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刚在池边站定,还未放下衣裳,韩重淮就伸出了手,颀长白皙的手沾着水珠,邀请地放在她的眼前。

    额……

    冒着白雾的泉水不断涌出流入旁边的沟渠,朦胧的白雾中韩重淮除却手指,其他肌肤也白的很,当然也有不白的地方。

    比如说他的眼下就因为酒水熏上了红色……

    气氛因为暧昧变得浓稠,对此玉桃看向了远方:“少爷你看那座山像不像一把枪。”

    远处青山不高,绵延不断,像是一个个馒头,跟枪完全沾不上关系。

    韩重淮落下了手:“嗯?”

    玉桃的神情依然深沉:“少爷你看那枪,是不是有碧红色在上头。”

    说完,玉桃见韩重淮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懂,她有些疑惑,韩重淮奇怪的很,总觉得有些东西他是该懂的,但他又好像不懂。

    玉桃直视水中的韩重淮:“那枪可真碧啊。”

    他若是再不能意会,她就只能把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会碧血洗银枪直白地说出来。

    如果他硬要怎么样,有温泉消毒应该对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就不知道韩重淮离开战场那么久,还想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惨景。

    第二十七章 (补齐) 男人还真无情……

    苍穹收了光, 远处青山彻底被夜色笼罩,别说上面有没有碧血色,连山的轮廓也朦胧地让人难以看清。

    韩重淮在军中不知听了多少荤段子, 自然意会了玉桃的话, 就是不懂这个说法,见到她的神情, 也能猜出如今不是时候。

    那枪可真碧?

    韩重淮仰头看着玉桃夜色中的脸, 这女人平日里是不是就爱蹲在小厮周围听墙角。

    先是十八摸,现在又来“那山像是一把枪”。

    所以她是见过几把枪?

    又怎么能觉着那个矮小的山头就能当一把枪了?

    无序的风在两人的身边刮了片刻,猛地水声哗啦,玉桃看着韩重淮跃起露出了精瘦的腰。

    猛地被往下扯,玉桃已经预想到浴血奋战的场景, 然后发现韩重淮并没有把她拉到了池子里。

    玉桃跌坐在韩重淮扔在池边的脏衣上, 韩重淮还算讲究,知道脱了她的鞋才让她的脚落在了池里。

    脚触到微烫的温度无意识地卷缩成了一团, 旋即又舒服地伸展开来。

    玉桃无辜地看着韩重淮, 这算是哪一出?

    韩重淮本只想让玉桃沾了水,省去了旁人觉得他口不对心,不过瞧着水里洁白小巧的脚, 他不客气地上手捏了捏。

    他今日本想与她做些什么, 倒不是因为醉意,只是因为离了国公府。

    她是国公府给他的人, 若是在国公府占了她,就像是他用了国公府的东西。

    可她分明是他的。

    想要却没要到,多少让人生出一丝郁气。

    韩重淮的手指在玉桃的脚心挠了挠,玉桃痒了也不躲,脚指在水里颤抖, 嘴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小猫撒娇,一声娇过一声。

    她的脚小肉却不少,她身上的似乎都是这般,看着无肉但摸上去柔软趁手,至于看着有肉的地方,那更是多的一只手无法塞下。

    “见过了魏二小姐了?”

    玉桃因为葵水身体有些发寒,此刻脚泡在温泉水里,暖洋洋地浑身舒坦,听到韩重淮问话“唔”了声,迷蒙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这到底是他玩她,还是他在伺候她。

    韩重淮在她的脚上重重一捏,玉桃嗷呜了声,瞪大了眼:“见着了,魏二姑娘美貌动人,知书达理。”

    魏彩羽明显是冲着韩重淮来的,玉桃便挑着好的夸奖魏二,被美貌的世家小姐倾慕,让人听着总不会是值得讨厌的事。

    韩重淮闻言轻笑了声,玉桃本来以为他问起这事是有事交代,就见他没了下文,像只是跟她闲话家常。

    跟玉桃脚一起进水里的还有她的裙摆,湿润的布料慢慢蔓延,夜风一吹便有些凉。

    她思考着她要是风寒算不算是工伤,就感觉韩重淮在她腰侧拍了拍:“走。”

    男人还真无情,说“来”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样。

    玉桃扶着地艰难起身,刚一起来小肚子就是一酸,老天爷对她这个小宝贝实在是太差了一点。

    她从国公府到这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在床上躺一躺,床单就染的像是她小产了一样。

    这身体的量多的恐怖,加上这时代用的玩意还是草木灰,想到了她入了水又是血又是灰,只能错过韩重淮的兴致。

    玉桃走到了屋内换了衣裳都还觉得可惜。

    韩重淮性子比常人怪异,让人琢磨不透,但对待下人他跟其他世家公子哥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她这段时间对爬床迫切,虽然有可能是葵水要来了,身体主动地传递出来的需求。但更大部分是她琢磨出了韩重淮的态度,太想享受红利。

    若是韩重淮跟韩重珏一般,早早就开了荤,对男女亲密事便会看得很开。

    但韩重淮这拖得太久,加上他看似无情实则念情,所以若是她成了他第一个女人,他对她的情分该是会让她过得比回时她们还潇洒。

    怎么就那么不凑巧……

    “唉。”

