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蓦然一酸,加快步伐而去。

    推开主卧的门,看到小米糍正坐在床上大哭,荣浅心头酸涩难受,“小米糍。”

    女儿听到叫唤声,飞快从床上下来,一下冲进荣浅的怀里,“妈妈,我以为你又去了很远的地方。”

    荣浅哪里舍得,她蹲下身,亲着女儿的额头,“妈妈在这呢,不哭。”

    “妈妈,你去哪了啊?”

    “妈妈出差了,这不回来了吗?”

    小米糍双手紧紧搂住荣浅,生怕她又跑了,“我最爱最爱妈妈了。”

    荣浅眼里的落寞被一扫而空,“我也最爱最爱小米糍。”

    厉景呈轻咳声,她们似乎把他都给忘了。

    荣浅抱起小米糍来到大床上,几天不见妈妈,女儿越发腻味,一会缠着她画画,一会缠着她讲故事。

    厉景呈则坐在床沿,他视线盯着荣浅,他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赵队将她放出来,她应该第一时间找他,即便手机没电,出门就能拦车,怎么可能迷路?

    小米糍睡着后,荣浅洗了个澡。

    刚打开浴室门,就见厉景呈站在外面。

    他接过毛巾替她擦拭,“别担心,那个被撞的人是收了钱故意的,这件事情,不用过几日就能有结果。”

    荣浅的手扶着厉景呈的腰,“我再也不要进那种地方。”

    厉景呈一把将她抱紧,荣浅下巴贴着他的肩头,脑子里还在想着盛书兰的话。

    冲了个热水澡,似乎整个人舒畅不少,荣浅初听那席话时,完全被打闷掉,这会才有心思细细琢磨。

    “厉景呈。”

    “嗯?”

    “我当初的事,霍少弦没法接受,你说究竟是他太爱我,还是不够爱我?”

    厉景呈一把将她抱起后放到床上,这个问题,厉景呈当然要好好回答,“他不够爱你。”

    “你撒谎。”

    “那你说呢?”

    “以前你跟我说,是因为霍少弦太爱我,且我们之间爱得纯净,他才会忍受不了一点点的脏污。”

    厉景呈反问自己,他真的说过这种话?

    可能是吧。

    但那时候是他自己没有爱上荣浅,当然要用话去膈应她。

    荣浅想问他,他对盛书兰是不是也这样?

    她心里藏不住话,与其憋着痛苦,还不如问个清楚。

    “厉景呈,我问你……”

    男人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问我什么?”

    “你先接电话吧。”

    有些事,偏生就这么巧。

    厉景呈还来不及开口,沈静曼的声音就从那头穿刺而来,“景呈,景呈不好了,书兰她自杀了!”

    “什么?”厉景呈皱起眉头,“人呢?刚送到医院,正在抢救呢!你和浅浅快点过来!”

    “你们知道荣浅回来了,消息倒真快。”

    沈静曼已经急得不行,“别说这些了,快来医院吧。”

    荣浅想到盛书兰在拘留所内哭哭啼啼的样子,她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想不开。

    换上衣物来到医院,厉家的人几乎全部出动了。

    沈静曼坐在厉青云的边上,厉景寻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徘徊。

    一张精美的俊脸上布满阴鸷,他咬紧牙关,眼里留有痛意,看来是他将她逼得太紧了。

    沈静曼在旁哭着,“好好的怎么会吃安眠药?”

    “大姐,还能因为什么事啊,老大不肯娶的原因呗!”

    “你给我闭嘴,”沈静曼一听,将责任都推到自己儿子身上,还不要急疯掉,“积点德吧,平日里就你将书兰当y鬟似地使唤。”

    巩卿白了眼,懒得跟她讲话。

    半晌后,急救室的灯才熄灭。

    幸亏发现得及时,洗过胃后没有大碍。

    一家人站在vip病房内,盛书兰醒转,看到这么多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再看看四周,她眼圈红透,“爸、妈,对不起。”

    沈静曼叹气,“做什么想不开?命可是自己的。”

    巩裕也在旁劝,“就是,书兰,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多看看旁边的人。”

    盛书兰噤声不语,厉青云睨了眼,“让书兰好好休息,别吵。”

    盛书兰觉得胃里难受,抬起视线看到荣浅,她嘴角轻挽,“浅浅,你没事了,真好。”

    厉景呈本来根本就不想来医院,但毕竟人命关天,也就没硬下这个心肠。

    “既然没事,我们先回去。”

    说罢,抓着荣浅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盛书兰上半身要坐起,但全身无力,整个人又倒了回去,“景呈,浅浅,我有话要说。”

    荣浅还真想听听她能说什么,难道会主动告诉厉景呈,她先前和自己说得那些话?

