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玲拿进来的水是老夫人吩咐人抬过来的。”柳青芜哪有睡意,从她被刺痛激醒后心里一直回转着这么一件事,小厨房忽然着火,不能烧水,紧接着拿进屋的水就有问题。

    霍靖祁听一旁翠玲说完脸沉了下来,他不知道屋子里还发生过这样的事,要不是桑妈妈先给柳青芜擦了额头不小心水渗入了眼中,那边等稳婆用这水清理过孩子,这孩子此时可还能好好的躺在这儿。

    “要是刻意安排这一手,没成还能有后手。”柳青芜眯了眯眼,还有些涩,霍靖祁接过翠玲手中的纱布替她擦了擦,“你想等?”

    “不是要搬出去么,那些账已经算清楚了,十四年来前后不算其中有没有私吞的,有一万一千五百两,小厨房里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你无需和父亲去提我们要搬出去的事,等月子出了自然有分晓。”柳青芜转头看睡着了的儿子,她从不觉得天底下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去查。”霍靖祁给她盖好被子,“天快亮了。”

    柳青芜点点头,她现在是需要好好睡上一觉,霍靖祁走到屋外,那边严妈妈派人前来叫他过去一趟,小厨房内两个小丫鬟在收拾,小厨房外,窗户那边的框上蹭着一道黑色的痕迹,像是没熏黑的,并不是从内往外,而是在窗框的外侧。

    着火的点是窗户内的灶台,那灶台旁就是柴火堆,从窗外扔火折子进去就能点燃柴堆,而烧水的炉子距离灶台有些距离,所以当时忙着看炉子烧水炖汤的两个丫鬟才没有发现柴火堆这边的动静。

    屋子内开始着火,是有人可以往柴火堆里扔了东西,此时小厨房内收拾的差不多了,火灭的及时还没把房子烧穿,严妈妈命人把两个还能用的炉子端到旁边一间炖汤。

    没人看到谁出现在窗户边上,霍靖祁仔细看小厨房后面,这地方堆着不少东西,杂乱的很,若是有人前来,离开时必定狼狈,当时急着救火,就算有不是厢院的人出没也不会引起注意。

    霍靖祁往回走时,在墙角边上堆木柴的地方,发现了一片衣角。

    粉色纱巴掌大好似是撕扯下来的,挂在了木柴刺棱的地方,霍靖祁拿在手中,这是女子的衣物。

    往那勾住的木柴边上站了站,霍靖祁比着高度,必定是裙子上破了个洞,即刻把布给严妈妈,让她去打听夜里出现在厢院的有谁是穿这样颜色质地的裙子,裙子和人都得找到...

    第二天一早刺痛柳青芜眼睛的水被送出府送到了医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杨大夫前来霍府给柳青芜看诊。

    替柳青芜把过脉,确认对眼睛和身子重没有什么影响,杨大人说起一早送去的水,“里面添的是药,但单用那一味的比较少,此药成粉末后溶于水,无色无味,有毒性,药性比较大,一般都是和其它的要开在一起冲其药性开给病人的,单独服用,容易伤及內腑。”

    “若是用这个水给刚出生的孩子擦身子呢。”霍靖祁在一旁问他。

    “只要是没有伤口,大人碰到一些不是长期浸着也无大概,夫人是渗入了眼睛里才会不舒服,若是刚出生的孩子,这脐带刚刚剪掉,肌肤细嫩,擦的重了都会起痕迹,更何况是这个,轻则只是不舒服,若是碰到了剪的地方亦或者是渗入了五官,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大人和小孩的承受能力不一样,柳青芜灼痛了那点时间,放在孩子身上就可能是大病一场,霍靖祁沉默了一会儿,“杨大夫,这东西寻常不会有人放在水里吧。”

    “也有兑在水中拿来浇养花草,只是这比例不对,这里的太浓了,用来浇花除虫的,还要再兑上几桶水才行。”那几桶水,就是从距离厢院最近的院子里烧好拿来的,霍靖祁已经能够料想到前去抓人查问的结果会是什么,错拿了,情况紧急就拿错了。

    “杨大夫,也许过段时间还要麻烦你再来一趟霍家,给这事儿做个证。”霍靖祁送了杨大夫到屋外,杨大夫点点头,“好,到时候霍将军派人去请便是。”

