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九懵了,他这个时候要是松手的话,她屁股开花式摔跤更经典。

    为毛这男人反应这么快?莫非跟安宁一样是个练家子?

    还有,刚刚这情形好像曾经在哪发生过,只是那一次她的高跟鞋狠狠亲吻了那人的脚尖,这一次却被鸟啄了眼,攻击不成反被缚。

    “如果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的话……”安尔弥在她耳边笑着吹气,笑的像只狐狸,危险的朝陆涫澜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就动动看!”

    小女子——能-屈-能-伸!

    安尔弥看着恨恨瞪着他眼中仿若冒出火来的顾小九,亲密的抱着她耳鬓厮磨的走出凯宾斯酒店,她的身体恰好挡住了他被酒水浸湿的地方,顾小九可以感受到顾吟犹如实质的冰刀般的眼神。

    在准未婚夫面前跟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确实很不庄重,外人虽然不知道她是顾家人,但她顾吟知道。

    顾小九只知道顾吟眼神凌厉对她很不满意,却不知道她内心复杂。陆涫澜的眼神里有兴味有算计,唯独没有一个准未婚夫该有的表情,顾吟心底酸涩却也欣喜,这至少表示,陆涫澜是不喜欢顾小九的,他们只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并非他们订婚她就会放手,只要他们还没结婚,她就会争取。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长的如花似玉的色狼,抱到地下停车场内的一辆银色跑车前塞进车内。

    车内饰物不多,后视镜上挂着一块碧绿的翡翠,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大约是作为平安符,前面放着一瓶散发着奢靡香味的金黄色香水,下面插着几本杂志,顾小九随意瞟了瞟,有汽车杂志金融杂志还有时尚类的杂志。

    安尔弥若无其事的从后备箱内重新拿出一套衣服,毫不避嫌的当着她的面从容的换上,恬不知耻的对她抛个媚眼:“我身材不错吧?”

    望着他衣服下看似单薄的身材实则柔韧潜藏着爆发力的身子,顾小九不动声色的转开视线不屑的咕哝:“难民!”

    看着她粉透的脸上浅浅渡上一层晕红,缓缓向耳际扩散,耳垂仿佛上好的鸡血石般晶莹润泽,淡淡的霞光轻轻向颈以下脖晕染,安尔弥直接下腹升起一股灼热,凑近她调笑:“你脸红了!”

    嗓音异常沙哑。

    顾小九身体迅速向后仰去,手脚本能的呈防备的姿势,掩饰自己的不安般语气很冲:“我酒喝多了不行吗?”

    安尔弥非常愉悦的笑出声来:“行,怎么不行?我车上还有酒,要不要再来点?免费供应!”

    “我要下车!”顾小九忍着怒火淡淡陈述

    “你住哪?”安尔弥踩下油门,转头问她,显然很满意她此刻的安静乖巧。

    “不知道!”可能是陌生人的缘故,顾小九与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语气很差。

    安尔弥也不介意她的坏脾气,伸出细长如玉手指态度轻佻的抚上她光洁的额:“也不傻啊!”他打开音乐,转着方向盘将车开出车库很轻松暧昧的笑着说:“既然不知道家在哪就去我那吧!”

    顾小九脸一黑,僵硬的说:“大开路,左岸花园!”

    左岸花园?安尔弥眼眸微眯,嘴下很是得意的吹了声口哨,上了高架后时速加到八十码车子开的很稳。他很随意的闲聊:“你知道顾吟吧?这样还敢勾搭陆涫澜?”

    “……”

    安尔弥如相恋多年的情人般温柔的笑问:“非暴力不合作?”

    顾小九小声咕哝:“……关你屁事。”

    安尔弥露出欣赏的笑容,表扬她:“有骨气!”

    下了高架他突然踩刹车,在顾小九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覆上她柔嫩的唇,在她的挣扎中舌尖灵巧的侵入反复蹂躏,在夺走她所有氧气之后松开,粗糙温热的手指抚上被他啃咬的微微红肿的唇,眯着狭长的眸子笑着说:“真甜,难怪能勾搭上顾登科和陆涫澜!”

    顾小九目光十分平静,安尔弥却已经大致捕捉到这个小女子的行为模式,一般她有什么攻击性的行动前都是用这个表情来迷惑你,然后突然袭击。

    果然不出他所料,顾小九身体快速前倾作势要咬上他的肩膀,安尔弥岂会让她得逞?身体不慌不忙的后仰,孰知这只是虚招而已,顾小九身体一得空迅速抽出车上的一本厚实的汽车杂志,狠狠向他俊逸的脸抽去。

    安尔弥眸底危茫闪烁,早知她有后招,心底对她大脑快速的计算能力给予肯定,笑着扣住她暴力的手。

    只是他脸上轻松的笑容在下一秒随着一声响亮的肉与肉的亲密接触发出的‘啪’声下,表情突然黑如夏日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清晰的印着五个红手指的俊脸上乌云密布。

    安尔弥面色铁青的盯着顾小九另一只没有被扣牢的反手,目光像是要将她吞下去一般。

    前面那么凌厉的两式居然都是为掩饰这一巴掌所设的虚招,他倒是好奇,如果刚刚连这一巴掌都被截住,她后面是不是还有其它方案?而这一切发生的过程时间不超过三秒钟,也就是说,在不到一秒钟内她就计算好一切,快速拟定了一个方案,并且实施。

    虽然这个方案只是为了扇他一耳光而已,但这智商若是用在其它地方的话……他已经有些能理解为什么像陆涫澜和顾登科那样的人都能被她勾搭上了。今天已经在她手下栽了两次,终日打雁,今天居然被雁啄瞎了眼。

    顾小九摸摸刚才用力之下抽的发疼的手背,嘴角扬起:“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脾气不大好,让您贱笑了!”

