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制服的衣领。

    试穿的结果,非常合身。

    但她不怎么喜欢。

    (明明他们穿都很适合...虽然他们好像有在上学,让我很惊讶。)

    她能确定的是,他们不太可能会因为感情好就穿同款的衣服。

    没开灯的客厅。

    一股寒意被窗外的风雨吹进来,就算只是一点雨,在这种季节,窗帘没有拉上就会吹冷风。

    她想泡个咖啡来喝,正好经过客厅,冷到想搓手取暖,但是手上提着在摆饰店看上的提灯。

    (这种天气就是要在被窝里喝咖啡。)

    她心不在焉地这么想,恍神的瞬间没注意到前面,撞了上去。

    从熟悉的布偶触感认出是谁的她,后退了几步。

    「你没看到我在这里吗?」

    「我恍神了。」

    很直接的承认之后,他叹气。

    「竟然因为这种小事,打扰到我难得的安寧。」

    (确实很难得。)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没事就请你不要打扰我。)

    他不像平常那样和泰迪玩,语气里也没有想捉弄她的意图。

    纯粹觉得烦闷,没心情理会她。

    「我是想去厨房泡咖啡才经过的。要来一杯吗?会加糖喔。」

    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推销失败了...之前当推销员的临时工也是这样,客人不是拒绝,就是情况不对。

    「...那我端回房间自己喝。」

    她打开客厅的电灯,对他不觉得咖啡好喝而遗憾。

    (又甜又苦的味道不是很合吗?)

    「你开电灯做什么?手上的还不够亮吗?」

    「开灯的话,就不会看不清楚你在哪里了。」

    (再撞到一次,不知道他又会说什么。)

    她露出「这样没做错吧?」的自信笑容,他觉得烦人,但是对她至少有考虑到这一点而满意,他不想再被撞一次。

    等她去厨房跑完咖啡再走回来,他还在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窗外。

    像在欣赏窗外的景色,表情却不带笑意。

    她不懂雨天有什么好看的,打算就这样经过。

    「站住。」

    「嗯?」

    「你手上拿着什么?」

    「抹上奶油的吐司。」(笑)

    (我没烤过就是不想让味道被他注意到的说。早知道就用火腿和荷包蛋了。)

    她偶尔会看到他在吃点心,感觉都是一些高级的品牌或精緻的甜点。

    住这边没办法打工,教会(?)寄来的生活费也不多,她不得不更省钱,因此错过了很多能吃到的机会。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他不会分别人。

    「还有吗?看风景的时候吃一点东西也不错,你应该懂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是注意到她走的速度慢了一点、脚步变得谨慎,才想拿她来消遣。

    「我当然懂...不过只分你一半。」

    她坐到他旁边,放下杯子和盘子,决定乾脆在客厅吃完再回房间,反正客厅离厨房比较近,要拿回去放也比较方便。

    「......」

    「......」

    没有对话,各吃各的。

    她咬着松软的吐司,配上因为怕烫才放凉再喝的咖啡。

    等吃完之后,她终于想到要找随便一个人问的事(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穿过制服、是学生,问谁都一样)。

    「什么时候要去上学?」

    「你还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是读哪里、几点去,但是不知道哪一天要去上课。」

    「拍下制服去网路问是哪间学校,这种事我非常熟练喔。」

    (拿照片当证据,拍的好也很重要。)

    她被别间学校的人找麻烦之后,反过来去找碴,早就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顺带一提,她确定他们读夜间学校是因为「他们皮肤那么白,一定不常晒太阳。」这种理由。

    「明天就要去上课了,记得准时到车上,你看起来就是会迟到的那种人。」

    「嗯,我是常迟到的那种。」(笑)

    她说完就去把盘子和杯子放回厨房,再走回房间。

    而他的烦闷稍微缓和了一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被她转移注意力了。

    他叹了一口气,认为对话接不下去,停在这里也无所谓。

    隔天晚上。

    她闭上眼睛,合掌感谢今天的晚餐食材也非常好。

    (希望可以一直持续,不要像之前的员工餐一样,不用吃就看得出有问题。)

