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花生不是重点,重点是袁嘉邈是怎么吃掉这颗花生米的!

    是……

    郝贝深吸口气,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晕乎了,尼玛的!是她看错了吧,是吧!

    可是任她再怎么想着看错了,掌心那一触即离的微凉碰触,都在昭示着一件事——袁嘉邈刚才低头舔走了她掌心的花生米。

    之所以用舔字,就是郝贝觉得当时那一下就像只小狗在吃东西一样,可不就是舔的吗?

    这边袁嘉邈却是极认真的评价起花生来了:“啧啧,味道也不怎么样啊,有那么好吃吗?”

    见对方这样,郝贝只当自己是多想了,反驳道:“你不知道是多吃就是了。”

    “是吗?”袁嘉邈淡淡的问着。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十几颗花生吃完了,郝贝只觉得口干舌燥,袁嘉邈拿过爷爷的保温杯,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但只倒了一丁点。

    连给郝贝多喝一口的机会都没有,并解释道:“不能给你多喝,这是爷爷的水。”

    水这个东西在野外可是救命之源啊,可以没药,不可以无水,再者说了,他也不想让郝贝有所误会。

    就是袁嘉邈这样坦荡又小气的模样,真还没让郝贝误会的。

    反倒是更加自在的跟袁嘉邈说起话来,可是小姑娘家家的,到了这个点就犯困,说着说着没见音了。

    袁嘉邈侧眸,就看到小丫头手撑着脸,睡了……

    囧……这样也能睡,袁嘉邈被惊呆了。

    就这么眨巴着眼,看郝贝什么时候能把脸摔下去。

    郝贝就睡着,脑袋晃悠悠,几次脑袋差点掉下来,袁嘉邈在边上看得都有点跟看恐怖片的感觉一样了,既期待又担忧的。

    甚至夸张到伸出两只手支在郝贝的脑袋下方,就怕她万一这么甩下脑袋会不会摔傻了。

    心里叨咕着,原本就傻,可别真再摔傻的了!

    殊不知,他此时的举动才是更傻,人的脑袋都是长在脖子上的,哪里那么轻易的摔下来啊?

    天朦朦亮时,郝贝才悠悠转醒,脑袋一晃,咣的一下,差点没摔出去的,吓醒了神,这才看清还在山洞时,而那个……

    脸上羞赧一红,刚才她好像是靠着袁嘉邈的胳膊睡着了。

    歪头,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个闭着眼晴睡着了的男人,尼玛的,就没见过这样奇葩的人,你睡个觉坐那么笔直挺拔的,当自己是兵马俑啊!

    殊不知,事实远非如此。

    果真如老爷子所言,天亮时,袁家的人找来了,随同而来的还有担忧了一夜的秦立国。

    “你这丫头,下次万不能再这样吓我了。”秦立国一把搂过郝贝,这一夜,真是担心死了的,偏偏袁文涛个戳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让他干着急也没辄的。

    如今,看那爷孙俩居然祖慈孙孝的模样,才道是袁文涛为何不急了!

    想来也是,袁老爷子虽年已过百,可却是个生活仔细的人,不是特殊情况,万不会做到离家出走一事,想必这离家出走,也别具明堂吧。

    思及此,秦立国一甩衣袖,冷哼的暗骂一声狐狸世家的称号果不虚传。

    一家子的狐狸精,他这傻愣愣的宝贝女儿还能完好,可真是感谢老天有眼了。

    ……

    “不是说了,老子在进山几日吗?你……”

    此时是已回袁宅,袁嘉邈一个大男人,就算是和老爷子和好了,也万万没有老爷子想像的那般腻在这儿的情况发生。

    反倒是把老爷子送回家,自个儿就走了。

    这让袁老爷子心中极为不满,这不满全冲着儿子袁文涛发了出来。

    袁文涛那个无语啊,就算他不找去,天亮了,那不可能还在山洞里呆着啊,不过这事儿给他老爹就说不通,他老爸这眼晴里啊,永远都装着他大姐呢,就算他大姐没了,那也是装着他大姐的后代呢!

    “爸,我这也是有事,不然肯定不扰你的,四姐夫昨天来电话,说是今天过来的。”

    四姐夫?

    那就是对四姑娘袁文彩的丈夫连二峰的称呼了。

    袁老爷子挑眉看向儿子,轻哦了一声问:“他一人来?没说什么事儿?”

    袁文涛撇嘴,怎么可能没其它事儿?没其它事儿,连二峰会上门才怪!

    要说起来,他这个四姐夫也算是个人物啊,或者说他们袁家的姐姐们太个性,别的不说,就说老大,死活看上一个丁克难,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老四吧,更个性,看上个道上混的。

    天天打打杀杀,骂骂咧咧的,没个斯文样。

    袁文涛跟四姐袁文彩同年生,一个年头一个年尾之差,所以感情相当好,故而袁文涛别提有多不待见连二峰了。

    袁文彩自出生就胎里带的病,先天性心脏病,娇滴滴的让养在家里,长到大好年华,愣生生看上个混黑道的。

    你说你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人,跟个混黑道的,先不论幸福不幸福,小命不要不要了!

