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车轮咕噜咕噜碾压在地,未铺有石板的地方,泥土深深陷进去两道凹痕。

    前日下雨,此时泥土欲干未干,前头车轱辘将将碾过,后头便有人跟着弯腰从麻布袋子里撒下半湿的泥土填平夯实,掩盖痕迹。

    此时车辆已入了后院,运守的人转头将四面八方都巡视一遍,低声呵斥着将东西全都运了进去。

    声音渐歇,远远拐角隐蔽处露出一角粉色裙摆来,一截藕粉的皓腕紧紧后攀住墙,面前将她禁锢在怀里的女子俯了首,越逼越近……

    “青……青陵,”她咽了口唾沫,微侧了头,半闭着眼,“你怎会在这里?”

    晏青陵堪堪停在她面前两寸稍许,耳尖一动,余光扫过一眼,低声嘘了下,“别出去,姜芜在暗处盯着……你方才怕已被她瞧见。”

    若非她及时拉住她,苏浣探出墙角,等来的便是一柄飞刃削面。

    她靠得太紧,苏浣全身被她压在墙上,身体间无丝毫的间隙。温热的吐息扑在她的唇面,酥痒的,苏浣僵了僵,偏了下首。

    晏青陵听着动静,未曾注意,身后有如芒刺在背,被人死死盯着,无限森严的杀机锁定,生生被逼出冷汗。

    单单一个僵硬的姿势怎可能骗得了姜芜,晏青陵看着面前紧张得眼睫直颤的少女,眸中闪过一丝歉意。

    “小浣,抱歉……当初说不碰你,可此时还需得你配合我,稍有冒犯,回去自当与你赔罪……”

    少女瞳孔轻轻一缩,睫羽倏地落下。纤浓的睫毛将眸中情愫遮挡得一丝不露。

    她侧着脸,颊若粉荷,细嫩柔和,由此更显出她睫毛的纤长,青墨一般,曲出轻柔温顺的弧度,掩住湿漉漉的乌眸,轻颤一下,扫人心弦。

    她未应声,可她周身的气息倏尔让人心碎。

    晏青陵的心口忽然抽疼了一下。

    “没什么……”她轻轻开口,微侧的颈上因恐惧显露两根细细的青色血管,衬在白嫩的颈肤上,像块脆弱易碎的琉璃。

    “青陵姐姐本可以不必管我,可仍是出现救我一命,些许轻薄,不必在意……”

    她阖了眼,睫毛仍是轻颤。

    晏青陵心里瞬间发紧,瞧着她脆弱的模样,听着她柔弱堪怜的低语,升起一股躁动的蹂躏感。

    苏浣鼻端即刻沁来一缕梧桐花叶的淡香。

    陷入心悸之余,亦不敢反抗,任那淡香勾出些她的甜樱信引,脑中懵懵乍乍,引着自己胡思乱想。

    她不是不能那个……

    也对,不能那个也可以有信引……

    她不能的话就应当真只是稍有冒犯吧……怪道她说需要她配合……是要陪她演一演么……有……有信引倒也好演一些……她是不是该出些声配合她……

    脑中思绪越飘越远,在对晏青陵的感激与同情,和思索着该把握怎样的尺度去配合她中,升起的麻木与恐惧稍稍退却。

    她不敢睁眼,贴在墙壁上,樱唇颤颤巍巍轻启,万分纠结着,吐出一声细弱嘤咛,“唔……嗯……好香……姐姐……”

    破碎的片段一闪而过,苏浣颤了颤,将心神聚到面前陡然浓郁起来的信香上来,放任自己软了身子,落进腰间握紧的手中。

    不一样……不一样……苏浣,她不会的……

    晏青陵将她握紧的时候,二十年来平如静湖的心头水波跳跃不已,发了热,着了火一般绵延出滚烫。

    那双饱满水润的樱唇轻启,吐露出火星般的字词,睫毛轻颤,双颊粉红,宛若动情。

    她只是夸她香,可于晏青陵平淡如水的二十年人生来说,比寻常床笫间坤泽夸赞乾元粗和大还来得刺激。

    陌生的欲念自小腹升起,晏青陵脑子发懵,任凭冲动驱使着,俯了首欲去叼她那双勾人采撷的水唇。

    这样饱满水润的唇,吃起来会不会很软,像一滩甜水一般能让人吸进唇舌里……她可以咬一下吗……

    然轻颤的柔软水唇从嘴边溜走,苏浣慌乱转了首,晏青陵只触到她的一点唇角,尝到零星甜润,升起万般不满足,心头却猛地炸开了无数烟花。

    “姐姐……这里不行……”

    少女细颤的声音传进耳里,晏青陵神智稍清,心头暗暗唾弃自己。

    她早便说过,自己不过听得一句软语,便将她的害怕全然抛于脑后,真是该死……

    可少女的气息实在太过香甜,樱香弥漫在鼻端,虽则她只释出些许,可若有若无,闻起来尤为诱人。

    晏青陵浑身发烫,低低在她耳边抱了声歉,唇瓣缓缓流连下移,埋进她细嫩的颈间,轻吮着,勾着红舌细细舔弄。

    这里也好嫩……好甜……

    “抱歉……小浣……抱歉,你好香……好软……”

