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晴说罢后叹惜了一声往楼下走。

    裴靖东则安心的闭上眼去睡觉,不管是柳晴晴也好,还是秦汀语也好,爱找多少男人跟他都没有关系,只有那一人……

    想到那死女人,他的心还是揪着的难受。

    他妈的,幸好莫扬现在受着伤,不然的话,两人不要发展的太快才好!

    恩而又想到在电梯里,那小女人别扭的样子,明明就是关心他,明明就是舍不得他,却还装的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只这么一想,心底就痒痒了起来。

    坐起身子,开了电脑,进入一个加密的频道。

    调置录音频道,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对话,想像着这女人一天都干了什么……

    听到她拒绝莫扬妈妈的话时,男人的虎眸中闪出一抹惊喜来。

    但又听到她说,会照顾到莫扬好为止时,心底又是闷闷的。

    ……

    柳晴晴出了大院,直接拦了出租车到利客后才跟方槐打的电话。

    方槐看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柳晴晴,又听到电话响,就坐在车子里,没有接电话。

    看着柳晴晴四处找着时,又打着电话的着急模样,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一直到柳晴晴要往夜总会里面走时,方槐才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就听到柳晴晴紧张的声音传来。

    “三哥,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方槐摁了下车喇叭。

    柳晴晴听到声音才看到方槐的车子,小跑着过来拉开车门把方槐往后座扶去。

    刚把方槐扶进去,却被方槐一拉扯,把她也扯进了怀里。

    柳晴晴喘着粗气,心怦怦怦的跳着。

    她是没有经历过情事的女人,如今被方槐这样的种马男箍在怀里,很轻易的就察觉到方槐的情动,脸上当下红云密布。

    方槐则是暗骂自己没出息。

    其实有时候方槐想,就把这女人给上了估计也就那样,反正这女人自愿的,但是心中是不甘心的。

    就像此时,这女人没在推开他,却是小声的提醒着他:“三哥,你帮我,我什么都给你……”

    方槐气极的一把推开柳晴晴吼道:“开车。”

    当柳晴晴扶着醉熏熏的方槐回去的时候,恰逢秦汀语因腿抽筋而闹的全家都跟着着急的时候。

    贺子兰紧张的跟秦汀语要生了一样的嚷嚷着赶紧送医院。

    连装醉的方槐也清醒了几分问怎么回事?

    得知是小腿抽筋,方槐简直恨不得抽死贺子兰的骂道:“你没怀孕生过孩子呀,不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呀……”

    柳晴晴小声的嘀咕着:“她可不就是没生过孩子才这样的吗?”

    贺子兰脸色大白的讪笑道:“看我这糊涂的,没经验没经验……”

    这夜里经贺子兰这么一闹,屋子里不少人都没睡好的。

    翌日是周六,休息,故而所有人都起的晚。

    可是柳晴晴却是五点多就起来,把屋子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之后,就出门了。

    从七点多等到十点多,才把裴靖东的亲奶奶赵老太给迎了进来。

    柳晴晴推着赵老太的轮椅身后跟着赵老太的贴身保姆刘婆子和司机,一行四人往家属院行去。

    赵老太寒着一张脸问婚礼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柳晴晴就一五一十的说婚礼还没有举行,赵老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道:“晴晴呀,要论起来,我觉得你比小语那孩子适合我家东东,可是……”

    柳晴晴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这次的婚礼肯定有问题。

    “奶奶,贺阿姨说是您的意思办婚礼的这事儿……”

    柳晴晴问到此时,赵老太太就寒了一张脸,身后的刘婆子上前接过柳晴晴手中的轮椅,笑着开口道:

    “晴晴小姐呀,我家老夫人也是心里憋屈着呢,贺子兰毕竟服侍了老夫人这么多年,那天去山庄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说这些年过的委屈,老夫人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贺子兰竟然把老夫人扔在江州,跑来江城办婚礼了……”

    一番恳谈下来,柳晴晴似乎听出点什么来了。

    等把赵老太送到屋子里后,她才悄摸的拽住刘婆子,塞了一个红包过去道:“刘奶奶,这是孝敬您的,您能不能给我说说奶奶是什么意思……”

    刘婆子把那红包一收,而后笑眯眯的说了:“晴晴小姐,还是你最合老夫人的心意呀,老夫人这是说出去的话不好收回,但是如果婚礼有个什么差错,那以后再想办,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了……”

    得了这么一句真言的柳晴晴,心底可乐坏了,本来还担心那样做会对自己不利。

    如今倒是不用怕了的。

    “谢谢刘奶奶,我明白了,您让奶奶放宽了心,晴晴不会让奶奶失望的。”

    待柳晴晴一走,刘婆子就进了屋,把那红包拿出来,并说道:“老夫人,柳晴晴那边搞定了……”

    赵老太太一张满是皱褶的树皮脸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哼,贺子兰这小婊子想脱离我的掌控,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当年我能让她上位,现在同样能把她拉下来!”