    知绿送杨大夫出了霍家,霍靖祁走回内屋,柳青芜抬头看他,霍靖祁知道她担心这件事,“放火的丫鬟已经找到,找人盯着她了,就算是离府也能拿下。”

    “明 天帧哥儿就洗三了,院子里严妈妈她们都会盯着,小厨房那儿另外配了两个炉子,至于那重新漆的灶,赶紧让管事来做吧。”柳青芜如今坐着月子下不了床,也看不 到小厨房究竟烧成了什么样,她心中筹谋着,不管是不是霍老夫人派人做的,这事儿和她脱离不了关系,水有问题也好,银子的事也好,她喜欢做的滴水不漏, 让人吃了暗亏往心里咽,那她就把事儿做的明一些。

    柳青芜让翠玲把单子交给霍靖祁,“就这么办。”...

    霍家大爷,霍将军又添一子,虽然生的时候家中小厨房走水了,可最终还是顺顺利利的又得了个儿子,霍将军虽然成亲的晚,人家可真的是三年抱俩,一刻都没落下,比起成亲早的,那还不如他呢。

    洗三这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前来道贺的人十分多,柳家来了不少人,大房那边李氏带着儿媳妇,还有几个小的也都来看了柳青芜,慕夫人替代慕家这么多人前来看望,外头说起来那别提多热闹了,霍家二爷的长子洗三时也热闹,霍家从来都是热闹事儿多。

    只是洗三过后柳青芜这月子才坐过半呢,忽然厢院这儿就出事了,走水后重新漆过的小厨房又出问题了,里面灶台烧着烧着,竟然熏晕了一个看着火的丫鬟。

    这 事儿很快传到了外面,霍家大爷请了大夫过来,却不料是那重新漆了的灶有大问题,里面竟然参了药,烧火的时候这灶台热起来,里面的药就化了,化了之后跟着热 气往上直接都飘到了空气里,有部分随着热气都混入到了灶台上烧的吃食中去,换句话说,这霍家大夫人可整整吃了半个月掺了药,损身子的吃食,而里面做活的丫 鬟厨娘也闻了半个月。

    包括厢院上下,那还有给霍家新生的三少爷喂奶的奶娘呢,她吃的也是小厨房里的东西,究竟是谁啊,心肠这么歹 毒,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害人,竟然在灶台里漆进去这东西,要不是里头的烧火丫鬟给熏的中毒晕过去,那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等吃出问题来都不会有人往这方向 去想。

    这事儿还没过去两天,紧接着又有人传出来了,霍家大夫人生孩子那一晚,小厨房走水不是意外,那是有人故意往厨房里放火的, 要烧了小厨房烧了厢院呢,不让霍大夫人安安稳稳生孩子,而且啊,混乱之下还有人趁机往水里下药,那个三少爷才来到这世上几刻功夫,险些命就没了。

    外头传这些流言蜚语的速度根本不需要谁帮着吹,霍家的事一向有很多人想看热闹,这几件事归结起来,不就是有人想害这霍家大夫人和她生下来的孩子,手段阴狠歹毒,藏的也够深的,在吃食上动这个手脚,一般人哪里想得出往灶台里漆药,日积月累的害人。

    而关于为什么要害,那就更不需要谁站出来讲解,足够多的人替那暗中的人来解释这些行为,霍家大夫人出事了,她的两个儿子出事了,获利的是谁,不就是霍家的其他人。

    莫怪别人这么揣测,霍家当年争家产的事到现在都还有人说呢,这不大爷一家死绝了,剩下的不就是二爷一家的。

    霍家这边霍老爷派人前去要把这流言蜚语压下来,这才没多少日子,距离帧哥儿满月还有七八天的功夫,不知谁先传出来的,霍老将军给霍家大爷留了好些家产呢,这些东西如今才刚刚给霍家大爷,只不过光给了家产,没给那铺子庄子这些年来挣的银子。

    这时候就有‘好心人’替他们算了算,一座庄子几间铺子,十几年下来上万两银子呢,这可都省了,如意算盘打的可真精明。

    而这些事儿,虽然没说暗地里害人的是谁,最后这些流言直接盖棺定论在了霍家那老夫人身上,不管哪一件事儿,都是她得利啊,不是她还能有谁。

    霍家前厅,霍靖祁沉着脸站在那儿,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从小厨房灶台上扣下来的一大块东西,一旁还跪了个外头逮回来的丫鬟,请了杨大夫前来,桌子上放了一盆水,算上那一箱的账簿,霍靖祁只说了两个字,分家...

