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忘呢???!!这是打算记多久啊???我叫什么这位爷您还想的起来不???

    米绪破天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表情:“人姑娘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们乐意和我做朋友,我总不好怀疑人家的目的,哪怕是为了……”他瞅了眼陈羽宗,语气有点低落,“为了那什么,说到底其实也不算十恶不赦的坏事儿。”不过经过这一茬,米绪心里也算有了个数。

    见陈羽宗眉头一蹙,米绪忙解释:“你别瞎想啊,我可不是嫉妒你受欢迎,牵连到我,我怎么会嫉妒你呢,你知道的,我们俩谁跟谁啊,不都一个水平线的嘛……”

    陈羽宗看着米绪,半晌竟然点了点头。

    米绪心里一跳,硬着头皮道:“我就是……”

    “就是什么?”陈羽宗问他。

    “就是……啊哟!”怎么说来就来啊,要不要这么突然。

    陈羽宗的手抚在那处泛红的皮肤,一下一下按压着,又问了遍:“是什么?”

    米绪表情扭曲,憋了憋还是没忍住道:“我是怕你不乐意!”

    你想想,身边一朋友借着你的光受到万般爱戴,而这种待遇收进来总是要回报的吧,不能白白的晃点了人家姑娘的热情啊,就陈羽宗这样的脾气,米绪要真哪天跟他说“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好吗?人家想和你一起玩啊?”陈羽宗不把他踢出去才怪,大城草缺人拉皮条吗?缺主动送上门的吗?他这行为除了讨嫌还能有啥用?一边是不着调的所谓异性缘,一边倒把真心实意的好兄弟给辜负了,米绪又不傻。

    米绪皱着脸,等着陈羽宗的后话,谁知,这人忽然站起身,进了浴室。

    米绪一呆,忙拉好衣服,扶着腰扭扭摆摆地跟在了后头。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他看着站在洗手台前的陈羽宗。

    陈羽宗仔细地把手洗了,又拿了拖把将米绪刚弄得一地的水都拖得干干净净,拾起了他的脏衣服,丢到了洗衣机里。

    米绪前前后后地看着他忙,直到陈羽宗把一切都搞定,对方才道:“说什么?”

    米绪愣了下:“我这……我这掏心掏肺地为你着想,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大肚的怎么也该说一句“没关系,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这么在意我,我实在太感动了……”什么之类的吧。

    结果,陈羽宗想了想,继而点点头:“嗯。”

    嗯!

    嗯???

    陈羽宗:“我是不乐意。”

    米绪:“!!!!!”

    陈羽宗:“到你了。”

    米绪:“我什么?”

    陈羽宗:“表示。”

    米绪:“……啊?”

    陈羽宗:“不舍得?”

    米绪立时跳起:“哪儿的话啊,我改明儿就去跟她们做个了断!这什么破烂小组啊!老子不稀罕!”

    怎么好像哪里不对!???

    陈羽宗颔首,从米绪身边走过,伸手摸了把他的头。

    “睡吧。”

    米绪一路随着他进了卧室,见陈羽宗在那儿拿了被子和两个枕头铺床,思绪当下又急转了个方向。

    “那什么,你们家没有第二张床吗?”

    陈羽宗:“第二张床放哪儿?”

    “客房啊。”

    “客房有什么用?”

    “住客人啊……”米绪觉得今晚他们两人的对话总是陷入诡异的循环模式。

    陈羽宗道:“我们家没有客人。”

    米绪窒了下,那我……我是什么东西?

    那头陈羽宗已是关了大灯,只亮了一盏床头的落地灯。

    米绪又想说,其实我可以睡客厅,但是有双人大床不睡跑沙发去挤一晚,而且两人还是称兄道弟的情形下,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有问题?!有隐疾?!

    而且又不是没睡过对方的床。(?

    为了做一个正常的人,米绪爽快地一咬牙,飞速蹦了上去,然后掀被,盖上,蒙头,睡觉,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正努力给自己做着催眠,试图在另一个床友上来前就失去知觉的米绪,眼皮没控制好那么一抬,又不小心被所见到的画面吓得差点失禁。

    先生!!!!!!

    睡衣在睡觉的时候不穿,那它为什么要、叫、睡、衣???

    你尊重一下它好吗??

    床友就这么luo着过来了,米绪紧张地一瞥,幸好,裤子还在。

    身边的床塌陷了一块,一旁被子被掀开,一个人躺到了身边的枕头上。

    陈羽宗调整了下姿势,回头问米绪:“你胸闷?”干嘛捶不停?

