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看着酒店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轻佻风骚,有的笑颜如花,有的愁眉苦脸,芸芸众生都在这个叫做社会的舞台上,或主动,或无奈的演着戏。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香港这边的街头人应该也在等这批钻石的出现,不如我们主动些。”我回头对鲁青说道,跟着他一起踏入电梯。

    此时已经是深夜,电梯里满是浑身烟酒气的中年人,透过电梯的透明玻璃往外看去,整个维多利亚湾灯火通明,远远看见地面上各色霓虹灯的广告牌,如同寺庙里面的长明灯。

    电梯的门开了,转过一个旋梯,便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大厅里面摆着一张张的长桌,长桌边上坐着各式各样的人,有衣着华丽的美艳少妇,有目光阴沉,浑身刺青的中年男子,也有精神萎顿,浑身酒气的正装官员,他们的面前摆放着花花绿绿的原型筹码,目光都盯着绿色绒垫桌面上的几张扑克牌,时不时小心的从自己面前摸起纸牌,以各种姿势悄悄看过后,或扔几个筹码在桌上,或满脸凝重的摇摇头的。

    至于长桌的顶端,则清一色的站着身材姣好,皮肤白皙,头发或金色或黑色的美女荷官,她们姿态优雅的取牌,开牌。

    这里俨然是个赌场,我对鲁青使了一个眼色,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早有穿着燕尾服的少年走了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道:“两位老板,请这边。”

    我们跟随着他的步伐,这才发现,原来要进入落地玻璃里面的内厅,必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金属铁框。鲁青走过去的时候,金属铁框发出嘟嘟的声响,那少年便一低头,神色没有任何异常的说道:“这位老板,我们这里的规定是不容许携带任何金属制品,如果您有的话,请放在房间内的个人保密箱中,然后再从那边的门进入娱乐区。”

    鲁青看了我一眼,那少年鞠了一躬,转身离去。这放东西的黑子又黑又冷,表面坚硬而且光滑,鲁青说:“老板,这可是铅皮箱子,防辐射的。”

    他掏出枪来,低声问我:“周老板,这?”

    我往外看了一眼说:“入乡随俗,切记见机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亮出你我的真实身份。”

    鲁青点了点头,把枪放在箱子里锁上,电子手环便是钥匙,我拿过来带在手腕上。

    入了大厅,在总台换了五百万的筹码,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对面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年轻人已经赢了好几把,面前堆满了筹码,但这些筹码的面额并不太大,都是50美元或者100美元的绿色小筹码。

    我从我的筹码堆里抽出一块儿1000美元的红色筹码。放在手上,轻轻敲着桌面,看着桌面的牌局。牌面是两个梅花三,我看了我手上的牌,一张梅花三,一张方片七。坐我对面是个胖子,肥头大耳,虽然这房间里凉爽异常,可我还是看到他的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花衬衣是上家,他看都没看底牌,随手扔了几个100的筹码上去,看着那个胖子,胖子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紧张的摸起底牌,看了一眼,犹豫着不说话,性感的荷官看着她,抿着嘴等待他说话。

    可胖子看了又看,依然沉默。荷官实在等不下去了,说道:“请您赶快决定。”

    胖子仍不说话,荷官又催了一遍,他实在没法拖下去,才咬着牙有些口吃的说道:“跟,跟牌。”

    他的下家是个微胖的年轻女子,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粉红色镜框的眼镜,看了看自己的底牌,说道:“我也跟牌。”

    我是刚刚坐下的,自然是最后一家,虽说这底牌配上牌面,已经有三个梅花三,但我只是把牌一摊,亮出底牌,这种做法相当于直接放弃。

    那花衬衫用眼光瞟了一眼我的底牌,眼神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叮的一声,荷官按了一下铜铃,微笑着说道:“现在是最后一轮跟牌,请庄家说话。”

    花衬衫哈哈一笑,看也不看,直接哗啦一声把面前的筹码推倒说道:“show hand。”

    他看了一眼胖子,挑衅的说道:“伟哥儿,敢不敢跟牌?”

    胖子没说话,丧气的看了看牌赌气说:“你别激我,激我我真的跟牌了哦。”

    不说还好,一说这花衬衣更是嚣张,说道:“那你跟啊,你吓我啊,你跟啊。”

    他本以为这个胖子会放弃,哪知这胖子抖了两下,竟然咬了咬牙说:“算了,也没多少钱,跟就跟了吧。”

    花衬衫一愣,脸色便有了些细微的变化,笑着说:“哟,这伟哥儿今天当真是威猛了一把,行,真行,一会开牌我看你怎么输。”

    胖子不理他,转向女子,女子微微一笑说:“今天手气不好,弃了弃了。”

    我第一轮就掀了自己的底牌,荷官也不再问我,直接开牌。这底牌是一张方片七,花衬衫狂笑道:“伟哥儿,承让了哈。”

    说罢就要动手拿筹码。荷官微笑着制止了他:“这位先生,等大家底牌开完,我自然会分配筹码,您不用自己动手的。”

    这话说的非常温柔,可这荷官身后的彪形大汉眼里的杀气却一点都不温柔了。花衬衫一愣,冷笑着说:“老子可是四条,你不要告诉我有同花顺不成。”

    胖子这时候笑了笑说道:“孙公子,凡是不要说绝对。”说着他便摊开手上的牌,俨然是十钩k尖,而他那胖手下面压的,竟然是一张方片圈。

    “皇家同花顺,不知道比孙公子的牌是大呢,还是小呢?”

    花衬衫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声音一下高了几个音阶,嘶吼道:“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

    他转身看着他的下家,那个粉红色镜框的女人,可女子早已下桌,底牌也被收入盒子。花衬衫伸手要去翻发牌的底盒,一只铁钳一样的大手按在他的手上:“孙公子,不要让小的们难做,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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