    ☆、第106章 .不是流言是事实

    父母健在,年纪未老,霍家还是由霍老爷和霍老夫人做主的,分家并不可能。

    这其中还牵扯到了这个家该由谁来继承的问题,所以当霍靖祁提出时,霍老爷想都没想的反对了,他还没死呢,分什么家。

    “如 今外头传的沸沸扬扬,谁能知道府上发生了这些事,你说,是不是你让人把这些传扬出去的。”霍老爷怒瞪着霍靖祁呵斥道,霍家根本压不住那些流言,愈传愈凶, 起初还没有说到是谁,后来直接变成了这霍家容不下前头夫人生的霍家大爷,连着这霍家大爷一家都容不下了,否则呢,谁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外头传的不是流言,是事实。”霍靖祁森冷着神情,视线瞥向了坐在霍老爷身旁的霍老夫人,“青芜生孩子那天小厨房为何会走水,一个丫鬟趁着忙乱溜到了小厨房后往厨房里扔火折子,时候还有人能有这么大的权利做主,给了她银子让她离开霍家,这个家该不该分。”

    “心肠歹毒到在水中下毒要害青芜和我儿,父亲您说该不该分,几次三番未果,又在小厨房里动手脚,您说是我派人把这些传扬出去,那您怎么不好好想想谁要害你儿子,害你的儿媳妇和孙子。”霍靖祁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语气冷凌,“是不是要我请官府的人来查父亲才肯信?”

    “胡闹,你还想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是不是。”霍老爷狠拍了一下桌子,霍靖祁笑了,“不是已经人尽皆知,是不是流言,经不经过官府,都是心知肚明。”

    “就算是你报官,这家也分不了。”官府能插手查案,还能插手别人家事不成,霍靖祁要求分家,气病了霍老爷,那只能是他不孝。

    “你 拿着这些东西过来,无非是想告诉我有人要害青芜,在这霍家中谁能害了你们。”霍老爷这句说完隐隐也意识不对,又转口另外说了一句,霍靖祁没有避讳视线,而 是看着霍老夫人,“母亲,您身边的妈妈给这丫鬟塞了银子,让她赶紧离开霍府,这事儿你可知道,这外院的管事听的都是你的话,小厨房里灶台中混了药进去,这 事儿你可知道。”

    “丫鬟的话何以可信,她说塞了银子也只是片面之词,有人要离间我们母子,让这霍家不安宁,靖祁你可千万别着了道啊。”霍老夫人笑着说道,似乎这些事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父亲的官路也算是走到头了,如此一来大概汝阳王府有一段日子都不会帮靖霖,圣上最看重什么,霍家如此,也入不了圣上的眼,外头流言纷纷,父亲母亲能如此淡然处之,那我只能去一趟官府,把这些人证物证交给他们了。”

    东西放在这儿从头到尾霍老爷就没有质问过这丫鬟,也没有问杨大夫水里下药的事,他只一味指责了霍靖祁把事情捅出去,这和十几年前的一样,都只想着自己。

    霍家亲情单薄,十四年前争家产的时候是这样,十四年后霍靖祁要分家也是这样,有人心肠歹毒要害人,这不还没害成么,没害成就是未遂,未遂那不就没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那先把颜面维持住了。

    但是霍靖祁不稀罕这个霍家,祖父去世十几年,霍家中庭院楼阁一变再变,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霍家,就连将军府的牌匾都摘了,他不是墨守成规到要死守这宅子的人,霍家的祖宅在仪都不在漯城,所以他不在意。

    而恰恰霍靖祁不在意的这些霍老爷和霍老夫人很在意,名声,仕途,还有圣上眼里的霍家,外面传的再难听,皇上还看重的,那就都无碍,可若是皇上不看重了,这霍家顶着再漂亮的脸皮也没有用。

    霍老夫人在霍靖祁说出霍靖霖的时候神情里有了一抹微动,霍老爷则是涨红着脸怒目而视,“混账,你是在威胁我们!”