    米绪在被中敲打的拳头一顿,视线硬生生地从对方的胸前移开,呐呐道:“没有,睡前做个小运动。”

    陈羽宗:“睡觉的时候别这么兴奋。”说着,关了灯。

    米绪:!!!!!!!!

    黑暗里,一切的动静都被放大至无限,米绪能听见自己和对方一下一下的呼吸声,当然,他这儿拉上好几下破风箱后,陈羽宗才会有一个轻轻的喘气频率。

    床很大,两人挨得也不近,但是米绪莫名的就是觉得好热,热得脑袋上都要出汗了。

    没一会儿,他忍不住道:“大伏天的,我们盖被子,是不是有点需要治疗?”

    隔壁就像个小暖炉,陈羽宗能感觉不到吗,不过他说:“开着空调,不能着凉。”

    米绪翻了个身,一会儿又翻了个身。

    陈羽宗问:“疼?”

    米绪摇头:“没……”你那佛山无影手都使出来了,哪儿还会疼啊,“一下子睡不着。”

    陈羽宗侧过脸看他。

    米绪说:“聊聊不?”

    陈羽宗:“嗯。”

    “这是你的房子吗?”

    “是的。”

    “买的?”

    “嗯。”

    “你……”

    “我一个人住,爸妈不在。”

    “他们……”米绪犹疑。

    陈羽宗:“一个在a市,一个在国外。”

    米绪没吱声。

    陈羽宗自己道:“小时候就离婚了,大概小学吧,性格不合,就分开了。”

    因为真的安静,所以能将陈羽宗的语气听得一清二楚,那里头没有伪装的坚强,也没有刻意的掩饰,就是平淡的,像叙述童年一个很普通的过程一样。

    于是米绪也平淡道:“哦,你暑假就是回去的吧。”

    “嗯,每年寒暑假回去一次。”

    米绪没说话了,他看着陈羽宗,陈羽宗则看着天花板,透过窗帘的月色能模糊地映出他的侧脸,光影照在鼻骨处最打眼,挺拔得不像东方人,和嘴唇下巴的弧度又结合得刚刚好,米绪放在枕头下的手指抽筋般的动了动,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没有猥琐地拿出来往人脸上贴去。

    米绪转移注意力:“房子大还是很好的,你看看现在的房价,每天在这么大的家里走来走去,都好像踩在钱上,这日子过得多舒坦,还有中央空调,就算按我们家,我妈也不给开,就这么一个月,我在家扇蒲扇都练出肱二头肌了。”

    陈羽宗嘴角轻抬,勾起了一个笑容。

    米绪见他感兴趣,忙又多说了不少家里的事儿。

    “你是不知道,我妈这个人呐对别人的心无比的大,对我的气呢,却非凡的小,就拿我二表舅的事儿来说吧,如果当时不是淼……渺渺世界中巧遇如此机缘,住到了好的宿舍,估计就要被这二老给坑死啦。”

    “这宿舍好?”

    米绪眼皮已经有点耷拉了,紊乱的心肺节奏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听着陈羽宗的问题,他直觉点头。

    “好啊……”

    虽然自从住进去以后自己这身体各项功能都像中邪了一样越来越不听指挥,但是若要让米绪重新选择,他想……他还是会乐意经此一遭了。

    “哪里好?”陈羽宗又问。

    米绪闭上眼,含糊道:“地方好……环境好……”

    “还有呢?”

    米绪:“室友……也好。”

    陈羽宗静静看着他,直到米绪的呼吸完全平缓了下来,他才小心地把对方的手从枕头下抽出,避免早上酸麻,又扶着他的脸让米绪朝向自己这里,免得胀痛的地方被继续压迫,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又看了看对方的睡颜,这才闭上了眼。

    陈羽宗睡觉是很老实的,而且睡眠质量很好,但是架不住第一次和人同床。

    一开始他是真睡着了,他知道他的床友是一个活力十足的人,但是白天明明已经这么累了,睡下去至少也该补补气力再战吧,却不想,一连n多次,陈羽宗不是被老拳砸醒,就是被飞腿踹醒。

    重度起床气患者硬是忍着爆裂的冲动一次次的把摔到自己身上的手脚再轻巧地放回去,结果却每次都还是徒劳无功。

    梦里,米绪好像还在和人干架,含糊地用着王员外的声音叫着“你来抓我啊……来抓我啊……”

    陈羽宗瞪着他半晌,忍无可忍的一把握住米绪的手,夹着他的腿,用力一拉,把人拖过来一把抱住了。

    行,抓了!

    ☆、第58章 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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