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有人开始散场。

    “各位请移步,婚宴设在……”

    让观礼的众人都移步往婚宴现场去了。

    宁馨拉着郝贝起身,跟上众人往外走的脚步,郝贝还真想留下来看热闹来着,可惜宁馨不让她看。

    “走,你看什么看,小心命都看没了!”宁馨狠狠的低语着,同时在心里思索着,这个连二峰,可是道上的连二爷……

    有人这样说连二爷,你瞅着哪个黑社会老大最像暴发户的,就是连二爷。

    道上人闻名不识面的多了去的,都是隐在幕后的,而且这连家的二爷,也只是一个噱头,却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实力地盘的。

    不像是g城的秦家,根深蹄固的。

    会场的人倾刻间就散的只余下方家的人和连家的人对峙,连司仪和牧师都让赶走了。

    其它的零星人物,也就只有倒地不起的呼老太太,和站在会场上巍然不动的苏老爷子了。

    见人都清理干净了,方老爷子这才抬头看向方怡揽,那目光是贪婪的,是带着怀念的。

    “澜儿,就算是恨我,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放下了……”

    “哼,放下,我也想放下,可是我的三哥啊,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母亲吗?”方怡澜冷笑的看向方老爷子,今天好像有备而来,每一句话,都直戳方老爷子的心窝处。

    方怡澜的母亲兰姑娘,当年是有名的花魁,是那个时代最末期时的青楼里的头牌,却没有人知道,兰姑娘原本也只是纯良人家的大小姐啊。

    只因家族没落,而后被迫进了青楼谋生。

    这是世个皆知的事儿,却也有世人不知的事,便是这兰姑娘的家族还未败落时,待字闺中时,还是有夫家的,不过是订了亲事,未到成亲的年纪。

    不曾想,家灾,沦为风尘。

    自小就订的娃娃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忽然有一天,心中的姑娘便嫁于父亲为小妾!

    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可以这样来说,每个人出生时,都是初生,婴儿是最纯净的,长大后,有些人守着本我,秉持着善良,也有的人会变坏。

    可没有人天生是坏人,坏人有时候也是被逼出来的。

    就如这方老爷子,如果当初兰姑娘家不败,如果当初兰姑娘不是嫁于其父为妾,如果……

    太多的如果,可这世间事,永远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结果只有一个,未婚妻嫁给了父亲为妾,并生下了妹妹方怡澜。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方老爷子要放下了,也未偿不可,只当是年轻时的一场梦。

    可是放不下啊,心中的屈辱,午夜梦回时,便是那娇美的女子在父亲身下婉转承换的模样,这让他如何能放下。

    眸光慢慢的瞄上了酷似未婚妻的妹妹方怡澜。

    彼时,还是稚子的方怡澜如何能知少年兄长的心思呢,只当是兄长极其喜欢她罢了……

    自此,一梦千里,噩运长伴。

    其实,这些年来,方老爷子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爱着兰姑娘,还是方怡澜,或者只是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而如今,被方怡澜这么质问出来,方老爷子心中也是一阵阵的茫然。

    不过他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今这个局面,不是他所能理智的处理的,故而喊了方桦过来。

    “桦儿,来,见过你姑奶奶,然后安排你姑奶奶回家,至于其它人,要是想跟着一起倒也成,但是闹事儿的,一律扔出去。”

    方老爷子说罢,负手背后,渡步往外走,那神情,竟是让人看不出他的任务心思来的。

    方桦苦哈哈的走到方怡澜跟前唤道:“姑奶奶,请吧。”

    方怡澜挑了挑眉头,不置一词,是打算跟着走了的。

    连二峰却是气得跳脚,那表情要多生动就多生动的,嘴巴也是鼓一鼓的,看着似是有话要说,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说话。

    倒是其孙连宜年,一脸鄙夷看着爷爷,也是那样的表情,好像还在吵架,可就是不说出话来的模样。

    “行了,说话吧。”方怡澜一声令下,连二峰就连珠炮般地叨叨了起来:“阿姐,你不能不要我的,你说过的,只我要不离开你,你就不能离开我的。”

    连宜年都懒得鄙视这个爷爷了,你说都这把年纪了,他奶奶还能跑了不成吗?恶心扒拉的,可是怎么办,就这么恶心吧唧的人就是他连大爷的亲爷爷啊!

