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婉帮着刘氏把水拧干,又把被套、褥子套还有缝合的线都搭到晾衣杆上,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刘氏把洗衣皂递给女儿让她收起来,别再拿出来了。

    林小婉把东西收进了空间。

    说起来也不算空间,准确来说其实是超市的储物柜。

    就是超市前台那里存东西的地方。

    她也是偶然发现还有这个功能,买了一时用不完的东西,她就收进去放到储物柜里,下次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还挺方便的。

    唯一让她不太满意的,就是储物柜里的东西不怎么保鲜,比如她有次买了根儿黄瓜放进去。隔了一周再去看,黄瓜已经焉了。所以新鲜的水果蔬菜啥的,还是买了就吃比较方便。

    不过想想超市里的水果昂贵的价格,再想想自己比脸还干净的钱袋,林小婉也只能咽咽口水了。

    安慰自己道:等以后赚了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多少都行。

    她们刚把东西都收起来,柳莲花就睡醒出门来了。

    刘氏对着弟媳笑笑,跟她打招呼。

    柳莲花丝毫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反倒欲言又止地往林小婉的脸上看了两眼,想起今天上午看到的画面,到底没忍住,委婉提醒侄女道:“小婉啊,以后在外面还是注意点好。”

    说完这句话,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她就去了茅房。这种尴尬的时刻,柳莲花自己脸也是红红的。

    刘氏一脸茫然,问女儿怎么回事。

    林小婉也没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来今天她们回去见到舅母时,柳莲花古怪的眼神,一下子就懂了。

    热气猛地从脚底冲上脸颊,她深吸两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面对母亲疑惑不解的眼神,林小婉心跳的剧烈,强制镇定地找借口糊弄刘氏道:“没啥,刘氏上午去摘酸枣的时候,我被刺扎了一下,流了点血。舅母估计是说这个,让我以后小心点别再被扎了。”

    刘氏不疑有他,担心地问她:“没事儿吧?扎的深不深?还疼不疼了?都多大人了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给我看看来?”

    林小婉忙拒绝,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扎的不深,现在都看不出来了。”

    刘氏这才放心,又奇怪的问她:“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说着伸手就要去探她的额头,林小婉忙躲过了。找了个借口应付刘氏道:“啊?红吗?可能是天太热了,晒得吧。这太阳真的是太毒了,晒得我头晕,娘,我先进去凉快一会儿。”

    刘氏信以为真,当她是真的不舒服,让她赶紧回屋待着去,喝点水。

    林小婉转身往屋里走,心里又羞又气,想起舅母刚才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觉得没脸见人了。

    她在心里把郭承翎骂了个半死,竟然还骗她说没有肿,她下次再信他就是猪!

    不,没有下次了。

    林小婉冷漠的想,她再也不会被这个狗男人的花言巧语骗到了!

    真的是太丢人了嘤嘤嘤!

    郭承翎发现,小妻子不理自己了。

    具体表现在林小婉在说话,郭承翎只要一接,林小婉立马就闭上嘴,一言不发。

    甚至看见他,笑都不笑了,扭头就走。

    郭承翎一脸懵逼,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觉睡醒就变天了。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还窝在他怀里说想他,就睡了一觉,突然就对他冷漠至极。

    难道是他睡午觉时候打呼噜说梦话了?

    郭承翎急得抓耳挠腮却死活都想不通,女人心,海底针,说翻脸就翻脸,唉。

    想不通归想不通,但哄还是要哄的。

    郭承翎打算找机会好好问问她,自己到底怎么惹她生气了。

    但林小婉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下午,她陪着刘氏又去了一趟家,跟她告别。

    刘丹娘知道她们明天就要走了很是不舍,拉着刘氏说了好一会儿话。

    刘氏也不舍得,可她们的家毕竟不在这里,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因为等会还要趁着天黑之前缝被子收拾东西的缘故,她们没在丹娘家多待。

    走的时候,刘丹娘还把她们送到门口,依依不舍的跟她们抱了抱,叮嘱刘氏没事就多回来看看。

    刘氏点头应好,但两人心里都知道,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多。

    跟好友道过别,刘氏她们就回了家。

    出去这会儿的功夫,被套褥子套都已经晒干了。

    刘氏扫了一块儿干净地空地出来,铺了几个麻袋又把被套的里铺上去,再把棉花一层一层均匀的铺好。

    铺好棉花,林小婉帮着母亲把上面的一层布抖开铺到最后一层。

    刘氏拿着缝被子的针,开始一针一线的缝合了。

    林小婉没见过这个,感觉还挺稀奇,坐在一旁看着母亲穿针引线。

    刘氏一看就是常年做惯针线活的,一针一线,手指上下翻飞,走出来的线又直又密。

    柳莲花本来还想来帮忙,结果走过来瞅了一眼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看着刘氏的手艺,赞口不绝。

    “秀容姐你手可真巧,哎,一看就是咱娘亲手教出来的手艺。”

    刘氏闻言抬头笑她,“娘不是也教你了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柳莲花就觉得心痛,摆摆手叹息道:“秀容姐就别笑话我了,我可没有这么巧手,真是人跟人不能比啊,你说我这手,咋就是不听使唤呢?”

    王姥姥倒是不藏私,一手的绣花手艺不仅传了女儿,还教了儿媳。

    柳莲花嫁过来没多长时间,王姥姥就主动提出要教她这门绝技。

    柳莲花当时心动不已,一口就应承下来。

    她嫁过来之前就知道婆婆有一手好绣技,虽然名声坏了,但技多不压身,好歹是一门谋生的手段啊。

    婆婆主动提出要教自己,柳莲花求之不得。

    答应下来当天就开始跟着王姥姥练基本功。

    但刘氏打小培养,练了这么些年才有这样的成果,柳莲花却是从头学起。

    她坚持了半个月,就不行了。

    柳氏知道婆婆这门手艺吃香,所以婆婆提出愿意教她的时候她特别开心。

    兴冲冲地答应是一回事,试完了发现自己不是那块儿料又是另外一回事。

    绣花跟缝衣服补衣服做衣服都不一样,比那个要求高得多。

    比如针法的讲究,比如配色的讲究,还有阵脚要密还要齐。

    柳莲花一天光是坐那就做的腰酸背疼,再加上注意力长时间高度集中,眼睛到了晚上酸涩难忍,看着东西就想流泪。

    她又是个大大咧咧惯了的了,这种细致活做的不怎么好,两天下来,被针扎的她拿着针的手都抖。

    柳莲花也是硬气,这么着都没打算放弃,硬挺着雷打不动的跟着婆婆学了半个月。

    坚持了半个月,柳莲花对比自己绣出来的东西,发现依旧没什么进步的时候,她决定算了。

    按照这个进度,和她的天赋来看,等学成刘氏那样的手艺,她估计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算了算了,自己就不是绣花那块儿料,学也学不来。第二天她就跟婆婆说了自己不学了,王姥姥也没说什么,只安慰她是学的时间短。

    柳莲花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婆婆真的是个聪明人。

    她嫁过来,王姥姥就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她,看似事事都不过问,但心里门儿清。

    柳莲花对她也敬重有加,大事小事总会尊重婆婆的意见。

    再说绣花这门手艺,王姥姥是尽心尽力的教了,柳莲花自己觉得自个儿不是那块儿料,主动放弃了,以后再想起来,也不会再埋怨婆婆偏心。

    就像这会儿,她看着刘氏的手艺,心里只有敬佩和羡慕,却没有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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