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想做什么,他、他真的要谋反吗?

    “说,真正的皇上在哪里?”

    薇生咬住嘴唇,摇摇头。

    谢安动怒,刀尖抵在她的心上,咬牙切齿道:“我虽不知你使了什么妖法,竟能装出一副与皇上完全相同的脸,可我告诉你,我手里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皇上若有半点闪失,我定饶不了你。”

    薇生愣住,若她没听错,谢大人是想救皇上?

    谢安烦躁难耐,眉头紧蹙,没有耐心再耗下去。虽然他不知道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只知道,他要救出皇上,便得从这个假皇上的嘴里套出话来。

    他急吼一声,“快说!”惊得薇生差点哭出声。

    “放开她。”

    偌大的殿里,忽然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仿佛蛰伏已久,不慌不忙地重复道:“我说了,放开她!”

    谢安明显感到背后被人用刀抵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呵,他竟棋差一步,算计不成反被人算计一把。

    “阁下高招。”谢安并未松开对薇生的桎梏,反而语气轻快地转过头,“又或者说,杜宝林娘娘?”

    赵宣面无表情,手执利刀,死盯着谢安的后脑勺。引蛇出洞的把戏他早就玩厌,这么多年了,谢安自作聪明的性子一点都未变。

    自被人用刀抵住时,谢安便已明了,今日这场戏,他输得一败涂地。“你倒是好耐心,竟能做戏做全套。”仿佛不甘心般,他迟疑一秒,问道:“只是,你如何知道我会到荣兴堂?”他明明并未向任何人提及今日的计划,连将假皇帝带进荣兴堂的事,也是一时兴起。

    “从小到大,你一有阴暗的想法,便会跑到荣兴堂来。因为这里没有光线,昏暗一团,是你躲在角落里默默意淫的绝佳场所。”

    赵宣缓缓吐出,每个字都像是打在谢安的心上,掷地有力。他不敢置信地惊吼道:“你是谁?”

    赵宣冷着脸,没有回答。黑暗中,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歇。

    许久,赵宣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问你一句,若是你找的人已死,你该如何自处。”

    话毕的瞬间,谢安手一抖,似乎不能接受他所说的话。顷刻,他抬起头,神情认真,目光熠熠:“谢家家训,君在臣在,君亡臣亡。我之明君既死,作为臣子,荒荒无能,没有守护好吾主,当以死罪谢之。”

    室内死一般寂静。

    赵宣轻启薄唇:“丞相不是百般嫌弃当今君主吗?”

    谢安反驳:“放屁!我等雄心壮志,耿耿忠心,岂是你等叛贼小人能明白的?那叫望子成龙!”

    赵宣吼道:“妈蛋,子你个大爷!谢安你个王八羔子,比老子年长一岁而已,算哪门子爹!卧槽!”

    前头谢安闻得这一句,当即丢下匕首,转过身惊喜说道:“皇上,是你吗?”

    赵宣点亮烛灯,淡黄的光线笼罩周身,面容冰冷,“是朕。”

    谢安扑过去,摸着赵宣的脸,惊奇道:“皇上,你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赵宣嗤他一眼,径直走过去抱住惊魂未定的薇生,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不怕了啊,不怕。”

    薇生眼泪连连地将头埋在赵宣怀里,啜泣得喘不过气。她就知道,皇上一定会来救她的。

    谢安赖过来,丫的来个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皇上怎么变成女人了!

    赵宣将谢安推开,安抚好薇生后,这才抬目望谢安,将事情徐徐道来。待说完后,谢安一拍大腿,“我就说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让你别睡那么多女人,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自己变成女人了吧!”

    赵宣黑脸。

    谢安接着问:“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思虑了许久,头发都快急没了!”

    赵宣淡淡地望他一眼,吐出一句话:“朕乐意。”

    旁边薇生伸手拽住谢安的头发,一扯,没断。“皇上,谢大人说谎,他头上还有好多头发。”

    谢安怨念地盯着她,薇生抿了抿嘴,往赵宣怀里藏。谁让谢大人方才说她鬼样子,她才不是一副鬼样子呢!

