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炼丹就得找一个炼丹炉,如故寻思应该出去走动走动,看能不能找到一口合用的炼丹炉。

    就在这时,丫头三顺匆匆跑来,“郡主,不好了。”

    如故正在想事,被三顺咋咋呼呼地吓了一跳,“什么不好了?郡主我好得很。”

    三顺伸了伸舌头,闭了嘴。

    “说吧,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在凌云寺斋戒满期满,明日回府,那边府上来人传话,让郡主即刻进京回王府。”

    如故冷笑,靖王妃在临安府经营多年,一下就被拔除,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这时突然召她回府,恐怕是鸿门宴。

    不过,也好,正好乘这机会,弄明白一些不明白的事情。

    朝三顺勾了勾手指,三顺上前,如故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把从云末那里拿来的一万两银票塞到她手中,“要快。”

    ------题外话------

    文文上架后会万更,姑娘们放心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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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8 蛇蝎人家

    靖王府!

    如故脸色铁青地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三顺从未必知那里买来的信息。

    当年靖王驻守边疆的时候,与越国姑真娘相爱,真娘为了靖王背离亲人,与他天地为媒,结为夫妻。

    夫妻二人回京后,一张皇令命靖王贬妻为妾,娶越国长公主凤瑶为妻,真娘被迫离开靖王府。

    真娘离开王府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后来,真娘的忠仆老妪抱着他们的孩子前来靖王府,靖王不在府中,恰好靖王妃请了癞头和尚在府上作法,癞头和尚说这婴孩子是白虎星下凡,要克死一个与她最亲近的男人。

    靖王妃献计,给女婴招个夫君,再将她和她的夫君远远逐出王府,就可以保靖王平安,老太太默许……

    如故点燃手中信笺,抛进火盘,心底一片冰冷。

    这家人冷血无情,逼走她母亲,再弃他们于荒山中,任他们自生自灭,给她招的夫郎,不过是为了让她克死小小郎,来给他人挡灾辟邪。

    用心险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她命这么硬,当然要逮谁克谁,让他们尝尝被克的滋味。

    深吸了口气,正起起身离开,眼角余光,忽地看见一个色泽陈旧的木雕面具。

    仔细一看,眼睛慢慢湿润,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哽出两个字,“小郎。”

    这面具和她梦中小郎戴的一模一样。

    她明明记得小郎面具下是一张极清俊秀雅的脸,却不知怎么硬是想不起他具体的长相。

    到底哪年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她连他的样子都会忘记?

    脑海中小郎戴着面具的脸,渐渐变成云末俊逸的面庞,翻身下床,挽了发,拽了屏风上的衣裳,胡乱往身上套,急急奔向门口,拉开房门,“云末在哪儿?”

    丫头回道:“在西厢客房。”

    如故拉拢衣襟,匆匆而去。

    素锦去临安府找如故算账,结果被那上百的血葫芦吓昏过去,醒来后已经回了靖王府,而母亲又不告诉她临安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越加憋了一肚子的气。

    素锦心里不服,凭什么如故一个从小嫁了人的破烂货,却像姑娘一样划地封郡主。

    最重要的是云末是越国最好的谋士,又是那样俊雅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好模样,她向越皇求了好多次,越皇都不给,凭什么越皇一收了这野种做义女,眼都不眨一下,就把云末给了她?

    把云末给了她不说,还怕她阳气不足夭折,又为她广收纯阳之气的男儿,那些招来的男儿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当真是把全天下好的全给了她。

    凭什么啊?

    素锦越想越气,但在临安府,连母亲都不能把临安怎么样,她自然不敢乱来,于是以老太太的名义,假传圣旨把如故给叫回靖王府,在这府里好好地收拾她。现在人回来了,她哪里还忍得住,径直冲到如故寝屋,不见如故,正有些失望,突然看见如故枕边的面具,眸子一闪,生出一计。

    如故到了西厢客房,云末却不在,下人说云末为靖王办事去了。

    如故眉心慢慢蹙起,转身回走,如果不是还有事情没弄明白,这样自私自利,丧尽天良的人家,她一分钟都不愿呆下去。

    路过几个正在掘花泥的顽童身边,见素锦站在一边,嘴角挂着冷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也不由地低头看了眼。

    蹲在地上的男孩,叫黑狗子,是下人孩子堆里的恶霸。

    黑狗子把手中掘泥土的器具甩了两甩,没能甩掉上面的泥,把那东西丢在地上,又用脚底揩去上头堆满的湿泥,揩了两揩,把那东西揩得更花,却露出了那东西的模样。

    那东西虽然被泥糊得面目全非,但如故仍一眼认出是自己刚才放在枕边的面具。

    黑狗子见面具上的泥粘着弄不下来,不耐烦了,松了裤腰带,竟要往上头淋尿来冲去上头湿泥。

    如故又急又气,飞扑上前,猛地一把把黑狗子推开,小心地捡起面具,全然不介意面具上的湿泥脏了那只刚洗干净的白皙小手。

    素锦眼里闪过一抹带着恶意的诡笑,转身就走。

    黑狗子没留神,竟被如故推翻在地,刚刚拉出来的尿浇到自己腿上,裤子湿达达地贴在身上,好不难受。

    怒道:“哪个狗日的……”

    回头见如故一脸怒容,冷冷向他瞥来,那眼神带着的冷杀之意,却让人从头寒到脚。

    黑狗子竟吓得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骂如故狗日的,不等于是骂老爷是狗?

