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嫂说:“小柳她没有娘家也挺可怜的,好在四福对她不错,生了女儿也高兴成那样。”

    吴婶叹了口气说:“四福他是看透了,当年他家里人一个个的去了,留下他一个大老爷们照顾大亮这小孩子,真是暗无天日一样的日子,现在他熬过来了,日子又兴旺起来,不光是钱财,人丁也慢慢旺起来,现在这是女儿,儿子也很快会有的。”

    李福泽快马加鞭回到县城南平巷的院子,先问了张婶家里的情况,听说柳慕醒来了,也吃过饭了,现下正在屋里休息。

    李福泽迅速换了衣服,洗了手和脸面,平息了心情轻轻进了柳慕坐月子的房间。

    柳慕正在百无聊赖的盯着小婴儿看,听到开门声看过去,见是李福泽才高兴的坐了起来。

    李福泽忙说:“你别动,好好休息!”他想起昨天她那么长时间的挣扎痛苦,挺心疼她的,怕她一时恢复不过来。

    柳慕听他这么说,又半躺回去,看着李福泽过来,坐在床边盯着孩子看,孩子还是闭眼睡觉,还是那么丑,可李福泽也是看得不舍得移开视线。

    柳慕轻声说:“你还盯着她看,她长得这么丑。”

    李福泽看她一眼笑了,说:“孩子生下来都这样,很快就能变得白白胖胖的。”他说起今天东奔西跑的情况,重点说了大姐的情况,说:“大姐估计不太顺心,到时候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别往心里去。”

    柳慕能理解这些人重男轻女的心理,她觉得很高兴李福泽不是这样,至于李喜要不高兴,她觉得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李喜虽然是李福泽的姐姐,但李福泽瞒着她这姐姐的事多了去,反而他对柳慕什么都不保留,所以柳慕觉得在李福泽心里,她比李喜重要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钱氏的谈话

    柳慕坐月子不能出门,日子真是非同一般的闲,但是李福泽忙得很,家里没长辈、亲戚也少,什么都要他来安排,就算很多事可以交给张婶、桂婶来做,他也得一件件确认是否做好了,尤其三朝洗儿那么快就到了。

    李福泽这么久才迎来一个新的家庭成员,自然是宝贝得紧,什么事都想为她做好,但是名字还没有起好,李福泽就顺口“大妹大妹”的叫她,柳慕听得头皮发麻,费尽千辛万苦生下这么个小心肝,居然要叫大妹这么土的名字,她坚决不答应。

    柳慕说:“李福泽你不要叫她大妹,先给她取个小名,好不好?”

    李福泽正是想不出满意的名字才凑合叫她大妹的,他说:“先叫着几天,等忙过这几天了我再去请师傅起个好名字。”

    柳慕问:“要请什么师傅吗?这是你的爱女,不是你赐名给她?”

    李福泽坐在床边瞅着爱女的睡容,即使她紧闭着眼睛没什么表情,他还是移不开眼睛,他说:“请算命师傅取个吉利的名字,保她一生平安。”

    柳慕自然是不信这些的,但李福泽为了表示自己的父爱,她自然只能举双手双脚赞成,大家互相妥协,这才是好日子,于是她说:“那么郑重其事那是大名,小名是家里人叫的,我们自己取一个就是了,就像小秋那样可爱的名字。”

    李福泽与她对望着,说:“那是孩子出生在秋天才叫小秋的,现在是夏天了吧?”

    应该是了,天也有些热了,雨水也凶猛起来,不过就算现在是春天她也不允许孩子叫小春,不过小夏太中性了,不够女儿味,夏娃倒是挺有女人味的,但夏娃是着名的绯闻女性,她的女儿还是纯洁无比的小宝贝呢,不应该沾染成人绯闻,名字应该是纯洁无比的。柳慕说:“夏天多雨水,取个带水字边的小名吧?”

