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夕姜家的后续,洛川没有再关注,相信在愤怒的民意下,姜家绝对没有好结果。

    三人夜里上了前往清远市的飞机,在凌晨时分抵达。

    乐川省清远市,洛川与贺远秋都是故地重游。

    下了飞机,他们没有先联系余家,毕竟是来感谢的,再麻烦人接送那就太托大了,张望着找出租车。

    贺远秋把母亲的骨灰交给洛川保管,隐藏了伤心,和山口空子聊个不停。

    父亲就是在这里栽到洛川手里的,山口空子想了想渐渐释怀:“错了就是错了”。她父亲的死洛川并不是凶手。

    上了出租车,洛川在前,贺远秋和山口空子在后,但洛川又汗颜。

    贺远秋很默契的报上地址,不忘埋怨一句:“你都什么记性?”

    司机师傅是个很健谈的中年人,以为他们是第一次来,给他们介绍清远的名胜景点。

    对于友好的人,只有那些没有教养、自以为“唯我独尊”的家伙才会蛮不讲理,洛川虚心听着,不时夸赞司机师傅见多识广。

    司机师傅更加有劲头,中途接了一个电话,而后又不好意思,连连因为开车期间打电话向洛川三人道歉。

    洛川开车的时候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干过,倒是不在意。

    “我女儿,学金融的,去余家的银行应聘,笔试过了,明天去面试。余家有钱人,给的工资很高。说是等她应聘上,就不要我没日没夜的开车了……傻孩子,就是孝顺。”司机师傅言中带笑,眼角闪着泪光。这就是普通人的幸福吧。

    洛川替他高兴,又好奇:“余家不是一直做玉石生意的吗?”

    “前几天看新闻是和上沪那边的知名私营银行合作,余家的少奶奶出面操持。有钱人啊,会用钱赚钱,不像我们……今天心情好,给你们打五折。”司机师傅笑道。

    “那倒不用!”洛川拒绝他的好意:“你提供多少服务,我们付多少钱。必须要公平。”

    司机师傅听他这么说反倒扭捏:“你们也是讲究人,这样,我给你们名片,在清远想去哪儿一个电话就行,我随叫随到”。

    洛川记下他的名字——“芃力持”,凭力气持家,名字通俗,却又贴切,姓氏就让洛川犯难了,他不认识“芃”字,硬着头皮“这个……凡师傅……”

    路口暂是红灯,司机师傅解释:“我不姓凡,是芃,我的姓很少见,我认识的就我一家,芃,读音和朋友的‘朋’一样。”

    智力超常、学识渊博的贺远秋几乎笑完了腰:“那个只受过义务教育的又丢丑了”。

    山口空子作为和国人对这个芃姓没有发言权。

    洛川尴尬的想和她们换位置。

    芃力持师傅不在意:“没关系了,这个字本来就少用,我祖上挑错了姓”。

    正说着,突然一声撞击,出租车剧烈晃动,撞上了前车车尾。

    “怎么回事?”

    芃力持一阵迷糊,反应过来,却是着急:“坏了,出车祸了。”赶忙下车查看。

    他的出租车撞上了前面的一辆大众。

    大众司机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带着怒气下车查看:“你怎么回事,会不会开车?”

    芃力持不住道歉:“我赔!我一定赔!”

    洛川没受撞击影响,芃力持这样的老师傅刚才一直是按规矩的,分明已经停住,不可能突然追尾,下车看去,是后面一辆宾利的跑车先追尾,撞到了出租车才引起的连锁反应。

    宾利跑车的司机是个年轻男子,愤愤的骂了一声,驱车倒退,若无其事的抓起一缕头发,把一个美貌女子从身前拉起。

    大众下来的壮汉显然也看到了这幅场景,这事故的责任是宾利的年轻年轻男子,但他很快不依不饶的揪住芃力持:“看你把我车撞成什么样?”

    洛川明白壮汉的做法,宾利的跑车三百二十万靠上,能开的起这种车的非富即贵,他惹不起,所以认定了芃力持:“要想私了,五百块钱,否则我投诉你,吊销你营运资格”。

    芃力持不想闹大,摸出五百块钱:“是我不对,我肯定赔!”

    壮汉抓过钱不忘警告:“开车小心点!”心满意足的回自己车了,其实他的车稍有磕碰,几乎没有受损。

    芃力持这才找事故原因,但他没有壮汉的做派,过去敲敲宾利的车窗:“先生,你追尾了!”

    宾利上的年轻男子摇下车窗:“有事?”

    芃力持是凶不起来的性子:“先生,你追尾你全责。”

    年轻男子耻笑一声,撒出几张钞票:“扫兴!”合上车窗不再搭理。

    芃力持无奈的捡起钱,摇头叹气。

    洛川看不过去,这个健谈和蔼的芃力持就是个没脾气的老实人,可老实人就该被欺负吗?他挡在宾利面前:“你给我下来。这事就想这么完了?是你们先追尾,造成的连环事故,就这态度?”

    年轻男子骂了一句:“多事!”丢出一张名片:“有事找我律师谈去!”又把副驾驶的美貌女子脑袋按下。

    绿灯亮了。

    后面的喇叭声不绝。

    芃力持感激洛川的仗义执言,拉着他:“小兄弟,没多大事,算了,你们要愿意,我送你们到地方再说。”

    年轻男子抢道绕过他们就走,给他们一声耻笑:“傻缺!”

    洛川接受不了芃力持的好脾气,更无法忍受年轻男子的漠视:“这算什么?”

    “就这么算了吧,车我自己修!”芃力持的好心情明显没了。

    洛川不满:“为什么?责任不在你的。分明就是他开车的时候胡来才出的事”。

    “我知道你是好人,可你也看到了,我不赚不赔,咱和人家不在一个层面,计较下来,还是咱们吃亏。打起官司,对人家来说微不足道,耽误的是咱们的时间、收入,就是保险杠撞坏而已,修修就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芃力持拉着他推到车上,回到驾驶位,启动前行。

    洛川突然讨厌他的宽宏大量,没有错的好人息事宁人,犯了错的人熟视无睹,撒钱开道,这算什么事?

    “上沪的车牌号,我记住他了。芃师傅,我一定砍死他为你出气。”贺远秋也是愤愤不平。

    芃力持苦笑:“美女,你开玩笑了。你们不说我耽误事,还愿坐我的车,我已经很开心了”。他的心酸,大概只有他自己懂。

    洛川翻看宾利上那年轻男子丢出的名片,何超凡,他记下来这个名字。对于这位芃力持师父的做法,他能够理解,可是这样的“滥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他无法认同。

    这事情不是他本来该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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