    祖孙三人浩浩荡荡的带着小弟们撤了。

    人家都要清场了,可是呼老太太还在地上坐着呢。

    你说这个丢人的哟,指着方怡澜还想骂,呼弘济这会儿才算是走了出来,一把拉起呼老太太手,语带不悦的说着:“妈,你别太过分了。”

    呼老太太本来见到儿子,还想让儿子给自己撑腰了,要说这呼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

    年轻人嫁了丁老大,可是那丁老大是个短命鬼啊,你说她一妇道人家,不改嫁守着一个并不富裕的婆家,那么年轻守寡,根本就不可能的对吧。

    然后嫁了丈夫,丈夫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没几年就没了人影的。

    这才使得她一路乞讨辗转渡日,在这之中,过的苦日子,真没法细说的,挨饿受冻都算是轻的了,更有甚者,为了碗大米饭,都能把身子给人胡乱糟蹋的。

    等被丁老爷子遇上后,日子才算是好了起来。

    要不然说什么样的女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啊,你日子好了,你倒是好好过是吧。

    可年轻的寡妇,有几个是耐得住寂寞的啊,这不就有点想入非非了……

    当时跟在丁老爷子身边的几个兄弟,上从丁老爷子下到丁老爷子的跟班小弟,那几只老鬼,都被呼老太太肖想过。

    难熬的时候,呼老太太真是什么想法都有,那怕是嫁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也好,最起码有个男人抱着睡觉,都是满足的。

    然而,什么也没有……

    丁老爷子手下那一帮人中,除了方老爷子不拒绝不接受之外,其它人全都避她如躲蛇蝎似的……好像她就是那大害虫,没人敢沾惹的。

    就这样,你说,爱是方老爷子,那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儿么?太顺理成章了的。

    “弘济,方公道他不是个东西,他竟然只拿我当一个替身啊……”呼老太太也是这会儿才明白了很多事儿。

    比如,方老爷子会很亲热的叫她兰儿,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事怀。

    傅铃兰,兰儿……便是她的昵称了。

    可是今天出来了个方怡澜,说到方怡澜,呼老太太就想起来了,那个方怡澜的名字,就是来源于其花魁母亲的名字,好像也是叫什么兰的。

    多么可笑,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替身而已!

    “妈,我的父亲是丁克困,继父是呼章源,你要想的男人也只该是这两个,而非其它任何人。”呼弘济是多么不愿意承认这是他的母亲啊,可事实便是如此。

    有时候呼弘济就想,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说是当年抱错孩子了,而他就是那个抱错的孩子,这个梦,呼弘济自七岁时就开始做了,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终究是一场空。

    这就是他的母亲!亲生的母亲啊!

    方蔷薇走到呼弘济跟前,看向呼老太太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鄙夷,就觉得这个女人简直糟糕透顶了,你得多不要脸啊,当人情人当了一辈子的。

    “呵,所以丁念涵也是我妹妹吗?”

    而此时,康裕和丁念涵还都在,丁念涵的身子开始颤抖,这什么情况啊,完全超出她的想像了的……

    经方蔷薇这么一提醒,呼老太太来了劲头,挣开呼弘济的手,走到丁念涵跟前,握住丁念涵的手,双眸中全带着一种期盼的开口道:“念涵啊,你不是一直问你爸爸是谁吗?方公道就是你爸爸,你是方家的大小姐啊,你看,方公道没有女儿的,儿子也不是他的儿子,就你一个女儿了,念涵你得帮妈妈啊……”

    老太太这会儿完全就魔怔了,一脸小三要上位的架式,可也不想想,她都这把年轻了,争的是个什么啊!