    二十二.关你屁事

    安尔弥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只怒极的野兽,紧紧捏着她的手腕看着她毫不示弱的与他争锋相对的瞪视。

    他有些搞不懂这个女孩,第一次见面那伪装出的美好,第二次面对劈腿男友所表现出的慧黠,第三次以为他是色狼时的镇定与智慧,刚进入宴会时的惊艳,此时的真实。

    真实,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奇异的雀跃起来,手上的力道也不由松了松,脸色却依然沉着:“为什么关机?”

    嗯?顾小九一时没反应过来。

    安尔弥眼底闪过一道笑意,她此时疑惑的表情就像傻憨憨的犬类,乌溜溜的眼眸瞪得圆圆的微微歪着头瞅着你。

    “为什么关机?”他身体又向下压了几分,带着迫人的气势。

    这时顾小九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可这种质问性的语气让她打从心底的厌恶,语气也不由的更坏了几分,冷冷道:“关你屁事?放开我!”

    安尔弥眸光划过一道危险,脸色又挂上那种痞痞的笑容,身体突然下压,在她的挣扎中狡猾的笑着摸出一款黑色蓝纹的直板触屏手机,待他笑嘻嘻的用这个手机打自己电话时看到所显示出与上次完全不一样的号码时脸又黑了:“你换了号码?”

    顾小九挥手夺过手机下车时还不忘冷冷的甩下一句:“莫名其妙!”

    安尔弥火气又升起来,从来没有女孩这样甩过他的脸,狠狠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开了几分钟之后又想到她下车地方交通不便而且是比较乱的新农村附近,还是穿着宴会晚礼服,身上好像也没有现金,他烦躁的转了方向盘飞快的赶回来就看到她站在路边打车,气愤的走过去不顾她的冷漠将她打横的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塞进车内疾驰而去。

    “安尔弥,你有毛病是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你!”

    安尔弥此时也火着,淡淡的威胁:“你再叫我不介意开到郊外强x你!”

    顾小九脸色一白,果然安静了,只一双眼睛警惕的瞪着他。她已经确定他练过武术的,她在他面前就像猫和老鼠,没有半点反击之力,人还是识点时务为好。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细语的客气说:“安先生,我住在大开路,麻烦你了!”

    安尔弥瞥了已经淡定下来的她一眼,心里有些意外:“以后不准换号码!”

    顾小九嘴巴一扁,忍着怒气不甘不愿的说:“知道了。”

    安尔弥神采飞扬的上挑着丹凤眼,眸光流转的从后视镜里睨她一眼:“好女孩!”

    顾小九脸色依然不动声色,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

    下车后她紧紧捏着手里的手机,专注的抠啊抠。这是诺基亚新款,样式虽然普通关键是经摔。但此刻她恨不得将手中手机砸了,因为手机卡是从机身侧面插进去的,放进去很方便,可要是拔下来的话就需要借助工具,圆珠笔尖或发卡稍微撬一下就成,可此时她哪里找这些东西去?

    可能是穿着清凉的缘故,路上回头率之高让她很不自在,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上楼。

    家里没人,这也在顾小九意料之中,杨桃此刻正在摆夜市,而安宁玩心很重,此刻可能去哪里玩了。

    卸妆、洗澡、换衣。快速的将这一切都搞定之后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再打车回到顾宅。

    顾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钟,顾小九早已睡了,佣人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才将她叫醒,说二小姐有事叫她过去一趟。

    顾小九揉揉眼睛,感觉枕头就跟吸铁石似的,将她的脑袋吸得紧紧的,抬都抬不起来,可却不敢耽搁,心里一直默念着快起床快起床,大约磨蹭了五分钟,终于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半阖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慢吞吞的移到顾吟的房门前,轻轻叩了两声。

    顾家建筑面积虽大,却不会富丽堂皇的夸张,只是内里物品摆设精致一些罢了。

    顾吟打开门,可能是夜晚的缘故,卸了妆的她棱角微微收拢着不是那么凌厉比白日里稍微真实温和一些。

    顾小九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来:“二姐,你叫我?”

    即使是夜晚,顾吟看上去依然精神很好,她看着顾小九迷糊慵懒的样子微微蹙眉,淡淡道:“进来吧!”

    “哦。”顾小九在门口脱了鞋赤着脚走进去。

    秋老虎还未过去,依然算的上炎热,脚上的肌肤与细腻的木地板接触,十分舒服。

    顾吟房间很大,却也简洁,浅褐色地板,浅褐色大壁橱,浅褐色办公桌,黑色办公椅,一张黑色真皮沙发,硕大的木质床上整齐的铺着玫瑰红的丝绸被子,她身上穿着绯红色泛着光亮的绸缎吊带睡裙,坐在黑色沙发上浅呷着香醇的葡萄酒,神色淡淡的。

    顾吟很有耐性,在她的地盘上就是光这样沉默着都能给你很大的压力,顾小九就一直那么站着,上下两眼皮打架。

    她的时间作息十分规律,早上十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一天十二个小时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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