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夏文博还是留下了一千元钱,他记起了昨晚上的在酒吧的事情,他想起了他还没有付账。

    只是刚要出门的时候,女孩回来了。

    她差点被房子里的男人惊吓住,她往后跳了一下,楞一愣,才恍然大悟:“嘻嘻,吓死我的,你起来了!”

    她看到,这个男人此刻比昨天精神了许多,人也似乎更帅了。

    夏文博客气的说:“啊,你好,你好,谢谢你昨天收留我!”

    “客气啥啊,都是为人民服务!”

    夏文博听得这话,目瞪口呆,这年代的年轻人也懂的这句话啊。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有必要知道吗!”

    “我至少得记住自己恩人是谁啊!”

    “嘻嘻嘻嘻,谈不上恩人呦,好吧,告诉你,我叫韩飞羽!”女孩笑着说。

    “韩飞羽,这是不错的名字,我叫夏文博!”

    “奥,名字好复杂,我未必记得住!”

    夏文博苦笑一笑,说:“我想走了!这里给你弄得不成样子了,实在不好意思!”

    “现在说都晚了,咦,这哪来的钱,你留下的!”

    “嗯,我记得昨天我还没有结账,另外你这个杯子,被单也要找人去洗,本想多留点钱,但身上就这么多了。”

    “真有你的,兜里就装着点钱,也敢到酒吧喝洋酒,哎,吓死宝宝了!”

    夏文博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另外,你那盒饼干我吃了一点,可是感觉过期了,我帮你扔掉了。”

    女孩眼睛呼啦啦的睁大的很大,死死的瞪着夏文博:“你感到味道不对?”

    “是啊,是啊,起初我以为我酒喝多了,味觉不好,但越是吃到后面,越感到有问题!”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丫的把我小狗的狗粮都吃光了,真有你的!”

    “狗粮!那饼干竟然是狗粮?”

    夏文博又开始吐了,还很恶心,胃特难受,毋庸置疑的说,这是人不慎吃下狗食后的必须反应。

    等夏文博吐完了,这个叫韩飞羽的女孩把他的钱又塞给了他,说昨天晚上已经有人帮他付过帐了,还给了另外一些钱,让她们把夏文博送到酒店。

    “什么?谁帮我付的帐!”

    “我不认识,一个女人,戴着墨镜,一身黑衣,气质很好。她说她一个人没办法把你扛到楼上去,我说我帮她,我们的吧员也能帮她,但她拒绝了,她好像不愿意有人认出她一样,后来她留下了一些钱,让我们把你送到酒店去,”

    夏文博就很奇怪了:“一个女人?另外,你们没有把我送到酒店!”

    “废话,那女人给了很多住店的钱,但我想着,我这床够大,你睡这里,岂不是能让我省下这笔住店的钱?可恶的是,你丫的把我床单弄脏了!”

    夏文博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孩,原来还有这样省钱的人。

    “切,别看我,钱昨晚上我和几个吧员都分了,他们抗你到这里,小费总是要给的吧!”

    “给给,我没意见,我就想知道那个给我结账的女人长的什么样子!”

    “说了天太黑,没看清楚,不过......我想想,我想想,有人说她长的还有我一点范!”

    夏文博脑中轰然一响,不错,是袁青玉,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在那个酒吧,她来了,她找自己来了,可惜,自己却喝醉了。

    夏文博深深的自责和悔恨着。

    看看时间,中午12点,政府刚刚下班,夏文博一下振奋起来,从女孩还给他的一千元中,抽出了几张,剩下的都放在了桌上,说:“谢谢你,下次我会去看你!”

    “你吧钱都带走!你的钱真的饿付过了!”

    “我留这些够了!”

    一面说着,夏文博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身后,那个女孩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尼玛,又是一个疯子!”

    夏文博到街上一头钻进了一个超市,很快的,从里面买出了一大堆的东西,有肉,有蔬菜,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作料。

    他打的到了袁青玉的住的小区,根本都不去在乎有没有人会认出他,一溜烟的到了袁青玉的门口:“咣咣咣!”他敲起了门。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大概正从猫眼往外看,但里面的人肯定是看不到什么的,因为猫眼上是夏文博的一支耳朵。

    “谁啊!”门里袁青玉问了一句!

