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在我稍稍一失神的功夫,那女人伸胳膊就从我身后死死扣住了我的脖子。这家伙虽是女流,但力气着实不小。

    一勒之下,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不过,如今的我可不是当初的菜鸟,特种兵我都交过手,更别说这种村妇了。在被她勒住脖子的时候,我并没有和她去硬拼,而是脚后跟加力,顶着她就朝胡同的另一面狠狠地撞了过去。

    胡同的另一面乃是一个一人来高,用方砖砌出来的小屋。小屋里放的都是煤渣和烂木头。那方砖也都是一块一块垒起来的,上面并没有抹灰,所以并不结实。

    在我顶着那个女人用力撞上去之后,登时就把那间小屋给撞了个四分五裂。

    方砖顿时倒了一地,那女的也随着方砖倒在了地上,当场被撞得七晕八素的,接着,小屋顶端的破油毡什么的由于失去了支撑,全都噼里啪啦地落下,顷刻间就将那女的埋在了下面。

    我见女人已被解决,赶紧抄起手里的车锁,转回头再度朝那个男人的脑袋上削去。

    起初,那男的被我打蒙了,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可是,女人的受伤却一下子激怒了他,他顿时暴喝一声,赶在我用车锁削他之前,一把就拦腰将我抱住。

    没想到,我的拥抱绝学再一次被别人给偷了师。

    那家伙人高马大,力大如牛,而且身上的咸带鱼味儿比死人还臭,被他搂住,我顿时被熏得快要背过气去,有些慌了手脚。

    不过,我双手还在外面,只好将那把沉重的车锁朝他的后背上猛拍,直砸得他的肌肉是啪啪作响。

    那男的自然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躯,没砸几下,他就疼得不住哀嚎。继而就双臂架着我,将我猛地朝墙壁上甩了过去。

    由于这家伙力气实在太大,我登时整个人都被拍到了墙上,车锁也脱手掉落。幸好撞墙的时候我用双手挡了一下,要不然我恐怕就破了相了!

    不过,陡然被人扔到墙上,我自是伤得不轻,疼痛之余还稍稍有些懵圈,甚至连看人都变成了重影。

    这时候,那男的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他见状后轮起拳头就朝我脸上砸来。

    他的拳头虽猛,但速度却不是很快。我稍稍低了一下头就躲了过去,而与此同时,我却猛然从地上蹿将起来,朝他脸上砸了一拳。

    我知道自己的拳头力量太弱,虽然砸到了他的脸上,但对方似乎并无大碍。可是尽管如此,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拳头却似乎是我仅有的武器。所以,我便挥起拳头雨点般地在那家伙的头上和身上招呼起来。

    那家伙虽然生得猛撞,但显然没有什么实际搏斗经验,虽然在招架的同时不停还击,但始终没有怎么打到我。

    打着打着,我俩就不知不觉地对调了一下位置。结果,位置刚一换过来,我猛地就听到脑袋后头有异动传来。

    我急忙闪身躲避,结果,一块板儿砖瞬间就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啪啦一声,砖头应声而碎,我顿时吃痛地叫了一声,感觉肩膀子紧跟着就沉了下去。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女人从小屋废墟里窜了出来,两只手上还都拎着板儿砖。如果刚才我反应再慢上一拍,很可能就会被她拍个脑袋开花。

    这女人果然心肠歹毒,下手狠辣,看样子以前没少跟人干架。

    见拍中了我的肩膀,她甩起胳膊就将另一块朝我的脸上扔了过来。

    我急忙低头闪过,谁知那男的却又从斜刺里杀出来,再度将我拦腰抱住。

    这一次要比上一次倒霉,那男的在搂住我的时候,连同我的两只胳膊全都裹在了里面,我一下子就完全被他给制住,动弹不得。

    女的见我不能动弹,眼中顿时露出得意的凶光。她立刻又从地上捡起一块板儿砖,再度冲着我的脑袋上砸了过来。

    22、不用你帮忙

    那一刻,我被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热情地拥抱着,双腿不能踢,双手不能动,眼瞅着那女人的板儿砖就要拍到我的脑壳上,我却几乎无法躲避。

    危急关头,我猛地朝后仰了一下脖子,而后攒足力气,用自己的脑门咯噔一下就撞在了那个男人的鼻梁上。

    这一招是姚娜教给我的,用自己最硬的地方去碰对方最软的地方,才会产生奇效。

    男人登时就被我磕得哇哇大叫,双腿也是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女人的板砖已经砸了过来。她本是瞄准了我的后脑勺儿,结果随着男人的后退,这一砖头并没有实打实地拍上,只是用砖角扫上了一点儿。

    虽然只是扫上一点儿,但那毕竟是脑袋。

    我顿时就感到眼前模糊了一下,继而就发现脑袋被扫的地方已经流出了热乎乎的鲜血来。

    一闻到这股血腥味儿,我就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一刻,我再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再也感觉不到自己心里的那些紧张和恐惧。我只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在慢慢变红,而心却在逐渐——变冷!

    男的被我磕了一下,顿时鼻血横飞,鼻梁骨很可能都被我给砸折了。可是,他的双手却依然还在死死地抱着我。

    我并不惊慌,一直等到那家伙稍稍站定之后,这才再度用力地又给了他一下子,这一次我瞄准的是他的眼睛。

    不过,由于这家伙眉骨突出,我这一下只是磕在了他的眼眶上,要不然,我定会叫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随着咚的一声,男人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终于松开了我。

    女人见一击不中,抄起板儿砖又拍了过来,而我却连正眼都没有瞅她,抬起一脚就把她踹在了地上。

    女人登时摔了一个狗啃屎,恼羞成怒地爬起来之后,再度拎着板砖冲我砸来。

    然而这一次,她还没有完全立稳,手臂才刚刚扬起,就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正准备出手,陡然见到女人给我跪了下来,顿时大为意外。

    结果,随着那女人身体的下降,我这才赫然见到,她的身后竟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了另一个人来。

    这个人乃是一个体型较小,身材瘦削的靓女。不过,女人的眼神里却始终含带着一股叫人无法小觑的威势,让人见了,浑身都不得劲儿。

    姜澜!

