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丽扭捏了下,笑着:“人家今晚身体不舒服,坐着肚子更疼,还是站会吧?”

    孙东凯闻听一愣,看着曹丽,摇晃了下脑袋:“怎么?那个来了?”

    “嗯……”曹丽及时回应了一声。

    “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不是才刚结束没几天吗?”孙东凯说。

    “这个你问人家,人家怎么知道呢?”曹丽说。

    “真扫兴,早知道我还不如回家呢。”孙东凯说。

    “你多久没回家了?”曹丽说。

    “嗯……算上出差和在你这里的日子,快一个星期了吧。”孙东凯说。

    “这么久不回家,我看你怎么给嫂子交代,要不,今晚你先回家?”曹丽说。

    曹丽似乎想劝孙东凯赶紧离开,好让自己安全,也让我安全,或许她还不死心想和我完成刚才差点就成功的鸳鸯配。

    “回个屁啊,我已经给她打电话说我今晚出发回不来了。”孙东凯说着带着不满的神色看着曹丽:“怎么?不欢迎我,想赶我走?”

    “不是,不是,领导来这里体贴下属,我哪里敢啊。”曹丽赔笑着:“只是,我担心影响了你和嫂子之间的夫妻感情。”

    “哈,你今天突然发了善心长了良心了,怎么突然成了好女人关心起这个来了?”孙东凯笑起来:“曹丽啊曹丽,我怎么就是觉得你不正常呢?难道你突然良心发现,要从良做个良家妇女做个好女人了?难道你不想和我好了?不愿意伺候我了?”

    “你想多了,你是领导,我是你的下属,我什么时候敢不服从领导啊。”曹丽说:“只是,我老觉得心里对嫂子有愧,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感觉了,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好了,少罗嗦,以后不许在我跟前再说这话。”孙东凯神情突然有些不乐,似乎曹丽的话让他的内心也良心发现有些不安了,似乎曹丽的话触动了他对自己老婆的一丝愧意。

    这一点我似乎能理解,很多在外偷情找女人的男人虽然一方面在放纵自己的情裕,背着自己的老婆和别的女人偷欢,但是一旦想起或者被别人提起自己的老婆结发妻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和愧疚的。

    此刻,孙东凯应该就属于这种情况。

    曹丽于是不说话了。

    孙东凯似乎有些情绪受打击而变得低落,闷头抽烟,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眼睛发直,直勾勾地看着我的方向……

    我有些紧张,一动不动,从橱门的缝隙里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眼珠子转了几转,突然站起来,径直往门口橱门的方向走过来——

    我的心一紧,妈的,坏了,孙东凯这老狐狸一定是对曹丽今晚的反常表现起了疑心,刚才突然抬头看着我的方向,发现老子了。此刻,他要过来捉奸夫了。

    曹丽显然也被孙东凯的突然举动吓坏了,失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孙东凯没有说话,大步向我的方向走来。

    我此时拿定主意,一旦孙东凯伸手要拉橱门,我就猛然向外推橱门,用橱门打击孙东凯的脑门,让他眩晕,在他眼冒金星没有看清我之前,我急速离开。

    我将手放在橱门内侧,屏住呼吸等待孙东凯伸手拉橱门。

    曹丽此时扭身看着孙东凯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无比紧张甚至惊恐。

    孙东凯走到橱门旁,伸出手来——

    我深呼吸一口,只待孙东凯的手碰到橱门把手我就出击——

    可是,孙东凯的手却没有伸向橱门,而是伸向了橱门一旁。

    我立时醒悟,橱门旁是一个鞋柜,孙东凯是要到鞋柜上拿东西。

    果然,孙东凯从鞋柜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包,那是他随身带的公文包。

    孙东凯从包里伸手拿出手机,摁了一下,然后又将手机放回包里,看都不看橱门一眼,身体摇摇晃晃地将包往鞋柜上一扔,又走了回去。

    “你喳喳什么?我关手机的,省得深更半夜有查岗的电话。”孙东凯又回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一颗烟,吸了两口。

    我松了口气,显然曹丽也松了口气。

    孙东凯的情绪似乎还没从自己对老婆的不安中走出来,吸了几口烟,突然冒出一句:“这年头,哪个男人没有外遇没有女人啊,我这也算是顺应潮流。”

    孙东凯似乎在安慰自己,减轻自己心里的压力和不安。

    曹丽干笑了一声。

    孙东凯继续说:“看看市里那些干部,哪个敢拿自己的祖宗发誓说自己在外面没有女人?哼,谁都不敢,都有,这就是潮流,我在这里面算是好的了,只不过就一个,我这个算是什么呢?”

    孙东凯的话让我听得心里不由很吃惊。

    我对于官场上层的领导还真的不了解,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难道平时那些道貌岸然正义凛然正气堂堂的市领导真的像他说的那般腐化堕落?

