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大健拉着我就走,不容我再说别的。

    进了酒馆,点了菜,要了白酒,赵大健和我又喝起来。

    赵大健其实酒量不是很大,但是有酒瘾,每天从早喝到晚,对他来说,人生最大的快乐或许就在于此,他离不开酒。这些年,因为喝酒,他出过不少事,也误了不少事,耽误过工作,也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但是他似乎从没有接受过教训,照喝不误。看来,这辈子,赵大健要毁在酒上。

    “来,老弟,老哥我敬你一杯,要想好,大敬小,干——”赵大健举起酒杯,看着我。

    “你是领导,还是我敬你!”我说。

    “现在不是在工作场合,是我们哥俩私下喝酒,不要什么领导不领导的。还是我敬你。我说了,要想好,大敬小,难道你不愿意好,难道你不愿意比我小?”赵大健似笑非笑地说。

    我不说话了,举起杯子干了。

    喝完一杯,赵大健又举起杯子:“来,老弟,第二杯,好事成双。”

    我没有说话,接着又干了。

    然后,赵大健又举起杯子,摇头晃脑:“兄弟,这第三杯酒,叫连中三元。”

    我看着赵大健,决定奉陪到底,于是又干了。

    赵大健又端起杯子:“还有第四杯,这叫四喜来财。兄弟,你发财了,这酒是一定要喝的。”

    我淡淡笑了下,然后干掉。

    喝完四杯酒,赵大健的脸开始红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舌头根子有些发硬,看起来好像又醉了,但是我看他的眼神里偶尔流露出的快速转动,却似乎不像是真的醉了。

    “易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喝四杯酒吗?”赵大健说。

    “不知道!”我说。

    “因为。你发财了,我这是要给你祝贺,四喜来财啊。我是给你喝四杯祝贺酒。”赵大健看着我:“你这次可是发大财了,我赵大健在星海传媒集团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一次领取这么多订报提成的,别说是在发行,就是其他经营部门,包括哪些部门的头头,公开的一次性收入,也从来没有发这么多的。老弟,你行啊,一下子就赚那么多钱,后生可畏啊。老哥我很赞赏你。”

    “谢谢赵总夸奖,我能有这个成绩,是赵总领导关照的好。”我说。

    “哎——别说这些客套话。要说关照,我关照的人可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有作为的。”赵大健说:“也不要说是巧了,为什么别人就遇不上这么巧的事情,归根结底,我看还是你的能力强。你的进步是十分显著的。”

    “我的进步和赵总的培养分不开的!”我说。

    “呵呵,你能明白这一点,我很高兴,我很为你高兴,你发财,我高兴,我不想集团其他人。”赵大健说。

    “集团其他人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这次你做成了这个大单子,你不知道啊,集团很多人都眼红的不行,很多人恨不得把你吃了。”赵大健说:“这些人,自己不行,看到别人有了成绩就眼红,这样的人,在集团大有人在,自己不干活,也不想看到别人出业绩。不要以为这样的人少,很多的。

    “我看妒忌你的人不光是那些干业务的,甚至也包括你的领导。但是,我不同,虽然我是你的领导之一,我可是发自内心为你骄傲和自豪。”

    我明白赵大健这话里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说:“赵总是个大肚量的人。谢谢赵总对我的好。”

    “呵呵,我们在工作上是同事,是上下级,但是,8小时以外,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易克,说实在,我现在可是真的把你当做朋友来看的,既然我们是朋友,就不要说谢不谢的话了。男人之间,做好朋友,是不需要言谢的。”

    赵大健今晚似乎很想和我套近乎,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何在。

    赵大健自诩是我的好朋友,似乎关系很铁,我当然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但是他最后说的那句“男人之间,做好朋友,是不需要言谢的”,我却颇为赞同。

    想想自己,在所有的朋友当中,又有几位能够一辈子不说“谢”字的朋友?人海茫茫,世事沧桑。当我面对越来越多所谓现实的时候,寻找一位不说“谢”字的朋友,又是何等的艰难。

    我知道,这份友情是金钱买不来的,是时间换不回的,那份真挚的友情是心与心的交融,是属于我一生的财富。当我付出之后,不必老是企盼朋友对自己说声谢谢。一千遍,一万遍的感谢,也许比不上一个理解的眼神!我拥有至少1个不用说“谢”的朋友,那就是海峰。

