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虞筱全身的神经跳跃似地绷紧,下意识地握住腰间双手,挣扎的气力转瞬即逝,双颊腾地升起两道红霞,双目欲拒还迎、跃跃欲试得期待,迷离的恐慌让她目眩神迷,白皙紧致的肌肤表面生出一股玫瑰色的粉红,月光下更显成熟妩媚。

    直到不知何时挪到了香床,只有一间单薄青衫紧贴锦被时,姬虞筱才猛地回过神来,那人已低身俯身在她胸膛,口舌温热。

    他像游鱼,游弋在这座绝美荷池之中,自在徜徉,无论是在何时,都是绝对的自信,主宰着一切,引领着一切。

    青衫解去,姬虞筱紧攥锦袍的双手突然松开,按住他的肩膀,努力维护最后一丝清明:

    “你你可想好了,我的年纪可是比你大了许多,终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啊!”

    她紧咬红唇,腾出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那生生低呻被接连扼杀在咽喉,只有丝丝缕缕的靡靡顺着鼻音流露,造成哼哼轻音似痛苦抽泣,又如欢愉欣喜。

    岂料正在风口浪尖,江长安忽地停下:“白夫人……”

    “别叫我白夫人!”姬虞筱眼中荡然付出一丝清明,柔情似水央求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更不喜欢你叫,我想你叫我的名字,狠狠地叫我的名字。”

    “虞筱。”

    “哎。”姬虞筱轻咬红唇,竟心生一丝羞涩。

    江长安飒然一笑:“能引发人心底最根本欲望的两种东西,一个叫拳头,一个叫枕头,也就是暴戾和性。叫出来吧,人活在世上已经是身心俱疲,若是连最基础的暴力与性都无法满足,会疯掉的。”

    姬虞筱不是不想放纵,但是身为白府如今家母,传扬出这种苟合的风言风语,本就日渐式微的白府更会雪上加霜,对江长安的名号也必然产生影响。

    她压抑了太久,自从踏入白府的那一天起,就必须谨小慎微,拘束俗礼,难以释怀,她已经忘记了事情本该是什么样子。

    江长安笑道:“放心,我布下了咒法,无论是天大的动静也绝不会传出这个房间,我可也没有让人听床的习惯。”

    数百里外,梵天古洞。

    月挂柳梢头,清辉皎洁,却也给此处蒙上了一层沉闷的气氛。群山乱石林中可见山谷深处一方数十丈宽阔的古洞似古井深渊,一眼望不到底,其中不时传出轰隆震响,一缕缕淡蓝紫色的气息从中流溢出来,飘荡在空气中,让众人的情绪更加高涨。

    灵源炁流!这是独一无二的灵源炁流气息!历史长河中各种机缘巧合汇聚在一起后再由岁月沉淀而成的神物,是上天的赐福。

    而奇怪的是此时的古洞口除了一位步入神游境的老者外,一个人都没有。

    老者围着古洞转了已足足半个时辰。

    他的长相极为奇异,并非个子高矮胖瘦的原因,而是怪在这位老者生了三只手臂,就在他黑色长衫下包裹的胸口部位,一只畸形凤爪似的手掌搓着身上泥灰,手心正稳稳攥着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子。

    仔细看的话就能够发现,那枚石子上刻着一道道刀印划痕,不多不少共有十四道,不似凿刻,也非刀磨,诡谲难辨究竟,分不清是如何形成的。

    踏踏踏……

    蹄声骤急。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忽听群兽嘶吼,众多势力驾驭各种各样的妖兽坐骑奔驰而来,止步洞前,踌躇难决。

    他们都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只因听闻先前向着洞中深入的修行者无不是生死不明,一个活口都没有走出来,哪怕是一声惨叫都没有传出来,这个古洞就像是一张吞噬活人的朝天巨口,嘲讽着每一个人。

    而且这周边的环境安静得有些过于诡异,根本没有半点生气,就算是能够感知到灵源炁流的真实存在,也没有半点守护妖兽存在的踪影。

    “老头儿,你是哪个?”人群中纷扰问道。

    老者自顾自地转着圈,攥着石头不断摩挲,却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

    终于有人认出了老者:“敢问阁下可是沧州的三臂道尊——贺候庸贺老?”

    “三臂道尊?!”众人皆惊,对这个名字也有所耳闻。

    “贺老,您都转了这么久了,究竟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周围各方势力连忙精心聆听,只知眼前老者有个称谓为三臂道尊,实力在同辈中或许不算超群,但是却有一枚独家门市,寻灵探墓,一手化气堪地术让人拍案叫绝。

    老者捻搓着山羊胡:“奇怪,这古洞甚是蹊跷,既无猛兽也无阵法,就像是敞开来请君入瓮的手法,真是怪哉。不祥之兆!”

    人群闻言短时涌动起不凡分的呼声:“老头,老子看是你的那什么狗屁堪地术行不通吧,什么不祥之兆,这地底没有什么阵法,也没有异兽护持,岂不是任由我等采摘?这不是天大的好机会?兴许这就是众生没有发现的沧海遗珠,今日方才现世,等待着老子将其抱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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