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和宁妈妈应了一声,几个人退了出去。

    房里,云染端着托盘,笑望着床上的女人,唇角是讥讽的笑:“母妃,你这是害怕我毒死你吗?”

    燕王妃冷讽:“你敢吗?毒死婆婆,这京都一人一口水就能淹死你。”

    “如果我毒了,又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查不出所以来,你说会不会没人说我了。”

    云染端着托盘走到一边,把汤药端了过来,坐在燕王妃的床边,燕王妃阴鸷的瞪着她,这个女人不会这么蠢的。

    云染噗哧一声笑起来:“我的婆母大人,你不会真相信了吧,我还没想毒死你呢,所以你别害怕啊。”

    “来,张嘴,你不吃药怎么退热呢。”

    云染端着汤药坐在燕王妃的床边,示意她张嘴,她要喂药了。

    燕王妃气得头顶冒烟,她本来叫了这女人过来,是想折磨她,算计她的,为什么现在屈居下风的反而变成她了,她好像一个被人戏耍的猴子了。

    “云染,你别得意,也别狂妄,你以为你会一直这样高高在上吗?”

    云染懒得理会她了,直接的命令:“张嘴吧,不张嘴我就端出去倒了,你热退不掉,若是痴了傻了,可不干我的事情。”

    燕王妃胸中一口气阻在心里,这恶毒的女人,大概是天下最恶毒的媳妇,竟然这样对待她。

    不过她确实发烧了,若不退热,儿子谁来问,燕王妃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张开嘴喝药,云染倒也没有在喂药这地方为难她,因为她还指望从这个女人嘴里掏出燕祁的身世呢,看看燕祁究竟是谁生的,为什么燕王爷一直不肯说。

    一碗汤药喂完了,云染拿了碗放到桌子一边,径直走到房间一边的软榻上去睡觉,不过她只是做做样子,这个女人今晚唤她来侍疾,肯定是想折腾她,算计她,不会让她安生睡觉的。

    果然云染刚躺下,便听到床上萧以柔开口:“我腿疼,你给我敲敲。”

    云染没吭声,起身走过去替萧以柔敲腿,只不过敲了几下便听到这女人的声音响起来:“你没吃饭吗?一点力气也没有。”

    云染手下加大了力道,便听到萧以柔的声音陡的加大:“啊。”

    她的大叫声一起,外面宁妈妈和大丫鬟元霜受了惊,赶紧的冲进来:“王妃,怎么了?”

    燕王妃挑高眉生气的说道:“我让她给我敲敲,我腿疼,她竟然下了死力气的敲。”

    宁妈妈和元霜看了一眼云染,知道自个的王妃是故意整这个儿媳妇的,逐不吭声。

    云染依旧没吭声,望着元霜和宁妈妈开口:“要不你们过来替王妃敲敲。”

    燕王妃立刻说话了:“你是过来侍疾的,你让她们做,你干什么?”

    “我敲轻了你说我没吃饭,我敲重了,你说下了死力气,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云染沉声开口,燕王妃翻身掉过来,喘着粗气瞪着她:“有你这样做媳妇的吗?先前你还当着王爷的面说依着本宫一些,你就是这样依的吗?”

    云染扯了扯嘴角,望向宁妈妈和大丫鬟元霜:“你们出去吧,别总往房间里跑,影响母妃的休息,若是再进来,就由你们来侍奉母妃吧。”

    大丫鬟元霜和宁妈妈两个人望向床上的燕王妃,见王妃没说话,两个人退了出去。

    云染又走过去给燕王妃敲起来,这下不轻不重的敲着,一边敲着一边问道:“母妃,这下你可觉得舒适。”

    “还不错,你敲着,我躺会儿。”

    云染低首望着闭上眼睛的燕王妃,微微的凝眉,这女人今晚究竟想搞什么名堂,难道就为了让她过来折腾她吗?她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单纯,她现在心里应该很恨她才对,很恨她就应该想杀她。

    云染心中念头一落,不由得心惊,想杀她,会这样吗?这女人想杀了她,然后再杀燕祁,现在她是动了杀机了。

    一想到这个,云染的瞳眸幽暗凌寒,若说之前,她只想收拾这女人,现在却恼火的想掐死她,不过在整死这女人之前,还是先问问她关于燕祁身世的事情,如此一想,云染的唇角轻笑出声,一只手依旧敲着,另外一只手却动了一下自己的手镯。

