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兰儿说的嫁人经过,楚舜对夏大少爷的怒气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连人都能认错,看来对他媳妇没多少感情。

    可秦菡儿对夏大少爷的怒气犹在。

    她堂姐多温柔一人啊,嫁进夏家,脾气都变这么大了,可见夏大少爷平常没少气她!

    夏大少爷,“……。”

    她堂姐温柔?

    他都比她堂姐温柔几分!

    夏大少爷敢怒不敢言。

    秦兰儿拉着秦菡儿,看向楚舜道,“他是不是就是大齐靖国侯世子,我的堂妹夫?”

    楚舜周身贵气往外溢,这样的贵气,实在不多见。

    大齐礼教深严,秦兰儿是知道的,嫁进夏家后,借着夏家的势力,她更容易打听大齐的消息。

    秦菡儿点点头。

    秦兰儿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堂妹不是南疆女儿打扮,堂妹夫反倒是?

    秦菡儿羞于启齿。

    她总不好说自家相公是吃味了。

    “他有时候脑子不大好,”秦菡儿小声道。

    “……。”

    秦兰儿握着秦菡儿的手,当着楚舜的面,她不好说舍不得秦菡儿嫁去大齐的话,可她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现在秦菡儿说楚舜脑子不大好,秦兰儿就更心疼自家堂妹了。

    “所以你此番回南疆是带他回来治脑袋的?”秦兰儿小声问道。

    “……。”

    秦菡儿懵了。

    这话题怎么就歪成这样了?

    楚舜看过来,秦菡儿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回来寻找同心蛊的解蛊之法的。”

    秦兰儿眉头拧着。

    她觉得秦菡儿是怕楚舜生气才不提他脑子有病的事的。

    秦兰儿望着秦菡儿道,“同心蛊还能解吗?”

    南疆人多擅长用蛊。

    秦兰儿和秦菡儿从小一处长大,对蛊虫的了解不及秦菡儿深,却也不差多少。

    秦菡儿惆怅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听我爹说过,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蛊毒能下就能解。”

    她相信同心蛊有解,只是知道解蛊办法的人少罢了。

    秦菡儿是大齐靖国侯世子夫人,能劳烦她和靖国侯世子来南疆,可见中同心蛊的人身份非比寻常。

    同心蛊一死两命。

    莫不是中蛊之人变心了才想方设法要解蛊吧?

    秦兰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好奶娘抱着孩子过来,秦兰儿哄着孩子,秦菡儿握着孩子的小手道,“堂姐,他眉眼长得真像你。”

    说着,把随身携带的玉佩解下来当作给侄儿的见面礼。

    她不知道堂姐在夏家,更不知道还有个侄儿,虽然玉佩很贵重,但总觉得不够心意,赶明儿来再给侄儿带份见面礼。

    秦兰儿见她喜欢孩子,望着她道,“你出嫁三年了,不会还没生孩子吧?”

    “生了,”秦菡儿回道。

    “是男孩还是女孩儿?”秦兰儿高兴的问。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

    秦兰儿羡慕坏了,她和堂妹前后脚出嫁,可能她还早嫁一点儿,没想到堂妹已经儿女双全了。

    秦兰儿瞪夏大少爷。

    夏大少爷,“……。”

    这事能怪他吗?

    要不是她迟迟不肯圆房,他现在肯定也儿女双全了。

    秦兰儿反应过来这事不能怪夏大少爷,她望向秦菡儿道,“我也不知道同心蛊怎么解,不过距离此地百里处有位陶老先生。”

    “他年纪大,见多识广,没准儿知道同心蛊的事。”

    秦菡儿点点头,决定去拜访下陶老先生。

    秦兰儿舍不得堂妹,要留她在夏家住。

    秦菡儿回绝了,她怕夏大少爷和楚舜再起冲突,大打出手。

    她尽量避开他们,结果秦兰儿拼命的把两人往一起凑,“过两日让我相公带你们去。”

    秦菡儿不好拒绝堂姐的好意,只能应了。

    难得和堂姐重逢,秦菡儿多留了两日,虽然没有住在夏家,但一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夏家。

    夏家姑娘知道楚舜是夏大少奶奶的堂妹夫后,就打消这念头了。

    她只是到了适婚之龄,夏老爷和夏太太要给她物色夫婿,她想自己挑个顺眼的。

    看了半个月,就数楚舜最顺眼了。

    她是把楚舜当成是南疆人才春心萌动,知道他是大齐人,还是大齐靖国侯世子后,她就没这想法了。

    她可不想嫁那么远,还给人做小。

    两天一过,秦菡儿就同堂姐道别了。

    两姐妹依依不舍,约定返回大齐的时候再来夏家看她。

    夏大少爷带他们去找陶老先生。

    半道上,夏大少爷和楚舜闲聊,哥两好的推心置腹道,“我看你说话不像是脑子有病的样子,莫非得的是什么隐疾?”

    楚舜,“……。”

    楚舜脸上笑容一僵。

    谁脑子有病了?!

    你才脑子有病!

    楚舜怒目而视,“谁和你说我脑子有病的?”

    “我媳妇说你媳妇说的啊,”夏大少爷一口气把秦菡儿和秦兰儿都卖了。

    他还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宽慰楚舜道,“别担心,我们南疆医术高超的人很多,什么奇怪的隐疾都能治好的。”

    楚舜气的没脾气了。

    寻了空后,楚舜勒着秦菡儿的腰肢道,“为了打消夏家姑娘嫁给我的念头,你也不能说我脑子有病啊!”

    秦菡儿,“……。”

    她什么时候说他脑子有病了?

    刚要反驳,恍惚想起来她说过什么话。

    秦菡儿嘴角抽不止,她瞪着楚舜道,“这能怪我吗?!”

    “不怪你,难道怪我吗?”楚舜磨牙道。

    “当然怪你了!”秦菡儿哼道。

    “堂姐问我你穿了南疆衣裳,我为什么没穿,我没法解释,才说你有时候脑袋不大好。”

    “堂姐误会了。”

    “……。”

    楚舜哑口无言。

    他只能安慰自己在南疆不会久待,误会就误会了吧。

    只是他十分不满意夏大少爷时不时投在他身上的关怀眼神,楚舜手心痒痒想揍他。

    论扎心,楚舜几兄弟可是个中好手。

    拍着夏大少爷的肩膀,道,“怎么就混成这样了,难道夏家一个向着你的都没有?”

    嗖。

    一把匕首直插夏大少爷心窝子。

    夏大少爷叹息道,“别提了,我爹就巴不得我娶个悍妇回来。”

    “本来我娘还向着我的,不至于过的那么惨。”

    “结果兰儿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娘也向着她了。”

    “还有比我更惨的吗?”

    楚舜有点心疼他了。

    这种有了儿子就失宠的感觉他也是过来人啊。

    不过要说最惨,夏大少爷还排不上号。

    有谁惨的过南安郡王?

    有两个岳父两个大小舅子的谢景宸都比不过啊。

    他出门前,南安郡王才弄清楚当年退亲玉佩的事。

    知道退亲玉佩聂瑶送回了南安王府,被南安王半道劫了下来,南安郡王跑去找南安王质问。

    南安王看着他道,“我不劫下玉佩,你能娶到瑶儿吗?”

    “你就这么感谢你爹我的?”

    南安郡王没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晕不掉,还得乖乖道谢,“儿子多谢父王当初不遗余力的坑我。”

    南安王,“……。”

    被坑了还要道谢的,还有这更惨的吗?

    楚舜说起南安郡王,夏大少爷感动道,“听你说了这些,我心里好受多了。”

    楚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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