    李福泽对于小名看得比较随意,就说:“那叫小雨吧,我喜欢小雨,又凉快又不会成灾。”

    柳慕皱眉望着他,觉得他也太随性了,若是认真拿字典来肯定能找出很多带水的好名字,她正认真想着,李福泽已经小雨小雨的叫唤起来了,

    柳慕觉得李福泽有了女儿,性情也变得聒噪起来,偷偷的觉得好笑。

    到了洗三这天,亲近的家人纷纷来了,这院子才逐渐热闹起来。吴婶接过了重要的担子,要担任孩子外婆一样的角色,她和吴大嫂进了月子房看望柳慕母女,叮嘱了她坐月子和照顾新生儿的事,柳慕恨不得爬起来用笔记下来。

    吴婶又安慰她说:“不要紧,你听听在脑袋里过一遍,要怎么做你家有张婶帮忙呢,她自然是清楚这些事的。”

    张婶在李家干了有一段时间了,柳慕和李福泽都很信任她,还想长期雇佣她照顾女儿,现在她正在院子里帮忙稳婆安排洗三的香案。

    快到时间了,张婶就进来报告,吴婶婆媳俩把孩子打扮齐全就抱了出去,柳慕躺在屋里,闭上眼睛听外面的动静,那个接生的陈婆子装神弄鬼的说着一些台词,后来孩子哭了,柳慕着急得不得了,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折腾一个出生三天的孩子,要知道,这时期的孩子还处在危险期呢,应该放在房里好好保护,而不是做些什么封建的风俗习惯。

    李福泽请了一个奶娘,这是为了晚上照顾孩子的,白天家里有人照顾,奶娘就不用来,晚上就睡在柳慕的隔壁房间照顾孩子。柳慕睡眠充足,很多时候半夜醒来能听到隔壁的动静,在天地沉寂的夜晚,显得很神奇,那时候柳慕总是幻想自己要给孩子献上什么,要很宝贝很宝贝的哄着她。

    柳慕在这里没娘家,也没什么好友上门探望,唯一指望能好好说话的就只有钱氏了。

    钱氏小心谨慎得在孩子出生半个月后才来探望,送了她做的针线。

    柳慕虽然不是每天洗澡,但是可以每天用热姜水擦身子,感觉自己还是可以见客的。她喜欢通风的房间,但李福泽、张婶都说坐月子不能吹风,门窗多半时间都是关着的,柳慕只得要求张婶她们每天擦洗房间的家具,谨防细菌,所以月子房也还算干净。

    钱氏出门都是收拾妥帖,服饰整洁,说话又温柔,是柳慕比较喜欢的相处对象,但她把诚哥带得那样安静,诚哥不能进月子房,居然就在正厅那默默玩耍,不吵不闹,与大亮完全不同。柳慕还是挺为那孩子担心的,钱氏问着她孩子的情况,柳慕也很想问她诚哥的情况。

    钱氏看着襁褓中的小女婴,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生诚哥时家里兴旺时的日子,每天那么多人围绕着,真是人间少有的富贵,比之现在家里的冷清,真是天上地下一般,又想想李家院子的井井有条,她不禁说:“我看你家里日子都安排得很好,孩子也长得好,你真是个有福的。”

    柳慕注视着钱氏的表情,她还是一副忧郁美妇人的样子,柳慕闲着没事就想开导她,说:“我每天都躺在这,什么事都做不了,都是我家四福安排的大小事情。”其实她早就想说了,钱氏怎么不找个男人改嫁呢,她这样带着诚哥有什么前途?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显得简单粗暴,不刺伤钱氏敏感的心。

    柳慕点着头说:“这是你嫁得好。”

    机会来了!柳慕说:“四福他原先是有媳妇的,给他生了大亮,不过她不幸生病过世了,后来我流落到了村里,他才把我带回家,这是很奇妙的命运。”

    钱氏静静倾听着,以为她是要说什么闲话。

    柳慕说:“夫人,你看我们相识了这么久,我是真心喜欢你和诚哥,不图谋你们什么,你觉得是吧?”

    钱氏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柳慕这下容易开口了,说:“我是一心想为你们着想,孩子成长的过程需要爹和娘,娘亲关心他的衣食,老爹关心他的品德和学业,并且保护他给他安全感,这样的孩子才是幸福的,你……为什么不另外嫁人,给诚哥找一个爹呢?”

