么让人血脉喷张。

    齐檀看着她,眼前女人身上简直像是写着明晃晃的五个大字:快点扑过来!

    “咕咚。”

    齐檀的喉咙不由自主的上下涌动了一瞬,姜璃的表情顿时变得万分谴责,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色魔,“你给我出去!”

    齐檀自然看出了姜璃对他的鄙视,他顿了顿,有片刻的踯躅,深感自己还是需要掩饰一下的,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变得干巴巴的,带着沙哑。

    “你别误会,我是来给你送早餐的。”

    姜璃:“…”

    齐檀的眼神飘来飘去,感觉定在哪里都让他有些忍不住心底里的冲动,鹰隼般的眸子看到某处的红点,头腾的一懵!

    忍住!他对自己说!

    “你…饿吗?”齐檀面无表情的问着姜璃。

    如果手里有把刀姜璃真会毫不犹豫的就戳过去。

    现在的问题,是她饿不饿吗?

    转!移!重!点!也!请!有!诚!意!点!好!吗!

    ☆、第94章

    齐檀问过话就开始脱衣服。

    姜璃感到匪夷所思,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眨了眨眼,再睁开。

    齐檀还是在脱衣服!

    “你干什么!”

    姜璃怒了,红着脸瞪他,不自觉得又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贴在墙上,“这可是在王家!你别乱来!”

    齐檀飞快的解开了几个扣子。

    姜璃知道跟他来硬的不行,转而僵硬的扯起一抹笑来,“我还要赶六点的飞机呢,你,你先出去让我梳洗一番好不好?”

    齐檀手一顿,“我知道,没事的,要是怕晚的话倒时候我直接送你过去。”

    “不用了。”姜璃飞快的打断他的好意,“穆辰他们都已经定好位置了,你…”

    齐檀突然抬起头,眼中暗色一显,警惕的问,“谁?”

    姜璃这会儿心里着急,快速道:“有穆辰呢,你快出去让我换衣服!还有,你在这里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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