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灵要去后面的寺庙里求平安符,傅非宁跟着她一路过去,路过小道时候霍冬灵扭头过来瞪他,“你再跟着我,我就喊非礼。”

    “站的这么远,你喊了也不会有人信啊。”傅非宁摊手,“既然要求平安符,你也替我求一个吧,我过几天跟你大哥出关巡逻,你求一个我放身上。”

    “傅非宁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霍冬灵气跺了脚,“你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和你讲道理啊。”

    “讲什么道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话音刚落,迎面就是一只篮子朝着他飞了过来,傅非宁赶紧往旁边一闪,身后的小厮遭了秧,篮子扔的准,直接蒙在了他的脸上,里面的香烛统统倒了出来。

    霍冬灵气呼呼的上台阶了,这次傅非宁没有再跟,小厮无辜受灾,看着自家少爷,“您这样霍小姐只会更讨厌您的。”这明明是结仇啊,出门的时候少爷才刚刚说过娶一个霍小姐这样少夫人回去也不错。

    “我没说让她喜欢我啊。”傅非宁一脸‘你不懂’的高深莫测神情,“越是讨厌我,她就越记得我。”越是记得,哪天忽然就变成喜欢了。

    “......”小厮默默的把一枝香从领口那里拉出来扔掉,少爷出门的时候一定是撞到门框,神志不清了才这么说...

    自此之后,傅非宁真的以难以预计的次数出现在霍冬灵附近,每次都气的霍冬灵直跳脚,他保持了距离,进退有尺度,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就算是霍冬灵气的手上有什么就扔什么,他都能接下来说一句,“多谢霍姑娘赠的礼物,在下很喜欢。”

    此等无耻之人,这天下找不出第二个了,可偏偏让她给遇上了,就算是呆在家里不出门,傅非宁还会跟着霍靖祁回霍家来,有时候以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里为由来蹭饭,有时候有事商议,总之,没有他想不出来的计谋。

    等到十一月初时,傅非宁在这儿的事告一段落,总督大人吩咐他的事也已经办完了,傅非宁准备回封地去,青聆这边开始下雪了。

    下雪意味着和狼族的关系又要紧张起来,傅非宁一封书信送回封地,他决定不回去了,要留在这里帮霍靖祁的忙。

    此时柳青芜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孕,青岭开始下雪,霍靖祁不再让她出门,就是出院子都要几个人看着侍奉,这天漯城那儿霍家大房送来的信到了府中。

    十 月时堂弟妹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是大堂弟霍靖河的第一个孩子,成亲五年终于有了长子,这也算是霍家第一个嫡长孙了,霍家大房那边是等孩子生下后才派人往漠地 这边送信报喜,跟随而来的还有霍家夫人的信,霍冬楹四月出嫁,八月时传了喜讯,霍靖霖的亲事定下了,定的是汝阳王府的嫡小姐,霍夫人想让他们早点成亲,婚 期就定在了来年的十月。

    最后是霍老爷给霍靖祁写的信,开春等漠地这边雪化了,他会派人来把霍冬灵接回去,她若不想回,绑都要绑回去,父母之命,这般催促她都不肯回去,他就只能另想他发,过了年就十九了,女儿家的年纪哪里经得起这般拖沓...

    ☆、第90章 .我就是想娶你啊

    柳青芜看了霍靖祁交给她的信,神情微凝,“若是冬灵不肯走,即便是派人过来绑回去也无用。”

    “父亲还能求康安大长公主进宫面圣。”若是皇上下了口谕,霍冬灵就不得不回了,其中是连着霍家一块儿搭上要给霍冬灵压力。

    “霍家的事康安大长公主怎么还能插手。”柳青芜说完这句后自己也舒然了,怎么会不插手呢,当初霍夫人要阻止她来漠地,不也请了康安大长公主来,只不过当时相公提前带她进宫过,这一回父亲要女儿回家去,要替年纪已经不能再拖的她定下亲事,合情合理。

    “除非。”柳青芜抬头看霍靖祁,“除非她已经定下亲事了。”

