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恂愣了一下,立刻一脸灿烂的跟秦恒拱手别过,便急急去追洛筝了。

    看着那一对并肩而行的背影,男的高大,女的窈窕,秦恒的眸色越发阴沉,直到那二人的背影走出了他的视线,他才转身缓缓朝正殿行去。

    而他兄弟秦恂此时却是心情大好,故意道:“木兰郡主方才真是好胆色,对着我那个冰山一般的三皇兄依然丝毫不假以辞色,真真是让恂佩服啊!”

    洛筝瞪他一眼,“叫我郡主就好,不用加上木兰那两个字。”

    秦恂不解,“这是为何?”

    洛筝白了他一眼,“难道燕王殿下就喜欢三皇子给我取的这个名号?反正我是不喜欢。”

    秦恂从善如流,笑意更盛,“郡主果然是直爽之人,这般直来直去,毫不矫饰,完全不似恂平素所见女子,实在让人好生激赏。”看着洛筝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赞赏倾慕之意。

    洛筝却是在心里冷笑,这燕王是个什么人,她还不清楚?

    上辈子为了抢那把龙椅,就数燕王和她的渣男老公秦恒斗得最欢。二皇子虽然居长,但却是庶出,关键是本人实在是太不着调,他到是有心夺嫡,可惜就连他亲娘都不看好他。六皇子是个结巴,人又老实本分,压根就没想过要当皇帝。

    于是就只剩下三、四两位皇子,生母都是做过皇后的,可惜又都被废为庶人。但两人都是嫡出,其实说起来秦恒的嫡出还要更合规矩些,因为他是其母做皇后时生的,而四皇子则是他母亲做妃子时生的,何况秦恒又居长,是以朝中大臣们多半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只可惜,他却有一个软肋,那便是永定帝不喜欢他,他是永定帝最不喜欢的儿子,而秦恂则是四兄弟中最得永定帝青眼的一个,时常得到永定帝的嘉奖。

    于是旗鼓相当的这两兄弟争的那叫一个头破血流。而做为手握军权的洛大将军的爱女,燕王在她身下可是没少下功夫,秦恒当时不稀罕娶她,秦恂可是费尽心思的想把她娶到手,为此没少到她面前讨好献殷勤。

    可惜,她却不喜欢秦恂的这张热脸,愣是喜欢去挨秦恒那张冷脸。为此秦恂明着暗着可没少破坏她和秦恒的关系,这位四皇子最擅长的便是当面对你笑咪咪,背后可劲儿的往你身上捅刀子。

    可是这人啊,就是这样,别人越是不想叫你和谁在一起,你反倒越是想和他在一起。

    秦恂越是可着劲儿的抹黑秦恒,她反倒越是发现了秦恒的不少闪光点,至少当时就冲着她身为洛大将军爱女这么个极有助力的身份,而秦恒却不为所动,是皇帝四个儿子中唯一一个不来跟自己献殷勤,不去找她父兄拉交情的皇子,光这一点就让她对他心生好感。

    就算上辈子她对秦恒最终看走了眼,可这辈子她也不打算再和秦恂扯上关系。这兄弟俩只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筝也不想再跟他废话,板着脸道:“我这边自有宫人带路,不敢劳殿下相送,还请殿下就此止步。”

    燕王不想她这么快就转了脸,不由笑道:“郡主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洛筝淡淡道:“殿下方才不是还夸我性子直爽,直来直去吗?那小女就先行一步了。”

    秦恂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却仍是喊了一句,“若是郡主今后有所需,小王始终愿做郡主过河之桥。”

    洛筝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停住脚步,回头朝他颔首道:“那就先多谢殿下美意了。”

    燕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他可是秦恒那个死渣男最大的对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用到他的时候。

    洛筝实不愿在宫里多呆,到宫门口见父兄还未出来,便先行回了将军府,吩咐厨下先熬好醒酒汤。等到父兄回来,她亲眼盯着他们一人喝了一碗,正要劝他们去榻上躺一会儿,哪知她父亲却屏退左右,只留了他们兄妹俩,说是要和他们拉拉家常。

    “筝儿,为父打算再过几日就把及笄礼给你办了,这样才好给你说人家,可惜你母亲去得早,你又跟着我去了边关塞外,从小便没有女性长辈来教导于你,如今这亲事,也没有个女性长辈来帮你掌掌眼,唉!”一想到爱女的婚姻大事,征战沙场,见惯生死的洛大将军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实是比打仗杀人要为难的多。

    上辈子所嫁非人的阴影还在洛筝心中盘恒不去,她上前抱着洛将军的胳膊撒娇道:“阿爹说什么呢,女儿一辈子不嫁人,侍候爹爹。”

    洛将军又叹一口气,“傻孩子,这女大当嫁,哪有不嫁人的呢,更何况,今天在大殿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只怕那几位殿下都对你有些想头,尤其如今陛下还没有立下太子。咱们家现手握兵权,看着位高权重,实则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有了上辈子的教训,不用洛将军跟她明说,她也知道自家如今的处境。

    洛大将军看着女儿低垂着脑袋,拍拍她的肩膀,问道:“你可知为何今日在大殿上,陛下如此隆厚的封赏于你?”