    赵宣伸手往他视线里挥了挥手,严肃道:“谢安你别吓着她!”

    谢安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探,皇上这回变成女人后,似乎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思及现状,谢安提出应对方案,两人浅商一番后,最终决定按兵不动,暗里地探访。

    皇上变成了女人,这种事万一被有心人知道,大齐必乱。

    商议完初步事项后,赵宣松了一口气。三人走出荣兴堂,来时与去时的心情截然不同。

    谢安翩翩然甩了甩袖子,忽地往旁瞥一眼,脸色突变,指着皇上后臀处染着红血的地方,叫道:“皇上,你怎么流血了?”

    薇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触到衣裳血渍时,掐指一算,柔声道:“不是流血,是皇上来月信了!”

    ☆、第三十章 姨妈巾

    正华殿。

    殿里伺候的宫人们都被打发了出来,端热水和铜盆的小宫女退出殿后向李福全交待事宜,李福全百般疑惑地转头看向旁边同样魂不守舍的谢安,问道:“丞相大人,您可知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伤着哪里了?”

    谢安紧皱眉头,一路将皇上送回来可不轻松。他眼光深沉地往里望了一眼,情绪复杂,百感交集。

    “皇上身体上倒没有受伤,只是这心里,怕是要留下阴影的烙印了。”后面那句说得极轻,李福全来不及琢磨,抬眼便见谢安双手负袖,转身离开。

    谢安走三步便抬头斜望天空,深深地叹一口气,这样也好,待皇上切身体会身为女子的痛楚,许就不会那么贪恋美色了。

    盘龙金楠床上,赵宣叉开腿,将衣裙撩到大腿以上,低着头好奇地凝视白花花两条腿上的血渍。之前他就知道,女子来月信时,身子会出其不意地流血,却不想,竟是这个流法。

    他想再往里探近些,大腿根部忽然流出一条新鲜的血迹,吓得他不敢再往前探,双手反撑在床上,直直地将腿悬在半空,大叫道:“小宝林你快过来!”

    薇生正好弄完月事带的最后一道工序,掀开帘子,碎步走进里殿。“怎么了?”

    赵宣哭丧着脸,指着下半身道:“又出血了。”

    薇生叹一口气,“没关系的。”她走过去将月事带放在榻边,净手擦干后,转身端起盛满热水的铜盆,执起金瓢往里加适量的冷水。

    赵宣一手撑着上半身,一手去拿榻上的月事带,翻来倒去地观察研究。这东西好奇怪,四个角上分别系着长长的白绸缎,中间厚厚的,好像垫了白纸。他用手指一戳,软软的弹性十足。

    “小宝林,这是做什么用的?”

    薇生将铜盆放在地上,半蹲着捏一把帕巾,头也不回答道:“那叫月事带,宫中女子来月信时,便会用上它。”

    赵宣哦一声,比划着往自己腰间搁,试图摸索出月事带的用法。薇生抬眸,凑到他的两腿间,滚热的巾帕与肌肤相触,当即让赵宣打了个激灵。

    “小宝林,你要做什么?”

    薇生细心地为他擦拭大腿内侧的血渍,耐心答道:“得将这些血擦掉,不然黏糊糊的,多不舒服。”

    赵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双手举着月事带往后一躺,将双腿分得更开,任她拨弄,自己则一心一意地钻研月事带。

    薇生将用过的巾帕直接丢到另一个盆里,从厚厚的巾帕堆里又取出一条,沾湿挤干。待其他地方都擦拭干净,便只剩下最重要的部分。

    薇生深呼吸一口,凝视深处,撩开裙子,钻了进去。

    “嗯嗯啊........”赵宣叫出声,放下手里的月事带,蹙眉撑起上身,“你摸那里作甚?”

    薇生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那里也要洗啊.......”

