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百姓最怕见官,一车人爹啊娘啊的叫,甚至有人把国公爷都拎出来嚎。

    陈虎啧啧,给了那人两巴掌:“谁你能都敢歪扯,国公爷是什么人物,小心胡说八道往后没了命。”

    “都带走,韩府大门口岂容得了他人放肆!”

    这些日子韩重淮抓了不少人进大牢,而且都还是城东这些官宦人家。

    纪家人闹得时候,其他人家都在蠢蠢欲动,想着要不要浑水摸鱼也跟着闹一闹,发泄怒气是其次,要是能给韩重淮施压把人弄出来是最好。

    然后就看到那些人像是被叠罗汉一样整齐的码在了牛车上,还说这些人是韩重淮宠妾的亲戚,他们这些不是亲戚的过去,恐怕就是直接压在车底了吧。

    “夫人前面好热闹,就像是过年一样!”

    大花没察觉什么紧张气氛,就是觉得前面有热闹可看,想拉着玉桃一同去看热闹。

    玉桃本打算不去,但想着如果纪家人一直没见到她,就会对她心存期待,还是让大花把她扶到了前头。

    “夫人怎么来了?”

    侍卫看到玉桃,顿时觉得心虚,害怕他们搞得阵势太大,玉桃看着心疼。

    “出来瞧热闹。”

    侍卫们的问安,让车上不少人注意到了玉桃。

    他们在打量玉桃,玉桃也在打量他们。

    说实话玉桃就注意到了几个脸被抽过,红肿的像是猪头的。

    至于原主的父母,她根本辨别不出来。

    而车上似乎也没人辨出她来,只是求她行行好,并没有人叫她的名字。

    车运走了,才有人像是琢磨出来,吼了声:“桃桃——”

    接下来的话都淹没在了人海中,玉桃抬手朝他们挥了挥,目送他们远去了。

    “夫人若是想放他们一马……”

    “放他们一马,谁来放我一马。”

    玉桃抬眸,“之前都把我卖过一次了,现在还想着从我身上压榨东西,生女儿还划得来。”

    讥讽了一句,不管旁人的神情,玉桃又由着大花扶回府了。、

    早上运动过,下午又看了一场热闹,玉桃晚膳用得格外的香,吃完了才想起韩重淮还没回来,看着天色估计是赶不上回府吃晚膳。

    当然整夜不回来为国家效力更好。

    期待着韩重淮忙公务不要归府,但到了晚上,玉桃再一次被叫醒。

    就跟昨日一样,韩重淮站在院中,身上是玄色的袍子,目光与夜色一般深沉。

    这是什么鬼的循环剧情,玉桃这次直接一步到位,牵起了韩重淮的手往屋子里领。

    今天韩重淮身上薄荷味比昨日还有浓几分,被过于清爽的味道刺激,玉桃打了几个喷嚏。

    见正在洗漱的韩重淮看向她,玉桃揉了揉鼻子:“我不会又是风寒了吧?染给大人就不好了,大人今夜要不然就去正房休息?”

    玉桃建议道,踢了半天的鸡毛毽子,她腿现在都还软着呢,也不知道是韩重淮的长度惊人,还是她太紧,她跳的都快漏尿了,也没见什么不明液体往下流。

    坐在床榻边上的女人面色红润,睡眼惺忪说起话来却逻辑分明。

    若是在狱中,见到有人以这个态度说话,他不用分辨就知道是在说谎,但是对待玉桃,他还是上前摸了她的额头,检查了她的舌苔。

    玉桃伸着舌头,眼珠子不停转动,舌头一回到嘴里,仰头就在韩重淮下颌落下一吻。

    “大人竟然懂得看病?”

    “只懂如何看风寒。”

    知道玉桃那吻是讨好他,不想让他追究她的撒谎,韩重淮便放了她一马。

    循环的剧情继续开展,被韩重淮压在身上,昨夜动作片循环播放,不过这次没到天亮就鸣鼓收兵,原因大概是玉桃叫疼的次数太多。

    原本玉桃是抱着跟韩重淮拼了的态度,不是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虽然她今天踢了毽子,但是韩重淮是连轴转了几天,以体力保留来说,明显是她更胜一筹。

    不过真到了实战,韩重淮就是打桩机投胎,让人看不出他体力的尽头,她只有哭兮兮的不停叫疼,才能换了一丝喘息。

    冬日里两具身体靠在一起暖和非常,韩重淮想往旁边侧开一些,还被玉桃搂住了腰。

    酸痛的腿压在韩重淮的身上,有种解压的感觉。

    “你每日在府里都做些什么?”

    韩重淮突然开口,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玉桃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问话,思索了下:“奴婢自然是等大人回府。”

    “等我回府?”

    韩重淮的手指卷着玉桃的发丝,听到她的回答,手微微收紧,拉疼玉桃的头皮。

    要是等他回府,怎么每日他还没到府邸,她就已经睡了?

    头发被扯了,玉桃无辜地瞪大了眼:“奴婢又不是什么官员,什么事需要处理,每日除了等大人,我要不然还能做些什么?”