    洛筝毫不犹豫的便道:“女儿不过是沾了爹爹的光罢了,若不是爹爹已无可再封,如何会便宜了女儿。”

    如今她爹可算是大秦王朝在军中半壁江山,这十几年驻守边关,抵御柔然、回纥各族入侵,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早已被了靖国公的爵位。此次更是生擒了柔然可汗,若再要往上封赏,就只有封为异姓王了,可是这异姓封王,哪个是有好下场的?

    倒不如好好封赏他的女儿,便是赐给她一个郡主的名号,再多的金银田地也不打紧,横竖女儿家都是要嫁出去的。

    “所以筝儿,你的亲事定不能再选一个朝中重臣之子或是名门望族之家,最好是选个不起眼的中等官宦人家,没什么根基的最好,簧儿的亲事也需如此,只怕这样才能让陛下对我们洛家稍稍放些心。”

    “至于那几位殿下,咱们家是想都不要想的。”洛将军看着女儿又语重心长的补了一句。

    洛筝一听这句话,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跳脚道:“爹爹,女儿便是再蠢,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便是出家去做尼姑也绝不会嫁给那几个皇子的。”

    洛大将军见女儿一脸的郑重其事,说的咬牙切齿,看来心中确是这样想的,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便松了几分,只是一想到今天大殿上那几位皇子对他女儿的态度,特别是三皇子总是盯着他家筝儿看的灼热眼神,又有些担心起来。

    看来,还是要赶快给筝儿找个好婆家才行。

    ☆、第5章 贵客来访

    接下来的几天,洛大将军忙着发愁一儿一女的婚事,他儿子洛簧忙着出去喝酒交友,而洛筝则是忙着去烧香拜佛。

    她几乎把京城中有名的寺院道观都光顾了一遍,除了大洒香油钱外,还将永定帝赏赐给她的金银拿出一半来施粥赠药,全用来做了善事。感谢上天让她重活一世,父兄安好,再求今世家人平安喜乐,安然一生。

    这一日,洛筝正打算出门去城北的明光寺烧香,正要出门,就见一个婢女急匆匆的奔来道:“小姐,有贵客到访,大将军让您到西花厅去迎客。”

    洛筝一边往花厅而去,一边在心里想着会是谁来看她。既然让自己去迎客,想来多半是位女客,可是自己刚回到京城,并不认识哪位名门贵妇或是贵女。难道是昔年母亲的闺中密友不忘旧情特地上门来看自己?

    等她到了西花厅,一见着那位贵客的面,却是一个青春少女,虽不甚美,却温柔可亲,不是前几天在宫中见过的同安公主却是哪个!

    饶是洛筝向来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情,这回也被同安公主的举动给吓到了。这、这,她还没教唆这位公主怎么女扮男装,怎么出宫游玩呢,她怎么就无师自通的自己就跑出宫来啦?

    她连礼都忘了行,就先上前拉住公主的手把她从上看到下,来了一句,“公主,你可别跟我说你是自个跑出宫来的。”

    跟在公主身边的大宫女香兰面上就有些不太好看,觉得这位新封的木兰郡主实在是不懂礼数,就算公主是微服出宫,她也该规规矩矩的先跟公主见礼才是,居然这般没大没小的就直接扑了上来,还用这种口气跟公主说话,实在是个少教的。

    同安公主却没觉得洛筝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她虽然贵为公主,但平日见多了那些繁文缛节,反倒喜欢洛筝这样的不拘小节,亲热自然,不像别人跟她说话时个个都是一脸恭敬,让人觉得生分疏远的很。

    她笑咪咪地道:“我哪有那个胆子独个儿跑来宫来,我是跟着三哥一起来的。”

    “三哥?”洛筝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这位三哥是谁,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那个死,啊不,是三皇子怎么也跑到我家来了?等等,你之前不是都喊他三皇兄的吗,怎么突然改口喊他三哥了,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居然还跟他一起出宫?”