    “父亲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让冬灵回去,其实冬灵也不该在留在这里了。”霍靖祁叹了一声,留在漠地难道要把妹妹熬成一个老姑娘么,“牧协领的事,她固执,别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那倒未必。”柳青芜笑着放下信,往后靠了靠身子,月份大了端坐久了也累人,“傅少爷在的这些日子里,冬灵开心了不少,她在我面前提起牧大人的次数越来越少,我耳边的,都是她咒骂傅少爷的话。”

    傅非宁在青岭的这几个月中,霍冬灵没少骂他,见一次气一次,到了柳青芜这边,她说起来时就时常咒骂他,虽然咒骂的都不凶狠,但她确实是极少提起牧邵越了,都是让傅非宁给气的。

    “那小子。”霍靖祁也笑了,“他不着调的性子,还几番招惹冬灵,若不是他心性未定,我倒是觉得他与冬灵也能相处。”

    “前 段日子我托严夫人帮忙,打听了一下封地那边的事。”严大人任职守巡道员要在漠地各处走动,封地虽不在漠地,但是人多力量大,打听王府少爷还是不难的,“外 头传的他调戏丫鬟,逗弄小姑娘都是言过其实的事,有趣的是,似乎有人不遗余力的在抹黑傅少爷,封地那边有待字闺中姑娘的人家,提起他都是绝不会把女儿嫁给 这样的登徒子的说法。”

    连王府的名头都不要了,就是不能把自己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去祸害,那傅非宁的名声该有多差。

    “有时候流言都是夸大其词,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为人其实算正直。”说话不着调,真做实事了,他还是会沉下心来去办,真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总督大人怎么会放心让他过来交代事情呢。

    “所以且看看吧,他留在这儿也不是无缘无故,眼看大雪就要封山,他若再不走,肯定是要留在这儿过年了。”柳青芜眉头一皱,霍靖祁看向她,“怎么了。”

    “孩子顽皮。”柳青芜拉起他的手放在左侧的腹上,那儿明显的能感受到腹中孩子的胎动,霍靖祁的手心被轻轻顶了一下,柳青芜慢慢的把他的手挪到下面点触碰,他的手心又被顶了一下,那种微妙的感觉直冲他心底,柳青芜腹中的孩子和他之间有的那牵绊,让霍靖祁有些激动。

    “四五月的时候还不爱动,如今可好动了,这儿是手,这儿是脚。”柳青芜放着声音缓缓道,腹中的孩子顽皮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歇下来,柳青芜转头看窗外皑皑的白雪,“此时的漯城,还有人出去秋游的。”

    “冬季在这儿格外的长。”霍靖祁拉起她的手,“狼族若是能安稳,我们也能回去了。”

    “这儿也挺好的。”柳青芜笑道,“我听底下请的妈妈说,盖过霜冻的菜尤其的脆甜,大雪覆盖是天然的冰窖,不必等到过年,家中若是宰了牛羊,也不用忙着腌渍肉来保存,只要装上一缸子的雪,用油纸包了肉藏在雪中,好久都不会坏。”

    “再下些日子的雪就要封山,这几天可能夜里都补回来了,军营里忙着运送粮草,总督府那边派来的人已经到了第二批。”

    “家中冬灵也在,不要紧。”柳青芜也知道这时候基本是一年当中最紧张的时刻,士兵就算是呆的再久,御寒都没有生活在关外,一年中有半年时间都是冬日的狼族人来的好,每年漠地开始下雪,狼族就要蠢蠢欲动。

    霍靖祁抱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知为何,当初决定去提亲时,我心中笃定着你会跟着我来漠地。”霍靖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笃定,他就是觉得她会跟着他来漠地,不会嫌弃这儿的天寒地冻,也不会嫌弃这儿和漯城相差遥远的生活条件。

    “我也笃定你一定会带我来漠地,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漯城的。”柳青芜在他怀里轻轻说着,他低下头去,两个人相识而笑。

    柳青芜就是那样的女子,不论怎么样的环境里,她总是能报以好的心态去看待,也许是这么多年的环境所致,霍靖祁觉得自己捡到的是宝,她常给予他惊喜,与其说他给了她莫大的安定和心境,不如说她在他身边,让他觉得无比的安心。

