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凤在边上担心的看着郝贝。

    郝贝回了千凤一个没事的眼神,往门口走去。

    开了门,又小心谨慎的关上。

    她记得凤阳的话,一步不离的,不能让陌生人进秦立国的房间,以防万一,这几天,除了顾竞然之外,她真的没有让任何人,那怕是方桦,都被她给拒之门外了。

    更别说这个从出狱后就变成姚修远的脑残粉的弟弟郝嘉宝了。

    “怎么?又想来干什么呢?”郝贝没好气的问着。

    郝嘉宝一脸的尴尬神色,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帮助别人的,就鼓起了勇气开口:“姐,你别这样,上次的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说远哥对我多好啊,你不知道……”

    叨叨的就说姚修远这些时间有多惨,公事的几个案子本来都谈成了,但被人使了绊子,公司损失惨重。

    郝贝一听就明白,肯定是江家出手了,姚修远你就是个活该,谁不好惹,你去惹江家。

    “姐,你就帮帮远哥吧……”郝嘉宝就这么开口让郝贝帮忙。

    郝贝气哟气哟,正好一个扫地的大妈跑过这里,郝贝从人家手里抢过扫把,照着郝嘉宝身上就招呼去了。

    “我打死你个白眼狼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无知,害得你姐我被关了四天啊?你知不知道还差点害了条人命的,你回去转告姚修远,不作死就不会死,宁馨原本或许没多大的事,但因为他的愚蠢,宁馨就可能会出事了!”

    郝嘉宝让打跑了,郝贝自己就累的扶着门把手喘着粗气,真是气坏了,气死她了!

    ……

    郝嘉宝下楼,刚坐进车里,姚修远就明白了。

    能不明白吗?

    这他妈的还用说么?郝贝个没良心的就不愿意帮忙。

    不得已的,姚修远只能去找裴靖东了。

    裴黎曦早出院了,却是没有回京都绿景,回了裴家老宅,也是因为裴靖东最近忙,没有时间照顾孩子,老宅里还有佣人在……

    但也不能指着佣人照顾两个孩子,现在当爸爸是有点样了。

    工作再忙,也按时按点的回家,饭菜自是不用做,吃完了饭,就带两个儿子去书房,他们做作业,他就忙他的公务。

    这才没坚持几天,今天就让打破了这个惯例。

    是姚修远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给裴靖东说。

    裴靖东不得已,吃过晚饭,拿着手机,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们说了。

    倒是两个孩子比较懂事,主动让他有事就去忙。

    裴靖东这心里就更加的愧疚了。

    出了站,一路飚车到了姚修远说的湖边。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裴靖东开门见山的问着,心里还想着呆会要回去的事情。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秘密的事情,关于宁馨的,关于……”姚修远这也是没办法了,这个事儿,他没打算说出来,从来没打算说,但明天就开审了,他怕有个万一,所以打算告诉裴靖东的。

    “你不用说,我早知道了。”裴靖东打断了姚修远的话,心里是明白姚修远想说的是什么。

    “什么?你早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姚修远不相信,这个事儿,宁馨自己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那么裴靖东是如何能知道的?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没有人告诉我,但在云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姚修远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丁点力气,烦燥的扯了扯领带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更应该帮帮她……”

    裴靖东倏地出手,一拳头就砸在姚修远的鼻梁骨上,刹那间打的姚修远鼻血都出来了。

    “是,我早知道了,就更应该帮,可是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就在你找人设计展翼又设计郝贝的时候,我刚拿到一个张保宁馨的票,可是你呢……”

    姚修远愣在当场,竟然忘记了回击,就这么被裴靖东一拳头又一拳头往脸上砸的。

    没一会儿,这张脸就被裴靖东打成了个猪头脸。

    “你打吧,打的你消气了,就帮帮她……”

    听姚修远这么一说,裴靖东反倒不打了。

    “不好意思,我尽过力了,如果她真有个好歹,那也是你一手毁掉了她。”

    扔下这么一句话和无尽的凉风,裴靖东甩袖而去,独留下姚修远看着这平静的湖面,恨不得一头栽下去淹死得了!

    “也许,我可以帮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姚修远爬起来,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男人的声音来。

    姚修远惊的猛然一回头,就看到一张算太陌生的男人的脸。

    *

    翌日,大清早的,窗台外面的树枝上,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把郝贝叫的心烦死了,砰的一声关上窗户:“叫什么叫,没个屁的好事,你们叫什么啊,烦死人了!”

    昨天一晚上,郝贝就没有睡好的,就是在想宁馨。

    从认识宁馨开始的,点点滴滴的想起来,认识宁馨有两年了,就像宁馨说的那样,虽然宁馨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宁馨对她真的可以说很好了。

    可是她要怎么帮宁馨,要怎么办?