    任他再浑,也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连忙爬起来,哆嗦着声音,“郡……郡主,奴才……奴才不是……”

    如故抬头起来,眼圈发红,望向黑狗子的眼神却冷如寒冰,“这面具哪来的?”

    黑狗子偷瞟了站在不远处的素锦一眼,把头埋得低低地,不敢说话。

    如故不能得罪,素锦也不能得罪。

    那一眼,如故已经明白,这面具是素锦拿来的,但她就是要黑狗子亲口说出来,猛地提高嗓子,“说。”

    她不过十三,但怒起来却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违逆的霸气。

    黑狗子吓得浑身一抖,“是……是……”

    “是什么?”如故赤红着眸子,逼视着他。

    黑狗子在下人孩子中虽然称王称霸,但面前的可是正宗的主人,动动手指,也能把他压死,只得道:“是大小姐体恤我们下人,见奴才用手掘土掘得辛苦,就把这个给了奴才……”

    “站住。”如故不等他说完,三步并两步追向素锦。

    花荫后,云末视线落在如故手中的木雕面具上,薄唇抿紧,好看的狭长凤目微微一窄,重新看向如故铁青着的面容。

    素锦慢慢转身,沉着脸,哼了一声,道:“果然野得没了形,竟连姐姐也不会叫。”

    姐姐?她没有这样的姐姐。

    如故冷着脸,不跟她绕圈子,举起满是污泥的面具,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字数渐多,离上架也慢慢的近了,风晚越加忐忑,不知到上架的时候,会有多少姑娘会支持版?我写文六年,但在潇湘还是新人,没有基础,加上一些特殊原因,目前也不能公然宣传,带以前老读者过来,而这里只看成绩的地方,我能不能在新地方站住脚,要靠成绩说话,真想问句,姑娘们到时会支持我吗?

    ☆、049 打小人

    素锦道:“黑狗子不是说了,我看他挖花泥挖得辛苦,可怜他,就给了他个掘土工具。”

    如故怒道:“你怎么可怜别人,和我没关系,我只问你为什么擅自动我的东西?”

    “一个破玩意,借用了一下,你用得着这么小气么?”素锦这么做就是要激怒如故,让如故发火,来找她麻烦,她就可以借题发挥,好好收拾如故一顿,“我看黑狗子可怜,给他用用,交待他用完给你送还回去,这是行善。”

    借用?小气?

    不经过别人同意私取了别人的东西,交给他人糟蹋,却说成行善,这人真无耻到没了下限。

    如故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面具,杀人的心都有。

    先不和素锦继续争辩,冷目瞥向一边吓白脸的黑狗子,眸子里几乎喷了火,道:“既然是给你掘土,你为什么在上面又是踩,又是要淋尿?你就这么对待你主子给的东西?”

    她特意加重‘主子’两个字。

    黑狗子望着如故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的眼神,从脚底一直寒到头顶,虽然素锦是夫人生的,但如故可是老爷心尖上的,如故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哪里敢惹。

    如果他知道这东西是如故的,打死他也不敢糟蹋。

    只想快些跳出这趟浑水,不敢偏帮素锦,如实道:“是大小姐叫我想着法子折腾这面具,最好能折腾得面目全非,所以小的……才……才往上面淋……”

    如故握着面具小手紧得指节发白,一双水灵的大眼被怒火灼红,瞪着素锦,“你还有什么话说?”

    素锦就是要激如故发狂,激如故当众打死黑狗子。

    如故在临安府打死人,没人能管,但如果在靖王府打死人,就另当别论。

    结果黑狗子被如故一凶,就立刻把她给供了出来,而如故也不向黑狗子发狠,反而责问她,不由地恼羞成怒,道:“一个打生下来就被男人睡烂了的破鞋,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没娘教的下作东西,果然连起码的卑尊也不知道。”

    管家常叔正领着两个人走向边,走在前面的锦衣男子正是太子萧越,萧越从来没看过气成这样如故,不由地停了下来。

    常叔扯着袖子抹了抹额头冷汗,这话也能说?传到王爷耳中,天都会塌下来。

    素锦的话像有一把刀,在如故心脏上狠狠地刺下,痛得她浑身一抽搐。

    仿佛回到很久以前,她是一个不知自己爹娘是谁的遗弃儿,全靠着小郎手把手的把她拉扯长大。

    逼视着素锦,缓缓道:“我小时候确实没娘教,却知道不可目无尊长,不可诋辱亡人,你这有娘教的,怎么不知?”

    这话入耳,素锦像被人狠狠地掴了一巴掌,上前一步,抬手就往如故脸上打去,如故抓住素锦的手腕,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狠狠扇向素锦白皙的脸庞。

    素锦脸上顿时浮起四根手指印,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相信如故居然敢动手打她,气得脑门子一热,想要撕打如故,但任她把吃奶的劲都用光了,也不能从把手从如故手中挣脱出来,急了,骂道:“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那被你克死的男人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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