    “物业公司的!”夏文博捏住鼻子回答。

    里面显然在犹豫,好一会没有动静,夏文博刚要再敲几下,门锁“卡塔”一响,门开了。

    夏文博赶忙把正要敲门的手变成往里一推,就看到了袁青玉正在走向里面的背影。

    袁青玉的身材美得简直让人窒息,夏文博喜欢有着那样一副身材的女人,疯狂而盲目的喜欢,除去身材之外,袁青玉仍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五官搭配得很合谐,从什么角度看都极具气质。而且,她还有一具能提起男人情绪的身体,足以吸引男人最大的热情。

    从她不理不睬,自顾自的往卧室走去的动作来看,她已经预感到来人是夏文博。

    夏文博关上门,靠在门上,看着袁青玉袅袅而去的背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后,接着,嘭的一响,卧室的门关上了。

    夏文博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能混进袁青玉的房间,已经是一个胜利了,她生气是难免的,先不管她,先给她做一锅热呼呼火锅再说。

    夏文博一直走到,袁青玉对火锅的喜爱程度,超过了所有的美食。

    记得有一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袁青玉说:“文博,我想吃你做的火锅!”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让我给你做火锅?我自己都不敢吃,你敢吃!夏文博的确从来都没有做过火锅,所以袁青玉的这个希望一直也都没有实现过。

    但今天,夏文博觉得自己就算做不好,但也一定要给袁青玉做一锅热呼呼火锅来,不为别的,就为昨天她冒着严寒,去见自己的情意。

    夏文博到了厨房,挽起袖子弄了起来,什么心、舌、背片、莲白、蒜苗、葱节、豌豆尖等等摆了一大堆,他先用郫县辣豆瓣、永川豆豉、甘孜的牛油、汉源花椒为原料,将牛油放入旺火的锅中熬化,在把豆瓣剁碎倒入,待熬成酱红油后,加速炒香花椒,然后掺牛肉原汤,加进舂茸的豆豉和拍碎的冰糖、老姜,加川盐、醪糟和小辣椒熬制起来。

    这一顿丁零当啷的折腾啊,总算是把袁青玉给吸引来了,她本来以为他一定是来道歉,或者追问自己为什么对他冷淡的原因,所以,她一直也在犹豫着,该怎么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袁青玉在卧室里等了许久,却没见夏文博进去,反倒是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声响,袁青玉直接被弄晕了,搞不懂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等看到了夏文博那笨手笨脚,忙忙碌碌的样子,袁青玉的心一下柔软了,眼里也湿润了。

    看着这个男人的背景,多少往事,多少故事,都依稀浮现在了眼前。

    她多少次都想忘记夏文博,但夏文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夏文博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在袁青玉的心中,夏文博是一坛陈年老酒,在她心里搁置的时间越久,它的味道就越醇香;夏文博是一杯农井绿茶,在她心里泡的时间越长,它的味道就越浓郁;夏文博是一部记忆短片,在她心里放映的次数越多,它的画面就越清晰,爱他根本都不需要借口,更不需要理由。

    袁青玉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走了过去,拿起筷子,尝了一下,说:“算了,我来做吧。”

    “不,今天你就坐在客厅里嗑瓜子,看电视,像个地主婆一样的享受,我来伺候你!”

    袁青玉白了夏文博一眼:“那就算是地主婆的生活了?你走开,你做的水平太差,简直不是人吃的,我回一下锅,你跟我学着点,以后别老让我吃你做的猪食。”

    夏文博嘿嘿的笑着,看着袁青玉把火锅里的调料从新的添加起来,然后狠狠的加了一大勺子味精,接着端了出来。

    “这就好了?”夏文博问她。

    “好了。不信你尝尝,鲜不鲜?”袁青玉很自信的说。

    夏文博尝了一筷子,告诉她:“鲜个屁,打死卖盐的了。”

    袁青玉也尝了一筷子,皱皱眉头说:“怪了,怎么能这味呢?”

    夏文博恍然大悟:“味精盒里放的是盐,你放错了。”

    袁青玉拍拍脑袋:“再加点水,炖一会儿,一样好吃。饭店都这么干,我见过。”

    夏文博就说:“得了,把菜倒了,我重做,我买的菜很多,足够练习好几锅。”

    袁青玉说:“原来你是到我家来练手艺的,算了,算了,菜浪费了不合适,咱们就这儿对付一顿吧,我连早餐都没吃呢。”

    “你咋不吃早餐,你这人!那快点坐下,坐下!”夏文博收拾起了餐桌。

    袁青玉也帮着搭手,她一趟一趟的往厨房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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