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说的对,一次是睡着,两次又是睡着……

    虽然她一点儿证据也没有,但是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那么第三次呢?

    吸了吸鼻子,郝贝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痛。

    如果恩人不再是恩人,如果闺蜜不再是闺蜜,那么,她还剩下什么?

    从方槐那儿,郝贝知道了裴靖东目前的情况,伤到脊背神经,而后引起双腿失去知觉,以后能不能恢复还得看情况。

    方槐只简单的说了这些之后,又加入到给狗狗洗澡的队伍中。

    展翼却是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走了过来,坐到郝贝的身边,小声的说着:“嫂子,在d市时,我哥不告而别,也是因为他的腿,还有……”

    展翼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似乎是说不下去,或者是不想说。

    郝贝也没有细问,既然他们不想说,那么就有不想说的理由吧。

    “嫂子,我哥真的挺好的,就算是把你一人扔在d市,还是有我们的人守着你的,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

    从这一天之后,郝贝就住到了裴宅里,裴靖东不能下楼,所以一日三餐全都是在卧室里。

    她想推裴靖东出去走走时,裴靖东却是阴着一张脸,不悦的说想睡觉。

    裴靖东洗澡这些事,全是由展翼和方槐来帮他完成的,而郝贝被排斥在外。

    方槐也曾暗示过郝贝,如果可以,劝下裴靖东坐上轮椅,但是裴靖东对此的排斥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郝贝为这事急的嘴角都起了小火泡,可是却没有一点点儿方法。

    裴靖东不跟她生气,却会在方槐和展翼进屋帮他洗澡时,会摔东西,洗完澡后,身上脸上还会有摔伤的痕迹。

    每天的洗澡都像是一场大战。

    别说郝贝看的累了,服侍裴靖东的这些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的累。

    ……

    终于,在郝贝到这儿的第三天,柳晴晴找到了郝贝。

    两人就在花园里,不远处,孩子们正追着牧羊犬在奔跑着。

    柳晴晴红着眼泣声的求着郝贝:“嫂子,你带着孩子们回南华去吧,好吗?求求你了……”

    郝贝眸底冷光一片,可是没等她说出话时,柳晴晴又开口。

    柳晴晴说,裴靖东的情况很糟糕,他拒绝入院,是因为早期在医院时,曾小便失禁过……

    郝贝的心底一抽,怎么会?

    在医院的时候,那应该就是在d市的医院的时候,那一天,明明都好好的,男人都原谅她了,然后她睡在陪护床上,然后再醒来就变成了三天后被人抛弃在d市了。

    郝贝捂住嘴,跟柳晴晴一样的红了眼。

    “郝贝,我叫你一声嫂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很心疼他,你来后,他真的开心了很多,可是也痛苦了更多,你相信吗?每天,你在草地上跟孩子们一起欢快的奔跑着快乐的笑的时候,他一定在屋子里听着,心里痛着……他那样的男人,如今却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你能体会到他的痛处吗?”

    虽然郝贝不想承认,但是柳晴晴的话,还是戳痛郝贝的心口处。

    ……

    这一天晚上,郝贝格外的温柔体贴,洗了澡上了床之后,就轻亲男人的唇,声音娇嫩如水的跟男人商量着:“老公,我们一起回南华好吗?”

    裴靖东的身子一僵,回南华,他想回,可是他的腿……

    只要一想到他的腿不能再站起来,一想到要坐上轮椅,他就接受不了。

    男人的默然,让郝贝知道柳晴晴说对了,这个男人高大威武一直天神一般的高高在上,这突来的巨变,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接受?

    方槐说,这种伤到神经的事情,很难说,有的人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有的人,却能奇迹般的站起来。

    “哎,我比较喜欢咱们家的大床上,素粉色的床单上做呀爱的感觉呀……”郝贝突然茬开话题,说起这个平时她是万万不会说起的话。

    果然,男人眸色一沉,小腹有欲火隐隐蹿起。

    激情缠绵的夜晚春光无限,翌日,郝贝却是亲了亲男人,而后起身穿衣,收拾好自己,亲了亲还在熟睡的男人,低语着:“老公,我在南华等你回来。”

    柳晴晴说的没错,她在这儿,只是更增裴靖东的心理压力。

    这种情况急不得,每天方槐都会给裴靖东做物理按摩和针灸,希望能对刺激神经有些作用。

    可是郝贝在这儿的时候,裴靖东拒绝了这样的治疗。

    而且情绪也容易大起大落,故而郝贝才决定,顺了柳晴晴的意思,回南华。

    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郝贝竟然会相信了柳晴晴,大概是因为方槐吧。

    卧室的门关上那一刻,床上装睡的男人虎眸睁开,有丝血红。

    他知道郝贝走了,柳晴晴说的话,也是他暗示方槐,方槐让柳晴晴去说的。

    让郝贝走,他舍不得,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也许这样做很幼稚,很可笑,但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

