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站着不少人翘首向里面望着,来晚些的人问其他人:“什么情况啊?哭的这么惨。”

    “一个小姑娘,脸被毁了,哭的那叫一个惨。”

    “这个不用你说,都不聋不瞎的,能看着,也能听着。”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聋不聋瞎不瞎跟别人有关系么,啊?有关系么!”

    “别吵别吵,好好说事儿。”

    “有没有来的早的大哥大姐,大伯大婶的,说一嘴啊。”

    “这姑娘说啊,是用了什么药膏,结果把脸给毁了。这不找上门来了,让县大人给个公道呢。”

    “啥子药膏哟?能把脸毁成那样。”

    “还能是啥,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有几个卖药膏的?还都是卖给那些小姐夫人的。”

    这意思,已经说的明确了。

    有不信的,反驳道:“怎么会呢?前几日不才闹了公堂。也有药师说了,林家小女那药膏没问题。那天顺药房的掌柜的也说,药材那些生吞都不会出事,怎么可能把人的脸毁成这样?”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不事实就摆在眼前了。”

    “人都没来呢,就说是事实了?我还记得啊,那林小婉当天也跟蒋大人说了,有人偷了她的方子,做了些假药出来,保不齐就是那个。”

    “呵呵……这位大婶儿,我看你是不是跟那个林小婉有亲戚啊?”

    “要么就是她给你了点好处?你也没亲眼见过,怎么就这么替她说话?”

    “你们别胡说八道啊!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你们就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这时林小婉故意咳了几声,听到咳声的人都转过头看,正对上林小婉的笑脸。只听林小婉说:“清者自清,我敢说,我的药膏没有任何问题,一切就等着蒋大人的盖棺定论吧,如何?各位乡亲。”

    一句话,说的那些人哑口无言。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怕说错了话,到时候林小婉揪着他们再在这公堂上告一遍,要什么名誉损失赔偿之类的,他们可赔不起。

    毕竟,上次的事差不多都知道了。

    那对手是谁?可是冯师爷家的千金,不还是吃了瘪。

    想到此,这些人的眼神中带着可怜看向了堂上跪着的女子,满是同情。

    斗不过林小婉的吧?

    林小婉哪知这些人的想法,借过上了公堂,然后便听堂上有人喝道:“林小婉,你可知罪啊?”

    冯清泉站在堂案旁,手指着林小婉,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林小婉看着他的惺惺作态,不禁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冯师爷也能变得这么刚正不阿了?

    “林小婉,冯师爷在问你话,为何不答?”冯清泉近前一个衙役斥道。

    林小婉笑道:“什么时候,这公堂上的事,换成冯师爷来主持了?而且,我不过刚刚踏入这大堂,便问我是否知罪,小女我何罪之有啊?要不然,师爷告诉我,我是犯了什么罪?”

    “伶牙俐齿。”冯师爷被林小婉一通话说的生了火气,但是不能发泄,只能强忍着,说道,“别以为你巧舌如簧,就可以躲过去。你看看跪在你旁边的人,可认识啊?”

    林小婉点头看了一眼,摇头:“不认识。”

    “还装蒜!知不知道公堂上欺瞒也是大罪!”冯师爷恐吓道。

    这个林小婉他着实是看着不顺眼,这次老天爷给了他机会能好好整治一番,他怎么会放过呢?

    林小婉怡然不惧:“我确实不认识。敢问冯师爷为什么会认为我一定认识这个人呢?”

    “她认得你!”冯师爷道。

    “冯师爷,难道所有认识我的人,我都要认识不成?”林小婉好笑道,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冯清泉,“这公堂外之人大多的认识我,是不是我要认识他们每一个?”

    “她在你那里买过药膏的!”冯师爷又辩解道。

    然后林小婉就不得不认为,这个冯师爷还真的是个弱智。这都是什么理论?一点道理都不讲的。

    难怪生个女儿会是冯婷婷那样。

    基因强大,就是不讲道理。

    林小婉不跟冯清泉争辩,转而问那跪着的女子:“这位小姐,你可认识我?”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才摇头,小声道:“不……不认识。”

    然后,冯清泉的整张脸都涨的通红。手指着那女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不是说认识林小婉的!”

    女子俯下身子,哭诉道:“大人,我确实不认识……刚刚,我也没说认识,只是说知道林小婉这个人,不曾,不曾见过的。”

    “那你的药膏是从何处买来?”冯清泉又问。

    女子回答:“不是奴……不是小女自己买的。”

    林小婉看热闹一般看着冯清泉,就想看看他接下来还要说什么。只是冯清泉没了脸面,刻意把头偏向一边,看着像是在思考。林小婉嘴角勾起,问道:“冯师爷,不知道蒋大人何在啊?”