    空气中立时漂浮起一抹无声无味的气流,这是一种可以使人产生迷幻感觉的迷幻药。

    一会儿的功夫后,房里的燕王妃陷入了迷幻的状态,云染为了怕惊动外面的两个人,所以悄然的走到门前,给外面睡觉的两个人下了安神香,这样就没人听到她问的话了。

    待到确定外面两个人睡了,云染转身往房间走去,她的脚步声惊动了床上睡着的人,这人忽地睁大眼睛望了过来,定定的歪着脸望着云染,此时的她因为中了迷幻药,所以神智是不全的,她一看到走过来的云染,忽地眼泪流了下来:“姐姐,是你吗?姐姐,你来看柔儿了,柔儿好想你。”

    云染错愕,没想到萧以柔竟然还有一个姐姐,而且看她的样子应该和她姐姐的感情挺深的。

    何不借她姐姐的口来问问她,燕祁的事情。

    “柔儿,燕祁是谁的孩子。”

    云染话一落,萧以柔歪着头满脸的困惑不解,摇了摇头,盯着云染,似乎想看清楚云染,云染不禁担心,难道迷幻药对这个女人没有用,没想到她念头刚落地,便听到萧以柔满脸不解的开口:“姐姐,你怎么糊涂了,燕祁是你的孩子啊。”

    云染整个人怔住,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燕祁,果然不是萧以柔的孩子,他竟然是萧以柔姐姐的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染想着又开口:“喔,我忘了,柔儿,我把燕祁交给你照顾,你对他好吗?”

    “姐姐,我对他挺好的,祁儿很漂亮很乖,我很喜欢他,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萧以柔温柔的笑起来,这一刻的她充满了温柔善良,眸中是柔柔的光辉,这样的她使得云染明白,萧以柔最初对燕祁是挺好的,当他是自个的儿子一般的照顾着,事情便发生在燕宸死的事情上,当年燕宸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染脸色陡的变了,肃冷而阴沉,狠狠的盯着萧以柔:“你胡说,你对祁儿不好,你不但对他不理不睬,你还处处算计着他,现在更动了杀心想杀他,萧以柔你还是我的妹妹吗,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枉负了姐姐的重托了。”

    云染的话一落,萧以柔似乎受到了刺激,她眼神陡的充血,瞳眸满是狰狞,她指着云染大叫:“萧以沁,我是被逼的,我是被王爷逼的,他爱你,他从头到尾只爱你一个人,我不嫉妒不恨,因为我嫁他的时候,知道他爱你,他是因为答应了你才娶我的,可是燕祁是他的儿子,宸儿也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残忍的对宸儿。”

    “没错,燕祁从小生下来便有羸弱之症,王爷找了一名老神医替他检查,老神医说要想治好这个羸弱之症,必须服用雪沉香这种百年难得的药材,王爷立刻派人四下寻找这种药材。”

    萧以柔眼里有眼泪落下来:“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雪沉香,可是宸儿他得了一种叫狼红疮的病,需要用到雪沉香,我求王爷,把雪沉香给宸儿,要不然宸儿会死的,他会死的,燕祁只是羸弱之症,他不会死,他最多就是体弱多病罢了,我求王爷,余生我愿意尽我的全力疼爱燕祁,只求他救宸儿一命,可是他毫不犹豫的把雪沉香给了燕祁,而我的儿子宸儿却死了。”

    说到最后,萧以柔大叫起来:“凭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恨,难道就因为他爱姐姐,就这样对待我的孩子吗?宸儿也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这样残忍。”

    萧以柔疯狂的大叫之后,整个人像个刺猥似的尖叫起来:“我不争不抢,到头来还害了宸儿,燕祁凭什么得到他所有的爱,王府里什么好的都是他的,世子之位,最好的院落,王爷的宠爱,他只是一个野种,他只是姐姐生下的野种,我的宸儿和臻儿才是嫡出的,他只是个没名没份的野种。”

    云染听到萧以柔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勃然大怒,怒发冲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这样骂燕祁,云染冲了过去,抬手便扇了萧以柔一耳光:“你有什么资格骂他是野种,你生的才是贱种,生了两个贱种。”

    萧以柔此时依旧迷幻,指着云染,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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