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夔王府中,苏玉徽得知步寒砚被苏显的人劫走了消息也不由一惊,一旁的蒋青风道:“莫非苏显知晓王爷受伤,所以抢在我们前面救走了步寒砚?”

    追痕也做此猜测,苏玉徽却摇头道:“若步寒砚是在前去骊山行宫之前便被苏显的人带走了,苏显又无未卜先知的本事,又怎会知道赵肃受伤派人前去邕州呢。”

    蒋青风皱眉:“那苏显为何这般做?”

    苏玉徽脸色沉了沉,脸上也没了素日里的笑意:“为了苏瑾瑜。”

    “他抓走步寒砚,是为了治苏瑾瑜的腿疾。”

    到底是她小看了苏显这只老狐狸!

    见着苏玉徽一脸懊悔的样子,蒋青风一脸不解:“这……他们父子二人,不是素来不和么,苏兄一走七年他都不闻不问,如今他怎会为了苏瑾瑜的腿疾而大费周章的不惜得罪神医谷?”

    苏玉徽冷笑:“那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

    追痕同是不解的看着苏玉徽,却听苏玉徽道:“从前他有最为得意的长子苏瑾梧,苏瑾瑜的存在与否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但是苏瑾梧战死沙场,苏瑾辰年纪小又资质平庸,苏显不可能将诺大的家业交到他的手中的。”

    想到这里,苏玉徽的脸色有点难看,“我们都被苏显摆了一道,自以为算计了苏显帮苏瑾瑜回到了苏家,但自以为的逼迫与施压只不过正中苏显的下怀。从苏瑾梧战死沙场开始,或许苏显就已经暗中谋划认回苏瑾瑜做为继承人。”

    蒋青风听闻此言十分诧异的同时,不由道:“可是他们父子二人早已经离心,他这般扶持苏兄,难道就不怕养虎为患。”

    “你未曾与苏显打过交道,不知此人的可怖之处。”苏玉徽以一种极其冷淡的语气道:“他善于洞察人心,利用人心弱点,他要苏瑾瑜成为苏家的继承人、他在朝堂上的棋子,当然有完全的对策控制苏瑾瑜供他驱使。”

    蒋青风一脸不解:“可苏兄也并非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性子啊。”

    苏玉徽眼中有几分落寞:“怕的是苏显用我的身份大做文章,挑拨他对夔王府与我之间的仇恨。”

    “被仇恨冲晕头脑失去基本的判断,便很容易就能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蒋青风不耻下问:“依二小姐看,苏显会如何做?”

    “比如说,他说真正的‘苏玉徽’被夔王所杀,我是夔王送回苏家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依照苏瑾瑜的性子,会不会将我与夔王府恨之入骨?”苏玉徽声音凉丝丝的,表示她心情十分差。

    话音落下,追痕与蒋青风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蒋青风道:“苏显应当不会那般……无耻吧。”

    回答他的是苏玉徽冷笑声。

    蒋青风清冷的面容少见的有几分愁容,若苏瑾瑜真的听信了苏显的挑拨敌视夔王府又该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的看向苏玉徽,却见她皱着眉也是十分为难的样子,众人之中更不愿意与苏瑾瑜反目为仇的人便是她了。

    虽然她与苏瑾瑜只是名义上的兄妹,但无论是当时苏瑾瑜被冤枉入狱她一路为他奔波,还是此番想要请步寒砚来为苏瑾瑜治疗腿疾,确然是将苏瑾瑜当做自己的兄长来看待的。

    正这般想着,却听苏玉徽道:“苏家的事暂且先放在一边,如今要紧的是先替赵肃稳住病情,再想办法从苏显手中救出步寒砚。”

    追痕有些为难:“我们的人虽然查出了歩神医被苏显人所掳,但中途却失去了一行人的消息。属下怀疑歩神医已经从苏显手中逃出藏了起来。”

    若步寒砚在苏显手中,夔王府找人还有个目标,但步寒砚从苏显手中逃了出来如惊弓之鸟,那事情麻烦可就大了。

    谁也不知他逃去了哪里,江湖之大,就算是夔王府的势力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步寒砚。

    但是赵肃如今虽然被蒋青风暂时用针控制了病情,却已经有入魔征兆,他的病情拖延不得。

    “算了,这几日我便住在府中,与蒋大人研讨一下缓和赵肃病情的法子吧……”

    十分有责任担当的某人如是说道,端的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此时苏家。

    听了夏荷的话沈怜轻拢眉心:“他们兄妹二人感情素来好,就算她在病中又怎会将苏瑾瑜拒之门外呢。”

    夏荷便道:“正是因为如此云霞觉得奇怪,所以偷偷来告诉我了。而且听说这些时日霁月居与听风苑那边来往也少,二小姐病了这些时日都不见二公子探望,二小姐虽每日让人送点心去听风苑,但是自己却未曾见过二公子。”

    闻言沈怜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神采,道:“此次骊山之行,苏玉徽是中途被送了回来的,莫不是在行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让兄妹二人生了芥蒂……”

    谢婉留在这世间唯一两个亲人若反目成仇,该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啊……

    想到此处,沈怜立即道:“去将大小姐找来……”

    可惜的是她并未去骊山行宫中,并不知其中缘由始末,便让夏荷找来苏明珠问话。

    未曾想到夏荷脸上闪过了一丝为难的神色,沈怜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几分,皱眉:“她该不会还将自己关在放里面不出来见人吧。”

    眼见着入主东宫一事已然成了定局,未曾想到骊山赏花一事后皇后却又借口太子今年不能立妃婉拒了苏家的亲事,虽然东宫选妃搁置的消息暂且未曾传开,但是这样拖下去旁人未免不会猜度到什么,那样让苏明珠的脸面往哪里放。

    女孩子家到底脸皮薄,趴在沈怜的膝盖上哭了一夜,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面不见人,沈怜心疼她如此但是因为苏瑾瑜的事焦头烂额的一时间也顾不上许多。

    夏荷心道若她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就好了,犹豫了会儿,方才对沈怜道:“大小姐一早便就出门了。”

    沈怜眉心轻拢,若苏明珠见的是寻常人,夏荷也不是这般模样,她心中一惊问道:“她见谁去了?”

    该不会去了东宫?在没有查清皇后为何毁约之前,擅自前去东宫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万幸的是夏荷回道:“二小姐似乎是去见了浓华夫人。”

    “浓华夫人?”沈怜有些意外。

    夏荷道:“这些时日,二小姐似乎与浓华夫人走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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