    晏青陵像跌进了云朵里,浑身软绵。她一手就能将她整个拢住,箍在腰间,软得不像话,让她直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低低喘起来,喘息声让少女白嫩的耳亦洇了粉,越发紧张地反手抓在身后墙角,被她的喘息和舔吻弄得不知所措。

    细细痒痒的,很温柔……带着些莽撞的青涩……却让她有些奇异的放松和舒服……

    少女微垂了睫,颊上粉的羞的,慢慢驱走丝丝僵硬害怕。

    颈上不停涌起细密的吻意,晏青陵一下下饥渴地轻轻嘬在她的嫩颈,几个细嫩的地方已有了轻微的酥痛,苏浣瞧着她面上升起的潮红情欲,猜想她已有些顾不上自己,颈上也应是被她咬出红印子了……

    事实上,晏青陵眼中满是她颈上刚刚被吻出的红印,那暧昧鲜艳的红渍,诱惑的,勾着人一般,让她如找到玩具的孩童一般,满心怜爱,爱不释手,一遍遍亲吻上去。

    被她痴迷地亲着,苏浣慢慢靠在墙壁上,微仰了头,眸中迷蒙纷乱。

    颈上倏又有了些轻痛,苏浣眸中复杂了一瞬,虽掺着细痒,些许酥意,可谁知会不会演变为愈发剧烈的痛苦……

    犹如悲哀的印证,苏浣被她张牙咬了一口,艰涩的疼痛,总比不过心里的痂痕倏地撕裂。

    那鲜美的脖颈轻轻仰着勾着,红星点点,白细脆弱,印着一圈刚咬上去的牙印,底下渍着血一般。

    苏浣侧了首,眸中情绪很淡。

    此时某人遏制着自己停了下来,疼痛止过一瞬,覆上一点温热的抚摸。

    苏浣缩了缩,却又麻木地顿在那里。

    “小……小浣,我以前未曾同人……亲近过,若是弄疼了你……你别不吭声……”

    晏青陵喘得结结巴巴,布着情欲的眸中有些羞赧,瞧见苏浣被她弄得满是红痕的细白颈子,仿佛被蹂躏过一般,喉中咽过一下,眼中又爬上懊恼。

    痴迷又小心地贴上去,伸舌舔着她的锁骨,细软濡湿的触感让苏浣微微晃神。

    “这样……可以么?”

    苏浣眸中弥漫起迷茫,低了眸,将她眸中升腾的情欲瞧得一清二楚,可她眸中的陌生的疼惜和温柔,却刺目得让苏浣心里发酸。

    长睫下掩着的乌眸湿漉漉的,苏浣嗓音干涩了一瞬,复又低软,“可以的……”

    得她应许,晏青陵脑中又火热了一瞬,鼻尖下吸进更多她肌肤上的樱香,悄然钻进一缕柔和的……淡乳味……

    凌乱的衣襟下半掩着柔软细腻,胸腔里一阵突突突的乱颤,她万分不甘又小心地低凑了些,将手中细软的腰肢箍紧,心头一阵紧张滚热。

    “小……小浣,这里……可以吗?”

    “……你!”苏浣眸中的漾起淡淡的羞恼,方才的一丝心悸褪去,抿了唇,被她拱着鼻尖小心地蹭了蹭,催促中带着一丝撒娇,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苏浣有些气闷,一个二十岁的人了,为了这种事同她撒娇,羞是不羞。

    “可……可以……”可她磕磕巴巴地应允了,羞愧得转了脸去,双颊滚烫。

    青陵姐姐是真的没有碰过坤泽吗……

    苏浣两靥绯红,能明显感觉到她隐秘压抑的雀跃,被她用唇将衣襟蹭得扒拉开,露出小片香软细腻。

    姜芜还在暗中紧紧盯着,她也不敢将苏浣真扒了……那个精致得像月下精灵的女子,清妩软媚,谁能看得出来其实是个乾元女君,亦是五殿下的身下宾……

    晏青陵小心地含吮起一小块香软凝脂,既渴望,又怕做得孟浪被苏浣推开。

    入口香滑软嫩,馥郁清甜,晏青陵从未尝过这般滋味,让她好想将她吞下去……

    一边舔吃着,一边心神荡漾地出言安慰,“小浣太紧张了……放松些……姐姐不会弄疼你的……”

    然而才说着,那坚硬的牙齿就青涩磕在苏浣乳肉上,激得她轻嘶一口。

    晏青陵登时僵硬了下,脸上颇有些挂不住,那佯作很有经验的语气纸糊一般一戳就破。

    苏浣没忍住,噗呲笑了一声。

    晏青陵怎么说也是个乾元,这样敏感的时候被她笑了,自是尴尬又恼,将脸埋在她乳肉上,颇有些抬不起头。

    此时啃吃起来,却也恼着惩罚似的用了些力道,弄出又麻又痒的疼来。苏浣知她恼了,虽说并不痛苦,可难缠的快感亦随着她的力度升绵起来,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她犹豫着推了推埋在她胸前的人,胸脯起伏间,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喘,咬了唇,低语一声,“姐姐……疼……”

    晏青陵差些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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