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三个月。”周宛媛说,“动机也没搞清楚,妖怪也没捉到,太挫败了。”

    周宛媛喝了口酒,项诚却说:“已经接近了。”

    迟小多用饮料给项诚脸上的红印做冰敷,项诚静静坐着,看他们。

    “我说了。”项诚道。

    “说吧。”周宛媛道。

    “说。”可达答道。

    “一只知道未来的魔。”项诚说,“收取了四名学生的性命,利用一种未知的仪式,要做一件我们不知道的事。”

    可达补充道:“修正一下,可能是一只,也可能有多只。”

    项诚说:“一只。妖犬只是它豢养的走狗,魔驭使妖,在我的经验里,这点很正常。”

    迟小多更新词条“妖犬”。

    “妖犬没脑子。”周宛媛趴在沙发扶手上,说,“一定有个更厉害的家伙在背后指使。发现我们介入调查以后,已经接近事情的真相了,所以要杀人灭口,不让组织再查下去。”

    “那只魔。”项诚说,“是什么东西变的,我们现在对它一无所知,第一次与它交手,我完全被它克制得死死的。”

    “法术克制吗?”周宛媛坐直了点,抬头问项诚。

    项诚摇摇头,说:“它躲开了我的每一个动作。”

    “你因为什么找上它?”可达问。

    “智慧剑。”项诚答道,“家传法宝,齐家告诉我在北京城里有两只魔,其中一只,得到了我的智慧剑。”

    迟小多狂喜,记录下“智慧剑”,期待地看着项诚。

    “什么魔?”可达问,“说种类了?”

    项诚摇头。

    “消息从哪里来的?”迟小多问。

    “齐家小儿子无意中听一只妖说的。”项诚答道,“那老头专往人多的地方走,我不敢用法术,来到鼓楼后,老头消失了,我进了鼓楼,鼓声响,另一个老头出现了,他发动法阵,把我送进了鬼打墙长廊里。”

    迟小多记录“鬼打墙长廊”。

    项诚:“……”

    “休息一会。”项诚说,“别写了,鬼打墙有什么好写的?”

    “能别这么认真吗。”周宛媛看不下去了,说,“我最烦读书做笔记。”

    迟小多认真道:“不要这样嘛,这年头勤奋也不行了吗?”

    “那地方陈真派人查过了。”可达答道,“是清代的一名喇嘛留下来的一个楼阁幻境转换阵,布置它的时间是一百六十年前,作用是在小布达拉的人皮鼓下,和京城往来。可能是为了躲避八国联军用的,和魔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也是个陷阱。”项诚答道,“它无意中发现了转换阵,于是把我引到转换阵里。”

    “也就是说,它在逗你玩是吗?”周宛媛说。

    “是的。”项诚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喝了口酒。

    “小多。”可达问,“那天晚上,你和陈主任遇见的老人是什么样的?”

    迟小多的手快要写抽筋了,重点信息实在太多。

    迟小多翻到前几页,详细描述了,说:“他没有转过头,所以我没有看见他的脸。”

    “他没有脸。”项诚说,“他用了混沌的力量,我看到他的面部,是没有五官的。”

    “是一只混沌?”周宛媛说。

    “他的体内有一只死去的混沌。”项诚五指做了个“收放”的动作,解释道,“这是一种特殊的魔,至少有两个人……两个魔。一个放出体内吸收的所有灵体,让它们去吸收天脉灵气,另一个,在子时再把所有的灵体吸回来。”

    “双生魔。”可达马上道,“我知道了。”

    项诚点点头。

    迟小多瞠目结舌,已经听得忘记更新词条了,说:“晚上的那只怪物,也是它放出来的吗?”

    “对。”项诚点头道。

    “还能预知未来。”周宛媛又说。

    迟小多在笔记本上全部记了下来,看着两人。

    “得申请生力军援助。”可达说,“咱们三个不是两只魔的对手。”

    “关键是,”项诚说,“它是什么,这是最重要的,一旦知道对方的类型,一切就迎刃而解,回到案件本身。”

    “动机、目的、手段。”周宛媛说,并且努力地让自己更清醒点,“被你这么一分析,我大概能把握到一点实质了。”

    “不要被你的眼睛所欺骗。”项诚说,“万法之下,究根问底,只有一个理由。”

    “增强力量。”可达说,“杀人最终的目地是为了增加自己力量,这个过程毋庸置疑。”

    “增强什么力量。”项诚说,“就是预知未来的力量。”

    “有可能。”周宛媛说,“可是为什么会选中这四名学生,一直是我费解的地方。”

    “巧合。”项诚答道,“只有这个可能,他们遇见了耄先生或耋先生其中的一个,提出了什么交换条件,和魔达成了交易,已经接近真相了,明天我去烟袋斜街,去他们住过的客栈住一晚,找找线索,夜深了,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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