    这一问,倒是给了冯清泉发挥的余地。

    他转过头,手指着林小婉,气愤说道:“你还好意思问蒋大人何在?你可知大人在这里等你等了多久,居然还敢拖延至此时才到?”

    “林小婉,你说你一介民女,视公堂于何地啊?”

    林小婉先是诧异,然后才辩解道:“我什么时候拖延了?衙役到时,我就跟着来了,可没有一丝一毫耽搁。如果说,临走前,我多问了两句就是拖延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如果不信,冯师爷可以找那几名衙役上来,当场对峙。”

    “哦,对了,我也有能证明此事的人,可以一并请上来。冯师爷你看如何?”

    冯清泉心想:怎么这丫头就这么胆大包天的!哪有草民敢这儿在公堂上跟他叫板的?不说在公堂上,就是在外边对他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他都想问一问林小婉,是不是傻的!

    是不是傻!

    林小婉看着冯清泉那副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藏着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很舒服。她怎么会看不出冯清泉就是故意难为她,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奈何智商有点低,没玩好。

    突然想起什么,冯清泉突然喊道:“上了公堂,你为何不跪啊!”

    林小婉:“冯师爷,我跪谁啊?”

    “当然是跪我!”冯清泉道。

    “我为什么要跪你?”林小婉傲然道,“我跪天跪地是对天地的敬畏;我跪父跪母是对父母的敬爱;我跪县令跪律法是因为敬重,不知道冯师爷是让我跪您什么?”

    “跪您滥用职权?”

    “跪您仗势欺人?”

    “跪您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治我的罪?”

    “还请冯师爷您给我解释一下,小女我头发长见识短,倒是懂不了那么多道理。”

    一席话倒是让冯清泉支吾起来,“我……我就是让你跪这公堂,跪律法!你莫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长耳朵了,听得清清楚楚,您就是让我跪您,一点误会都没有。”林小婉轻笑道。

    一时间堂下的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难得啊,居然有人敢在公堂之上公然怼冯清泉,是多么的大快人心?哄闹声让冯清泉脸上挂不住,

    他自己都没能理解,向来左右逢源,能屈能伸的他,怎么在见到林小婉的时候就无法按捺住那股冲动。

    还不是因为蒋廷远不在,而且他也确定,暂时还不能回来。否则怎么会如此张狂放肆?即便到时候林小婉状告他,他矢口否认就是了,难道还有人敢出面作证?

    林小婉这样的憨批可不多。

    随后林小婉又示弱道:“冯师爷,你为难我一个民女,有什么意思?”

    冯清泉冷静了不少,正色道:“我何曾为难你?公堂上你是被告,理应跪下。这是对公堂的尊重,也是你该有的态度。”

    “可是堂还没升。”林小婉努努嘴,反驳道。

    “没升堂这里就不是公堂了么?”冯清泉说,“你看原告此般,怎么还有脸站着。”

    “冯师爷,要是哭哭啼啼一番就是要脸了,那这脸我还是不要了。”林小婉嫌弃的摇了摇头。

    “你这什么态度!”冯清泉又怒了。

    林小婉无辜起来:“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做不来这样,只能不要脸了。”

    冯清泉怒道:“你就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跟我又没有关系,我需要悔过什么啊?”

    “嘴还挺硬!等会我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冯师爷不会是想屈打成招吧?”

    “哼!”

    冯清泉冷哼一声,不再跟林小婉废话。他发现,他一直处在下风,不但没给林小婉好看,倒是让人看了许多笑话。

    林小婉颇有些得意,但是堂下的人就不觉得是林小婉占了便宜,反而是要吃大亏了,纷纷劝了起来。

    “小婉姑娘啊,你可不要再说了,把他们惹恼了,等会可有你的苦头吃。”

    “对啊,小姑娘,不行你就服个软,跪一下的事儿,也少不了一块肉。”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你没看着么,这冯师爷对着下边的人使眼色了,等会肯定要收拾你的。”

    “快点服个软吧,别为了这么点小事让自己吃了大亏。”

    林小婉虽然对他们所说不以为然,但还是有些感动的。她转过身,朝着他们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各位乡亲的关心了,我没事的,他不敢怎么样。”

    正说着,就看到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指着她身后的方向。

    “完了完了完了,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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