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幽幽的房屋内,门窗紧闭,
    屋内,阴风阵阵,一身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正跪坐在桌前闭眸施法,
    他身前一张宽大的符纸无风自起,幽幽荡荡的浮动在半空中
    只见那枯黄色的符纸在半空中劈哩啪啦的燃烧着,卷夹着渺小却又内敛的火苗,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黑色的符火闪烁下,幽幽的在半空中倒映出一幅又一副模糊的画面。
    画面出现的不外乎是一个一身粉衣的女子,她一会儿奔跑,一会又在等什么人,一会儿又被那男人带着去了什么地方,
    画面的最后,依稀可见两个男人将糖莲子抱入一个草屋内,不停的在低语什么,
    也恰在此刻,最后一角残符也燃烧殆尽,燃尽的黄色符纸,慢慢从半空中飘落在了檀木桌上。
    “呵呵,亏我们在这担心她半天,这丫头看来是交了桃花运啊!”   韶华年坐在桌边摇着桃花扇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道。
    “桃花运?你没看出来她现在有性命之忧么?”   青子矜目色刻薄的冷冷斜了他一眼,天青色衣袖淡淡一拂,起身欲去,却被韶华年一把抓住了衣袖,埋首在那散发着冷香的丝帛间陶醉轻嗅,
    “真香,啧,子矜这是要急着去哪?”
    青子矜神情厌恶的一把扯出衣袖,连看都懒的看他一般,容颜冷淡而孤傲,
    “她此刻性命堪虞,我要去救她”
    “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的神情?子矜,想不到原来你这么清冷的性子也会关心人?你何时也关心关心我?”   韶华年痞里痞气的弯了弯嘴角,吊儿郎当的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暖意融融的笑着。
    “紧张?”   青子矜微微愣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嘴角牵起一抹凉淡笑容,
    “这你倒是误会了,我紧张的不是她,而是我的修为,她是生是死我本并不在乎,只不过麻烦的是若是她死了,我便无法再栖息在她身上吸取灵气,我这五百年的修行便会功亏一篑,那我便成不了仙了”
    “你想救她不是关心她,而是怕自己成不了仙?!”      闻言,韶华年惊讶的挑了下眉,搭着他肩膀的手不由有些松动。
    青子矜这次不再答话,只目不斜视的往门外走,却不想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不行,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你忘了溟鲛说过,昆仑之患没有解决之前谁都不许离开昆仑山么,况且再过二日便是我们约定好的诛虎之日,这个时候不能有变数出现,况且现在这昆仑山中杀机暗浮,处处都是陷阱,我可不想给你们陪葬!”
    舞花娘伸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目光潋滟的闪烁着刺目光芒。
    “你有何本事挡我?”
    “我虽没本事拦你,自然有别的人拦着你”         舞花娘娇艳潋滟的目光别有深意的朝着某个角落看去,妖娆的红唇仿佛红色曼陀罗,带着致命的诱惑与毒性。“你说是不是,大巫师……?那件东西明明就唾手可得了,你也不想就这么又贸贸然的失去吧?”
    “没有什么东西能拦住我,包括任何人”
    “子矜,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谁都不许走!”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筮坞戌突而重重一拳砸在了桌上,那摆放着法器之物的桌竟应声而碎,木屑飞扬,,哗啦哗啦的一阵刺耳响声,他虽然没有完全转过身,但是众人也看的出那张清诡冷硬面容上的一片滔天怒意。
    屋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筮坞戌,他虽然不言不语,但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却让没一个人都不敢再造次,再喧哗吵闹,只一个个憋着话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唯有坐在阴影里的胡不归阴沉沉的低笑一声,将擦净的葫芦重新挂在腰上,继续不言不语。
    月莹儿怯生生的望了众人一眼,踟蹰了一下,温柔的解围着小声道   :“筮大哥,你别生气,他们只是太关心糖姑娘才会争执…………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筮坞戌眉头紧皱了一下,拳头在手心中渐渐握紧,藏紫色的眸子在乌暗的发丝间流动着清诡波光,舞花娘说的没错,只要他们二日之后诛杀虎妖成功,解除昆仑之患,他便可以带着睚眦剑离开昆仑山,但是糖莲子的性命……亦很重要,,
    他藏青色的身影又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方站起身来走到青子矜身边,淡淡开口道,
    “你当真可以将她救好?”
    青子矜扬起下巴一笑,笑容依旧透着讥诮的刻薄和不可一世的冷傲,
    “我若没本事的话,从她出生到现在怕是早已经死了三百七十二次了”
    “那你们便即刻动身吧”
    “我们?”
    “自然还有我,子矜,你身子刚好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上路”
    “我不需要”      青子矜烦躁的一把推开黏在自己身上蹭啊蹭的俊美男子,大踏步的朝门外走
    “呵呵,需要,你很快就会需要的”         韶华年弯着桃花眸子颇为感激的朝着筮坞戌抛了个媚眼,转头长腿一迈,屁颠屁颠的朝着那天青色的身影追了去。
    舞花娘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才拧眉道,“你们原本是要布七行阵来对付那只妖虎,如今你就这么让韶华年走了,如何跟溟鲛交代?!”
    “我自有办法,不需你操心”         筮坞戌闭了闭眸子,神情又恢复了疏冷戒备。
    一如往日。
    见状,舞花娘知道多说无益,冷笑一声,衣袖一甩,也走了出去。
    月莹儿见屋子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又偷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也悄悄的走出了屋子
    且说她刚回到屋子,腰肢便被一个陌生的臂膀用力搂住,她心中一惊,脱口欲叫,娇软的唇却顷刻间被一只大掌紧紧捂住,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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