    可袁文彩就一副,非连二峰不嫁的模样,也是因着家里先出了袁文珠的事件,袁老爷子对这小女儿就格外的疼,特别怕再出现第二个袁文珠,所以婚事妥妥的给办了。

    都以为连二峰不是个良人,却出乎意料的,连二峰还真对袁文彩好,从跟袁文彩结婚开始,就老实实的做良民了。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人家私底下做什么就不说了。

    本来医生都说袁文彩活不过二十三的,可嫁给连二峰后,袁文彩愣是多活了两年,二十五岁时拼死给连家生了儿子,才算走完了短暂的一生。

    袁老爷子为什么对连二峰好,当亲儿子一样的好?

    就是因为小女儿临死前,握住自己父亲的手,好生的感概——这一生本以为最不可能完整的人生,因为有了家,有了丈夫,生了儿子,完整了。

    并嘱托了老爷子一件事——日后,如连二峰续弦娶妻,让父亲当如同对她一般疼爱,不许生了二心。

    虽然年纪轻轻,但袁文彩死时是幸福的。

    这一切,袁老爷子都是带着感恩的心的。

    他这把老骨头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的两位女儿,一个是含怨而去,一个是带着幸福离去。

    原本那时候连宜年带着方怡澜上门时,袁老爷子心里是不舒服的,几次都想把外孙给接回家来,可那方怡澜也是个人物。

    直接甩了一纸绝育证明过来,跟袁老爷子保证,她跟连二峰不会再生其它孩子。

    而后,连二峰更是绝,紧跟而至的也去做了节育手术,表明爱妻之心……

    那时候袁老爷子只觉得——这世间,还真是有这样的生死相随的男男女女,只道是自己老了,越来越看不懂这世间的男女了。

    后来袁文彩的儿子连麒就是方怡澜给带大的,可惜了连麒随了他娘,依旧是胎里带的心衰,未能活过医生的预言,二十三岁时便去了。

    紧接着又是连宜年,也是方怡澜给带大的。

    袁老爷子收回思绪,开口问道:“是你澜姐的事吧。”

    袁文涛叹气,也不怪父亲猜个正着,自从四姐死后,连二峰就甚少与袁家有联系,倒不是生疏,而是避嫌,毕竟一个白道一个黑道,不相融的啊。

    而连二峰每一次上门,为的都不是自己的事,而是方怡澜的事。

    这不是第一次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儿?”袁老爷子开口问。

    袁文涛如是的作答。

    为的什么事?还不是方怡澜的儿子的事儿。

    原来,方怡澜那边不知道怎么得了一份dna比对证明,而那份证明的结果,简直骇人听闻。

    dna比对的是三个人的。

    分别是方公道与康裕的,方公道与秦汀语的,康裕与秦汀语的。

    康裕不是方公道的儿了这一点是绝对的,因为方怡澜还真没变态到给自己的哥哥生儿子。

    那么康裕跟方公道的比对结果显而易见是毫无血缘关系的。

    可个问题出来了,康裕跟秦汀语的比对报告也是毫无血缘关系。

    到这儿,重点就来了——

    方公道跟秦汀语的血缘比对,百分百吻合,被签定为父女关系。

    方怡澜这一辈子可就这一个儿子,不是说她有多爱孩子的爹,那康裕的亲爹毕竟只是一个下人,而方怡澜当时之所以会委身与其,无外乎借势逃脱罢了。

    不过这儿子到终究是她生的,康裕对秦汀语的疼爱,那更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这种疼爱不光是对女儿的疼爱,更是对孩子母亲的一种明白展示。

    要说方怡澜这么大岁数了,真是想不通,这儿子到底是随了谁,怎么就这么轴呢?

    那柳晚霞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睡过的了,破鞋的不能再破了,而且现在还跟比自己女儿都小的方葵搞到一起,就这样,康裕还是心心念念着的。

    方怡澜这是不想伤了儿子,所以才求助袁家来了。

    无外乎是把打压方公道。

    “呵呵呵,文涛啊,看来这世人皆以为我袁家跟方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呢?”袁老爷子呵呵笑着,百岁的高龄让他看多了这世间事,心中明白着呢。

    这就是一个套,拉他袁家下水的一个套!

    “爸,那这事儿?”袁文涛询问着父亲的意见。

    袁老爷子却是反问:“那你的意思呢?”

    袁文涛侃侃而谈,说的无外乎时下政局,成王败寇,便是你知道对方做的事儿是错的,可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贸然的去下定论。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古代时便有起义之军,成了那便是正道,为民起义;败了那便是歪道,一群倭寇。

    现时下便正是如此,故而袁文涛的观点便是——将计就计,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做自己份内之事,其它事睁只眼闭只眼,坐山观虎斗。

    这样以来,将来不管是哪一方胜了,他们袁家都可因保持中立而躲过一劫。

    袁老爷子听罢儿子一言,点头称:“就按你说的去办。”

    名气,政权,财势,这些都是打江山时才需要的,太平盛世时,能做好守得了富,已是相当不易了。

    故而袁老爷子对这个唯一的儿子,还算是很满意的。

    纵然没有野心占江山,却有恒心守家业,足亦。

    与此同时,远在l市的裴靖东也刚得了一则消息,不禁蹙起了眉头。

    看来,是他想左了,丁家的事,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下棋之人要对付的怕不是丁家,而是袁家啊!

    方向性错误啊,失算失算,不过他做的这些也不算是无用之功,既然不是针对的丁家,那么丁家做为一个棋子的命运,就容易改写多了。

    眯了眼看一眼手机上的讯息,收起来,问了下酒店老板到丹阳县的车是几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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