    我完全没有想到,姜澜居然这么快就追了过来。此刻,她一只手压得很低,并且紧紧压在倒地女人的后背上。

    倒在地上的女人不知什么情况,刚想立起身来。结果,姜澜用力一甩胳膊,那女人就再度吃痛地摔在了地上。

    我这才看清,原来,姜澜刚才是拽住了她的头发。

    这一招儿……还真是挺管用的!

    看来,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倒地的女人倒是十分顽强,见自己起不来之后,一甩手就将板儿砖朝身后撩去。

    然而,她的胳膊刚抬起没有多高,她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喉咙处忽然喷出了一道血线来。

    接着,她就无比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够呼吸了。

    靠!

    我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没想到,姜澜这一次又使出了“割喉”这么老套的招数来。当初的唐龙就差点死在这一招下。

    不过,割喉虽然老套,却可以在第一时间就叫对方完全丧失战斗力。

    板儿砖当啷落地,惊恐的女人顿时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用力地呼着气,再也顾不得什么。

    “啊……”

    男的在揉了揉受伤的眼睛之后,赫然间见到自己的女人被人割了喉,登时就像疯了一样冲姜澜扑了上去。

    姜澜冷冷一笑,手中匕首寒芒毕露,早就做好了准备。那时候,只要男的一扑上去,准没有什么好结果。

    然而,就在那个男的快要冲到姜澜面前的时候,我却倏然间猛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肩膀死死扛了对方一下,把那男的嘭地就斜着撞出去好几米远。

    姜澜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在她赫然见到我那杀气腾腾的模样之后,嘴角也是微微变了一下。

    我立刻用眼神告诉她:

    这个人——是我的!

    姜澜起初以为我在救那个男的,在她看明白我的意思之后,这才朝后慢慢退了一步,并做了一个“你先上吧”的姿势来。

    这时,喘不上气来的女人还在拼命挣扎着,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苍白。绝望中,她哀求般地看着姜澜,还用手去拉姜澜的脚踝,似乎在求她救命。

    姜澜却一脚就将那女人踩在了脚底。

    这时,被我撞出去的男人再度冲了上来,这家伙像一头被惹疯了的狗熊,嗷嗷嚎叫着,好像能把我和姜澜给用嘴撕裂似的。

    看上去,这俩人还有些可怜兮兮,然而,一想起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不得不叫我怒从心头起。

    我不知道,除了被我发现的那两个孩子外,他们还拐卖和绑架过多少孩子?而这其中,又有多少个跟那个女孩子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这俩人连畜生都不如!

    望着男人疯狂地冲来,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裤腰处,从那里摘下来一串——钥匙!

    由于我房产众多,钥匙自然不在少数。小小的一串钥匙里,几乎涵盖了所有种类。我很快就从里面挑出了一把四棱带尖的钥匙来。

    一米九高的男人就像大山一般朝我猛扑过来,我却立在那里岿然不动,看得姜澜都有些沉不住气。

    然而,就在男人马上要撞到我的时候,我却猛然跳了起来,而后就用手中的钥匙突地一下刺到了对方的脸上。

    这一下,我本是冲着男人的眼睛刺去的,但由于光线昏暗,这一下还是刺偏了,只在他的面颊上捅出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十字花的伤口最是疼痛,男人顿时又是一声哀嚎。

    而这一次,我却再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紧紧握住钥匙,而后就一下接一下地朝他的脸上、脖子上刺了下去。

    每一下,我都用足了力气,毫不手软。

    男人疼得胡乱挥舞手臂,我却在捅刺之间躲闪自如,使得他一下都没有碰到我。

    见到鲜血汩汩而出,我顿时更加狂躁兴奋,手底下捅刺得更加凶猛。眨眼间,就把那男的脸上还有脖子上捅出了数十个血洞出来。

    男的疼得在地上扑腾打滚,我见不好下手,便转身就从那些破碎的砖瓦碎片中抽出了一根带尖的长木头来。

    举起木头之后,我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冲着那男人的面门——猛刺了下去。

    23、心理疾病?

    虽然我用钥匙在那男的身上戳出了许多洞来,但是由于伤口不深,那家伙并没有性命之忧。

    不过,当我举起那根木头刺下去的时候,情况可就完全不同。木头沉重尖利,如果我真的刺中他的面门,那男人定然会死得很惨。

    其实那时候,我心底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知道,虽然这个家伙罪大恶极,但此人并非往日里遇到的那些敌人一般,我不应该杀他。

    可是,那时的我只觉眼前一片猩红,好像能从这种极度的杀戮中得到某种满足似的,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这之前我已经遇到过许多次相同的经历,我发现,自打我从黑石中经历了那无数次的死亡之后,我就经常会产生这种难以控制的暴戾。

    过去的我由于还没有掌握太多的杀人要领,所以起初并没有太过在意,可是随着阳坟中对那些鬼人的杀戮,以及对黄金国里隐身人的嗜杀之后,我却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情况日益严重。

    只要一遇到叫我感到愤怒的事情,我就会变得暴戾恣睢,嗜杀成性。

    难道……是我经历的非人遭遇太多,染上了某种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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