    “我还记得当年第一次看到你,你在思祺的怀里,看到我时还给我吃了果子,乖巧的在思祺怀里,小手趴着桌子,睁大眼睛听我们说话。”那肉肉的小手把盘子往自己这边挪的时候,小模样可爱极了。

    “你还记得呢。”柳青芜笑了,霍靖祁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当然记得了。”

    目光对触着,霍靖祁的视线慢慢流连到了她的唇边,低下头去。

    柳青芜微闭上眼,他的热气都已经呼在自己脸颊上了,忽然门口那儿传来了轻咳声,桑妈妈端着一碗柳青芜此时应该喝的鸡汤,一脸严肃的站在那儿。

    夫妻二人,“......”

    柳青芜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红着脸坐在那儿,霍靖祁一张老脸也觉得不好意思,偏偏桑妈妈还一脸正色的走进来,把鸡汤放在桌子上,对着霍靖祁十分严谨的教导,“姑爷,您得注意些小姐腹中的孩子,小姐是头胎,凡事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就是亲一下,万一过火了可怎么办。

    霍靖祁下了坐榻一脸冷静,“我去休息。”...

    十一月中时霍靖祁连续好几天留在了军中,柳青芜是听霍冬灵说起,这雪势,大雪很快就会封道封山,到那时候,青岭等于是有长达两个月多的时间要去外面断了联系。

    出了屋子院子里的雪上午扫过后不过一个时辰就又积累了厚厚一层,柳青芜好几天没出门,如今也只能在屋子中走动,桑妈妈她们走廊也不让她去,怕雪飘进走廊结冰容易滑倒。

    这边外院内,霍冬灵迎着大雪出去清点霍靖祁早先派人去青岭外买来的年货,有些在九月时已经定好了,十月派人去漠地外采买,一车一车的东西运回来都已经十一月了,雪一下走的更慢,临了大雪封山前几日才到青岭。

    其中有不少是给柳青芜买的补品,临盆的日子也许恰逢融雪,青岭最冷的日子,在这之前之后去置办都来不及。

    霍 冬灵顶着穿着披风让管事把东西抬进前厅,才出去一下身上就积累了厚厚一层雪,站在屋檐下掸落,那边大门口又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傅非宁,他带人抬了几个 箱子的东西过来,霍冬灵看到他,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大雪都快封山了你还不回封地去,赖在这儿不走了啊。”

    “是啊,父王和舅舅都派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我过年要叨唠你们了,这些都是感谢你们收留我的谢礼。”傅非宁走到屋檐下,几个人把箱子抬进屋子,霍冬灵瞪着他,“你真不要脸,谁要收留你了,趁着大雪没封山你就赶紧回去,别在这儿呆了。”

    “那不行,你还没答应我呢。”傅非宁笑眯眯的看着她,霍冬灵看雪势笑了,带上披风的帽子走入雪中去看前院左侧小屋中放着的烟火,傅非宁赶紧跟了上去,“喂。”

    “你别跟着我,我答应你什么。”霍冬灵被他缠着烦了,在前面停住脚,弯下腰抓起旁边走廊里扶手上的积雪往他身上扔,傅非宁没来得及躲开,被扔了一脸,眉宇上挂了雪白,又冻的发抖,样子有趣极了,霍冬灵看着噗笑了一声,随即又瞪了他一眼,“别跟着我!”

    “我听说你明年要回漯城了,不回去的话你爹派人都要把你绑回去。”傅非宁打了个喷嚏追着她道,霍冬灵顿住脚步,笑意没了,就剩下怒意,“关你什么事!”

    “你 年纪也不小了,你爹让你回去肯定是要你成亲啊,说不定都给你找好人家了。”傅非宁转悠到她面前,霍冬灵低着头,披风帽子盖住了她的眉眼,她忽然抬起头朝着 傅非宁吼道,“我都说了不管你的事,你这人还不害臊,怎么老是缠着我,我回不回漯城关你什么事,傅非宁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不害臊啊,我一直都这么不要脸。”要脸能这么缠着你么,傅非宁一脸‘你现在知道真相也不晚’的神情。

