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下杀戳声一片,漆黑的夜幕之下,一人身着白色的轻裘,腾空跃起对着马车轻轻的跃来,手一伸揽了车中的云染上自己的马背。

    身侧有黑衣人闪身而来,燕祁华袖一甩,劲气如层层的波纹荡了出去,轰的一声响,直接的掀飞了那袭击过来的黑衣人,身遭的京师大营南五营骁骑兵,如下山的猛虎似的直扑那些黑衣人,虽然这些黑衣人武功不错,但是骁骑兵的人数很多,如潮水一般的峰涌而来,那些黑衣人节节败退,一路往后退去。

    燕祁抱着云染一路打马冲出了黑衣人的拦截,奉国将军蓝大将军领着骁骑兵一路紧紧的追随他们身后,骁骑兵一边砍杀身边围上来的黑衣人,一边往前冲去,最后那些拦截的黑衣人被杀了一多半,剩下的人脸色难看的望着那飞驰而去的兵将,有人迅速的闪身离开,前去禀报,这里失利了。

    云染窝在燕祁的怀里,轻快的说道:“没想到定王楚逸霖终于忍不住了,今晚的戏码不出意外就是他逼宫的戏码,宫中有人给皇上下了药,外面命人拦截了进宫的人,只等里面皇帝一出问题,外面立刻杀进去,这样可轻易杀掉皇帝,夺了皇帝的宝座。”

    暗夜之中,燕祁瞳眸一片嗜沉,寒凛凛的开口:“本郡王绝对不会让他逼宫成功的。”

    定王楚逸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让他逼宫成功,等他上位,他一样会祸害他们,定王这个人比皇帝还要狠,若是他上位,只怕燕云两大王府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此人成功上位。

    不过倒可以让他们兄弟两个继续斗下去。

    燕祁的唇角慢慢的勾出凉薄冷酷无情的笑意,伸手紧抱着怀里的云染,像呵护着宝贝一般,打马一路直奔皇宫而来。

    浩浩荡荡的一众人路上又遇到了一波拦截的黑衣人,不过这些人没有抵挡得住骁骑兵,被杀退了下去,等到众人赶到外宫门的时候,宫门口,赵丞相坐着轿子急急忙忙的出宫来了,两帮人一照面,赵丞相直接从轿子里滚下来,冲着云染哀叫起来:“郡王妃,你快点去吧,皇上,皇上他越来越不好了,他的头对着墙壁使劲的撞,这样下去,只怕皇上他,他会没命,而且御医院的御医已被皇上下令杀了一半,若是你再不去,只怕御医院的所有人都得死啊。”

    燕祁揽着云染的腰,抱拳和赵丞相打了一声招呼,驱马直奔皇宫而去。

    奉国将军紧随其后骑马而进,至于京师大营的人便守在外宫门前。

    赵丞相赶紧的上轿子跟着他们一路进宫。

    一众人直奔皇帝的宫殿,此时大殿内站了不少的人,都是朝中的老臣,这些人是皇后娘娘第一时间派人接进宫中来的,那时候外面还没有拦截的兵将,不过后面别的人都没有进得来,所以这宫中除了一些老臣外,还有皇上的一些后妃。

    此时皇帝手抱着脑袋,满脸血一样的红,正不停的在大殿上滚动着,他痛苦的声音响起来:“啊,啊。”

    他的脑门上满是血,脸上斑斑血痕,这是因为头太疼痛了,所以他拼命的揪自己的头发,拨拉自己的脸,指甲划伤了脸,所以满脸的血痕,此刻的他十分的恐怖,而大殿下首剩下的御医脸色一片惨白,个个抖簌如寒夜中的秋叶,不但这些御医,就是大殿上的朝臣,也都脸色黑沉难看,宫中的后妃个个害怕的轻颤。

    皇后拉着昭阳公主不时的望着大殿门前,先前派赵丞相去找云染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后。

    殿内皇后不停的踱步,一遍遍的催着太监:“快去看看,郡王妃怎么还没有来?”

    小太监又奔出去,不过这一次很快进来,激动的叫起来:“燕郡王和郡王妃进宫来了。”

    大殿内,皇后娘娘松了一口气。

    昭阳小公主看到自己父皇痛苦的样子,心痛极了,虽然上次父皇伤了她的心,可是看到父皇这样难过,她还是心疼,所以当云染从外面一走进来,昭阳便急奔了过去,一把拉着云染的手叫起来:“长平,你救救父皇吧,你救救他吧。”

    云染伸手摸了摸昭阳的小脑袋,温声说道:“好。”

    大殿内,皇后迎了上去,伸手拉着云染的手:“云染,你可进宫来了,快帮皇上查查看,他究竟怎么回事,头为什么会这样疼,而且你看皇上的头发,眼睛,怎么全是一片血红?”