    赵宣想了想,女子月信的那些事他不清楚,小宝林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那你轻点。”

    薇生垂着视线点头,扯过新巾帕,手指隔着薄薄的巾帕,触上裙下的隐秘处。轻柔的动作反而让他更加不适,手指每游荡一处,他的身体便像被点燃一般,奔放而充满渴望,他开始止不住地脑补。

    那是他的手,这是她的身。多么奇妙的组合。

    好不容易擦拭完毕,薇生端起铜盆和弄脏的巾帕,逃跑般走到里殿角落。待平复好心情后,她回到榻边,却望见赵宣斜卧在榻上,脸颊潮红,一副j□j的模样。

    薇生当即明白他在想什么,急于遮掩羞意,夺过他手里的月事带,念道:“你现在站起来,我要帮你戴这个。”

    赵宣不敢合拢腿,动作怪异地从榻上爬起,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勾起嘴角道:“原来女子来月信也不过如此,真搞不懂为何宫妃们每次一来小日子,便要死要活,哀声连连。”

    薇生抬头看他一眼,目光里写满担忧。皇上终究还是太天真,女人的痛苦,哪是男人所能理解的。

    她摇着头,将月事带系到他的腰间,颇为头疼。皇上第一次做女人,她该如何告诉他,痛苦的日子即将到临,才不至于吓到他?

    穿好月事带后,赵宣小心翼翼出声:“现在,我可以合上腿了吗?”

    薇生点头。

    赵宣试探性地合上双脚,撩开裙子见大腿上没有血迹流出,当即松了一口气,喜滋滋地扭着臀部,感受月事带的好处。

    “这东西真好,谁发明的,我重重有赏!”

    薇生回答:“不知是谁,反正是某位先人传下来的。不过一般只有宫里用这个,民间都用草灰。”

    “哦,这样啊。”赵宣笑道,“下次试试草灰!”

    薇生嘴角抽搐,皇上这是做女人做上瘾了吗?

    赵宣嘻嘻一笑,像只脱缰的野马一般,一骨碌爬下床,光脚在殿里手舞足蹈,对着薇生扭屁股。

    “小宝林你看,我怎么扭它都不会掉下来!”

    薇生刚想出言阻止,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皇上不同于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之。

    赵宣正欢快蹦哒着,忽然腹部传来一股绞痛,他捂住肚子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薇生大惊失色,上前扶住赵宣,想要搀扶他往前走。短短十几秒,他竟已疼得连汗珠都冒出来了,薇生一咬牙,索性拦腰横抱起他。

    月事威力当前,男儿气骨就是个渣。他拽着她胸前的衣襟,几乎快要揉碎撕开,“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薇生为他掖好被角,走到案桌前,将早就备好的红糖水加热,喂到他嘴边,声音柔和道:“你可真笨,这是来月信时的正常反应。”

    赵宣蹙眉,一碗温热的红糖水下肚,顿觉舒适不少。“不许说我笨。”他可是皇帝,小宝林怎么怀疑他的智商呢?

    “是是是,不说你笨。”她笑着,心想皇上真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任性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有时候却又深沉得令人不寒而栗。

    这样复杂的皇上,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呢?

    她忽然记起外面案桌上还放着红枣和鸡蛋,用小炉子蒸一蒸,煮个姜丝鸡蛋,正好能够缓解月事痛楚。

    这才刚起身,袖子却被人拉住,回身望见他可怜巴巴的神情。

    “我肚子疼,你陪陪我。”

    薇生愣住,他不说唤御医,不说要止痛,却只说让她陪陪他。

    赵宣j□j了一声,伸出锦被的手悬在半空,盯着她的目光异常坚定。然后那只手被人握住,抬眸薇生已坐在榻边,眼神温柔,笑容温暖。

    “我陪你,哪也不去。”

    赵宣迷迷糊糊地点头。腹中的绞痛一阵又一阵,下身汩汩而流的血似乎快要抽干他身躯里所有能量。时间仿佛一条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长河,缓慢地流淌着。

    赵宣将脑海里欢愉的记忆翻来覆去地捡拾,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发现最好的记忆也抵不过小宝林的一句柔声细语。

    他捏着她的手,求她靠近,诱拐似地将她骗进被窝。两人共眠一被,他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尝试用她的身体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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