    柳氏惊讶的张嘴,不知怎么反应。若说要改嫁,老爷刚去那一两年人人都劝她改嫁,许多人要给她说媒,因为当时她手上拿着老爷留下来的钱财,若是改嫁那是嫁妆丰厚丰厚。但是她想把诚哥养大,给老爷撑门户,一直没有想过要再嫁,即使仆人或偷或逃的跑了,她身边只剩下秀珠和泰丙,她也觉得这样安静的日子也很好。直到有一次她带着孩子去上香,诚哥被人劫走了,赔了许多金银才把诚哥换回来,再后来贼人分赃不均闹出了人命,两方撕破脸皮,被杀那人家的婆娘一状告到衙门,衙门里的人看上了那批赃物,扣下了还不满足,想着钱家一定还有更多财物,就诬告了她和泰丙有私情,把他们收监,直到秀珠求着钱家老相识把钱家大宅卖了,拿银钱贿赂了县衙,他们才能出监。

    那一段的日子就好像噩梦一般,时间长得她以为再也不能逃脱了,直到他们散尽家财才得到了安宁,而且从此贫困下来,压箱底的好物都典当了出去,过得今日不知明日事。

    这时她才有了另嫁他人的想法,想着好歹能三餐温饱,不遭人欺凌。可她富贵惯了,不懂得操持家务,还带着诚哥这么大的孩子,嫁妆也没有,能找个什么好人家呢?

    她越想越悲,眼中溢出了热泪滚滚而下。

    柳慕没想到她的眼泪来得这么快,不知她在哭什么,难道是觉得被冒犯了才哭给她看?尼玛,真是磨人的小妖精。柳慕赶忙把枕头边的手巾递给她,递到一半又想起是自己擦过的,又不好意思的收回来,说着:“夫人你有话好好说,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钱氏平时在家中是全家的脊梁,硬撑着惯了,此时哭出来就不管不顾的痛哭了一场。

    柳慕只能看着干着急,幸好钱氏自己拿出了手巾捂着嘴哭,没把孩子吵醒,也没把外面的秀珠和诚哥引来。

    柳慕没事就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女儿当自强的话激励她,说:“其实改嫁也没什么,我们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啊。我家四福是好的,万一他要是不好我也是不怕的,一样和他离了,把日子过下去。你真的需要找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其实还很年轻,三十岁不到呢,还是花一样的年纪,难道就想孤独终老了?日子还长得很呢,家里没个阳刚气的男人也不行,诚哥实在是太乖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哭也不闹,乖得让人心疼,你不想让他多笑吗?其实大亮就是他父亲一手带大的,和诚哥是同病相怜,不过他没有诚哥那么乖,他每天都笑笑闹闹的,我觉得这就是父亲的功劳……”

    钱氏哭了很久,直到不颤抖不打嗝了才对柳慕倾诉自己的遭遇,直言自己也想过再嫁,但是自己现在的身家不好找人了,她怕没有人会接纳诚哥并且善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啦,苏苑,我是赶在12点前码好了这章,但是还要检查错别字就拖了十分钟,这不算失信吧?

    ☆、帮与不帮

    柳慕觉得只要钱氏能想开,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说:“不要怕,为了孩子要坚强啊,我可以让我家四福帮你留意,他一定能把一个男人的品行看准,你就不用担心会嫁到不好的男人了。”

    钱氏忧郁的笑着说:“我也不敢奢望什么,只要能三餐温饱,不打人不骂人就行了,我一定会尽力服侍他。”

    柳慕握着她的手开玩笑的说:“这是一定的,他又不认识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钱氏听了只是自嘲的一笑,低着头不好意思。

    柳慕又道:“或者你熟悉的媒婆能说到好的人家?可以就近嫁给城里的人?”

    钱氏听了神情复杂,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在城里生活是熟悉的,但城里熟人太多,如果再嫁得不好,她真担心大家的闲话太难听。

    柳慕说:“这种事我其实也没有经验,当然你也没有,要不你和亲近的人商量一下,等我月子坐好了,能出门了,也找长辈商量一下,这样大家能考虑得全面一点,你觉得咋样?”