    她记得上辈子那个死渣男和同安公主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当然,他和他家那些亲戚们关系都不怎么好,就是在他那位皇帝亲爹面前,也总是绷着一张冷脸,便有那嘴碎的内监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冰郎”。

    同安公主却笑得别有意味地道:“这还不都是托了郡主的福,不然我那位好三哥也不会来找我呀!”

    洛筝不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同安公主是个厚道的姑娘,也不多跟她绕弯子,“今儿三哥来给父皇请安,然后特地来找我,当时我也被他吓了一跳,你是知道的,我虽有四个兄弟,但都不是一母同胞,平素兄妹亲情也不过面子情罢了,和这位三哥就更是疏远了。”

    “我这位三哥平素见了人都不笑的,可是今儿见到我时却是嘴角含笑,虽然我一向觉得四哥是这些哥哥里生得最好看的,可是三哥这一笑,我就又觉得他比四哥还要更好看些。”

    洛筝可不耐烦听她左一句右一句的给那个死渣男唱赞歌,磨牙道:“公主殿下,麻烦您说重点!”

    一旁立着的香兰眉头皱得更紧,同安公主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快说到了,原来我三哥找我是为了问如果要是给姑娘家送礼,该送什么好?我一听就纳闷了,我三哥素来是极为冷清的一个人,连女色都不近的,他身边伺候的连个宫女都没有,全是清一色的小太监,怎么这会子突然就打探起要送什么给姑娘家了?”

    洛筝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上一世她初见秦恒时他的确是这样,完全的不沾女色,甚至京城中还有齐王殿下不举的传闻。

    当然这一点也为他加分不少,洛筝从小受草原上的鄂温族人影响,觉得一个男人就应该只娶一个妻子,一个女人也只有一个丈夫,若是两个人真心相爱,自然心里身边都是再容不下另一个人的。因此和那些早就有了侍妾美姬的公子王孙们比起来,洛筝只觉得秦恒更加可爱,觉得他简直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洛筝现在回想起来,只恨自已瞎了一双眼睛,没能透过事物的表象看本质。

    她这么一恍神的功夫,同安公主已经又说了一大串了,“我自然就忍不住问他,这礼是要送给哪家姑娘的,没想到他说居然是送给你的!他说他午后想来将军府拜见洛大将军和洛小将军,这上门自然不好空着手来,更不好只给洛将军父子送东西,却拉了木兰郡主的,可是他又不知道郡主喜欢什么,所以他就来问我啦!”

    同安公主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看着洛筝,一脸求表扬的神色。洛筝强忍住心里对某人的火气,问道:“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若是我三哥要送礼给别的姑娘,那我最多说些脂粉啊,珠花啊,佩饰啊什么的。可是刚好那个人是你,那天,你不是跟我说了你喜欢什么吗,我可都一一记在心里,我就全告诉他了。”

    同安公主说的眉飞色舞,洛筝却是欲哭无泪,那个死渣男不过动动嘴巴,一两句话,她就被她这位好闺蜜给卖了。

    “我三哥听了之后别提多高兴了,当下就让我直接喊他三哥就好,说这样听着亲近。他还问我想不想跟他一道出宫来看你,我自然是想的,我本来是不大敢的,可是被三哥一劝,他说父皇从不管后宫事儿的,如今又是我母妃代理六宫,只要母妃答应了就成。他还教了我几句话去跟母妃说,结果母妃果然放我出来了。”

    “我以前是很怕三哥的,觉得这些个兄长里面,就数他最不好亲近,面冷心也冷,可是今儿跟他多说了几句话,倒觉得我三哥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哎!而且,我觉得吧,似乎我三哥对你好像有些不一样哎!”

    同安公主久居深宫,又无同龄姐妹为伴,平日里总觉得连个说话的人儿也没有,寂寞的很。如今终于遇上一个脾气相投的闺中好友,又是自己头一次大着胆子跑到宫外来,心中着实兴奋不已,便咭咭呱呱,不住嘴的说个不停。

    洛筝却没心思再细听下去,她此时甚至顾不上去想那个死渣男在得了同安公主的支招后会给她送什么大礼,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死渣男来拜见她爹爹和兄长做什么?他会对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她越想心里就是越是放心不下,当下招招手让阿花上前,在她耳朵边上轻声吩咐了一句,阿花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但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去做洛筝交待她做的事。

    哪知同安公主的耳朵却不是一般的灵,当即一脸好奇的抓住洛筝把她拖到一边,小声问道:“我怎么好像听见你方才说了齐王两个字,你让你的贴身丫鬟去找我三哥做什么?”