    皇后惊吓的说道,云染抬首望向大殿中间抱着脑袋打滚的皇帝,因为太痛苦,他不时的抱着脑袋往石阶上撞去,似乎唯有这样头才好受一些,不过他使劲的撞头并没有让头疼好一些。反而是更加的疼痛,他嗷嗷叫的指着不远处的御医,再次撕心裂肺的大叫:“你们这些庸医,没用的东西,朕养着你们这一帮人,关键的时候你们总是帮不上忙,这样朕还要你们做什么,来人啊,把他们拉下去砍了,所有人都砍了。”

    大殿上,仅剩的五六个御医吓得脸如死灰,扑通扑通的磕头大叫:“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皇后忍不住望向皇上:“皇上,饶了他们吧,燕郡王妃进宫来了,皇上还是忍着些痛,让她查一下吧。”

    楚逸祺的抬眸望过来,一双血一样的眸子浑浊深沉,十分的骇人,头发也是血红色的,脸上满是抓痕,头上有血往下流,这样子的他实在是骇人,云染看到他这样,想起自己和楚逸祺的种种,忽然觉得很解恨,活该,就该让他这样痛苦的受着,直到死,若不是外面有个虎视眈眈盯着皇位的定王,她绝对不会出手救这人的。

    云染身侧的昭阳紧拉着她的手哀求着:“长平,你救救父皇吧,他太可怜了。”

    云染望了望皇后,望了望昭阳,最后望了望满殿的朝臣,还有那五六个可怜的御医,最后沉声开口:“好,皇上忍着些疼,本宫替你查一下。”

    云染走过去,一路往皇帝楚逸祺那边走去,皇后和昭阳忍不住紧张,皇上疼痛的时候,谁靠近他的身边都倒霉,先前有几个太监想扶住他,被他给抓住,狠狠的咬上,最后竟然咬死了。

    云染并不惧怕,不远处的燕祁则一直注意着皇帝的动静,若是他胆敢对染儿不轨,他不介意一巴掌拍飞他,皇帝又怎么样,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大殿台阶前,一直滚在地上的皇帝,死死的咬着唇,有血溢出来,滚到他明黄的衣袍之上,他仿若未知。

    云染刚走过去,他陡的伸出手抓住云染的手,凶残的开口:“云染,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很开心,朕这样是不是合了你的心意。”

    大殿内,个个望着他们,谁也不敢说话。

    云染并不惧怕这样的皇帝,似笑非笑的接口:“皇上既然知道何必问?”

    “你?”楚逸祺咬牙,死命的瞪着云染,看着这个女人,从前的种种从脑海中闪过,他心中戾气陡升,血色瞳眸更加的红艳,好似真的变成了一双妖魔的眼睛,看得殿内所有人恐慌害怕。

    皇后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开口:“皇上,请让郡王妃替你查一下。”

    昭阳公主飞快的叫起来:“父皇,你快让长平替你检查一下。”

    楚逸祺紧拽着云染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忽然他的头痛再次的袭卷了他,他痛苦的抱住脑袋,如一只负伤的野兽和般的叫了起来:“我的头好疼。”

    云染蹲下身子望着他,看他此刻痛苦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畅快,不过不能让这家伙死了。

    这家伙现在头疼得如此的厉害,搞不好能一怒自杀,若是他死了,定王可就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了,这朝廷上下没人支持逍遥王上位,大家肯定都支持定王,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云染想着立刻伸出手取了银针出来,她伸手拽住皇帝的身子,可是皇帝因为疼痛,不停的翻滚着,根本让她下不了手,云染阴沉的冷喝:“你若不想疼,就别动,咬牙忍着,要不然你就一直这样痛吧。”

    楚逸祺虽然疼痛难忍,但意识还是清明的,一听到云染的话,立刻紧咬着下唇,承受着头脑里好像鼓捶一般的疼痛,云染手中的银针一闪,几枚银针迅速的直刺向皇帝的脑袋,皇帝曾做过开颅手术,这是她做的手术,她知道如何下针可以暂时的止痛。

    果然她的银针扎下去后,皇帝的疼痛好多了,他喘息着,满脸汗水如雨一般,周身更是湿漉漉的,不过头疼却好多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歪靠在台阶下面。

    大殿内,众人看着皇帝的脸色,心里的一口气松了下来,皇上不会有事吧。

    云染伸手拉了楚逸祺的手臂过来,开始替他号脉,很快脸色有些古怪,楚逸祺挣扎着望向云染,这一刻的他又恢复了些许帝皇威仪,望着云染,轻按着自己的脑袋,沉声开口:“朕的头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疼?”

    “回皇上的话,有人给皇上下了毒,但是因为本宫先前替皇上做过开颅手术,这手术中用了一种灯沁草的药材,所以这药材救了皇上一命,只是这灯沁草和对方所下的毒药都是大燥之物,皇上因为做过开颅手术,所以最忌燥热大辣之物,所以这毒药仿佛被点燃了的火药一般,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的痛苦难受,本宫虽然用银针封了皇上的穴位,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楚逸祺听了云染的话,脸色别提多阴鸷难看了,尤其是听到云染说他现在头不太疼,根本不是好了,而是暂时的不疼了,事后还会疼,一想到这个,他便疯狂的想杀人。

    楚逸祺大叫:“燕祁。”

    燕祁飞快的闪身出列,恭敬的垂首:“皇上,微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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