    钱氏此时就像迷惘的少女,连连点头。

    晚上张婶把热汤热饭端给柳慕,李福泽照例让她出去,自己给柳慕端汤端饭。

    柳慕就迫不及待的把钱氏的需求说给李福泽听,李福泽现在一心是妻子儿女,对于给寡妇找对象这样敏感的事完全没好感,说:“哪有人随便给人做媒的,而且还不是年轻闺女,那么难办的事你怎么揽下来了。”

    柳慕满心以为李福泽这样的老实好男人一定会热心帮助可怜的钱家母子,没想到他一脸不情愿,完全出乎她预料,她忙说:“这不是什么难不难的事,这是在做好事,你当初不也觉得诚哥很可怜吗?他需要一个父亲疼他啊。”

    李福泽拿手巾擦擦她流油的下巴,觉得柳慕实在是不懂事,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们的事最好不要沾惹,他苦口婆心的说:“我是可怜诚哥,送钱送粮都是小事,很容易就能办了,这说媒的事,不光难说和,就算找到人嫁了,他们以后的日子有了摩擦还是得找你,你能怎么办?这事越攒越多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再生个孩子好好教养呢。”

    柳慕听到他话尾不禁捶他说:“还生,生一个都痛死我了,你让我休养个三年五年吧。”她其实想说生完这个不要生了,但是想想这里的传统思想,不生孩子是完全没办法实现的,还是退一步吧。

    李福泽也不想再回想媳妇生孩子时的煎熬,就说:“就算休养三两年,好好教养孩子也比帮人做媒来得重要,我真的不知道找什么样的人给钱夫人,我认识的人都是耕田的、做苦工的、在外面辛苦跑商的,每天忙得很,哪里注意得到他们什么品性。”

    柳慕抿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温柔的说:“那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可以和吴婶商量下。李福泽,我不是要做媒,我只是纯粹希望看到钱家母子能有个好前途,我知道会很难,但是我们不能惧怕困难啊,你一定没听说过一句话,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哈哈,有些事是不能被困难击倒的。”

    李福泽沉默了一会儿,才无奈的说:“好吧,你要想做就去做,但是不要急,慢慢来,一切决定都要和钱夫人商量,不能拿你自己的好恶来决定,知道吗?”

    柳慕微笑着应道:“知道了,我会听钱夫人和吴婶的话,你别担心。”

    李福泽继续服侍着柳慕吃饭,心中暗暗得意,他不会当面反对柳慕的决定,但他可以解雇桂婶,没有那么多人帮忙柳慕就得忙着小雨的事,肯定帮不了钱氏了,难道她能把钱氏看得比女儿还重要吗?

    李福泽不用掺和钱氏的事觉得一身轻松,他要忙着给女儿办满月酒的事,柳慕坐好月子后也要搬回镇子,他当初还想另找一个大点的院子,能多点房间安置更多的仆人,现在想想,为了让柳慕忙自家的事,还是不要另找房子不要另雇人,还在院子里挤一挤,等到工场的事完结了,就可以再找一个安置的地方了。

    说到安置的地方,虽然他在村里有新建的房子,但他还是觉得那里离金山谷太近,好像守着一个危险的野兽,他怕迟早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觉得应该远远离开那里。

    对于一个农民来说,离开自己生长的土地是艰难的,但他现在有重要的家人,只要是为了家人更好的生活,他愿意舍下自己的根,到另外的地方重新开始,所以孩子满月之后,他会抽身子去寻找适合的地方。

    满月宴是在白石镇上的酒楼定的宴席,李福泽本打算大办,让大家能看出他对女儿的疼爱,但是又想到不应太过招摇,还是忍痛放弃了,只请了村里和镇上来往比较密的人。

    孔立聪有孝在身,是不好参加酒席的,李福泽又给工场加菜,算是请了这个合作对象喝酒,也让工场人员高兴一下。

    柳慕痛痛快快洗了澡就带着女儿回了镇上,直接带到酒楼,给大家看看。

    大家吉利话不断,说说笑笑,大亮围着小妹妹看个不停,乐于留在妇人的酒桌不到父亲那桌去凑热闹。

    妇人纷纷逗着他:“大亮你妹妹真水灵,让我抱回家去疼好不好呀?”