    “我哪有提到什么齐王啊,一定是你听错了。”洛筝才不承认呢,赶紧撇清。

    同安公主不信,“我明明有听到啊,”她盯着洛筝看过来看过去,越想越觉得可疑,“好像只要我一提到我三哥,你就有些不大对劲呢!难道说,该不会——”

    洛筝生怕她想歪了,赶紧打断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别乱想啊!”

    她越是这么反应过度,同安公主反倒越是怀疑,“难道你对我三哥就真没什么想头吗?我三哥虽然比不上四皇兄那般秀美,但也是不少帝都贵女的心上人呢!”

    “哼,别人稀罕他,我可不稀罕他,我早就有心上人啦,才不会看上他呢!”

    洛筝此言一出,同安公主立刻便有些激动起来,“啊,阿筝你也有心上人了,他是谁,是哪家的公子,还是你在草原上认识的?”

    洛筝哪能说得出来呢,她本来就是为了让同安公主别再把她和那个死渣男想到一块信口开河瞎说的,说起来也真悲催,她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动过心的男人还就真只有秦恒那个死渣男一个。

    “公主为什么要用‘也’字,看来公主殿下的心里也藏了个人嘛,不知又是哪家的俊俏儿郎呀?”洛筝以攻为守,轻轻松松就把球又踢了回去。

    同安公主的包子脸一下子就红了,捏着衣裳带子不吭声了。

    洛筝也没再追根究底的问下去,反正答案她早就知道了,于是她只问了一句,“那个人,公主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

    上一世她从没问过同安公主这个问题,因为在那时的她看来,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喜欢就是喜欢,要烦恼的不是为什么喜欢这个人,而是怎么和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但是这一世洛筝觉得如果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上某个人,而那个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贸然的和他在一起的话,最终多半是以悲剧收场。

    所以她很想知道,同安公主是怎么对容遇动情的,甚至这份情意深厚到甘愿为他独守空房一辈子,郁郁而终,也不愿听从自己的劝说跟他和离。

    就听同安公主轻声道:“因为他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男子,遇到他之前,我从不知原来被一个男子如此温柔相待是这种滋味。”

    “他,他的母亲乃是安平长公主,是我的姑母,因了这个缘故,之前大家都小时,姑母带他进宫和母妃闲谈时他便会和我玩上一会儿。我那个几个哥哥你是知道的,便是父皇,我虽然是他唯一的女儿,但他也并不曾对我多看一眼。”

    “只有我这位表兄,他既会像个哥哥那样陪着我玩,又会像个大人一样护着我,只可惜等我到了十岁,姑母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宫陪我玩耍了。这六年来,我只有在每年的年节大宴上才能远远看到他一眼,我总听人说他如今是帝都最英秀俊美的男子,却总不能细细端详一番,但是我永远都记得他陪我玩耍时的模样,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洛筝有些似懂非懂,不觉叹了一口气,她以前只觉得爱情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儿,现在才发现,爱情,真是个复杂恼人、让人完全琢磨不透的东西。

    她还没在心里感慨完呢,忽然看见阿花在门口冲她打了个手势,她急忙找个借口匆匆走了出来,立在某人必经的路旁准备守株待兔。

    ☆、第6章 四人餐桌

    秦恒看到大刺刺立在路中央的红衣女子时,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却并不觉得惊讶,上前灿然笑道:“真是好巧啊,不想在这将军府里,恒竟然又与郡主偶然相遇了!”还特别加重了某几个字的音。

    洛筝知道他这是故意拿上回在宫里他俩的“偶遇事件”讽刺她,先甩给他一个大白眼,直言道:“谁跟你偶遇,本郡主是专程在这里等齐王殿下的。”

    “哦?”秦恒笑得就更欢了,“不知郡主特地在此等恒,有何见教?”

    “我问你,你吃饱了撑的跑到我家来做什么?”洛筝明知用这样的口气跟一位亲王讲话是极为不妥的,可是没办法,谁让她一见到这前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就一肚子火呢!再说她背后有将军府这个靠山,眼下就是她得罪了秦恒他又能拿她怎么样?

    偏生齐王殿也不恼,仍旧笑咪咪的,“不是郡主特意指点我来府上的吗?”

    洛筝被他气的想跳脚,“我哪有?”

    “那天郡主不是说若是恒真想知道些塞外的风土人情,便去找别人吗?恒思来想去,这熟知塞外之人除了郡主,便是洛将军父子,是以这才专程登门拜访,方才和令尊及令兄聊了片刻,真是受益匪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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