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超市里又放起热闹的神曲《最炫民族风》,小耳朵从手提车里站起来,扶着车沿扭屁股,她现在在陈励深面前越来越放肆了,想吃什么张嘴就要,还时不时在他面前得瑟,扭个屁股唱个歌什么的。

    “我要吃那个…”小耳朵指了指新口味的薯片,奶声奶气的说。

    陈励深摇摇头:“不行,妈妈会骂。”

    小耳朵现在天天跟陈励深在一起,才不怕梁肆呢。

    “那我就吃一小片片…一小片片…”

    陈励深抵挡不住女儿撒娇的眼神,只能板着脸,从货架上拿出一袋递到她手里。

    “给你。”

    “嘻嘻…”小耳朵重新坐回手推车里,满足的抱着薯片,说:“我今天可不可以还在你家住?”

    陈励深停下来,看着女儿天真的背影,心里暖暖的,现在,小耳朵越来越黏他了,有时候甚至超过她妈妈。

    不错,再接再厉。

    陈励深这样想着,抬手摸摸女儿细软的头发,语气依旧酷酷的:“可以,不过除了我以外,这种话不许对别的男生说,知道吗?”

    “喜羊羊,美羊羊,懒洋洋…”

    …

    乔寒也跟着儿子逛超市,那小子哭闹了一路,非要坐进手推车里。

    “你再罗嗦信不信我把你丢到鱼缸里去!”乔寒厉声看着乔小寒。

    乔小寒一点都不怕他爸,气得小嘴都揪在一起:“别人家的爸爸都让坐!为什么你不让!”

    乔寒急了:“你看看谁家孩子像你那么不懂事非要坐超市的手推车!”

    臭小子!生下来就是和他做对的!这要是个小女孩儿多好!乔寒目光凶狠的望着儿子。

    乔小寒往远处一指:“看!爸爸看看人家的小孩儿!”

    乔寒回头望去,待定睛看清楚那人的时候,眼珠子立刻大了一圈!

    一个漂亮粉嫩的小女娃坐在手推车里快乐的唱着歌,而正在儿童零食前驻足的男人不是陈励深是谁?

    “不会吧…”乔寒揉了揉眼睛,轻轻地踢了儿子一脚:“乔小寒!”

    “干啥…”乔小寒嘟着嘴揉揉屁股。

    “你叫一声陈叔叔,快点。”

    乔小寒此刻才发现,远处推着小孩的男人正是他最怕的陈叔叔…

    “陈叔叔…”乔小寒怯怯的嘟囔了一句。

    “大点声!”

    “陈叔叔!”

    陈励深听见熟悉的声音叫他,立刻朝这边看来,乔寒一看他的正脸,竟然还真的是陈励深!

    于是,两个奶爸诡异的会师了。

    “陈励深,我需要你解释,这个…这个是什么…”乔寒此刻的表情简直不能用惊呆形容了。

    陈励深这阵子像掉进蜜罐里一样,小耳朵的事连自己的妈妈都没来得及讲,今天碰巧让乔寒撞见,他胸竟有一种小小的虚荣感兀然升起。

    怎么形容好呢,陈励深想,可能和女人们炫耀lv时的心情差不多吧。

    “我女儿。”陈励深看了看小耳朵,接着十分笃定的对上乔寒的眼睛。

    乔寒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别闹,我天天跟你在一块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女儿?”

    陈励深的大手放在小耳朵的脑袋上,捏了捏她的脸:“耳朵,叫乔叔叔。”

    “乔叔叔…”小耳朵心不在焉的看了看他,又低头陷入自己的世界。

    乔小寒在他爸爸惊诧的目光中走到小耳朵的推车处,伸了伸舌头,搭讪道:“我也爱吃这个薯片!”

    陈励深把车子往后退了退,将宝贝女儿离他们父子俩远一点。

    乔寒按着儿子的头,看了看陈励深,再看看车里那个确实与他神似的女孩,好半天才消化这个事实,说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放我儿子了啊!”

    乔小寒稚嫩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车里的小美女。

    陈励深笑笑,与他一贯低调的态度大相径庭:“你看看她像谁?”

    乔寒走过去,蹲在车前平视着小耳朵。

    像谁?