    大亮大声的说:“不行,妹妹是我家的。”

    柳慕看着他护妹的萌样,也跟着大家笑起来。

    等吃过饭后,大亮一步不离的跟着妹妹,他后面又跟着观和。今天是小雨满月,李福泽就同意他们可以休息一天。

    张婶抱着小雨,柳慕跟在一边,旁边又跟着李喜、吴婶、吴大嫂、观兰,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回到自家院子。李喜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也是纤尘不染,柳慕忙不停的谢李喜。

    李喜可不吃她这套,她劳心劳力帮忙全是为了弟弟四福,有这女人什么事啊,她只是淡淡的点头没说什么,手脚忙碌着要招待吴家婆媳。

    柳慕不知李福泽发什么神经,说什么镇上房子不够住,把桂婶和奶娘都辞退了,但是柳慕觉得观兰已经回了家帮忙农忙的事,她的房间已经空出来可以给其他人住,李福泽又说那个房间要留出来以防有亲戚朋友要来住。柳慕真想飞他几个白眼,有人来不是可以住镇上的客店吗?虽然条件不太好,但凑合住几晚也是可以的,真不知道李福泽在耍什么阴谋。

    张婶要照顾小雨又要做家务,根本忙不过来。柳慕自己又没有经验,小雨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要找张婶问个清楚明白该怎么做,这个新妈妈当得实在是辛辛苦苦。

    李喜心里不高兴她也看得出来,对方根本就懒得掩饰自己的不高兴啊,柳慕当然看得出来。不过她是李福泽唯一的姐姐,柳慕怎么也要端着笑脸接待她,反正李喜有自己的家要忙,又不会常待在这里。

    柳慕打算等李喜回村里去了,就马上找吴婶讨教钱氏的事,她已经沉寂了好久没有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了,一定要快点办好。

    不过她发觉要做的事可真多啊,完全没有了怀孕和坐月子时的清闲。女儿每天吃吃睡睡,不像大人那样有白天晚上的作息习惯,小雨夜里都要哭醒几回,柳慕也要赶紧起来给她换尿布、喂奶,搞得柳慕白天也想睡觉,晚上也想睡觉。

    但是又不能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冷落了老公,那样就是夫妻感情变淡的开始啊。她一心想着自己要恢复青春美貌,不要亏待了老公的眼睛,毕竟视觉是人类接受外界事物最重要的感觉,总不能让他看着一个肥胖疲倦的黄脸婆,天长地久的,就算他心里是怎么疼爱,那也会被视觉的冲击冲淡了。

    5555理想与现实之间是多么大的差距啊。

    更何况还有大亮这小不点,她也不能有了亲女儿就冷落了继子,那可是李家唯一的男孩呀,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李喜肯定杀上门来用唾沫淹死她。

    现在她看着小精明样的观和,总觉得他像李喜的特工,他可是大亮的小跟班,与大亮亲密无间,大亮有什么高兴难过的事观和比谁都清楚。

    柳慕觉得为了维护自己贤妻的形象,在半夜听到女儿的哭声时不能一脚把李福泽踢醒,需得自己亲自爬起来,嘿嘿,李福泽被女儿吵醒那是女儿的作用,她可没有一脸悍妇的要求他给女儿擦屁股换尿布。

    看着他耐心的换尿布,柳慕抓住时机说:“李福泽你累不累啊?你白天还有那么多事要忙,怎么能这样侍候这姑娘呢?还是把那个奶娘请回来帮忙吧,那样我们就轻松了。”

    李福泽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他犹豫着要不要答应,真该屈服于柳慕?眼睁睁看她能空出时间去揽那个大麻烦?可他真的要出门去忙正事了,到时候柳慕更是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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