    霍冬灵看着他,一脸的怒意,仿佛是要瞪穿了他似的,傅非宁下意识准备要挡她的攻击,霍冬灵就这么瞪着他,咬嘴恨恨的的看着,傅非宁正欲开口,霍冬灵忽然蹲了下来,顿在了雪地里,大哭了起来,“傅非宁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净欺负人,你净欺负人。”

    傅非宁还等着她打他,等来的却是这反应,霍冬灵蹲在那儿哭,他失措了,左右看了看,然后陪着她蹲了下来,轻轻的拉了拉盖在她头上的帽子,“你...你别哭啊。”

    霍 冬灵使劲一甩,不让他拉自己的帽子,“你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怎么老是缠着我,老是气我,你是不是成心的,你为什么欺负我。”霍冬灵哭的伤心,每次见到他 都没好话,每次他都气自己,还拿她最不乐意的事情来说,她心里担心的要死,不想回漯城去,他却玩笑的说出口,“你真是太过分了,总是欺负人。”

    “我没有欺负你啊。”傅非宁忙解释,又拉了拉她的帽子,看到她眼泪都掉到雪上,融出个坑了,傅非宁更慌了,“我...我不是欺负你啊,我真没有要欺负你,每次都是你欺负我的啊,你看我手上的伤都没好,还是你掐的。”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总是说那样的话,你不气我的话我会这么做么,你,你就是个登徒子。”霍冬雪伸手抓起地上的雪往他身上扔,“你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非宁一面闪着一面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娶你啊。”

    霍冬灵抓着雪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她被傅非宁的这句话给弄愣了,睁着眼睛看着他。

    “我是说真的啊,我没有要欺负你。”傅非宁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雪都掸下来,一脸真诚的看着她,就算是起初只觉得她好玩想逗逗她,几个月相处下来,傅非宁的想法早就变了。

    这个时不时被他气的跳脚的姑娘在他心底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记,他就是用这样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式让她记住自己,即便是讨厌吧,那也是先记住了。

    “骗子!你还说你不是登徒子!”下一秒,一大把的雪直接摔在了他的脸上,霍冬灵气呼呼的站起来,看着他还蹲在那儿,不解气,伸手推了他一把,直接把傅非宁给推倒在了雪地里,踹了两脚雪,转头跑回了内院,谁也没发现她冻的通红的脸颊上有着一抹不同寻常的绯然。

    傅非宁好不容易从雪地里爬起来,狼狈至极,小厮赶紧跑过来把他扶起来,雪都跑到衣领里去了,冷的他直打颤。

    这不合乎常理啊,怎么一下又变成这样了,他没骗人啊,他是真的想娶她,怎么就骗人了。

    “少爷,咱们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吧,可别受寒了。”小厮给他打了伞,傅非宁吸了吸鼻子,脑海里算着到底哪一个步骤出错了,出了霍家回到军营里,换过了一身衣服还是觉得冷。

    傍晚时霍府这边霍冬灵得到了消息,说是军营里的傅大人得了风寒,发热生病了。

    霍冬灵想起自己往他身上扔了这么多的雪,又把他推到在雪地里,恨恨的捏着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的骂道,“活该,登徒子,谁让他这么和我说话的,骗子,活该你发热生病。”

    一 旁的云巧听她这么咒着傅少爷,出声提醒,“小姐,大少爷也在军营里呢,好几天没回来了,少夫人不便出门,她说要麻烦小姐去一趟军营,替大少爷送些东西,少 夫人还说,傅少爷好歹是大少爷的客人,小姐若是可以的话,顺道送些药过去给傅少爷,也算是霍家对他的关心。”...

    ☆、第91章 .大雪封山战触发

    霍冬灵带着柳青芜准备的东西去了军营,大雪的天马车还不如走路来得快,霍冬灵在距离军营还有几里路时候下了马车,云巧几个拿好东西,往军营里走去。

    从这儿开始已经是三步一守五步一纲,守卫的士兵看到霍冬灵的身份牌后放她们进去,霍冬灵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大哥的帐篷,霍靖祁不在,她把柳青芜准备的衣服放下之后又替大哥收拾了一下,这才出来问外面的士兵,傅非宁的住处在哪里。