    乔寒唯一能想到的,陈励深身边的女人,就只有…

    “难道是她?”乔寒惊讶的问。

    陈励深把他没敢断定的结论凿实,语不惊人死不休:

    “梁肆给我生的。”

    乔寒顿时傻了眼,把乔小寒抱起来,放进车子里,然后与陈励深并排走着,说:“来来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梁肆给你生的?”

    …

    秘书走过来,见只有乔寒坐在办公室内,便问道:“乔总,陈总呢?”

    乔寒抬了抬头:“小丽啊,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找陈总了,他家里有事,可能经常不在。”

    “哦,乔总,是这样的,我们洗衣场引进的这批设备,一直是陈总跟进的,他…”

    “洗衣设备的事吗?”陈励深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看样子是刚刚打完电话。

    “是的陈总。”秘书将资料拿给他,说:“我们今天派人去季辉洗涤设备厂考察过了,他们的地毯清洗联合机和五金脱油机都是非常先进的,刚好我们的洗衣厂缺少这类机器,并且他们的价格也非常合理。”

    陈励深点了点头:“下午三点,你帮我约一下季总。”

    “好的。”秘书退了出去。

    乔寒道:“呦,今天不用接孩子放学呀?嗯?被女儿叫叔叔的陈爸爸?”

    “想死么?”陈励深甩过去一支笔,乔寒头一低,便躲过了他的暗器。

    乔寒专会揭他的伤疤,昨天在超市,小耳朵的一句“陈叔叔”,让陈励深在乔寒面前丢尽了颜面。

    乔寒说:“我可不想死,我儿子还没娶到媳妇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娶媳妇?”

    陈励深脸一黑。

    乔寒立刻认错:“好好好,当我没说。”

    …

    茶香袅袅。

    陈励深和季辉对坐在茶楼里,相谈甚欢。

    季辉说:“陈总不愧是瑞士回来的酒店精英,经营理念与我接触过的酒店业人士全然不同。未来,您所经营的精品酒店在国内的发展前景将非常乐观。”

    陈励深笑笑,为他填了茶:“我称不上什么酒店精英,在瑞士,也只念了一年书就退学了。后来又尝试申请其他学校,都读不进去。”

    季辉道:“看陈总这样稳重,不像沉不下去心的人啊!”

    陈励深浅笑,讳莫如深:“茶易陈,心难沉。”

    季辉道:“论年纪,我比陈总小两岁,却不及您一半见解,陈总一定去过许多地方吧?可不可以讲一讲。”

    陈励深说:“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去过许多国家,也住过很多酒店,国外的酒店,不是随处可见的豪华酒店专修,不是统一模式化的笑脸服务,印象深刻的大多是一种个性化的入住体验。”

    季辉非常赞同陈励深的言论:“陈总去过的国家里,哪一个最喜欢?”

    陈励深想了想:“斐济不错。”

    “怎么会是这样小的国家?”

    陈励深说:“因为我到那里的时候,就只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陈励深腼腆的笑了笑,看着他,回答:“和我的女人度蜜月。”

    “陈总还很浪漫嘛!”季辉笑着说。

    陈励深又说:“你我因为梁肆而结识,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一定一定!”

    …

    晚上,梁肆洗完澡出来,看见小耳朵正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唱着歌。陈励深买给她的pad上正放着一首不知名的儿歌,小耳朵一遍捂着眼睛一边跟着唱。

    “落雨不怕,落雪也不怕,就算寒冷大风雪落下…”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小歌手呀,唱的真好听。唱什么呢?”梁肆走上去,亲亲她的小脸。

    “咪咪流浪记!”小耳朵洪亮的回答。

    “妈妈没听过哎,谁给你下载的歌呀?”

    “他他他…”

    “他是谁?”

    “陈叔叔。”

    “那你就直接说陈叔叔啦,为什么叫‘他’呢?”

    小耳朵嘟起嘴,闷闷不乐的样子:“唔…妈妈,因为我叫陈叔叔的时候他不太高兴。”

    梁肆沉思片刻,摸摸女儿的头:“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敏感,我以为你只知道吃呢!”

    “妈妈,你考我吧!”小耳朵把pad递给梁肆。

    “考你什么呀?”梁肆拿过pad一看,上面正放着一首叫做《咪咪流浪记》的儿歌。

    “陈叔叔说,等我学会这首歌,他就能天天跟我住在一起了。”

    梁肆的呼吸一滞,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女儿兴致勃勃的唱起来——

    落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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