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峰又给秋桐喝酒:“秋总,祝你和小雪在丹东玩的愉快!”

    “谢谢海峰!”秋桐举起酒杯。

    夏雨端起酒杯看着孔昆:“小昆昆,可怜虫,假期还得值班,辛苦了,我犒劳犒劳你。”

    孔昆笑着举起酒杯:“呵呵,不辛苦,这是必须的。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们做旅游的,最繁忙的就是大家最悠闲的时候。”

    海珠也看着孔昆说:“我不在公司,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

    “海珠姐客气了,这是我的本分。”孔昆说。

    夏雨接着看着海珠:“海珠姐,要定亲了,你幸福吗?”

    海珠微微一怔,接着笑了:“当然幸福。”

    夏雨接着又看着我:“易总大人,你呢?你幸福吗?”

    我也努力一笑,点点头。

    夏雨说:“哎——这定亲能说明什么呢?不过就是个形式而已,干嘛要那么当一回事啊。幸福与否,难道和形式有关系吗?”

    夏雨这话似乎是在讽刺我和海珠,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夏雨这话让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夏季又瞪了夏雨一眼,夏雨不看夏季。

    海峰微微一怔,接着笑起来:“按照我们老家的风俗,定亲这一关是必须要走的。虽然是形式,但是也代表了某种民间的约定,代表了双方父母的认可。形式虽然不重要,但还是很有必要的。”

    夏雨撇了撇嘴:“我看未必,别说定亲,就是结婚领证都没什么必要性,那张纸能说明什么?能拴住人的心?能确保一辈子的幸福?两个人在一起,真正的幸福不是那张纸那个形式。”

    “那你觉得真正的幸福在哪里?”孔昆问夏雨。

    夏雨一指心口窝:“在这里,心里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秋桐听着夏雨的话,脸上微微露出不安的神情。

    海珠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孔昆似乎来了和夏雨交流的兴致,又要继续说下去。

    这时,秋桐说话了:“这个问题不在这里讨论了,讨论这个没意思。”

    秋桐一说,孔昆不说话了,夏雨也闭了嘴。

    海珠这时笑着说:“其实我觉得夏雨刚才说的倒也有道理,真正的幸福,的确在心里,幸福不幸福,只有自己心里知道。不过,我此时的确是感觉幸福的。”

    “只要自己觉得幸福,那就够了!”秋桐笑着说。

    夏季说:“对,秋总说的对,不要管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觉得是幸福的那就足够。”

    夏季这话显然带有教训夏雨的意思。

    夏雨看着夏季:“喂——老大,别光说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还是多想想自己吧,老大不小的人了,到现在还挑三拣四地没给我找到嫂子,要抓紧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喽。”

    说着,夏雨带着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秋桐,突然嘻嘻一笑。

    坐在酒桌上,看着周围这些熟悉的面孔,蓦地心里却又有一种陌生,心里不由起起落落起来。

    晚上,回到宿舍,妈妈打来电话,问我回去的日程。

    我和妈妈说了下,告知我和海峰海珠云朵一起回去,妈妈很高兴,又和我谈到定亲的具体事宜,说到彩礼的事。

    “小克,这定亲彩礼,你就不要操心了,爸妈早就准备好了。”妈妈说。

    “怎么?”我说。

    “呵呵。爸妈知道你手里有钱,不过呢,爸妈这些年也有攒下的家底,这钱不能让你出,我儿子定亲,这钱得我和你爸来出,我和你爸商议了,定亲的彩礼,咱就给10万,取十全十美的意思,讨个吉利,其他方面的事宜,都按照咱当地的风俗办。”妈妈说。

    “妈——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好和爸妈客气。爸妈这些年攒下的钱干嘛用的?还不是给我儿子娶媳妇用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手里的钱,留着结婚的时候买房子置办家具好了。”妈妈不由分说就决定了。

    看来定亲不用海珠给我钱了。

    然后,妈妈又和我说起请海珠一家吃饭的事情,我建议到宁州找家酒店,妈妈同意了,又和我说了一些其他事宜,然后喜滋滋地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海珠正坐在一边看着我。

    “我妈把定亲的钱准备好了,你不用给我钱了!”我说。

    “哦。”海珠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这。这不大好吧,你爸妈攒钱不容易,都是拿工资的。”

    我说:“老人的心意,不让他们出,他们会不高兴的!”

    海珠呵呵笑了:“那好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呢,看来用不上了。”

    我说:“吃饭到酒店去,我想订南苑大酒店。”

    海珠说:“行,听你的!”

    我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海珠:“咱俩要定亲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事情不大,得瑟的范围可不小。”

    海珠说:“怎么?这又不是怕人的事,你还担心别人知道?”