    我从心里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我觉得下面的小官或许是腐败的,大领导应该是正派的,特别是那些天天在报纸电视上露面的市级领导。

    或许是问了回答我的疑问,孙东凯接着说:“别看那些领导整天面对镜头在大会小会上一副讲政治讲正气讲学习的样子,其实呢,见了女人,撕下那副面具,都是禽兽。官场的人啊,都是带着面具在人前,在人后,都是和普通人一样,甚至远不如普通的老百姓。哼,这是大环境,这是大气候,我这个算是什么?”

    说着,孙东凯似乎觉得心里安稳了很多,摇摇晃晃站起来,边解领带边挪动脚步:“妈的,喝多了,好热,洗个澡。来,伺候我洗澡。”

    说着,孙东凯走到曹丽身边,一拉一搂曹丽,不由分说就往卫生间走去。

    看着孙东凯和曹丽进了卫生间,接着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轻轻打开橱门,出来,然后打开房门,出了门,接着轻轻关上房门,直接下楼。

    让孙东凯今晚和曹丽去xxoo吧,让曹丽为自己的算盘没能成功懊丧吧,老子走了,我没有走电梯,从楼梯下楼,出来。

    我知道,曹丽今晚会告诉孙东凯他们合计算计秋桐的事情破灭了,不能实施拿计划了。

    至于曹丽怎么和孙东凯说,我猜不透,但是我想曹丽不会说对我不利的话,她有的是心眼来“保护”。孙东凯一心想把我拉过去,曹丽自然不会出卖我,她还没把我潜到呢。

    曹丽这样的女人,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是一定不会罢休的。

    当然,她想做的事情也会想方设法去做到,比如将秋桐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做不到同样也不会轻易罢休,此次她的目的没有达到,今后,她必定还会继续想法得到我,继续施展阴谋诡计算计秋桐。不这样做,就不符合她的性格。

    浮生若梦说的对,性格决定命运,曹丽的性格,将会决定她的命运,只是,曹丽最后的命运是什么,我现在还不好说。

    当然,此刻,我也无法预测孙东凯最后的命运。

    回到宿舍,轻轻打开房门,然后又轻轻关上,房间里很静,书房的等还亮着。

    我轻轻走进书房,海珠还在聚精会神地做自己的方案,海珠那凝神的样子让我看了很受感染,我知道她在投入做自己的事情,海珠此刻的神态和我做事差不多,我做事情就是这样,不做则罢,一旦做,就会很投入,这一点,海珠和我很像。

    海珠这时抬头冲我笑了下:“哥,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吗?”

    “嗯……”我边说边伸手摸了摸海珠的头发:“你还没弄完?”

    “嗯……你累了,先睡吧。”海珠说。

    我此时毫无困意,说:“没事,我不困,我陪着你吧,我去给你弄杯喝的。”

    说着,我出去给海珠弄了一杯咖啡,放在海珠面前。

    “谢谢哥哥。”海珠没有抬头,继续忙乎自己的,边甜甜地说了一声。

    我没有再继续打扰海珠,悄悄退出了书房,坐在客厅的茶几上发呆。

    我这时看到了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心中一动,扭头看了下书房,然后打开了电脑,登陆扣扣。

    如我想象,浮生若梦还在。

    “你还在?”我说。

    “嗯……”

    “我刚才出去了一会儿。”我说。

    “事情办好了?处理完了?”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出去处理那事了?”我说,心里有些意外。

    “直觉,凭我对你的性格的了解,我知道你是心里放不下事情做事不拖拉能今天解决绝不拖到明天的人!”她说。

    我心中一股莫名的震动,我想她没下线一定是在等我的消息,她上几乎算准了我还会再上线。

    “事情处理地完好吗?”她说。

    “嗯……”

    “你确信不会有什么后患了?”她说。

    “确信!”

    “那就好!”她说:“你的那位朋友知道有人在算计他,知道你消除隐患的事情吗?”

    “不知道!”

    “哦……”

    “那你打算告诉他吗?”

    “不——”

    “你是个对朋友很重情义很细腻的人,你的朋友有你这样的朋友,会感到荣幸的!”她说。

    “呵呵……”我干笑了一下。

    “笑什么?似乎有些不是发自内心啊?”她说,似乎她此刻看穿了我的内心。

    “哦……”

    她沉默了一会儿:“此刻的你快乐吗?说实话。”

    “我不知道!”我说。

    “那你觉得你是智者还是愚人?”

    “我想做个智者,不想做愚人!”

    “呵呵,我以为你是智者。”她说:“愚人向远方寻找快乐,智者则在自己身旁培养快乐。”

    “为什么这么说?”我说。

    “因为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蕴藏着快乐,只是在于你是否感受到了而已。快乐着的人,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身上,他都能发现能令自己欢悦的因素来,并让快乐扩张,鼓舞和影响了周围的人。其实,我想努力做这样的人,我觉得,你其实已经是这样的人,因为,此刻,我觉得心里很快乐,我的快乐是因为你快乐的扩张,是因为你的鼓舞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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