    「你该不会有对神虔诚的这种愚蠢想法吧?」

    「嗯?我没有喔。祂通常都不会帮我,所以祂在也没什么用。」

    他又一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这让她开始习惯了。

    虽然更多的是,没做亏心事,又不怕他看。

    「也对,如果你有这种虔诚的观念,我反而会惊讶。」

    「......你这么早起,有什么事要做吗?」

    (被太热情的教徒说我的态度不尊敬神,那一次的事情够讨厌了。)

    她想在叹气之前先让他去做别的事。

    「你的晚餐吃完了吧?那我的呢?」

    「没有。」

    「为什么没有?」

    他看起来有点烦恼。

    她感同身受,嘴馋的时候刚好没点心吃,会很困扰。

    吸血鬼也能懂这种感觉啊,她在心里欣慰地感叹完就回答:

    「那我来做布丁吧,你喜欢哪一种的?鲜奶油?水果?冰淇淋?」

    「你突然积极的样子让我有点担心你做的东西能不能吃。你应该不是为了讨好我才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吧?」

    「当然不是,因为我也想吃。」

    她打算简单、直接地结束话题,想快点去做布丁。

    「总之,我讨厌等待,请你不要浪费时间做多馀的事。」

    「你能等多久?」

    「十分鐘。」

    (还好我选的是布丁...)

    她背对他,苦笑着往厨房走,而他跟在后面。

    和他想的不一样,她的确是照正常的步骤做,没加什么奇怪的秘方、和甜味不合的东西。

    她俐落地完成每一步,就像把做法印在脑海了,动作迅速、没有停顿。

    完成后的成品,说好听点是甜食爱好者的理想,普通的评价是看起来太过甜腻。

    这是追求他不吃,自己也吃得下去的不浪费原则。

    做好之后,她端到客厅的桌子。

    布丁本身只有微甜,因为光是淋上焦糖就够甜了。

    所以挤上去的鲜奶油是绵密和奶味偏重的,造型则是像皇冠和花饰。

    还洒了黄糖来增加奢侈度和颗粒感,加水果跟软糖当宝石。

    她自己的只洒了可可粉、淋焦糖和挤上剩下的鲜奶油,微苦带甜。

    虽然是为了省时间,还是不委屈自己。

    「很漂亮吧?我难得做得这么华丽,你觉得怎么样?」(笑)

    「味道不错,但是和你的气质完全沾不上边,真是遗憾。」

    「...为什么又是这种评价呢?」

    她坐下来,戳了戳自己盘里的布丁,无奈地用食物安慰自己。

    (至少他没说难吃,比起不说实话、被收买的评审好多了。)

    参加料理比赛,正当地赚奖金。

    结果输在裁判的不公正,只拿到最少的奖金,事后还得去报復。

    至于手段...对方既然是裁判,有必要选出最优秀的作品,那她就做最有毁灭性的菜,餵到毁了味觉。

    当然,是没暴露身份的。

    她看到他吃,非常有成就感。

    简直和把做好的菜盛给某些不坦率的人一样。

    就是对她不满,还是得吃、说感想,才能保证下一餐吃得下去。

    而他注意的点和味道无关。

    「你还做给谁吃了?」

    听到他突然变得冷漠的声音,她第一个反应是端着盘子往沙发的角落躲。

    「躲那么远,是做了亏心事才心虚的吧。」

    「我只是怕你会对我的布丁做坏事。」

    意思就是,你要糟蹋就去糟蹋你自己的,不要来连累我。

    「这种时候,你在意的不是我在生气?」

    她想不出自己给别人东西吃,有哪里惹到他,于是先把布丁吃完再解释。

    「我讨厌做亏心事,除了报復有时候好像太严重了,我应该没做错什么。」

    「那不是我想听的答案。」

    「嗯...除了你,我在这里没做东西给别人吃。」

    (这样一想...他好像有点特别。会在意这种事,是不喜欢没吃到别人吃过的?)

    「你只要记得以后甜食只能做给我吃就好。」

    她不停点头,保证自己会听话。

    然后立刻把盘子拿去厨房,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

    躲这么快是怕他又生气,要她再多做几样东西给他吃。

    这样的话,材料会少更多。

    但她的忧虑是不会成真的,他并不会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因为得花时间等她完成。

    《有写后续剧情设定和大意真的有差,不会怕写不出来,怕的是思考时间太长》

    《那个明天去上学是有的,只不过游戏没描述,但是从对话的画面里看得出是穿制服,有在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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