    霍冬灵本不想亲自去的,可思来想去,礼数还是得尽到,士兵指给她看落在靠山位置的一排木屋,霍冬灵朝着那边走去,门口的小厮远远看到霍冬灵过来,打开门朝着里面喊道,“少爷,霍小姐来了。”

    原本在屋内喝鸡汤的傅非宁即刻放下了碗,抹了一把嘴,把鸡汤的碗藏到了篮子里,又把篮子放到角落里盖上了一块布,继而飞速转回了被窝,摆出一副高烧不退,病怏怏的模样。

    这一切傅非宁做的快速,小厮在门口愣了半响,回过头去霍冬灵已经走到了台阶下,他忙高喊了一声,“霍小姐!”来提醒屋子里的少爷。

    霍冬灵狐疑看了他一眼,小厮笑着替她拉开了帘子,“昨天傍晚少爷忽然觉得难受,额头发烫原来是发热了,请大夫过来说感染了风寒,如今霍小姐来看少爷,少爷的病一定很快就能好了。”

    霍冬灵走进屋子,觉得味儿有点怪,有中药味,又似有什么香味,看了一下桌子上也就是一碗喝过的药碗,霍冬灵没有多想,让云巧把东西放下,准备不说一句话就走了,但视线过去看到床榻上脸色发烫,神情憔悴的傅非宁,她的脚步顿了顿,终是没有离开。

    “身子骨这么差就不要呆在这里了,赶紧回你的封地去。”霍冬灵没好气的瞪他,傅非宁可怜兮兮的看过来,“冬灵,我生病了。”

    “不准喊我冬灵!”霍冬灵气呼呼的看他,“生病就吃药啊。”

    “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傅非宁更委屈的看着她,他都病了啊,大雪天里生病别提多难受了。

    “谁让你总说那样的话啊。”霍冬灵扭过头去,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要是不那样说话,我也不会这么对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傅非宁十分认真的看着她,霍冬灵气急败坏,“你还提!”说罢转身要离开,傅非宁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跳下床拉住了她的手,只穿了这单薄的衣服,站在那儿不肯让她走。

    霍冬灵羞红了脸,“傅非宁你!你不要脸啊,还不快回去!”

    “那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一下从炕床上下来,傅非宁冷的打了个颤栗,赤脚站在地上,脚板缩在那儿十分的可怜,霍冬灵看他冻的都发抖了,一面烧还没退,这么下去都好不了,忙说道,“你回去躺下,我不走。”

    “说好了别反悔啊。”傅非宁拉着她的手,不太相信的看着她。

    “那你冻死算了!”烫人的手拉着自己,霍冬灵又气又羞,想打他可他现在是个病人,挣扎不脱他的手,霍冬灵跺脚喊道,“回不回去!”

    “我这就回去。”傅非宁松开她的手飞快的钻到被窝中,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神情显得越发的可怜,“冬灵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为什么想娶我。”霍冬灵把手藏到身后,站在那儿看着他,不再生气了,眼底闪着一抹复杂,“你不是知道我有心仪的人。”

    “那你现在还心仪么。”傅非宁终于不抖了,呼了一口气看着她,霍冬灵神情一顿,“这和你无关。”

    “怎 么会和我无关,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想娶你么,那这有天大的关心了。”傅非宁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慢慢说道,“不去论喜欢不喜欢,开春你父亲要派人接你回去,说 不准已经替你选了亲事,父母之命,这是大道理,若是对方不差,纵使你再不愿意,霍将军也没法强硬的去违抗你父亲,这是孝,尤其是在朝中为官,极容易惹人闲 话落下诟病。”

    “若是和我成亲,你不是没了许多后顾之忧,你既不用回漯城,以我们的家世,高嫁低娶,门当户对啊,我家就大哥与 我,大哥将来要继承封地,父王和母妃就指望着我早点成亲,所以你进门了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你,而且对你比对我好,再者,嫁给我这么一个带的出去身份又高的 人,有几家的姑娘夫家是王府的,你说对吧,你就能狠狠的压一压他们的气势。”傅非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上难得,地上难寻的十佳好夫婿了。

    霍冬灵被他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语气逗笑了,一面气他,一面也无奈,“你没说你为什么想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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