    童达打来电话,问郝贝要不去旁听。

    内审,但童达还是以法律援助的名义可以参加,就打电话来问问郝贝要不要去听,要的话可以带去掉一个助理,带郝贝入场。

    郝贝摇头给拒绝了,有什么好听的。

    “我去!”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时,郝贝还没在意的回了一句:“我都不去你去干嘛……”

    然后还说着电话呢,童达在那边追问了一句:“谁去?”

    郝贝扭头,瞬间愣住了,她看到什么了?

    她看到她爸秦立国醒了,醒了啊!

    非但醒了,还撑着手支起了上半身。

    “爸……”

    “童达,我爸说他去,可以吗?可以吗?”郝贝激动的嚷嚷了起来。

    童达解释着,马上到医院。

    郝贝扔下电话,跑过来扶着秦立国,眼泪就往外掉,不同与以往的哭泣,这是喜悦的泪水。

    “傻丫头,我醒了,你哭什么呢?”秦立国开口说着话,嗓音有点哑,长时间的沉睡,让他感觉手脚都不听使呼了,想起来,但没有太多的力气。

    “爸,你坐这儿,我叫医生过来。”郝贝摁了护士铃,说是人醒了。

    医生护士簇拥而至。

    前后差不多昏睡了一个月,现在手脚不听使呼,也是正常,做个简单的复健,估计就好了。

    这对于郝贝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消息,暂时冲消了关于宁馨的事情。

    “爸,你真要去啊?”郝贝有点吃味了,你看秦立国才刚醒,就为宁馨的事情这么着急,会不会怪她没有帮宁馨啊,可她真的帮不了的。

    “恩,我需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秦立国这会儿已经脱下病号服,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军装。

    因为刚醒来,身子还不太好,手中拄了根拐杖。

    苏莫晓过来接的人,郝贝陪着一块儿过去,为秦立国争取了半小时开庭前的单独会面时间。

    宁馨见到秦立国过来时,整个人就哭的不成样了,一直追问着秦立国的身体没事了吗?

    秦立国看着扑到自己身上的宁馨,皱了下眉头,扶她坐好,问:“小宁啊,现在,你来,给我说说那天发生的完整的事情……”

    宁馨对着秦立国像跟姚修远说话一样,没有一点隐瞒的就说了。

    秦立国听完后,拍拍她的肩膀叮嘱着:“呆会开庭,你就还这样说,坚持自己的立场,你没有做过的,就千万不能认罪知道吗?”

    等秦立国从里面出来后,就跟为宁馨辩护的律师聊了一会儿。

    律师这边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本来应该上午开庭的,但开庭前,又因其它原因给挪到了下午。

    秦立国回到了车里,上车就跟郝贝讲:“你现在做一件事情……”

    郝贝听罢,一愣:“爸,你这是为宁馨制造伪证吗?”

    秦立国的皱着眉头看郝贝问:“你做,还是不做,你不做也有的是人做?”

    郝贝的心微微一疼,觉得有点受伤,她没说不做,但是……

    “好,我做。”

    网络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条,宁馨推楼事件案发当天,本城同一方位的另一个顶楼上的广告牌被风吹下去。

    据说当时还有几个附近的市民看到,并且拍了照上传。

    气象局资料里,关于那天的气像资料记录,也被悄无声息的篡改了数据。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

    到了下午开庭之际,为宁馨辩护的律师就提供了网络上截取来的时间地扯并了图文并茂的资料,还有气象局调录来的当天的风向……

    本来是宁馨必定会被判刑的案子,经过这一出人为的自然现象之说,便来了个大逆转。

    同时,保险公司那边得来最新消息。

    胖婶于半年前买过一份意外保险,胖婶出事那天,正好是保险生效的第十天。

    保险公司一直压着一千万的保额没有赔偿,就是在等宁馨的案子宣判,只要法院判定宁馨有罪,那么保险公司就需要马上作赔。

    一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所以保险公司那边今天也有派了人过来旁听。

    当这一份份的有得于宁馨的证据摆在法官面前时,又有一份新的法医鉴定书呈现在法官跟前。

    这是一份先前被阻拦下来的,关于胖婶的尸检报告。

    经检测,胖婶的体内含有少量的拉法星、萘法唑酮等药物,这类药物原是精神或心理科常用药物,用来治疗抑郁症患者。

    另外还有一份关于胖婶生平,邻居给的反馈,其中有一份是胖婶的远嫁他乡的女儿的录音证据。

    胖婶的女儿说,母亲出事前一天,有给她打过电话,电话里说话就是怪怪的,说是要死了的话家里的一些钱财都在什么地方之类的,并指明,这些话母亲近半年来就经常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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