    这个辩解似乎说服了韩重淮,让他不再扯她的头发而是老老实实的睡觉。

    两人并排躺在一起,虽然目光都不在彼此身上,但却能察觉到彼此都没有睡着。

    “其实大人会不是你想得太多?”

    瞅着帐顶的璎珞,玉桃开口道。

    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想经受韩重淮的折腾,所以只有主动开解他,“奴婢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大人应该调查了奴婢不止一次,奴婢不是什么细作。”

    “奴婢平日就只想着吃吃喝喝,大人要是喜欢奴婢的身子,喜欢奴婢的脸,奴婢会很高兴,因为这样奴婢就能一直吃吃喝喝下去。”

    她的要求就那么简单,他想得到她也只用完成那么简单的要求。

    “纪玉桃,你去做谁的通房敢跟人说,你伺候人只是为了吃吃喝喝。”

    韩重淮侧过脸似笑非笑,“你仗着我纵容你,却又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你以为我不知晓?”

    丫头爬床大都是为了过得好,但又有谁会敢那么直白的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既然玉桃挑明的跟他说话,韩重淮也挑明地开了口。

    他这两日故意晚归,有部分是他觉得羞涩,他察觉到了自己对玉桃感情的不同,所以想见她又害怕见她。

    不过有些情绪就是撕再多人皮,也没法子让他觉得平静。

    “你既然想活着,就该知道活着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韩重淮的手放在了玉桃的脖颈上,就像是在警告她,要不别要命,要命就给他想要的一切。

    第六十一章 你这算是个人?

    不过一个人情商要多低, 才会用活命的方式逼人爱他。

    反正知道韩重淮不会真把她掐死,玉桃脸上依然是浓浓的倦意:“大人,奴婢一直都知道活着不容易。”

    活着怎么会容易呢, 要是容易她现在就该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而不是爽完之后,还要听男人在她旁边东拉西扯, 打扰她的睡眠。

    韩重淮说她仗着他的纵容, 她的确是仗着他的纵容。

    就跟家里养了一只猫似的,猫靠主人吃喝拉撒,没事还会给主子两爪子,但是猫就真是人上猫了?

    哪怕它能蹲在主人的头上,看着主人捂着鼻子给它铲屎。

    宠物始终是宠物, 说不准哪天主子起床气太大, 平日里觉得它喵喵叫可爱像是撒娇,哪天却受不了的给它一脚, 或是直接把它扔出家门。

    韩重淮要的是爱情?他要的才不是爱情, 哪怕他纵容她,身份差距也是刻在他心里的,他不重规矩, 不代表他没规矩。

    他就想要两人加深关系, 来满足他心里的空缺。

    或许他遇到的是个浪漫的女人,会想他是不懂爱情, 生出想要调/教他的心思。

    那真不好意思了,因为她也不懂爱情,所以没法子教他。

    本来玉桃挺享受事后全身发软,那种被狠狠填满过后的爽感,但是被韩重淮那么一搅合, 她脑子就开始复杂了起来。

    察觉自己再给自己寻烦恼,她迅速把这些想法挥出脑外,打开一个哈欠,决定自己还是睡觉。

    先是眼睛眨得缓慢,然后就不睁眼了,眼皮温顺地搭在了眼上,唇边微微扬起,乖巧的像是初生不久的动物。

    韩重淮怔了下,掰开她的眼看了看,还试了她脖颈的脉搏。

    到底是多没心没肺,才能上一刻被他掐着脖子恐吓,下一刻就睡着了。

    韩重淮觉得好笑,但他这会笑了不像是笑她,而像是笑自己。

    “纪玉桃,你这算是个人?”

    他没见过玉桃这种人,也不知道她这种人在世上多不多,但悲哀的是他没了再把她远远送走的想法。

    捏住了玉桃的鼻子,韩重淮没一会又觉得无趣松开了手。

    他小时候讨好老国公爷,只需要投其所好,学习兵法骑射,显露他与其他韩家子不同的聪明。

    但若是想讨好玉桃,难不成每日陪她睡觉不成。

    估计□□也不会让她觉得高兴,她恐怕更喜欢一个人入睡。

    人怎么能那么奇怪,没有目标,对什么都无所谓,却又坚定的想要活着。

    “你逃得过初一难不成逃得过十五?”

    知道玉桃不会回答他,但韩重淮依然开口说道,反而因为她不会开口回应,他反而有了说话的欲/望,“你以为你有多聪明,不过是个胆小鬼。”

    说懦弱,但她时时又有胆大的样子,矛盾的让人想不停挖掘她的想法。

    屋里地龙把桃香熏得醉人,哪怕知道玉桃已经睡得不知道那颗心飘到了哪里,韩重淮的手依然搭在她的脖颈上,感受着在手掌跳动的脉搏,睡了这几天以来最沉的一觉。

    *

    韩重淮醒时,把玉桃一起扯下了床榻,玉桃脚打着摆子,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

    抱着柱子玉桃勉强站稳了,眯瞪着眼看穿衣洗漱的韩重淮。

    “大人起得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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