    荣浅自然知道不可能。

    厉景呈眉宇间藏有不耐,头也没回,“我最后说一遍,我不会娶书兰,爸,别逼我跟你翻脸。”

    盛书兰见厉青云又要发火,忙提起力气说道,“爸,您别气,整件事都是我不好,我吃药,也跟景呈无关,是我自己真的不想活了。”

    沈静曼听到这话,肯定会心疼,“书兰,你才多大,怎么可以有这种心思?”

    “妈,你们别安慰我了,二少当年被赶出厉家的原因,我都知道了。”

    厉青云闻言,眸子睁了睁,尔后抬起狠狠瞪向厉景寻。

    男人神色未变,耸了耸肩膀,反而是边上的巩裕吓得出了身冷汗。

    沈静曼借此发挥,“书兰啊,你别想不开,这件事你爸会为你做主的,你别怕。”

    盛书兰目光盯向荣浅的背影,“浅浅,我今天去找你,其实就是跟你告别的。我跟你说,我以后再也不会介入你和景呈,都是我的真心话,还有我的道歉,也是真的。”

    厉景呈听到这些话,不由转过身。

    “你对荣浅道什么歉?”

    “景呈,我们曾经的关系那样好,我跟过你,也是不争的事实,我很高兴,从小爸妈就当我女儿一样看待,我也把我自己当成你的妻子……”

    厉景呈明显觉得自己握住的手在往回抽。

    盛书兰鼻尖一酸,话里有哭腔,“我觉得对不起浅浅,我自己的事,却牵扯到她身上,景呈,你虽然背了黑锅,可心里有气我也知道,我那么了解你,当年,荣浅被你强暴,都是因为我,呜呜呜——”

    周边的人震惊不已。

    厉景呈脸上扬起疑虑,又带着几许嘲讽。

    荣浅更没想到,盛书兰会这样说,如此一来,好像她真不是找她挑拨离间,而仅仅真是觉得特别愧疚才会那样。

    巩裕第一个反应过来,“景呈强……浅浅?什么时候的事?”

    荣浅手掌缩起,想要逃开。

    厉景呈却紧紧捏住她,这些事都过去了,谁都不能翻出来伤害她。

    盛书兰轻声啜泣,“浅浅,我真的很内疚,对不起,对不起。”

    荣浅听到边上的厉景呈发出阵几不可闻的笑声,“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

    “我在帝景的时候听到过那件事,我知道你怒不可遏,所以才找到荣浅,况且,从那晚之后,你确实一次都没有碰过我。”

    “盛书兰,”厉景呈轻开口,语气显得有些无力,“你就是这样和荣浅说得?”

    “我觉得她应该知道真相,而且,那是我的歉意,我如果不表达出来,我会崩溃。”

    厉景呈侧首,荣浅没有看他,男人拽了拽她的手臂,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原来是因为这个。

    厉景呈拉住荣浅的手来到盛书兰床前,“我对荣浅做过的事,是我这辈子犯过最大也最不可饶恕的罪,所以,谁都别怪荣浅的三年离开,是我混蛋禽兽在先。还有,书兰,那件事,跟你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盛书兰眼里露出讶异,“真的吗?”

    厉景呈冷冷撇开抹笑,“你觉得呢?”

    “你是怕我心里难受对吗?”

    “我不碰你,是不想碰你,认下那件事,是因为无关紧要,也因为把你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不想你想不开,现在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就好。”

    盛书兰一动不动躺在那,“那就好,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愧疚死。”

    荣浅目光同她对上,见盛书兰眼里闪现出赤诚,好像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况且,她如果真如她想得那样,大可不必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可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才能让盛书兰这么不懂世故圆滑,她得知真相后第一时间跑到拘留室说那么一通,难道真的是因为心里觉得愧疚?

    沈静曼在旁圆场,“说开了就好,书兰,你也别多想,当年的事都过去了。”

    厉景呈顺势接过话,“妈,既然书兰自己知道了真相,有些话我就问问你,你就算知道她跟老二有过一腿,你到现在为止,还是要我娶她?”

    沈静曼的脸刷得就白了。

    以前大家藏着掖着,巩家两姐妹顶多在背地里说笑,这会被完全捅破,沈静曼这脸怎么挂得住?

    厉青云脸色也不好看。

    “我还是那句话,谁娶了书兰,谁才是厉家今后的当家人,景呈,你是长子,你要不肯,我就要收回厉家给予你的一切。”

    厉景呈冷冷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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