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轩,内屋。

    谢景宸晕倒在床上。

    苏锦就坐在床边陪着,握着他的手,眼眶通红。

    一副谢景宸要是死了,她就随他离去的情深模样。

    等屋子里的丫鬟都走了后。

    苏锦刚要松手,就被谢景宸握紧了。

    他手一动,苏锦就被带趴在了他身上。

    “你干嘛?”苏锦急道。

    门没关。

    丫鬟随时会进来。

    谢景宸望着她,道,“你哭的这么伤心,我忍不住想安慰你。”

    苏锦,“……。”

    安慰个毛线啊。

    她只是被老夫人的演技给刺激到了。

    飙演技的时候稍微投入了点。

    苏锦眨眨眼,道,“我的演技和老夫人比如何?”

    谢景宸,“……。”

    “差太远了,”谢景宸道。

    “……。”

    差距有那么大吗?

    苏锦挣扎着要起身,谢景宸不让。

    谢景宸呼出的热气喷打在她脸上。

    苏锦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热度高了几分。

    “我还年轻,怎么跟老戏骨比呢?”苏锦反抗道。

    谢景宸眉头拧着。

    这话他听的不是很懂。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苏锦挣脱不开,就只能临场发挥了,一边哭,一边偷偷掐谢景宸。

    哼!

    床戏也没那么好演的!

    谢景宸疼的龇牙咧嘴,额头忍不住在颤抖。

    杏儿跑进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那丫鬟死了,”杏儿急道。

    苏锦眉头拧着。

    等杏儿禀告镇国公晕倒后,谢景宸躺不住了。

    “祖父怎么了?”他道。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苏锦忙把谢景宸摁下去躺好。

    好戏唱到这里,绝不能功亏一篑。

    二太太来探望谢景宸。

    苏锦望着二太太道,“二婶,听丫鬟说国公爷晕倒了,他没事吧?”

    “国公爷病的应该很严重,赵太医什么都没说,”二太太面色凝重道。

    苏锦眉头拧了起来。

    二太太来探望谢景宸。

    但谢景宸晕倒,人事不知。

    二太太只待了会儿,便带着丫鬟走了。

    二太太走后,苏锦不放心,吩咐杏儿道,“去把赵太医请过来。”

    可怜赵太医一口晚饭没进肚子,接连奔波。

    赵太医走进来,道,“大少奶奶有何吩咐?”

    苏锦嘴角抽了下,道,“国公爷病症如何?”

    赵太医也没多想,把镇国公的病描述给苏锦听。

    “伤口呢?”苏锦问道。

    赵太医欲言又止。

    “赵太医直说吧,”苏锦道。

    “国公爷的伤口溃烂,怕说出来吓着大少奶奶,”赵太医道。

    其实从赵太医描述的脉象,苏锦就能判断一二了。

    她问赵太医是怎么处理伤口的。

    赵太医眉头拢了几分,因为苏锦问的太过于详细了。

    “把腐肉刮掉,然后包扎伤口,”赵太医道。

    苏锦望着他,“一般的大夫都会这么处理国公爷的伤口,可他的伤口迟迟未愈,赵太医可想过为什么?”

    赵太医望着苏锦。

    苏锦道,“只把腐肉刮掉还不够,伤口附近一圈的肉看似没事,其实已经坏了,需一并割掉,再用酒消毒,然后上药。”

    赵太医身子一怔。

    他看苏锦的眼神带了探究和审度。

    不会医术是不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大少奶奶你……。”

    “我不便去,有劳赵太医重新给国公爷包扎伤口,”苏锦道。

    赵太医惶恐道,“不敢当,给国公爷治病是我分内之事。”

    何况医治好镇国公是多大的功劳。

    赵太医又赶去了镇国公的住处。

    只是镇国公没有让他再碰伤口。

    伤口很大,如果挖掉一圈的话,最近几天他是休想下床了。

    他明天必须得上朝。

    只是东乡侯一人,恐怕很难压的住崇国公一党,让皇上放了北漠王。

    镇国公坚持,赵太医也只能由着他了,道,“那明日再来给国公爷处理伤口。”

    牡丹院。

    谢大老爷在找南漳郡主要解药。

    赵太医说谢景宸体内本就有毒,越晚解毒,对他的伤害就越大。

    南漳郡主气红了眼,“好不容易把老爷盼回来,老爷就这么冤枉我!”

    “我若有心给大少爷下毒,用得着等老爷回府吗?!”

    这辩解听着还真有几分道理。

    谢大老爷望着南漳郡主,“我说过,你要敢动宸儿,我绝饶不了你!”

    “我没有做过的事,你要屈打成招吗?!”南漳郡主攒紧拳头道。

    “老爷不信,大可以搜我的屋子,看有没有毒药!”

    谢大老爷冷笑一声。

    身后,李总管走进来,一小厮走在他前面,是被他推进来的。

    小厮一进来,就跪倒在地。

    李总管手里拿着酒壶。

    酒壶底下有印记,是在德胜斋买的。

    子母壶,这等为害人而专门设计的东西不常用到。

    虽然天色已晚,但德胜斋离的并不远。

    李总管决定去德胜斋碰碰运气,结果还真叫他查到了点蛛丝马迹。

    德胜斋的小伙计还认得那子母壶,是被一个小厮买走了。

    李总管详细的询问了下那小厮的长相。

    他是镇国公府总管,府里的每一个小厮长什么样子,李总管都了然于胸。

    回府后,他就把这小厮给逮住了。

    小厮招认子母壶是南漳郡主院子里的丫鬟南香让他出府买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谢大老爷脸寒如霜。

    一记寒芒瞥过来。

    南漳郡主身子都凉了半截。

    她往后踉跄两步,撞倒了小几,上面的茶盏和糕点摔了一地。

    谢锦瑜站在屏风处看着,她紧紧的咬着唇瓣。

    谢大老爷抓着南漳郡主的手,要她交出解药。

    南漳郡主只有两个字:没有。

    她没有给谢景宸下毒,如何交出解药?!

    她罪名她不能认。

    谢大老爷见她冥顽不灵,改掐她脖子了。

    南漳郡主挣扎着,因为呼吸不畅,她的脸都发紫了。

    谢锦瑜跑进去,跪在谢大老爷脚边,哭道,“此事真的与娘无关,是我让丫鬟给大哥下毒的。”

    “瑜……瑜儿?”

    南漳郡主艰难的喊出女儿的小名。

    谢大老爷手一松,要不是赵妈妈及时扶着南漳郡主。

    她都要摔倒在地。

    南漳郡主摸着自己差点被掐断的脖子,痛心疾首道,“瑜儿,你……。”

    “你当真是糊涂!”南漳郡主恨铁不成钢。

    谢大老爷望着谢锦瑜道,“解药呢?”

    谢锦瑜支支吾吾。

    她哪里有什么解药,她只是怕南漳郡主被谢大老爷掐死,跑出来顶罪的。

    “没,没有解药,”谢锦瑜道。

    谢大老爷吩咐李总管道,“去芷兰苑搜!”

    李总管便带人去芷兰苑搜。

    谢锦瑜跪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好。

    很快,李总管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药瓶子,李总管道,“在大姑娘的梳妆匣里找到一瓶药,不知道是不是解药。”

    谢锦瑜猛然回头。

    她的梳妆匣里怎么会有药?!

    想到什么——

    谢锦瑜脸色惨白,身子凉成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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