    此时的丁念涵只觉得头皮发麻,怯生生的看向身边的康裕,盼着能帮她说句话的,可是康裕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秦汀语身上。

    秦汀语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泪水鼻涕直流,就跟吸毒的反应似的,全身都在发冷,康裕只顾得把秦汀语紧紧的抱在怀里,那里还记得有一个妻子叫丁念涵啊!

    丁念涵看康裕是指望不上了,上去就抱住呼弘济的大腿,哭着求着:“哥,大哥,我不想去啊,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给你做牛当马都行啊……”

    方蔷薇睁大了双眸看向丁念涵,只觉得一阵眩晕,丁念涵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她现在回方家,又不是去送死!

    可是只有这个丁念涵自己知道,她要去了方家,没准就是送死的啊!

    她这些天,手里也划拉了一些钱,而且郝贝给了一千万啊,那一千万,她早就转出去了,她完全就可以跑路的,没有必要再这样担惊受怕的了啊!

    呼弘济低头,扫一眼抱着他大腿的丁念涵,伸手,扒拉开她的手,没有任何言语的,强硬的扶起呼老太太往外走。

    呼老太太这会儿还不想走,她想去找方公道问个明白,她这些年的付出算个什么事儿啊!

    “熊姿,你过来,把她弄回去。”呼弘济唤了熊姿过来,把呼老太太扔给熊姿了。

    熊姿一向很听呼弘济的话,就像是当初呼弘济说结婚,她就结婚,呼弘济说离婚,她就同意,在呼弘济跟前,俨然就一副我是木头人的模样,听话的厉害。

    方蔷薇听到呼弘济喊熊姿,心里就酸酸的,不介意是假的,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介意不起来的!

    呼老太太让熊姿给弄走了。

    呼弘济也拉着方蔷薇走了。

    就余下康裕抱着秦汀语,还有一个吓破了胆儿的丁念涵。

    丁念涵一瞅着没人看她了,连滚带爬的就跑啊。

    外面,刚上车,熊姿一巴掌就抽在呼老太太的脸上,狠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眼晴好了是吗?”

    呼老太太这完全就是欺硬怕软的,你看在外面多嚣张的一老太太啊,在熊姿跟前,那让欺负的狠了去了的。

    特别是呼弘济从熊姿那里搬出去之后,举凡倒马桶啊,你说现在都是抽水马桶了,还有马桶这一说么?

    有的,那还是呼老太太的招式。

    当初呼老太太就是故意的折腾人的,让儿媳妇倒马桶,从苏韵那会儿开始就这样,苏韵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让倒马桶,我把马桶泼你身上你信不信的。

    所以在苏韵那儿,呼老太太是没讨得便宜了的。

    方蔷薇受过这份罪,不过那时候方蔷薇的心没在呼弘济身上,不过就是一个老太太的刁难而已,所以忍也就忍了。

    到了熊姿那会儿,呼老太太开始没这样,后来才这样的。

    熊姿为了维护自己在呼弘济跟前的形像,那是真下了血本的,倒马桶,刷马桶,多脏多累的活都干。

    你瞅着呼弘济一脚蹬了她,她不哭不闹不发作的,可是背地里,把这些全都记在了呼老太太的账上,一个不如意,就往呼老太太身上招呼着的,用熊姿的原话说就是——我整不死你个老东西的!

    而另一辆车上,呼弘济上车后就把方蔷薇给压在座椅上,一阵胡天海地的亲吻啊。

    方蔷薇本来还挺生气的,呼弘济凭什么让熊姿把老太太给弄走啊!

    现在她跟呼弘济复婚了,那熊姿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接走她的婆婆啊!

    得,这位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主,心里不酸这点呢。

    所以说,女人啊,有时候就是有点分不清主次的。

    呼弘济的呼是带着侵略性的,一点不给人回旋的余地,吻的很是热情,就连方蔷薇这样年近五十的女人,也能让吻的娇羞如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一样,软了身子,嘤嘤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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