    郝贝要回南华,宁馨又被一个电话召唤来了。

    气呼呼的鼓着小脸蛋,甩上车门下车,走到展翼跟前,就抱怨:“展小翼,你搞什么呀,我才刚回家三天好不好呀……”

    展翼有些愣神,他也有三天没有见过宁馨了。

    今天的宁馨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巧的鼻子高度适中,粉色的小脸,湿润的嘴唇让人好想咬一口。

    一件oldsfst白色的连衣裙,没有任何的修饰,但穿在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平凡。

    “你……”展翼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触到宁馨那露在外面的粉颈上一抹暗红的‘草莓’痕迹。

    展翼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

    况且这几天,首长大人有肉吃,展翼时不时都能不小心的瞧到到一些这样的粉痕。

    胸口莫名的一堵,嘴上就没好话:“呵,你这是为了偷欢,连工作不要了吗?”

    宁馨瞪他一眼嗷嗷叫道:“啊啊啊,你说什么偷欢呀,谁偷欢了呀……”

    展翼的脸莫名一红,而后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宁馨气呼呼的拽住郝贝让郝贝评理。

    “贝贝,你说我跟你到南华有一个月吧,我哪儿有不顾工作了呀?我这不刚回家才三天嘛,就是有些舍不得我家……”

    “够了,不乐意去,那我就找别人。”

    展翼突然这么一吼,把郝贝和宁馨都给吓了一跳,宁馨更是委屈极了的回吼过去:“靠,展小翼你大姨爹来了不成,这么凶做什么,我有说我不去吗?”

    郝贝傻眼的看着这一对冤家,而后无语极了。

    不过她还有事跟展翼说的,拉过展翼到一边,也没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事情。

    “展翼,我回南华后,不要再让人监视我了,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展翼点了下头,反正他们本来也就打算撤了的。

    展翼想了想,又想到裴靖东交待的让她们吃了早点再出发,但郝贝想把孩子们送学校,所以赶早走的。

    于是就说让他们等一下,他去厨房把早点拿过来,让他们在路上吃一点。

    郝贝点头,走到宁馨跟前,小声的问宁馨:“你今天火气也很大,怎么了呀?”

    宁馨苦着一张脸伸了个手比划了个三说道:“贝贝,苦逼的大姨妈折磨了我三天了。”

    郝贝哑然失笑。

    而后在展翼过来时,凑到裴瑾瑜小娃儿的跟前说了句:“小瑜,帮妈妈做件事吧。”

    裴瑾瑜小娃儿边听边听头,而后十分想问一个问题,却听郝贝说:“什么也别问。”

    所以,裴瑾瑜小娃儿在展翼过来时,就跟展翼说:“小展叔叔,我跟你说个悄悄话吧。”

    展翼听完后,一脸的诧异不解,那边郝贝却是拿好早点,喊小娃儿们上车了。

    ……

    车子开出好远,展翼还站在那儿发愣,方槐看到后就走了过来。

    “喂,你小子不会看上宁馨那妞了吧?”

    展翼发怔:“不可能!”

    方槐摇摇头:“最好不是,宁馨可是已婚女人呀,你不是最痛恨男小三了吗?”

    展翼白了他一眼,脑中还在想着小娃儿临行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槐看他那样忍不住的又多嘴:“难道你是看上郝贝了?靠,那你是在找死!”

    展翼没好气的瞪眼:“那更不可能?”

    “那你在想什么?”方槐好奇死了。

    然后好奇心害死猫。

    展翼喃喃的说了句:“大姨妈来了三天。”

    这是裴瑾瑜小娃儿最后跟他说的话,说的是:“小展叔叔,我妈妈说让你别跟宁馨阿姨生气,宁阿姨大姨妈来了三天,心情不好。”

    嘎——

    方槐嘴角一抽,指着展翼哈哈大笑:“展小翼,你变性了吗?”

    展翼十分十分,是真的不解:“你什么意思?”

    方槐强忍住笑:“你不是说你大姨妈来了三天吗?不是女人你来什么大姨妈呀?”

    展翼脸上一红,而后想到一事,一伸脚踢到方槐的小腿骨上,扔下方槐嗷嗷乱叫,他却是快步的往屋子里行去。

    而后,展小翼同学,十分不耻下问的上了度娘,度了一个问题——女人说大姨妈来了是什么意思?

    而后齐刷刷的答案都是同一个——生理期!

    可是展小翼同学还是不解,于是乎,又去度娘了下女人的生理期。

    在经过一番仔细的研读后,中间有一句,轰的炸红了展小翼同学的脸——经期不宜行房。

    心底那股子闷气似乎没有了,但,却又怅然若失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呀,人家行不行房,关他个毛蛋事呀……

    关于展翼同学的这些纠结暂且不表,就说回了南华的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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