    当然,我说的是男人之间,不包括女人。

    看来,在这一点上,我和赵大健找到了共同语言,当然,我和他不会是那种朋友。

    “能得到赵总如此的高看,我很荣幸。”我谦逊地说。

    “其实,我之所以能对你发财带有这种心态,不同于其他人,说明我毕竟还是讲大局讲集体的,在集团发行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赵大健自负地继续说:“别看现在发行公司被一个黄毛丫头把持着,但是,我赵大健在集团发行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我说一句话,没人敢当耳旁风。”

    我说:“那是,那是,赵总很厉害的,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谁也不敢把赵总不放在眼里。”

    “别看现在公司里的某些人整天春风得意的样子,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赵大健说。

    “赵总这话指的是——”我带着疑问的口气看着赵大健。

    “不说现在集团的整体形势,就说女人之间的水火不容,我看我们的秋大老总日子就未必能一直好过。我这话你能明白不?”赵大健说。

    “我不明白!”

    “哈哈,我看你是拿着明白装糊涂。”赵大健笑起来:“其实你心里该知道,就秋桐这个黄毛丫头,她能斗得过曹丽?秋桐看起来能耐不小,但是要论心计,她绝对不是曹丽的对手。曹丽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她在这个集团里,最难以容忍最妒忌的人是谁?是秋桐,

    自从秋桐到了发行公司,她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算计秋桐,好几次差点就得逞了,也是秋桐运气好,几次都没有中招。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盯着,如此下去,秋桐早晚得中曹丽的招,早晚,她要在曹丽手里吃大亏。”

    我说:“赵总,在我眼里,秋总和曹主任都是我的领导,都是很好的人,而且,曹主任和秋总也是不错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难道,赵总你真的喝醉了?”

    赵大健盯住我,半天没说话,一会儿说:“易克,别看我整天不在公司里出头露面,但是,这不代表我是瞎子是聋子,我知道秋桐对你很看重很赏识,我知道你和曹丽关系不错,你们走的很热乎。

    至于我为什么说这些话,你可以当我喝醉了,也可以当我没喝醉。怎么理解,是你的事。只是,我出于我对你的关心,我想提醒你一句,就你现在的身份,就你现在的位置,你要有清醒的认识,不要脑子一时糊涂站错了队。”

    我说:“那赵总你说,我该怎么站队呢?我该站在那一边呢?”

    赵大健笑了下:“这个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不需要我说出来。当然,你现在是在孙总的旗帜下,但是,这不代表什么,我和曹丽和秋桐都是在孙总的旗帜下,大家都是归孙总领导。但具体到下面,对你来说,站队还是很重要的。”

    我说:“具体到下面,我谁的队都不站,我哪个领导的话都听。”

    “滑头。”赵大健嘀咕了一句,脸色一阴:“照你这话,我不是白培养你了。”

    我呵呵笑了:“当然,赵总要是瞧得起我,我还是愿意站在你的这一边。”

    赵大健脸色好看了,说:“这就对了嘛。这个站队,就好比买股票,看你选哪一支,那些看起来现在很牛逼的股票,说不定很快就会暴跌,而看起来似乎不大出色的股票,说不定就是个潜力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所以,在我们这样的单位,跟对人是很重要的。”

    我说:“你认为自己是最具有爆发力的潜力股?”

    赵大健说:“你说呢?”

    我说:“我不知道。”

    赵大健嘿嘿一笑:“有些话我不能和你说的太透彻,其实你只要明白我和孙总的关系,只要明白集团下一步的天下是谁的就好了。你说,我和孙总的关系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你告诉过我!”我说。

    “那集团下一步的天下是谁的,你能猜到不?”赵大健说。

    “你的!”我说。

    “我靠——”赵大健有些哭笑不得,说:“屁话,怎么能是我的,很明显,傻子现在都能看出来,是孙总的。”

    我说:“哦。那发行公司的天下下一步就是你的。”

    赵大健笑着,说:“这话可不要对外说啊,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放心,我一旦发达了,不会亏待你,起码提拔你当我的副手,给你弄个副总干干。到时候,你发财的机会大大的。”

    我做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说:“多谢赵总提携,十分感谢。只是,那。发行公司要是你做了一把手,秋总去干吗?”

    “她该干嘛干嘛去,和我有什么关系。”赵大健不屑地说:“这事不要我们操心,是需要集团党委领导操心的事,再说,或许也不用集团领导操心,曹丽就把她安排了。”

    我说:“哦。曹主任这么大的能耐啊!我还真不知道!”

    “哼,她能耐个屁,她不过就是靠着那张脸蛋那身肉往里踹!”赵大健鄙夷地说。

    “那我怎么听说曹主任很快要提拔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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