    我说:“那倒不是。”

    话虽然这么说,我的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大踏实的感觉。

    我的心里不时涌出冬儿,我很担心冬儿说不定到时候会突然出现在定亲现场,那可就糟糕了。

    “定亲我想咱们办的简单点,就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好了,”我说:“其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就不要惊动了。”

    海珠说:“哦,好吧,我打电话和爸妈说下。”

    海珠说着就摸起电话,没有打给爸妈,却先打给了海峰,说了下我的意思,海峰倒也没什么意见,直接答应了。

    然后,海珠又给自己父母打了电话,他们也同意。

    海珠打完电话,我说:“我倒不是说怕请客花钱,只是觉得定亲不要搞得太铺张,不要惊动那么多人。”

    海珠看着我:“你这是在和我解释吗?我没有表示任何不痛快啊。”

    我一时无语了。

    海珠又说:“你要不想高调,结婚的时候谁都不通知我也没意见!”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结婚咱还是按照老家的风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海珠笑了下:“反正这事都是你说了算,不管怎么办,我都听你的。怎么办我都没意见。我其实不是一个很看重形式的人。”

    似乎,海珠还在想着今晚吃饭的时候大家说的那些话。

    放假前夕,我召集曹腾和云朵安排公司假期值班事宜,我说我要回老家,云朵也要回老家。

    我自然不能让曹腾知道云朵跟我回去的事。

    曹腾倒也痛快,直接说他假期哪里也不去,就在公司值班,我和云朵都不用值班,他代劳了。

    我和云朵表示感谢,但同时,我对曹腾的痛快表态心里又隐隐有些没底。虽然没底,却说不出任何没底的理由。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安排几个家在市区的公司中层参与值班,不让曹腾全部代劳了。

    对我的安排,曹腾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好不容易放个假,不能让曹总把假期都消耗在值班上!”我说。

    曹腾笑了下:“既然易总如此体贴下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看着曹腾笑得有些莫测的表情,我心里有些空荡。

    五一上午,我和海珠海峰云朵一起去了机场,准备飞回宁州。

    换完登机牌,我们一起到安检口排队。

    我随意往四周看了下,不经意就看到了皇者。

    我看到皇者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没有停步,直接匆匆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皇者似乎在躲避我。

    我于是对海峰说:“尿急,我去趟厕所。”

    “靠,你尿频啊,来的时候刚上完厕所现在又去,安检完进去再上不行啊。就这一会儿我就不信你还能尿到裤裆里。”海峰嘟哝着。

    海珠和云朵都笑。

    我没有理会海峰,直接去了卫生间。

    进去后,卫生间没有其他人,皇者站在里面。

    “哟——易总。”皇者和我打招呼。

    “你要去哪里?”我直截了当地说。

    “东去——”皇者说。

    “日本?”我说。

    “聪明!”皇者说。

    “你自己去?”我说。

    “是的——”皇者说。

    “你怎么会自己去日本?”我有些怀疑。

    “因为他们昨天晚上就先去了!我是去会合!”皇者说。

    “他们是谁?”

    “将军,保镖,阿来。”皇者说。

    “阿来。”我不由失声。

    “是的!怎么了?”皇者说。

    “阿来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脱口而出。

    “阿来去哪里了吗?你知道阿来去了哪里又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呢?”皇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看着皇者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说:“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这些天没见到他,还以为他出去了。”

    皇者呵呵笑了起来,接着说:“对了,刚才我忘了,冬儿昨天也一起去了日本。”

    “冬儿也去了日本。”我有些意外,看着皇者。

    “是的。我因为要办点事,耽搁一下,所以晚去一天!”皇者说。

    “你们去日本干嘛?”我说。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你觉得我告诉你的话你会信吗?”皇者说。

    “你说——”我说。

    “我会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去旅游的,到北海道旅游。”皇者说。

    “你放屁!”我说。

    “看,我说了你不信,我没办法了!”皇者嘿嘿笑着说。

    “皇者,你似乎不如以前讲话那么知心了,你不把我当朋友了?”我说。

    “呵呵,我一直就和你讲话很知心,我一直就把你当朋友,但是你不信,我真是没办法,我们就是去旅游的,将军就是这么告诉我们的。”皇者说。

    我阴沉着目光看着皇者。

    皇者说:“当然,你要是不把我当朋友我也没办法,你要是为这个找借口让海珠开除小亲茹我也没办法。”

    我说:“你显然知道我会不会把你继续当做朋友,我也知道你有没有真心把我当朋友,至于小亲茹,她和你可以说有关,也可以说无关,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让海珠对小亲茹怎么样。”

    皇者似乎松了口气,笑着:“那就好。我就知道你老弟不会是那么鼠肚鸡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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