    刘婆子在边上笑着咐合道:“老夫人英明。”

    这一天,当屋子里的人全都起来的时候,赵老太已经在楼下的客厅里了。

    贺子兰看到赵老太的出现,脸色一白,不过却是扬起笑脸道:“妈,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的……”

    柳晴晴笑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道:“阿姨,奶奶来的时候还太早,所以是我去大院门口接来的,奶奶说您肯定很累,所以让您多睡会儿……”

    贺子兰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的狠剜着柳晴晴,真是没有想到柳晴晴竟然能把这老不死的弄来了。

    不过也不怕,再有两天就是婚礼了。

    看着屋子里焕然一新,茶几上还放着几束新鲜的太阳花时,贺子兰心情颇好的赞了柳晴晴一眼。

    “这收拾的还不错,这人的年纪呀,就像是这花一样,有些人是花开的年纪,就像是你们年轻人,有些人是花盛的年纪,就像是我吧,还有些人呀……哎,花落成粪土的呀!”

    柳晴晴笑了笑,走到老太太跟前,送上刚刚做好的早点恭维道:“还有些人到中年就一命呜呼的了呢……”

    这时,裴红军从楼上走下来。

    赵老太太红着眼,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儿子道:“红军呀,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让妈妈参加吗?”

    裴红军一脸怒容的看着贺子兰,刚才的话,他是听到了的,没想到贺子兰如此胆大包天的敢说这样的话。

    贺子兰轻蔑的看一眼裴红军,而后不动声色的道:“老爷,昨晚累着了吗?”

    裴红军眼中那些火意因此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当下就被熄灭了。

    裴靖东站在二楼的拐角处,楼下的动静,他看的一清二楚,狠狠的皱了下眉头,剜向贺子兰的眸光像是一把染了毒的利箭,恨不得直接把这女人掳起来严刑逼问一番当年的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裴红军一拂袖子,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就这样就出了屋子。

    裴靖东站在二楼,看着父亲高大的身影有些仓皇失措的狼狈感时,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出来。

    秦汀语让佣人扶着走出来时,很敏感的注意到客厅里摆了六束太阳花,那样的色泽,明明很美丽,在她的眼中,却变成最恐怖的东西……

    她牙齿开始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来,指着那些花吼道:“谁放的这些花,扔了全扔了!”

    裴靖东拾级而下,走到客厅中央,拍拍柳晴晴的肩膀道:“按你小语姐的话去做,把这些花换掉,一会儿有花店送来的红玫瑰摆上。”

    柳晴晴笑容满面的应好,问裴靖东要不要在家吃早点。

    裴靖东却是摇头:“不用,你照顾好奶奶和家里,我有事先出去。”

    屋子里两个男人都走了之后,形成了分割成两派的局面。

    虽然贺子兰恨不得把这赵老太给拍死了,但裴靖东最后那句相当于警告一样的话,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屋子里是属于女人的战争,那么外面则是男人的战争!

    裴靖东是在父亲的车子开出大院的时候拦住的。

    他回来一天,父亲似乎都在躲着他。

    裴靖东生气的拉开车门,对司机说:“下车。”

    裴红军皱着眉头看着儿子坐驾驶室时,叹了口气:“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裴靖东不吭声,只是拐了方向踩了油门往江州的方向行去。

    车子是在两个半小时后到达江州陵园的。

    裴红军在这一路上都是轻阖着眸子,一脸痛苦的神色,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的。

    停好了车,裴靖东才看着后座的父亲面无表情的说道:“走吧,你要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咱们父子俩总得去祭奠下我的母亲——你死去多年的妻子吧。”

    这根本就没有给裴红军说不的机会,拉开车门,几乎是连拉带拽的把裴红军接到了陵园里。

    陵园里。

    裴靖东母亲裴静的墓碑前,裴红军重重一跪,老泪纵横。

    “阿静阿静……”喊着亡妻的名字,平日里威武高大的男人,就这么泣不成声。

    裴靖东的眼底也润润,可是更多的是一种恨!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裴靖东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裴红军的身子一震,而后痛苦的开口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是我呀……”

    裴靖东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到现在,你还不愿意说一句实话给我吗?”

    裴红军痛苦的闭了闭眼这才开口说起当年的旧事儿。

    “当年,我心里一直喜欢着丁柔,以至于忽略你母亲太久……娶了你母亲之后,也整日里因心里喜欢丁柔而没对你母亲好过一天……后来你母亲郁郁郁寡欢,最后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裴靖东生气的怒视着眼前的父亲吼道:“这是真的吗?”

    裴红军怔在那里而后抬头看儿子,看到儿子眼中的怀疑时,怆然的垂下头来。

    裴靖东冷冷的看了一眼父亲,而后转身离开。

    墓地里只有裴红军一人时,他才跪着挪到亡妻裴静的墓碑前,伸手摩挲着上面亡妻的照片,额头抵在墓碑上重重的一下又一下。

    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阿静,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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