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赛男女混搭,分组完成,小个子的甄妮被派到前面做防守,其实她也不太懂,就瞎玩一通,不一会儿场上都是她和几个女人的伊呀呀呀声。

    文涛不参与,他像个老伯伯一样坐在旁边静静观看——不是他不会,而是他太强,上去的话对其他人来说会毫无游戏体验感。

    他在密切留意谁欺负了他老婆。

    那边一只气排球以最阴险的角度与速度飘过网,就在众人紧张惊呼时,一抹白色小巧的身影扑通一下陷入网界的沙子里,并在一起的两手向上一抛,“砰——”

    球过网,落地滚远。

    文涛眼皮一跳,正想过去扶,那抹身影马上又站了起来,两手拍拍自己腿上的沙,继续疯玩。

    他不禁笑,像一个老父亲关心幼崽。

    五分钟后,对面再一次使阴险大招,甄妮尽了全力扑上却没接住,她有些气馁,坐在沙子上垂着两手撇撇嘴。文涛一个箭步走过去,长臂圈住她身子将她扶起,直言数落对方“狡猾”,还撂话说不玩了。

    众人瞪大眼睛,个个口中“哇哇哇”。有人说:“要不要那么爱惜你老婆?掉一下地都不行?”

    又有的人说:“瞧你这眼神,好像我欺负你老婆似的,怎么的,要跟我打一架?”

    虽是这样说,但那种轻快的语调在年轻人听来肯定都是开玩笑。年老的另当别论,就像他们年过五十的科长,他拍拍文涛的肩膀,略微严肃地说:“爱惜老婆也要有个度,不然把她惯坏了,看你怎么收场。”

    文涛只耸了耸肩。

    残阳透过车窗映在甄妮的小脸上,红红的,带着未褪的热潮。她玩累了,靠在车椅背打着瞌睡,文涛问:“今晚想吃什么?”

    “......”她嘴都不动,嘟囔了两个音。

    文涛又问:“什么?”

    “随便。”

    “去餐厅吃沙拉好不好?你今天吃了很多烧烤,上火。”

    “......”最讨厌闭上眼睛的时候一直有人跟自己说话,甄妮不耐烦地又哼唧两声,快要哭出来。

    回到小区地下车库,文涛泊好车下来,为她打开车门,这时人儿已经疲软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娇声娇气地要他背。

    文涛弯腰,以坚实的肩膀触上她柔软的浑圆,轻轻松松地背她到电梯口。

    电梯到达,里面一位中年阿姨走出来,热心地问了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看见一个女孩喝醉了似的被一个男人背在身上,双手自然地坠在他胸前,以为是......总之不太好的事。

    男人说:“不是,她只是困了。”

    困了?阿姨又看了看他背上的女人。女人这时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扇两下,有点调皮,用眼神表明着她和男人的关系。

    阿姨放心,再次看了看他们便转身走了。

    文涛见不到,他背上的人儿在偷偷地笑。

    顺利把老婆背回家,放在沙发上,他微微喘息,看她半阖眼懒散的神态,接着他蹲下去,为她脱掉运动鞋和袜子。

    甄妮把脖子仰在沙发上,软绵绵道:“别动我,你也歇会儿。”

    文涛看她小腿上有两处被沙子摩擦出来的印,伸手上去摸了摸,问道:“你会游泳吗?”

    他觉得甄妮小小个,细皮嫩肉,不适合太暴力的运动。

    甄妮说:“不会。”

    “我们下周六去小区游泳池办张卡,我教你。”

    “唔唔,不想。”

    “怎么不想?”

    “你想我穿叁点式泳衣给你看就直说,我在家穿。”

    文涛被她逗笑,反过来调侃她:“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还缺那点布吗?”

    “流氓!”甄妮笑着朝他伸一脚。

    从此之后的一个多月,他们的生活都维持在这样的状态,像寻常夫妻一样洗衣淘米煮菜,早上她看他刮胡须,晚上他看她披头散发。

    日间就是她毫无吵架之理,根本没有大事,就是嫌生活太闲太平淡,刻意求刺激,跟他乱闹一顿。她闹,他就无奈地笑,偶尔“反击”一下。

    这样的生活固然像没了脾气般温顺,只不过文涛渐渐觉得:甄妮对他的依赖变淡了。她不再是那种见不到他、得不到他的解释就哭来哭去的强烈,甚至是他有没有回家,在不在家,他想她的反应都不会很大。

    她还一直要求和他分房睡,周末要是心情不好的话也会拒绝他进主卧门。

    难道,他答应她的非合理要求是错误的?

    周五晚上,文涛强行进了主卧,占了一半的床,理由就是:“那边空调没那么凉,我热。”

    可是甄妮才不管他热不热呢。

    她在梳妆台上对着手绘屏画画。

    她画呀画呀,画到了晚上十一点还没停下来的意思。躺在床上几乎要睡着的文涛忽然被灯光闪了下眼睛,他又醒了,不禁提醒道:“妮妮很晚了,早点睡。”

    甄妮说:“我还没画完呢。”

    “画不完的,明天起来再画吧。”

    “不要......”

    话音刚落,后背就贴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甄妮吓一跳,两手挡在屏幕前。

    “明天再画好不好?”文涛哄小孩的语气。

    她的视线移到他身上某处,知道他想做,她扭头看回屏幕,“不用管我,你先睡吧。”

    “听话——”

    他夺走她的手绘屏,不顾叁七二十一地将她抱到床上。甄妮连忙在床上打了个滚,伸一条腿挡住他即将扑来的身子,冷眉竖目地问:“你想婚内强奸?”

    文涛一怔。

    也就是他这么一怔,她有丝丝得意。不巧她的得意只出一秒就掉入了他的眼眸,他一把按倒了她。

    “......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我。”他似问非问的,用双膝夹住她的身子,接着举起手臂,扒掉自己的睡衣,又去解短裤。

    每次他都这么急,将她压倒了就一个劲儿地往里伸,生怕到嘴的肉要飞似的,一次两次倒还觉得激情四射,次数多了,可不就是鲁莽?

    甄妮不挣扎了,睁着大眼睛,冲他撇撇嘴,“一点都不浪漫......”

    “浪漫?”文涛又一怔,手刚伸到她睡衣里。

    这一次他没看到她的得意了,看到的只有一个字:真。

    文涛侧躺下来,双手搂住她,“你喜欢什么样的浪漫?嗯,让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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