    玉桃坐在窗台前,怕远处的韩重淮听不到她的可惜的哀叹,特意把脖子伸在了窗外,好让自己的接连不断的叹息往韩重淮的耳朵里传。

    上天不会亏待努力的人,玉桃如此认真,韩重淮自然听到了她的声响。

    韩重淮靠着池边,嘴角微翘,原本那丝求而不得郁气被玉桃逗没了。

    想要的东西拖得越久他便惦记,越是折磨自己,欲念的堆积便越是疯狂,老头子让他缺失的那部分情感,他知道玉桃会加倍地填满他。

    对未知情绪的期待,让他享受现在压抑。

    *

    “我早与他说过你会在庄子陪庆平郡主,但他还是带了他那通房,昨夜还问殿下要了提早离席的特许,专门去跟他那妾侍嬉戏,就这样你还惦记他个什么。”

    魏锦阳昨晚被灌个烂醉,醒来头还疼着呢,刚上饭桌就见他妹妹眼睛红肿,明显就是昨晚哭过。

    魏彩羽虽然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大方,但要是不膈应玉桃就怪了。

    她使了心眼安排庄子里的丫鬟,在韩重淮行走的路上闲谈,说她无意见到了那通房,那通房小家子气句句提自己受宠,不懂尊卑只一味想着装巧卖乖。

    听到这话,若是有安抚她的想法,就是不带玉桃跟她认错,也该给她递个信表达歉意,但韩重淮回了住处就跟玉桃亲近了起来,听说还是在温泉池子里。

    魏彩羽觉得又恶心又臊,重淮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还是他一直都这般,只是她不知道。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就是昨日无意间碰到了那通房一面,我这般身份跟她话都说不到两句,你若是不信就去问郡主去,别在这儿无缘无故地说这些。”

    要是不知道她越心虚越理直气壮,他都不配当她的亲哥。

    “反正人你也见到了,少做多余的事,让别人瞧见了,往后谁还敢娶你。”

    “不娶正好,我巴不得一辈子在家中,我们的娘亲我都没怎么伺候,哪有功夫去伺候旁人的娘。”

    魏彩羽气呼呼地吼了一句,早膳也不乐意用了,直接跑出了屋子。

    “这丫头!”

    魏锦阳捂着头,把账都算在了韩重淮的头上。

    魏彩羽离了院子,在路道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现在庄子里到处都住着人,虽然是魏家的庄子,她这个主人家也不能乱跑。

    想着魏彩羽就往韩重淮住的地方走去。

    想来想去,她也只有那个地方可去。

    虽同在一个地方,算起来她已经有几年没见过韩重淮了,她想等到他主动来见她,但看样子她是等不到了。

    那通房在她面前表现的老实,但真实性子应该跟和模样一样,妖妖娆娆,把重淮哥给迷惑了。

    魏彩羽走到门口,先是听到了阵阵惊呼。

    她迈腿进去,看到院内的场景就是一愣。

    她心里念叨的两人都在院中,韩重淮坐在秋千上头,而他的娇媚的通房伸长着胳膊在给他打秋千。

    秋千的绳用的藤绳,又粗又重,她就看着玉桃一边大喘气,一边把韩重淮推高。

    而韩重淮安静坐在上头,竟然像是在享受丫头疲惫呈现出的痛苦。

    这幅场景让魏彩羽收了腿,不敢再往院里去。

    她昨日还恨不得玉桃被韩重淮狠狠教训,但今日看到这场景她不觉得痛快,只觉得玉桃有些可怜。

    玉桃纤细的手臂让她觉得瞧不下去,魏彩羽停留片刻,未发一言又原路退回。

    而她要是晚走几步,大约就会看到韩重淮抓住玉桃的手,把人拉到了秋千上,带着她一起荡高。

    吸了几口高处的空气,玉桃打了个激灵,贴紧了韩重淮。

    “少爷,奴婢怕。”

    说着怕,玉桃把韩重淮搂的更紧,一副要死就一起死的意思。

    推秋千这事,是她提议的,至于为什么提议这事,是她听到了韩重淮让陈虎去探听这附近哪里还有空置的温泉庄子。

    听意思韩重淮是要置产。

    这算是提醒了她,之前她不考虑银子这些事,是因为韩重淮没把自己当做自己人,如今怎么看韩重淮都把她当做自己人,她没了被扔出麒麟院的风险,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原主看着风光,是大丫头平常没少得赏,但实际上穷酸的不行。

    赏钱和月钱不是拿去买布料做衣裳,就是补贴给了家里人,她穿来的时候,荷包里就几文钱,还是她表现优秀,伺候老夫人累积了些赏赐。

    而那些赏赐为了让孙嬷嬷帮忙又少了不少。

    在麒麟院虽然不缺吃喝,但韩重淮除却最初给过她金元宝,之后打赏给野猫的银子都比对她这个为他拼命的人大方。

    按着她计划二十五岁就要退休年纪,现在开始存皮肉银已经不早了,甚至还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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