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阳当了一天的清洁工,下班后捧着便利店的盒饭,嘀咕道:“原来一小时十块,也根不够生活,以前我还反对给工人涨工资。”

    接下来下午还得去餐厅打工,夏东阳可以说是这两天把一辈子的碗都洗了。

    “这一次真是死去活来。”到了傍晚,夏东阳可算回过神来。他试图回到楼道间的厕所里洗个澡,打开水龙头,却没有热水,无奈的夏东阳就捏着水管站在茅坑上冲凉,突然间从楼上抛下一盒吃剩的方便面砸在不远处。

    灰溜溜的老鼠们嗖嗖地从莫名的角落钻出来,在他面前抢得欢实。从此夏东阳再也不愿进那间厕所了。

    到中午,夏东阳简直快歇菜了,想翻白眼,饭也吃不下,他对带他来的那人说道:“这活也太难做了,明天能不能换一份工作。”

    夏东阳这个大老板开始相信,做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能力范围。

    “别的活,这已经是最好的活了,也不是每天都有的做的。你要是不干,哪有钱吃饭,那些黑社会会来收保护费的。不干活你哪有钱给他们。”那带着夏东阳来的人笑着说道。

    后来的几天,夏东阳显得心应手了,干活速度越来越快,还和保洁阿姨们交了朋友。当他顺利在下班之前倒完自己扫的垃圾,比他人生第一次赚到五百万还要兴奋。

    夏东阳开始有点享受自己劳动的成就感。不过连续不断的工作,身体倒还吃得消,但他明显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停滞了。

    夏东阳感觉自己很奇怪,这两天只是考虑吃东西,完全没有别的盼望。

    “原来对穷人来说,最重要是解决下一餐,怎么会计划将来会怎样。”

    其实夏东阳已经算是最乐观的。他现在睡觉的时候已经能把硬纸壳叠好,他把它想象成弹簧床里的弹簧。不过他的脊梁骨也快扛不住了。

    夏东阳知道自己是在接受考验,有一个期限,但对其他穷人来讲,这种生活根本没有期限。

    夏东阳感觉到长期的枯燥工作正在蚕食自己的智商,不知道今天星期几,失去目的,失去表达要求的能力。自己似乎已经陷落到这样的贫穷里,看不到一点希望。

    终于半个月过去了,夏东阳终于挨过了半个月,方天行来接他了。

    路上谈起在贫民窟的生活,夏东阳感慨良多。

    “在贫民窟的生活,我感觉整个人像齿轮在转,看不到任何方向,看不到任何前途。”夏东阳叹息道。

    方天行对他问道:“夏东阳,现在你认为贫富由什么决定。究竟是聪明才智,还是勤劳努力,亦或者是环境注定。”

    最终,夏东阳的答案很悲观,贫富真的是由环境决定。夏东阳终于承认单有斗志是无力的,看不到希望的环境会磨灭心中的理想。

    夏东阳长叹一声:“强弱悬殊的情况下,只有强者恒强,占尽世间资源。而弱者只能越来越越弱,越来越惨。

    方天行评论道:“虽然各种社会问题及现实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解决,更可能根本没有一个所谓完美的解决方法……可只要我们每一个人去为他们思考少少的一分钟,总有一些办法会使这里的贫民窟更美好。”

    “我愿意把贫民窟的拆迁赔偿提高一倍,再在原地建一些便宜的安置房来给大家居住。”夏东阳郑重的说道。

    “我之前的承诺依旧有效,你可以得到傲家的帮助,贷款和融资都享受最高优先级。”方天行点了点头说道。

    夏东阳脸上满是羞愧之色,他之前还不理解方天行为什么这么做,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穷人的苦痛,生活的艰难。

    “现在我终于领悟了你的意思,我愿意成为你的忠实读者。”夏东阳诚恳的对方天行说道。

    夏东阳说完这话,一道明黄色的光芒冲破天空,莫名的力量加持在方天行身上,竟然是四级别的读者加持之力。方天行大喜,得此一名四级读者加持之力,自身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一道流光落下,方天行接住流光,竟然是一张月票,方天行抬起头看到夏东阳,开口说道:“谢谢了。”

    月票是读者加持之力高度凝结的产物,在战斗时可以补充消耗的读者之力,相当于修仙者的灵石,其重要性不言可知。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夏东阳笑着说道。

    得到了一个新的忠实读者,方天行十分开心。不过最让她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夏东阳开始能够理解穷人的处境了。

    回到家,夏东阳大病一场。胳膊上发满了大大小小的毒疮,中医说是戾气太重。

    夏东阳后来才知道,他寄居的板间房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临到给他住的时候才打扫了一下,那股说不出来的发酵的味道,原来来自死老鼠。

    夏车阳越发能理解贫穷了,有一天,儿子问她,“穷”字怎么写。夏东阳半晌愣神,儿子是含着金汤勺而生的一代,在贵族学校就读,他是天生属于不需要承受生活苦难的人。

    夏东阳一笔一划向儿子解释道:“穷字上面是一间屋,屋下一个身,身子还得弓着,连睡觉也不能把身体伸直。”

    夏东阳说自己变了,以前支撑他商业首领国的,是企业利润最大化,然后纳税,靠政府来解决底层人的生活。大不了,自己开张支票去搞慈善之类的作秀。

    现在这位夏东阳常常对朋友发表言论,自由市场太危险,为什么工作的薪酬完全由市场决定,而不是从人的角度、工作本身的辛苦程度来综合衡量。比如扫厕所,又脏又臭的活,反而工资最低。

    他说,自己要做一个有良心的商人。朋友觉得他变了,所以他不见了很多旧朋友,也交了很多新朋友。

    “大功告成。我们去告诉白奶奶和宇浩。”方天行对杨安和傲雪说道。

    “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傲雪欣喜地说道。

    “我之前叫你出去玩,你不来,天行一叫你就去。”杨安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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