    霍靖祁神情坦然的看着他们,有人威胁到了他妻儿的性命,霍老爷都未曾问一句是不是没事,他何惧威胁二字。

    “你想要分家可以。”沉默许久的霍老夫人忽然开口,“你父亲与我都尚健在,这霍家的家业和仪都的祖宅如今不会分给你,等我们过世后你们兄弟二人才能分这祖宅家业。”

    “家业和祖宅不分,何来分家一说。”霍靖祁抬手,“母亲还是先把这个算一算,祖父留给我的几间铺子和庄子,十几年来到底收了多少银子,算清楚了再谈这家业和祖宅才合适。”

    那是另外清算了一遍的账本,霍老夫人无需看,她早就心中有数,但是这不是一百两银子,而是上万两银子,不是值钱的东西抵价,一时间怎么拿得出来。

    “这些银子都花在你两次娶亲上了,还有冬灵的婚事。”霍老夫人咬口不认,霍靖祁也干脆,“那好,明日我就会收拾东西,带着青芜搬出霍家。”

    霍靖祁家产也不要了,侵吞的银子也不要了,让人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收,转身要走,背后传来了霍老爷的呵斥声,“站住!”

    霍靖祁的脚步顿了顿,霍老爷看着霍老夫人,“把银子给他。”

    好歹在官场上混了不少年,其中利弊霍老爷怎么会看不出清楚,到底是一万两银子重要还是之后他在朝中受的挤兑重要,这把年纪,多折腾几回圣上就直接让他提早退休回家来了...

    第二天的时候柳青芜这里就拿到了一叠银票,算起来刚好一万两银子,银票上的印章都是新敲上去的,像是兑了没多久。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柳青芜拿到银子之后,霍靖祁下午时把那个丫鬟和小厨房里的石块送去了官府查验。

    霍老爷险些没气背过去,派人前去官府打点疏通,但消息还是走漏了出来,亦或是根本瞒不住,本来只是流言说霍家有人要害霍家大爷一家,如今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就是有人要害,这都送官府查办了,都不用猜测是谁,霍家还能是谁。

    有些事压得住,有些事即便是身份再高,等她伸手过来时已经晚了,康安大长公主就是如此,外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时她再施压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霍靖祁已经收拾好了厢院的所有东西,此时是三月初八,距离帧哥满月还有五天时间。

    康 安大长公主想替女儿压下这件事,免得影响了外孙,可柳青芜背后还有柳家和慕家,柳尚荣这个大伯从来都是只杀利害的,当初许家的事情一样,如今霍家的事情也 一样,得知霍靖祁已经收拾好东西要搬出去,柳尚荣带着儿子和侄子,亲自来了霍家,做什么呢,替侄女把嫁妆抬出去,厢院的床都还是柳青芜的嫁妆,都抬出去搬 到他们的新府邸。

    在外人眼中这又是另一层意思了,霍家大爷不堪被害,霍家大夫人都还没出月子呢,孩子没满月就这么急匆匆的搬出霍府了,这霍家可真是容不下人啊。

    霍家还想侵吞霍大夫人的嫁妆吧,不然柳家人为何纷纷前来,帮着霍大夫人一块儿把东西抬去新府邸。

    想想当年霍家大爷为何年纪轻轻就离开了霍家,想想当初和秦家的婚事为什么如此滑稽,那都是因为霍家有一个容不下人的主母,身份高着呢,康安大长公主的独女啊,惹不起。

    这些话铺天盖地的袭来,就连霍靖霖所任职的地方都会有同僚问他,霍靖祁带着柳青芜已经搬出了霍家,可这些话却没有消停的意思。

    这 边新的府邸内柳青芜月子没出不能下床,都是桑妈妈和严妈妈她们在打理上下,那边霍家阴霾漫天,霍靖霖因为不堪其扰,已经有两天没有前去府衙,而霍老爷气的 不轻,在床上已经躺了有几天,阁楼内霍老夫人看着一桌子的账本,脸上的端庄神情再也维持不住,伸手把这些东西都扫在了地方,眼底一抹阴狠,“好,真是好计 谋。”

    “夫人,管事根本没有派人在灶台中混什么药,大爷他们这是在陷害您。”一旁两个丫鬟赶紧捡地上的账簿,一旁妈妈安抚她道。

    “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不就为了搬出去,得了好名声又让人觉得他们被逼无奈,无辜至极,真是好计谋。”霍老夫人哼笑着,她怎么会让人在灶台中动手脚,“他们也是下的了狠手。”

    “夫人,该让大长公主为您做主才是。”

    “还嫌不够乱么,要是母亲出面,我们又该是仗势欺人了。”霍老夫人想了一通,前几次确实有心要做些手脚,没有成功,她就没再动手,她唯一算漏的就是他们装着不知情暗地里反过来诬赖她。

    棋差一招,挽救不及。

    “二爷呢。”霍老夫人抬起头问。

    “二爷在自己院子里。”

    霍 老夫人眉头一皱,这紧要关头还躲在家中,起身出了阁楼往霍靖霖的院子走去,这边霍靖霖的屋子内,霍靖霖躺在床上,萧氏坐在对侧,卧榻上七个月的孩子已经会 坐了,只是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闷,萧氏都懒得看霍靖霖一眼,抱起儿子要去内厢房,霍靖霖忽然开口喊住了她,“你父王为何不答应。”

    “如今霍家的事闹的这般大,你若又升了位置,这这件事就无穷无尽让人说下去了,等这风头过去先。”萧氏的语气很淡,到没有额外的意思,但是此时的霍靖霖听着心中怎么都不是滋味,什么叫做事情闹大了。

    “那都是外头瞎说胡编的。”

    “那你说说,大哥他们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小厨房走水的事我可是我亲眼所见。”萧氏把儿子交给奶娘抱下去,她心里明镜着呢,婆婆难道真的是不知情么。

    “你到底是谁的妻子。”霍靖霖十分不愿听到她这句话,“你应该站在谁这边,到底为谁说话。”

    “嫁给你之后我还要颠倒是非黑白了是不是。”萧氏哼了声,“你自恃无错,外头这么传几句就受不了了,别人岂不认为你是心虚。”说罢萧氏懒得与他争执,留下满眼阴鸷的霍靖霖,直接进了内厢房陪儿子去了...

    三月初十,新的霍将军府牌匾挂了起来,收拾了两天府里才大致的收拾出个样子,三天后就是帧哥儿的弥月宴,夫妻俩不仅要办,还要好好办一场,用柳思煜的话来说,这是去去晦气。

    搬出来的事是柳青芜一手策划,霍靖祁负责出去安排的,花了不少银子派人把这些事传到了大街小巷,后头就无需他们再找人,自然有看霍家不顺眼的在上头添油加醋。

    “小姐,您所料没错,霍老夫人果真是不会再有下策。”知绿端来了鸡汤给柳青芜喝,溜去小厨房在漆灶台的泥水中倒了药粉的事就是她做的,那几个外院来的长工一点儿都没发现,笨死了,“就是还觉得憋屈,明明这件事是她想害小姐和少爷,我们还要这么绕了一圈。”

    “不是所有的事都要争锋着直冲头去算。”柳青芜摇头,“这事若是直接去报官,官府能抓的不过是下毒和纵火之人。”又怎么会把老夫人抓过去审问呢,处置了几个下人这事儿就会不了了之。

    “那也太委屈小姐您了。”知绿想的比较简单,如今这样还不够解气。

    “傻丫头,如今霍家闹成这样,他们自顾不暇,这事儿还没算完。”柳青芜笑了,知绿不明白,“姑爷和小姐都搬出来了,官府那儿不是处置了那几个人,还没算完么。”

    “当然不算。”柳青芜抿着笑意,他们只是搬出来,这家不是还没分么,而霍家大房等了这么多年,岂会真的让霍家安安稳稳的分了。

    傍晚霍靖祁回来了一趟,已经是三月,边境前来的部落使者已经纷纷到了漯城,漯城的戒备也森严了许多,街上偶尔有巡逻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安排在了固定的地方,以便随时能够调遣。

    “府里安顿的差不多了。”霍靖祁换了一件衣服到床边,看硕哥儿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弟弟,伸手拍了拍他撅起的屁股,“弥月宴后要忙上一阵子。”

    “忙过这阵子把长生接过来吧。”

    ☆、第107章 .另类的中意方式

    “等忙过了这阵子把长生接过来吧,她一个人住在那儿又不能出去,这些天也没能过去看她,一定闷坏了。”如今他们搬出了霍家就不必忌讳在霍府会不会有别人知道长生的身份,这将军府里也都是自己人。

    “好。”霍靖祁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一旁硕哥儿看着,骨碌一下站起来,走到柳青芜这边来,也学着在柳青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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